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我喜歡幫助人。 外人眼里,只看到了圓臺上的兩個漂亮女人在輕聲細語的交流,不遠處的Linda疑惑地看向于尋冰,小姜跟那位小姐認識嗎? 于尋冰吸了口氣,面上很平靜,認識。 Linda輕嘖一聲:尋冰你這都不吃醋?。孔屝〗然貋戆?,這太為難她了。 于尋冰噎了一下,并不想現(xiàn)在就把她們已經(jīng)分手的消息傳出去??粗鴪A臺上站著的絕美女人,她心中莫名有些酸澀,只道:姜姜平時跟朋友比較親密,沒事的。 真的嗎?我覺得小姜平時挺有分寸感的。 此刻,《綠光》已經(jīng)播放到了結(jié)尾。 陸景舒上身朝姜遲傾去,像是池邊的楊柳被風(fēng)揚起,柔軟的枝條覆蓋在池面上,把姜遲的整個人都藏在了她的懷中,外人只能看到一點點瘦削的肩膀。 姜遲原以為她真的會吻自己。 可陸景舒只是用手捧著她的臉,而后紅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姜遲能感受到那雙柔軟溫潤的手帶來的溫度,甚至還能感受到指節(jié)的骨感。 分寸感把握的很好,就像是外國的貼面禮儀,根本不會讓人往歪處想。 溫?zé)岬耐孪拿娌客苓叺募∧w擴散,慢慢地滲透肌理,姜遲抬眸時,能夠看見陸景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十秒很快,快到姜遲來不及做完一個呼吸。十秒也很慢,慢到姜遲能聽到自己一下又下的心跳撞擊聲。 終于,陸景舒的手離開了姜遲的下巴,唇從臉頰移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的耳畔蹭了一下。 女領(lǐng)班在旁邊拿著話筒說著漂亮話,姜遲耳根有些熱,看了陸景舒一眼,道:你去陪朋友吧,我先過去了。 姜遲從圓臺下去的時候,手機忽然發(fā)出一聲震動,機械女音驀地響起。 支.付寶到賬二十五萬元 她手機的音量本就不大,恰好女領(lǐng)班仍舊在用話筒??腿擞貌陀淇?,BGM里的《綠光》也正播到高.潮,恰好能掩蓋住到賬信息,只她自己一個人聽得到。 姜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壓抑住了心口莫名的燥和激動,只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魔幻。 如果陸景舒這樣的算是娛樂圈小可憐,那她是啥?職場小貧民? 她拿出手機一看,陸景舒轉(zhuǎn)賬后面還跟著一句話:謝謝阿遲,你臉真軟。 姜遲心底竄上來的一絲小小的尷尬,在看到轉(zhuǎn)賬信息的數(shù)字后頓時消散,只覺得陸景舒的話分外的動聽,手指立馬打了一行字。 不用客氣,下次還有需要可以找我。 重新落座,于尋冰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沉,姜遲只當做是看不見,Linda笑說:小姜,你今天這待遇真是羨慕死人了,也不知道她們是怎么想出這種活動方案的,挺會玩的。也虧對方是女孩子,這要是一男一女,還不尷尬死了。 此時,會玩的活動策劃正挑著眉,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陸景舒,怎么樣?這個任務(wù)內(nèi)容滿不滿意?夠不夠有情調(diào)? 姜遲的臉軟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皙瑩潤,紅起來時溫度攀升,觸感極好。陸景舒是滿意,卻也只是道:還行吧。 荊若嗤了聲,卷發(fā)撩至耳后,我這要只是還行,你那就爛到家了。綠光,三兒,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你怎么這么慫?還就只親臉。 陸景舒眉眼分外精致,秀美的手指理平有些微皺的領(lǐng)口,淡道:她會不好意思,我不想嚇到她。 吃完飯后,兩人就把Linda送到了訂好的酒店,從酒店出來,姜遲邁開步子,準備打車回去。 姜姜。 于尋冰語氣生硬地喊了聲。 見客戶算是工作上的事,工作外姜遲可沒打算再跟她過多接觸。 她冷淡回眸,什么事? 姜遲側(cè)著臉時,頸邊的頭發(fā)滑向身后,露出了圓潤白嫩的耳垂,上面殘余著淺淺的口紅印,是方才那個女人留下來的。 于尋冰神色又冷了些,她微微抬高脖子,道:你不覺得你剛剛有點過分嗎? 你指什么? 姜遲同樣也沒給她什么好語氣。 Linda是我們的客戶,見客戶不算是私事吧?你跟別的女人在親吻,不覺得很影響咱們工作室的形象嗎? 于尋冰的語氣聽起來分外的嚴肅和冷厲,可其中卻又摻雜著她自己都沒在意的酸澀和怒意。 姜遲聽著只覺得很可笑。 Linda都沒說什么,你倒是把別人的心思都揣摩得一清二楚了?只是玩?zhèn)€游戲你都能這么上綱上線,那背著女友出軌的渣滓,是不是該考慮趕緊沉塘? 于尋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按下心頭的惱火,無奈道:姜姜,我真的已經(jīng)跟她斷了,你怎么就不肯放下不肯原諒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給你提一個建議而已。 姜遲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挑著長眉,說完了? 我是為了你好,姜姜,咱們能好好的說話嗎?你態(tài)度別這么刺。 什么叫好好說話?意思是碰到那些多管閑事的臭傻逼我還得三叩九拜上炷香,最后對她說一句,您瞎bb辛苦了? 于尋冰氣得胸口疼,可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姜遲轉(zhuǎn)身攔車,待那輛車開近時,她清楚地看見,后排車窗透出來的那張臉。 又是她! 剛剛那個女人! 車窗降下來,那張精致冷艷的臉靠著窗沿,別說是于尋冰,連姜遲都有些震驚。 你不是在吃飯嗎? 姜遲依稀記得,她們起身的時候,陸景舒分明和她的慈善家朋友還在那坐著呢。 陸景舒含笑道:剛吃飯,正好就碰見你了,要搭個順風(fēng)車嗎? 好啊。 她剛應(yīng)下來,于尋冰就從身后過來,看著車窗,微咬牙,姜姜,咱們一起回去,正好路上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陸景舒目光終于分了點給于尋冰,只是那眼神又冷又鋒利,明知故問道:阿遲,這位是? 畢竟那晚陸景舒也沒看多久,不記得是常事。姜遲也沒在意,隨意道:我同事。 哦,原來是同事啊,陸景舒了然地點下頭,偏偏把同事兩個字拉了長音,又道:你同事不會介意我們不送她吧?我朋友不喜歡車上超過三個人。 姜遲已經(jīng)徹底習(xí)慣了陸景舒朋友的奇怪,但這話落在于尋冰耳朵里,那就是在扯淡。 姜姜! 于尋冰眼神微冷,語氣微急,隨后臉上又有了幾分無奈的神態(tài)。 那是從前她們兩個爭執(zhí)冷戰(zhàn)時,于尋冰常有的表情。通常這種情況下,姜遲都會先主動跟她開口說話。 但現(xiàn)在 姜遲勾唇,現(xiàn)在她算個屁? 她繞過另一邊,眼神甩都沒甩于尋冰,拉開車門,動作靈活地鉆進車里。 黑色賓利揚長而去,于尋冰站在原地,想著那張姣好得連珠寶在她面前都會失色的臉,眼底泛著冷意。 溪華小區(qū)。 陸景舒?zhèn)戎^,能看到姜遲正在整理著被安全帶勾住的頭發(fā),垂著眸,睫羽在眼底落下一圈陰影。 阿遲,你的同事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清冷的聲線透著一絲嬌媚,聽得姜遲抖了抖,手指勾斷了一根頭發(fā)。 她算是明白了周幽王為何會烽火戲諸侯,倘若換做是她,恐怕比他還要昏。 沒有,你挺好的。 是嗎?可是她剛剛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前排的荊若: 你看她的眼神也不遑多讓吧? 無語歸無語,荊若也很適時地開口:我們家景舒從沒跟人紅過臉,不送你同事回家也是我的問題,記恨她干嘛呀? 兩人一唱一和,把陸景舒塑造的分外柔弱。 不好意思,給你造成困擾了。你哪都挺好,不要多想,是她的問題。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遲忽然看向陸景舒,說:對了,天鵝湖那邊的房子,我打算添幾堵隔斷墻,你朋友好像不常在線,你有她別的聯(lián)系方式嗎?能不能幫我問問? 那房東自從收了房租以后,她不論是發(fā)消息還是彈通話,都沒有回復(fù)。 大概率她不常用微信吧。 荊若在等紅燈的空擋,回頭一看,笑道:我記得你在天鵝湖不是有一層 隨后,收到了陸景舒的一個眼神。 她心領(lǐng)神會,音調(diào)生生轉(zhuǎn)了一個彎:有一曾經(jīng)還挺要好的朋友嗎? 嗯,就是這個,陸景舒偏頭看著姜遲,勾唇笑,好,我回頭問問她。 姜遲眼神在陸景舒和荊若身上來回溜了一圈,只覺得這兩人的氛圍怪怪的。 半小時后,車子就開到了溪華小區(qū)的門口。姜遲從車子上下來,外邊天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 她剛關(guān)上車門,就發(fā)現(xiàn)陸景舒也下了車,模樣似乎是想跟著她一起進小區(qū)?! 第12章 在姜遲不解的同時,荊若已經(jīng)把賓利開走。 姜遲:? 殘余的暮光從高樓上傾瀉下來,鋪在地面上,周遭的景物和面前的女人都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影。 姜遲瞇著眼睛,你朋友不是要送你回去嗎?你下車干嘛? 關(guān)鍵是,荊若走的實在太干脆,連聲都沒吱下,說不奇怪是假的。 她家里出了點急事,所以要回去處理,陸景舒緩步朝姜遲走過去,影子在地面拉長,繼續(xù)道:方便的話,我能去阿遲家里喝杯水嗎?有點渴。 那道纖細的黑影恰好停在她腳邊,姜遲疑惑道:剛剛在車上她沒說吧? 我們吃飯的時候,因為送阿遲回來,所以就時間送我回去了。 陸景舒?zhèn)戎槙r,暮光在她鼻梁上投下來一片陰影,眉目清冷又立體,表情自然,仿佛說的確有其事。 姜遲默然。 這要是拒絕她,那自己也太沒人情了。 姜遲租的是兩室一廳,一間休息,另一間里面放著臺縫紉機、布料,以及一些道具的材料。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著自己親自動手,但姜遲還是會習(xí)慣每周抽出點時間,自己動手裁一套娃衣或者是同比例的漢服。 整套房面積還算寬敞,但相對陸景舒住的地方,還是顯得很緊湊。 因為常去外地見客戶,姜遲家中有備一次性日用品的習(xí)慣,拿了雙干凈拖鞋給她,隨后指著沙發(fā),說:你先坐坐吧。 飲水機在廚房,姜遲倒了杯水給她,又從冰箱里拿出了盒新鮮草莓,洗干凈裝進果盤里端過去。 吃點水果吧。 好。 白皙的手指落在一水兒透紅的草莓上,指尖輕卷,草莓就滾進了指節(jié)里。 美人披麻袋也照樣不耽誤上雜志封面,姜遲以前聽客戶這么說過,現(xiàn)在更是清晰的認識到,這并非虛言。 陸景舒連拿個水果看起來都這么賞心悅目。 但好看歸好看,姜遲收回視線,打算問問她一會兒怎么會回去。 陸景舒。 嗯? 陸景舒咬著了一口草莓,臉向姜遲偏了偏,發(fā)絲遮住眉峰,整好化去她眉目間的鋒利感,整個人看起來很溫柔。 像是吃的時候沒注意,透著艷色的草莓汁水順著唇角溢了下來,在那欺霜賽雪的皮膚上顯得分外的明顯。 還有點欲欲的意思。 這是姜遲見到陸景舒這副模樣時,得出來的最真實也最直觀的感受。 姜遲剩下的話剛到喉嚨里,又生生被逼了回去。 那狐貍精似乎還不自知,笑著問:你怎么這么看著我? 那個汁流出來了。 姜遲垂著眸,掩飾著自己。 嗯?什么汁流出來了?陸景舒身子朝她靠攏了些,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阿遲,你說的是我想的嗎? 雖然她想的是什么姜遲不知道,但從這曖昧的語氣也不難猜。 溫度迅速在臉上擴散開,姜遲身子朝后傾了傾,我是說你嘴角有汁流出來了! 哦?是嗎? 這? 還是這? 陸景舒手指在嘴唇周圍點著,而后沖著姜遲挑了下眉,阿遲你能幫我擦擦嗎?我看不到。 坐著。 姜遲從電視柜底下拿出了包濕巾,抽出一張來,她靠著陸景舒邊上坐,抬起手在她唇角輕輕擦拭。 因為離得近,姜遲能看到陸景舒皮膚細膩得連毛孔都看不見,面前人溫?zé)釢駶櫟暮粑诳諝庵杏縿?,落在手背上?/br> 微暖,酥麻。 手上的感覺讓人有些莫名的悸動。 而后,陸景舒眉頭輕輕皺了下,紅唇抿了下,恰好含住了姜遲曲起時的手指骨節(jié)。 柔軟的觸感沒有停留多久,陸景舒迅速松開,似很歉意地看著姜遲,剛才有點癢,阿遲你不介意吧? 指節(jié)上殘余著濕潤和豆沙紅,姜遲收回手,用另一張濕巾擦了擦,隨后起身丟進垃圾桶里,沒事,碰一下也掉不了幾塊rou。 在她背后,陸景舒臉上的無辜表情盡散,勾著唇笑,嗯,你不介意就好。 眼看著陽臺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沉,姜遲低頭看了眼腕表,說:你要不要早點回去?晚上打車也不太安全。 陸景舒是先是嗯了一下,我先幫你問問我朋友吧,免得一會兒我回去給忘了。 好啊。 陸景舒拿出手機,像是在打著字。姜遲并沒有窺別人隱私的習(xí)慣,拿起顆草莓,邊吃邊等陸景舒發(f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