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副將的命是蕭啟救的,那便無論如何都會支持蕭啟。 他喚來掌柜,多要了幾斤rou干,現(xiàn)在多吃些,以后指不定是什么光景呢。 他們吃的歡,鬧翻臉的兩人都沒怎么吃。 蕭啟是疼的吃不下飯,閔于安則是沒胃口。 侍女在耳邊絮絮叨叨讓她多吃點(diǎn),她沒有理會。 還吃什么吃! 定是昨夜說的話太過傷人,將軍生氣了 怎么辦,難不成要去哄哄他? 閔于安也不低落了,只一心想著怎么跟蕭啟修復(fù)關(guān)系。 還剩不到一月,若要這樣冷戰(zhàn)過去,也太浪費(fèi)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0723:49:07~2020121023:35: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去不到的地方是遠(yuǎn)方10瓶;周也是我女朋友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0章 番外四:平行世界2 車隊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越就往北邊走氣溫就越低,寒風(fēng)似乎無孔不入,透過層疊包裹著的衣物鉆進(jìn)最里面,帶走人身上的溫度。 日子不太平,打家劫舍的也多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隊伍早已卸下了皮甲,換上了棉衣,各類標(biāo)識也都取下。從外表看,像是一只普通的車隊,與往來過路的車隊毫無區(qū)別。 一輛馬車始終處于車隊的中間位置,被層層保護(hù)。 閔于安就手捧銅爐坐在里面。 軍隊里都是一群糙漢,哪里知道女兒嫁到了冬季就會手冷腳冷的毛病,唯一的一個侍女還毛毛躁躁的,粗心大意,根本想不到備下這東西,手爐是蕭啟前幾日特意尋來的,外頭裹了層厚厚的布料,既不會太過于燙手,還延長了它的使用時間。 背上靠著軟墊,薄毯搭在腿上,手捧銅爐,小小的案幾上還擺了兩小碟糕點(diǎn)并一壺茶水。 馬車搖搖晃晃,坐在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昏昏欲睡才是。 可是閔于安卻格外的清醒。 她忘不了今日早晨蕭啟躲自己的樣子。 她忐忑不安,眼睛止不住地往窗簾的方向看,但是厚重的簾子很結(jié)實(shí),沒有絲毫的縫隙,她也就見不到想見的那個人。 侍女飲酒以后睡了個好覺,白日里不再犯困了,也就把全部的心思都聚焦在了自家公主身上。 侍女忍不住開口道:公主...... 沒有反應(yīng),閔于安就跟沒聽到一樣。 侍女加強(qiáng)了聲音,復(fù)又重新叫了一遍。 閔于安晃過神來:何事? 您若是想見蕭將軍,大可以命奴婢去喚她。 未盡之言是:不要一直盯著窗戶看,都快把這個窗簾給瞧出花來了。 閔于安欲蓋彌彰,口是心非:誰想見他了,本宮只不過是閑著無聊四處看看。 侍女毫不留情拆穿她:馬車?yán)锟偣簿瓦@么大點(diǎn)地兒,您都待了兩個多月了,還沒看夠? 閔于安氣得瞪眼:你!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我為何要帶你上路! 侍女自顧自掀開了窗簾,寒風(fēng)嗖一下灌進(jìn)來,她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了個哆嗦,等自己適應(yīng)了這外面的溫度,她勉強(qiáng)睜開眼睛去看。 果然,那道身影就在馬車旁,片刻都不曾離開,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 蕭啟大半邊臉都是疼的,騎在馬上被風(fēng)一吹,居然好些了,正有些貪婪地吹著鳳呢。 又聽見馬車?yán)镉腥藛舅菏拰④?,我們公主找您?/br> 公主? 她現(xiàn)在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昨夜還一口一個本宮的,真是氣死個人了。 蕭啟不太想搭理她,我還生氣著呢! 腦袋卻很誠實(shí)的湊了過去。 侍女往后退了退,把閔于安推到窗戶邊上。 閔于安:......我從前怎不知你這樣大的膽子! 四目相對,無人說話。 氣氛很尷尬的沉默了一瞬。 閔于安還是妥協(xié)低頭:將軍,昨日...... 蕭啟騰一下打斷她,直接道:公主,微臣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守在此處了。一提昨日,閔于安肯定又要說些有的沒的,蕭啟不想聽。 總之不會是什么令她開心的話。 至于為什么不想聽,她沒有深究,牙疼才是最重要的事。 副將頂了她的位置,在閔于安馬車旁守著。 往日里即便簾子搭著,閔于安仍會覺得安心,因?yàn)樗裏o論何時掀開簾子,都能看見那個人。 現(xiàn)在...... 閔于安垂首,貝齒深深陷進(jìn)皮rou,感受著刺痛,她閉上了眼,阻止眼淚的流下。 你是煩我了嗎? 因?yàn)槲艺f的那樣傷人的話。 也對,自作孽不可活。 她躺了下來,把臉埋在毯子里,擋住溢出的淚,吩咐道:本宮睡一覺,你過一個時辰叫本宮。 侍女陷入深深的疑惑,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 依照慣例安營扎寨。 沒有了平日里手捧著碗恨不得追在她后面投喂的蕭啟,閔于安連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多呆的,她討厭這些人,只想看蕭啟。 侍女見自家公主一副失了神的模樣,摸摸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公主......她覺得還是勸一勸比較好。 誰知閔于安擺擺手:讓本宮安靜一會兒,你自己出去玩吧。 侍女:......荒山野嶺的,上哪兒玩?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閔于安渾身麻木,從頭到腳都透著刺骨的涼意。 門簾被掀開,領(lǐng)頭的是個高大的壯漢,后面小碎步跟著的不就是自己的侍女嗎? 侍女點(diǎn)亮了油燈,霎時滿室通明。 閔于安看清了那個人,哦,是蕭啟的副將。 她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若是蕭啟要見她,不會找副將來的,沒有搭理的必要。 碗被放在桌子上。 公主這是今日的飯菜。副將想了想,還是加了個后綴,將軍吩咐末將拿過來的。 閔于安眼睛一亮,立刻道:真的嗎? 副將昧著良心點(diǎn)頭,心說咱將軍這干的也忒不是人干的事了,吵架就吵架唄,還不能哄哄人家一個小姑娘是咋的?還得自己來當(dāng)這個和事佬。 他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想好了對策:將軍今日身體不適,連晚飯都沒有吃,還記著讓末將給公主送飯過來。 蕭啟確實(shí)是沒有吃飯,但她已經(jīng)疼得無暇顧及其他了,捧著今日早晨買的幾壇烈酒就進(jìn)了帳子,打算把自己灌醉好睡個安穩(wěn)覺。 這便是說話的藝術(shù)了。 副將站在原地,笑瞇瞇地看著公主跑了出去,默默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如此這般,才能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屬下。 我怎的這么厲害呢! *** 負(fù)責(zé)看守之人早就習(xí)慣了閔于安時不時地跑來找蕭啟,從一開始的通傳,到后面的暢通無阻,一切都順理成章。 此次當(dāng)然也不例外。 盡管今日將軍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但公主......于將軍而言應(yīng)該是與眾不同的吧。 閔于安進(jìn)了帳子,便看見外表冷峻的青年側(cè)躺在床榻上,醉眼朦朧,提著酒壺往嘴里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本是應(yīng)該用來形容女人的詩句,就這樣突然闖進(jìn)她腦子里。 青年醉了。 閔于安來不及思考蕭啟為何要喝酒,就被這一副美人醉酒圖迷了心智。 真好看啊...... 閔于安回頭看了一眼門簾,雖知有人守著,不會有誰膽大包天的擅闖主帳,可還是心虛。 她舔了舔嘴唇,湊近了床榻。 青年似乎才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掃她一眼,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手中的酒壇。好像這酒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 閔于安艱難開口道:將軍。 蕭啟很不樂意地望向她:干嘛? 閔于安也不知自己想干嘛,只是被這美色蠱惑了心智。 將軍喝醉了,無論你做什么他都不會知道的。你就不想在分別之前,留下一點(diǎn)更美好的回憶? 閔于安的手握緊又松開,握緊,再松開,反復(fù)這么幾次,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撫上了青年的臉頰,出乎意料的,并不粗糙,反而緊致光滑,這皮膚好的連她都忍不住開始嫉妒了。 沒等閔于安繼續(xù)下去,蕭啟便瞇起眼睛,低頭在她手上蹭了蹭,糯糯地開口道:阿姐。 閔于安哪里聽過她這樣柔軟脆弱的聲音,心軟成了水。 阿姐你終于來看我了。 你不要死好不好?我現(xiàn)在有銀子了,能買好多好多吃的,再也不用啃樹皮了,求你了,留下來。 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太冷,太累。 旖旎的心思蕩然無存,閔于安怔了怔,擁緊了如受傷的小獸般哭泣的蕭啟。 好,我不走。 她偷偷吻了上去,虔誠的,不帶有一絲雜念的,是在親吻她心悅之人,也是在親吻她的神明。 沒有多少可以如現(xiàn)在這般自由自在的日子了,閔于安摒棄一切顧慮擔(dān)憂,順心所為。 味道,比想象中還要好。 是甜軟的,還帶著酒香的氣息,仿若一場專門為她編制的夢。 她沉醉其中。 是什么時候睡去的,閔于安不知道,只是門口的守衛(wèi)來敲門叫將軍啟程動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在這兒待了一夜。 看守之人三班倒,前面的那波人沒有告訴后頭的,后面的自然就不知道公主還在里面。 于是現(xiàn)在的情景可就好看了。 蕭啟被長矛摔到地上的聲音吵醒,掙扎著醒來,臉上出現(xiàn)極其豐富的表情。 她遲疑地問:公主......怎么會在這兒? 閔于安也慌了神,她本想挨著將軍瞇一會兒就離開的,但這懷抱太暖了,讓她忍不住沉醉。 冬日里就這般睡覺是會著涼的,所以本能地拉被子蓋住了自己,和蕭啟。 守衛(wèi)看到的情況就是 他們家的冷面將軍躺在里面,公主的手?jǐn)堅趯④姷募缟?,被子盡好了它應(yīng)盡的職責(zé),給人以溫暖。 就住在隔壁被這動靜吵到趕來的副將也是無話可說:......他只是想看她二人和好罷了,這進(jìn)展未免也太快了些吧,昨日還鬧別扭,今日就共睡一塌? 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蕭啟噌的跳下床,伸手做挽留狀: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想要解釋,可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當(dāng)下的局勢。 小公主為什么會在她帳子里?還跟她同睡一張床?! *** 到達(dá)下一個縣城的時候,蕭啟決定去尋一個大夫,把這牙疼一次性解決。 閔于安說要逛逛街,也要跟著,蕭啟只得同意。 那一天的事情,所有人都很默契的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因?yàn)槎疾幌朐偕露?,這一程就要走到盡頭了,就這樣吧。 便是心生情愫,又能如何? 蕭啟以為是自己喝醉了酒,禽獸不如地拉住了閔于安,逼她睡在了自己邊上。 她一個弱女子,怎么能夠跟天生巨力的自己相比? 所以是自己欺負(fù)人家了。 蕭啟得出了結(jié)論,自覺理虧。 再一想到閔于安所說的心悅之人,就更添了幾分對自己的唾棄,對閔于安事事順從。 只不過跟著出去看大夫這種小事,她怎么忍心見她失望的模樣。 小城的醫(yī)館看起來很破舊,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仰躺在靠椅上,手邊還放著一壺茶,靠椅晃蕩,快活的很。 小城總共就那么多人,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能混個臉熟。老大夫很是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二人,來了興致。 二位前來所為何事啊? 牙牙疼。 哦~坐下來把嘴張開我瞧瞧。 老大夫往旁邊一指,坐直了身子,誰知坐下來的不是那個小娘子,而是那位公子。 老大夫:厲害了這位公子,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牙疼,這得吃了多少糖? 他瞧過以后,又細(xì)細(xì)把了脈,說:不是什么大事,我開幾副藥,再做些膏藥你抹在牙上,不幾時就能好,以后注意些就行了。 蕭啟很羞恥的點(diǎn)頭。 老大夫想想這脈相有些奇怪,但瞧這位公子嬌弱的模樣,也就欣然接受了,男生女相,也可用在脈相上頭的。 他捋一捋自己的胡子笑開來:后生,你娘子看起來挺關(guān)心你的,好福氣啊,可得要珍惜。 上了年紀(jì)的人,很多事情一看就能明白,便只剩下祝福,希望自己看到的人,都能有個好結(jié)局。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鬧了大紅臉。 卻都鬼使神差的沒有反駁。 蕭啟終于搞明白了自己心頭的那股不舒服從何而來,原來,是想要閔于安做娘子。 可她是公主啊,馬上要和親的公主。 她怎么能? 回了暫住的客棧,蕭啟情緒低落。 副將看破了這一點(diǎn),瞅準(zhǔn)機(jī)會偷偷溜進(jìn)她房間,一副知心兄長的模樣:將軍,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蕭啟懨懨地趴在桌子上,嗯了一聲,又沒動靜了。 不若說與我來聽聽? 蕭啟頓了頓,說:我喜歡上一個人。 副將眉毛一挑,心說你可算承認(rèn)了,再拖一拖可就沒地方后悔了。 可是......她是不能喜歡的人。 將軍,這世上沒有什么能不能,只要你想,那就去做,不搏一搏,你會后悔的。我沒讀過什么書,今天就來跟你扯一扯大道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連我都知道的事,將軍,您不會不知道吧? 可她不喜歡我啊。 我不信,這樣子瞧著分明是兩個人相互喜歡的。 但是副將也沒追過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干脆道:那就把她搶過來,喜不喜歡另說,或許比起你,她更討厭去和親呢? 蕭啟驚得一下子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