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第37章 嘶 眾人心頭倒吸一口冷氣, 有些驚恐地看向自家平日溫和卻不失棱角的老板。 尤其是她旁邊拿著話筒的人,手顫了顫,回過神后連忙收了回來。 姜遲忽然猛地從椅子上起來, 目光看著前方,那模樣, 大有要激情開麥演講的架勢。 許昭連忙要去拉姜遲, 以防她再說出點什么, 卻有一雙手比她早一步過去。 陸景舒把人拉到了身后,面向齊刷刷盯著這邊的眾人, 神態(tài)自然道:我跟阿遲最近在練瑜伽, 她沒基礎(chǔ)學(xué)的也比較晚,所以最近比較刻苦。 哦,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 眾人呵呵干笑著。 你活才爛,癮還大,上回我腿疼了一周末姜遲在她身后絲毫不甘示弱, 最后身子一歪, 朝向陸景舒的肩膀, 聲音變?nèi)?,也不知在說什么。 但即便聽不清楚后面的,前面的信息量,也足夠眾人去慢慢消化。 眾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最后選擇低下頭吃著燒烤,當做什么都沒聽見。 我們在同一個瑜伽班,有雙人的練習,我動作不規(guī)范, 害她拉到筋了。 先是沉默了一秒,眾人臉上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哈哈,姜姜生活真豐富。 陸景舒手扣住姜遲的肩膀,淡淡道:我們要去談點私事,你們先玩著。 好的好的。 直到兩個人遠離,眾人才發(fā)覺自己臉上的笑都快僵住,氣氛仍舊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 咳咳,沒想到姜姜喝醉酒這么可愛,哈哈,來小林,剛剛我還沒敬你呢。 來來來。 好不容易,在眾人的刻意調(diào)節(jié)下,僵硬的氣氛才終于恢復(fù)如初。 許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她們兩個已經(jīng)出去有好幾分鐘,她有些放心不下,正要起身時,身旁的荊若忽然叫住了她。 荊總? 荊若當然猜得出她要去干嘛,眼睛落在她身上,想了半天,說:你先別走。 可要留人總得有個理由。 在許昭那雙滿是疑惑的眼睛下,荊若抿唇,妖嬈風情的臉龐是揚起一抹笑,道:我習慣有人陪著我去上廁所。 為了保證真實性,又加了句:我怕鬼,平常都有人陪著我。阿遲的同事我不太熟,許昭,你能陪我去嗎? 在看到許昭明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神情夠,荊若覺得自己為了陸景舒泡老婆真是付出了太多。 平日荊若的形象向來都是溫和高大,有時候還會比較嚇人。 要人陪著上廁所明顯是初中才會干的事,許昭是真沒想到自己老板私底下是這樣的性子。 好的。 燒烤吧的衛(wèi)生間在內(nèi)部二樓,荊若在里面磨磨蹭蹭耗了將近十分鐘,這才出來。 許昭看見自家老板出來,終于是松了口氣,道:荊總,我去看看阿遲。 荊若用烘干機烘著手,正要開口說話,陸景舒就及時地打了個電話過來。 她接起一聽,隨后把手機遞給許昭,道:景舒找你,估計是阿遲的事兒。 阿遲我先帶走了,我會把她送回去的,你別擔心。 陸景舒的嗓音清冷低沉,給人的感覺很有說服力,說完也就把電話掛掉。 景舒有分寸,人也挺好的,你別太擔心。荊若理著自己的卷發(fā),笑盈盈地看著許昭。 許昭把電話遞回給荊若,眉頭微皺道:荊總,你先回去再吃點,我去看看她。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放心。 荊若看著許昭頭也不回的模樣,有些微怔,掌心的手機似乎有些溫燙,像是她殘留下來的溫度。 外面。 邁巴赫就停在燒烤吧右上角的位置,前面路段因為施工的原因,修葺了一堵墻,所以周圍沒什么人和車輛。 旁邊長著一棵幾十年的大榕樹,樹冠在月光的映照下?lián)纬鲆坏鼗璋怠?/br> 陰影下,有兩道纖細的身影正壓在一起,像是月色和地面融合時一樣,密不可分。 許昭一出燒烤吧的門口,剛想給姜遲打電話,便瞧見了這一幕。 姜遲把人給壓在了車門上,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按住陸景舒肩膀的動作上看,還頗為兇狠。 許昭額角的筋抽動了一下,猛然間深深的明白,她擔心錯了人,隨后,扭頭回去。 阿遲,別鬧,這里有人。 陸景舒捉住姜遲在她腰上不停地向下靠的手,低笑道:我腿不是很硬嗎?乖乖上車,車椅子比較軟。 我不上。 姜遲手反扣在車門上,一臉兇相地盯著陸景舒的臉,上車那死女人就會按著我這樣那樣,我不上。 陸景舒失笑,怕她把手給弄傷,便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脫,笑道:她不會。 姜遲臉上的白皙已經(jīng)被淡淡地粉紅給徹底染透,醉得不像,卻時刻記得陸景舒的惡劣,哼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不行,我不信。 陸景舒把姜遲的兩腕控在腰側(cè),另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背,哄道:她跟我說的,上車我就證明給你看。 唔,怎么跟你說的?是不是說她不行? 是。 姜遲哦了聲,軟綿綿的像只樹袋熊似的靠在陸景舒的耳邊,那你說一遍,陸景舒不行,是我的身下嬌嬌受,我就上去。 她的話語聽起來還挺兇,但聲音實在軟得像是一灘水,陸景舒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陸景舒不行,是你的身下嬌嬌受。 滿意了嗎?我們回家吧,遲大猛1。 不知道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還是醉得撐不住身子,姜遲終于乖乖地上了車。 晚上十一點半,溪華小區(qū)。 陸景舒半扶半抱地把姜遲帶回了家,把她放在臥室的床邊。 姜遲身子歪在床頭上,微瞇著眼睛,哼了哼,道:你騙我。 此刻的姜遲看起來有些嬌憨,是平常不會有的神態(tài),陸景舒坐在她面前,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她的表情。 我騙你什么? 根本就不軟,還沒陸景舒的腿軟。 姜遲似乎歪靠著不舒服,掙了掙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下栽在了陸景舒的懷里,手像落水者攀住了救命的希望,緊緊地握著她的腰,上上下下的到處移動。 最后靠在陸景舒的頸側(cè),酒精味撲了她一身,嘟囔道:嗯,這還差不多,挺軟的。 還有更軟的,你要不要? 要。 是什 迷迷蒙蒙的話語剛剛出口,通道就被人給堵了上來,聲音只能在喉腔里回蕩,低低嗚咽,像是山谷里的回音,意外的有些好聽。 酒精在唇舌間纏繞著,陸景舒像是在品嘗著一杯美酒,動作輕柔,小口淺嘗,再慢慢地將美味給咽下喉間。 懷里的人像是被吻的迷糊,受不住力,緩緩地朝床滑下去。 陸景舒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后背,像是藤蔓攀住一堵新墻似的靠著姜遲,慢慢地加深著這個吻。 喝醉酒的姜遲顯然要比平時大膽些,指尖開始挑開陸景舒的西裝的扣子,動作急躁,好幾下也沒解開一顆。 陸景舒也不著急,任由她胡折騰。 可才解到一半,那雙手就沒了動靜。 陸景舒低頭看去,姜遲已經(jīng)沉沉地睡去,卷翹的睫毛遮蓋在眼瞼上,落下一小片陰影。 被她撩了一身火,可還沒等這場大火熄滅,縱火的人已經(jīng)睡了過去。 陸景舒失笑起身,替姜遲把挪好身體,再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她邁開腿去書桌上,指尖剛碰到空調(diào)遙控器,目光恰好看到下面平展著的速寫本。 是一個被絲線纏繞著的妖嬈女子,畫風詭異又有些露骨。 旁邊落著兩個字艷鬼。 陸景舒清冷的面龐忽然漾開了點笑意,把空調(diào)調(diào)好了溫度,回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姜遲像只熟睡的貓兒,把自己卷起來,就那么小小一團的躺在床上。 床被皆是純黑的顏色,被子上細細碎碎的分布著皎月的形狀,沉而濃郁的黑色圍在一起,獨獨映著這么一顆耀眼的星星。 總有虔誠的信徒會在夜晚降臨的時候,朝著星月朝拜或許愿,陸景舒上前,低下頭,溫柔而虔誠的吻住了她的星星。 晚安。 周三。 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可姜遲卻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來到工作室后。 她喝醉酒并不會徹底的斷片,昨晚她那幾番豪言壯志,從她早上醒來開始,就像是魔咒似的一直在她耳邊回響。 昨晚上有多勇,今天就有多想死。 即便員工們的目光都正常,但姜遲還是覺得非常的尷尬,快速地走進辦公室,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十點多的時候,設(shè)計部主管拿了幾份稿子給她審核質(zhì)量后,似乎瞧著她面色不太好,笑道:姜姜,昨晚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沒休息好,臉色怎么這么差? 設(shè)計主管的孩子昨晚生病了,所以沒有去,自然也沒有見到那堪稱驚悚的場面。 有一點,姜遲臉上保持著沉穩(wěn)的表情,在幾分稿件上圈出來幾個點,這幾個部分讓她們再改改。 直到設(shè)計主管走出了辦公室,姜遲的臉頓時垮下來,恰好邊上的手機響起了許昭的電話。 昭昭。 姜遲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嗯?咱們大猛1清醒了? 我昨晚就是喝了點酒,說了點胡話,現(xiàn)在感覺快要活不下去了。 姜遲平時喝醉的時候也會說一兩句胡話,但都還算比較有分寸,從沒說過這么勁爆的內(nèi)容。 許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場面,嘖嘖道:幸虧陸總給你打圓場,硬扯成你是在練瑜伽。 眾人信不信不重要,至少有塊遮羞布蓋著,要不然,今天她更是沒臉見人。 姜遲哭喪著臉,嘆了嘆氣:酒精誤我,以后非必要我不會再碰這玩意。 姜寶兒,陸總就是你的那位小妖精吧? 許昭話題跳躍之快,讓姜遲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手按在鍵盤的邊緣,抿唇道:怎么會? 你少裝,昨晚你倆那架勢我就看出來了。 你想多了,我們是朋友。世界上哪那么巧,碰見一個一個是彎的,你不要多想。 是嗎? 許昭的聲音存疑,姜遲很肯定地點著頭:真的,況且你想想,她這樣的人還能看上我嗎? 掛了電話后,姜遲嘆了嘆氣。 中午午休的時候,望舒訂的工作餐正好送到。姜遲走出辦公室去取餐的時候,小林叫住了她,不像往常那樣給她買咖啡,而是遞了一杯檸檬蜂蜜水。 喝點養(yǎng)養(yǎng)胃吧姜姜。 姜遲吸了口氣,那種尬到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又如同潮水涌來般,把她淹沒。 謝謝,姜遲目光在眾人臉上掠過,隨后抿唇道:我最近在練瑜伽瘦身,喝這個正好。 為了徹底的證明自己真的是在練瑜伽,姜遲剛剛真的火速報了個瑜伽班,隨后看向小林,像模像樣道:練了以后整個人狀態(tài)挺好的,你們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們推薦教練。 小林搖頭道:不用不用。 旁邊有人跟著說自己也練過瑜伽,身體素質(zhì)確實好了不少。 見大家都討論起了瑜伽,姜遲心中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形象也挽回了一點。 傍晚,李蓁節(jié)目的第一款第一版的線稿已經(jīng)出來,姜遲把文檔給她發(fā)過去,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手機里忽然彈出來陸景舒的信息。 陸景舒:阿遲,下班了嗎? 陸景舒:我在外面等你。 今天姜遲的車限行,所以沒有開車過來。 陸景舒確實是在外面等她,姜遲一出去就能看見她的車,但腦中只要一浮現(xiàn)出那張精致的臉,她就渾身不自在,隨之就會想起昨晚的事。 實在是丟人。 姜遲一扭頭,沒再看著陸景舒的車,匆匆地上了一輛公交車,此刻已經(jīng)過了高峰期,車上沒什么人。 沒多久,陸景舒的電話就跟著過來。 姜遲偏頭看著窗外急急往后掠的街景,穩(wěn)著聲音,問:什么事? 陸景舒低低地笑著,不答反問:阿遲,你是在躲著我嗎?真?zhèn)陌 ?/br> 車上放著舒緩的輕音樂,悠揚細膩的音樂顯得陸景舒的嗓音更是好聽。 姜遲抿了抿唇,說:沒有,你別多想,我家里有點事著急回去而已。 昨晚幸好是陸景舒給自己解圍,但姜遲覺得自己需要緩緩才能面對她。 這輩子她還沒經(jīng)歷過這么丟人的事。 聲音頓了頓,姜遲問:你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昨晚上蹭了你們一頓飯,所以想今天請回來。 公交車經(jīng)過天橋底下時,光線昏暗下來,窗戶上映著自己的臉部輪廓,外面的景物也忽然間變得模糊了起來。 姜遲淡淡道:不用了,我還得趕著回家,最近也沒什么時間。 哦?什么事這么急?陸景舒尾音上揚,這么趕時間的話,不如阿遲現(xiàn)在下車,坐我的? 那淡淡的笑意明顯讓姜遲察覺到,這女人又在把她當貓逗,她一咬牙,呵了聲:屁股痛,回家涂藥,現(xiàn)在一動就痛,不用了! 那頭的笑意更明顯,哦,好,那你上藥方便嗎?需不需要社會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