分卷(34)
閔于安穿了身粗布衣裳,作小丫鬟打扮,笑意盈盈看著她:好啊。 ?。?! 蕭啟不知道自己心里猛然升起的那種感覺是什么,看見閔于安的時候,里頭的喜居然大過了驚。 蕭啟磕磕絆絆,問:公,公主,怎么在這兒?不是不愿意見我么?都大晚上把我趕出來了,怎的又 閔于安手肘擱在車窗上,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看著她,并不回話,又把問題丟了回去:你說呢? 蕭啟: 閔于安也沒想在外頭為難她,外頭冷著呢,受涼了可不行。 于是道: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本宮的駙馬不愿留在京城,那本宮就只能追出來了啊。還是一貫的調(diào)侃語氣,自稱卻是本宮。 因?yàn)樗€生著氣呢!要人哄哄才能好! 蕭啟:她知道自己該讓她回去,可 她靜默了半晌,才道:下來吧,先用膳。 容初見她站馬車邊上半天沒動靜,以為出了什么事,小跑過來,就見林含柏掀起裙角跳了下來。 而meimei居然幾步上前,湊近了馬車,伸手去扶丫鬟打扮的那人。 容初:? 等那丫鬟也下來,她才看清她的臉。 容初:這不是公主么?感情早上那么半天都白等了,公主居然跟了她們一路?! *** 小二在前頭領(lǐng)路,帶著她們上樓。 他走到門前停住,笑呵呵道:客官,這三間房就是您的了,都干凈著呢! 跟著他的幾人遲遲沒有動靜,一片靜默。 他忍不住問:您幾位不進(jìn)去么? 沒有回答。 五個人,三間房,怎么分配? 蕭啟看看容初,又看看閔于安,覺得昏睡過后犯疼的頭更疼了,這可怎么睡? 閔于安可不管她糾結(jié)那些,她捂著臉?gòu)尚σ宦暎何耶?dāng)然是跟少爺睡啦!夫人出門時都吩咐了,可得看緊了少爺,不能讓少爺被外頭的狐貍精魅惑了去! 小二站在那里也是目瞪口呆,半晌,他合了合張大的嘴,道:少爺真是好福氣啊! 出門夫人還給安排這般嬌俏的丫鬟陪著! 我的乖乖,我家隔壁小翠都沒這么好看!天仙一般的人?。?/br> 蕭啟紅了耳尖,故作威嚴(yán):咳,你下去吧,準(zhǔn)備飯菜,好了就叫我們。 小二點(diǎn)頭退下,背影透著歡快,回去可得跟小翠好好說道說道,成日對自己那么兇!看看人家! 蕭啟不知道小二的歡樂,只轉(zhuǎn)向容初,打算問問她的意見:阿兄?要不要再開一間房? 蕭啟一直在房里養(yǎng)病,壓根都不知道林含柏一直睡在容初房里,以為林含柏不知道容初身份。 她還記得容初睡眠不好,蕭石這小孩睡覺愛動,吵著鬧著容初了也不好。 林含柏眼疾手快,挽了容初的胳膊,一錘定音:我當(dāng)然是跟夫君睡!厲害還是公主厲害,自己這衣衫說是丫鬟也沒人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君? 什么情況? 容初扯了她拉著自己的手:什么夫君,瞎胡說! 林含柏也不在意,又扯回去,如此來往幾次,容初終于放棄。 林含柏得意的笑:夫君別害羞啊,這兒又沒什么外人。 蕭啟:林小姐何時與阿姐這般親近了? 閔于安在一旁看了了然點(diǎn)頭,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林小姐定是知道兄長身份的。這樣看來,林小姐倒算是她的同豪戰(zhàn)友了,到時候跟她交流交流,取取經(jīng)。 蕭石撓撓頭:那我就先進(jìn)去了,一個人睡還寬敞。真不知道這些大人怎么想的,兩個人擠一張床很好玩么? 一個人還能在床上打滾呢! *** 進(jìn)了房。 閔于安把拎的行李扔桌上,坐下來,背對著蕭啟不說話。 背影散發(fā)著一種我很生氣你不要跟我說話的意味。 蕭啟情不自禁想笑,卻也知道這時候笑出來只能是火上澆油,惹得她更不快。她關(guān)上房門,輕輕走到閔于安身前。 閔于安又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她。 她再往前湊,閔于安又換。 真的忍不住,蕭啟捂了臉掩蓋自己的笑意,但一直用眼角余光看她的閔于安哪能察覺不到? 更生氣了! 我都表現(xiàn)得這樣明顯了,你還來哄哄我,只知道笑笑笑! 氣不打一處來的閔于安從凳子上起身,往床上一躺,用背面對著蕭啟。 這下蕭啟就沒辦法湊到她跟前了,只能拿手戳戳她的背。 閔于安不說話,又被她戳得心煩,猛地坐起來,動作太突然了,蹲在床邊的人沒有料到,被嚇了一跳跌坐下去。 閔于安盯著地上的蕭啟不說話,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 蕭啟想了想,捂著右胳膊叫喚:哎呦,扯著傷口了,好疼。她受過的傷多了,扯著傷口時的痛感與表情熟悉得很,也就裝得非常逼真。 嚇得閔于安氣也不生了,蹲到她身側(cè),焦急問:怎么這么不小心!疼的厲害么?我去找兄長來瞧瞧。說著就準(zhǔn)備起身。 蕭啟目的達(dá)成,也不裝了,伸了左手拉住她:別去了,我裝的。 沒等被騙的人生氣,她又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邊境局勢實(shí)在不好,我是真的得回去。聲音柔的似水。 你胡說!那你為什么非得等到父皇的旨意下來了才跟我說?!閔于安并沒有那么容易被她忽悠,直指問題核心。 蕭啟被她嗆得說不出話,我我我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說不出話了吧? 論演戲,比她多活了幾十年的閔于安更為熟練。 閔于安眼睛一眨,泫然欲泣:駙馬是不是嫌棄妾身了,離家這般重要的事都不愿同妾身講,是妾身自作多情了。 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穿著丫鬟服飾,看著很顯小,再一哭,真是令見者不忍。且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低到塵埃里的感覺。 蕭啟心抽了一下,放緩了聲音哄道:不是的,不是嫌棄你,怎么會嫌棄你呢,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說。 我錯了,以后不會再這樣了,若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同你說,好不好? 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先斬后奏的目的,分明是為了躲開閔于安才上奏折請回西北的,可如今,閔于安一哭她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心底一抽一抽的疼。 小姑娘胡亂拿袖子擦了臉,因著布料粗糙,揉得臉頰紅紅的,更顯的可憐。 閔于安顫聲說:那,那,你帶著我去西北吧,好不好? 蕭啟被她哭的心亂,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答應(yīng)了什么,只顧著點(diǎn)頭:好好好,別哭了。 閔于安破涕為笑,往她臉上親了一口:駙馬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蕭石:一個人可以在床上打滾! 作者:兩個人也可以 今天又是小公主套路的一天! 抱歉,因?yàn)樽蛱彀瘟酥驱X,疼得靜不下心來,今早爬起來寫的,我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所以晚了點(diǎn)時間。 實(shí)在對不起!ORZ 感謝在2020082507:52:54~2020082610:1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聽聞哥哥.4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zq.、遂愿20瓶;想當(dāng)一條咸魚王、H10瓶;jyys是真的!5瓶;小丑八怪4瓶;喬玥20002瓶;紅糖.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小姑娘涼涼軟軟的唇烙在臉頰上,蕭啟僵在當(dāng)場。 因著她的閃躲逃避,這是自歸寧那日清晨之后的首次親密接觸,與記憶中唇瓣的感覺不同,面部柔軟敏感的肌膚與微涼的唇瓣相接,臉側(cè)傳來的觸感似乎更為真實(shí)。 閔于安倒是與她不同,柔軟的面頰讓她產(chǎn)生了想咬一口的沖動,可齒間摩擦幾下,還是忍住了,還不到時候,以后會有機(jī)會的。 她親了一口就抱住了蕭啟的脖頸,雙手箍著她的頸,臉埋在她頸間。 呼吸間的溫?zé)嵩诓鳖i處蔓延開來,掃得脖子上癢癢的,雞皮疙瘩都快要出來。 蕭啟不自在起來,她拿手想把閔于安從身上扯下來,可后者抱著她不肯撒手,又不敢太用力弄疼她。推搡間的力道帶得她往后倒,于是又變成了倒在地上的姿勢。 閔于安既然雙手箍著她,身體重心自然也在她身上,同她一起倒了下去。 蕭啟仰倒在地上,兩手搭在閔于安的腰際,手底下是軟綿綿的腰身,細(xì)的似乎她稍微用點(diǎn)力就能夠折斷,她就更加不敢用力了。只繃緊了手臂處的肌rou,雙手只虛虛搭著,實(shí)在有夠吃力。 她還有心思想:怎的這些時日老是往地上躺呢? 位于上方的閔于安則是沒想到事情會進(jìn)展到這個地步,她本想徐徐圖之的,慢慢地,像螞蟻筑巢那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將軍困在她親手搭建的巢xue里。 一直到將軍再逃不出去。 可 現(xiàn)在將軍就這樣躺在她的身下,因著睡眠不足而面色稍顯蒼白,發(fā)絲鋪散在地上,美得驚艷,也,襯得這人很好欺負(fù)。 閔于安深知蕭啟的力氣有多大,本領(lǐng)不遜于本朝任何一名武將,不然也不會在前世成為那樣一個讓敵軍聞風(fēng)喪膽、本國人提之自豪的將軍。 可心底就是癢癢的。 閔于安方才裝出來的可憐之色全無影蹤,她的眸色一點(diǎn)點(diǎn)幽暗下來。 而身下之人毫無所覺,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羊。 蕭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力道不傷到閔于安,還未痊愈的身體有點(diǎn)受不住了,可上頭這人怎么沒有半點(diǎn)爬起來的架勢? 初冬的地板,便是在室內(nèi),也稍有些涼,她靠著地板的背部有涼意傳來,挨著閔于安的身體卻在發(fā)熱。 蕭啟還是開了口:公主唔 才說了兩個字,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唇邊。 蕭啟都不知道閔于安還有這樣的一面,她空蕩的腦子已經(jīng)無力思考了,怎么會 閔于安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那雙黑亮里透著不知所措的眸,她倏的,就落下淚來。 眼淚砸到蕭啟的臉上,讓她更不明所以了:怎么還哭了? 該哭的是我才對?。??? 眼淚在重力的作用下砸到身下人的臉上,還有些許則順著面頰往下,到了糾/纏的唇齒之間。 甜意里摻雜上了咸味。 閔于安不舍得傷著她,又放不下,這一吻一直持續(xù)到了小二前來敲門。 小二在門外說:客官,您的飯菜備好了,可以下樓了。 唔唔唔。唇被封住,蕭啟開不了口。 小二沒聽到回應(yīng),有點(diǎn)疑惑,方才客官不是進(jìn)了門么?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難道睡著了? 可天冷了,飯菜涼的快,到時候菜涼了怪在自己頭上可不行,于是繼續(xù)敲門。 聽見聲音的容初和林含柏出了門,小二求助般轉(zhuǎn)向她們:客官,飯菜好了,可這敲門怎的無人應(yīng)答? 閔于安耳朵時刻關(guān)注著外頭。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算得上是蕭啟的第一次親吻,不是那輕輕的觸碰,她的臉色染上了病態(tài)的紅。 閔于安瞧著,不舍地松開,順手把她拉起來,還從袖中掏出個軟帕擦干凈了略有些水光的唇瓣。 小二已經(jīng)在容初的許可下推門而入了。 房內(nèi)的二人剛好收拾完畢,只是蕭啟的臉色唇色微紅。 閔于安若無其事道:兄長來得正好,阿啟她一進(jìn)門就睡了過去,這臉色紅撲撲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容初聽得面色一緊,不疑其他,上前來抓了蕭啟的手細(xì)細(xì)把脈,須臾,她放了心:只是跳的稍快了些,并無大礙。 又嗔怪道:生病的人就該好好休息,你昨夜定是沒休息好,待會兒吃完了飯就趕緊睡覺!還有那么長時間的路要趕,可不能再生病了!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蕭啟:怎么就成我的錯了? 閔于安輕輕笑了:兄長說的極是,我會好好看著她的。 小二:不是說暖床的丫鬟么?居然就這樣翻身了? 大戶人家可有夠亂的,嘖嘖,這可真是見世面了?;厝ザㄒ〈湔f道說道! *** 樓下的飯桌上,蕭石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飯,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 她問:二哥這嘴唇怎么紅紅的? 蕭啟才消下去的紅暈重又返上來。 閔于安摸摸蕭石的腦袋,替蕭啟解圍道:你二哥水喝的少了,上火了。所以你得多吃些飯菜多喝水,可不能像她這樣。 是這樣么? 蕭石若有所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埋頭吃了一大口菜,那她可不能上火了,嘴唇紅紅的好嚇人咧。 林含柏給容初夾了一筷子菜,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有這樣的突破性進(jìn)展? 她可不是容初那一心埋首醫(yī)書里頭的書呆子,分明就是這可得跟公主好好取取經(jīng),不然依照容初這木魚腦袋,什么時候能娶自己啊。 都是十六的大姑娘了,再過兩年她爹得催了。 *** 吃完飯也沒什么好干的,各自回各自的房間。 事先吩咐過小二,他打了桶熱水上來。 冬季在外洗漱不便,擦擦臉泡泡腳就可以歇了。 閔于安道:阿啟先洗吧,我還不太累。 蕭啟于是聽話地泡腳洗漱上床,直到躺到被窩里,還在想:公主何時開始叫自己阿啟了? 親近得讓人有些悸動。 等閔于安洗漱完畢吹熄了蠟燭,被子里的人已然睡著了。 蕭啟側(cè)躺在里側(cè),她還記得閔于安喜歡睡在外側(cè),因而留了大半空間給她。 睡在里側(cè)的人朝向內(nèi)里,微蜷縮著身子,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