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后她嫵媚動人 第8節(jié)
不過趙嬤嬤絲毫不理會,而是當鶯鶯不存在,“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莫說姑娘你此刻沒名沒分,即便是封了貴人,也要掂量著,不過是一個宮人而已,何必惹了這一身的晦氣。” 這時,溫僖貴妃被宮女攙著出門,一雙明艷的眼兒掃過鶯鶯,隨后從發(fā)髻上取下一根鳳凰金步搖插到了鶯鶯頭上,“知道m(xù)eimei你家世沒落,一個宮婢而已,不過就是一金步搖的價兒,meimei且?guī)е啬愕牡玛枌m,這宮女務(wù)必要杖責一百,以正宮規(guī)?!?/br> 鶯鶯溫僖貴妃遭到嘲笑,覺得發(fā)髻上那只鳳凰金步搖刺撓扎人的緊。 半晌卻裝成無事發(fā)生,抬頭望向月棠閣方向,見到雪白的梨花下,瑾貴人穿著一身素凈的蘭花長裙,面若芙蓉,膚如凝脂,而一旁十八公主蕭敏可笑著拉著瑾貴人的手,兩人極為和諧地站在廊廡下賞花。 “這宮里三年小選,五年大選,貴妃娘娘便是今日除掉我魏鶯鶯,將來有多少魏鶯鶯,娘娘可算得出?算的出,就能除的干凈?”魏鶯鶯看著瑾貴人和蕭敏可笑的暖融,便轉(zhuǎn)頭朝著溫僖貴妃道:“十八公主喜歡溫暖善意之人,對貴妃娘娘態(tài)度差距變化如此大,娘娘顧著生氣,可曾想想各種緣由?” 溫僖貴妃原本是想借著鸞鏡放水燈祭祀亡靈的事兒,來為難鶯鶯,不想如今竟被她尋到問題,還被她毫不掩飾的反諷一頓,溫僖貴妃頓時覺著極為氣悶。 “你又是什么東西,不過是沒落下三流的罪人之女,也配教訓本宮?!”溫僖貴妃打斷了鶯鶯的話,隨后冷聲譏諷道:“皇上便是寵幸你又如何,他絲毫沒有給你位分,你在宮里是個什么東西,你自己不清楚?!” 鶯鶯先前只覺得溫僖貴妃言語跋扈,如今撕破了臉皮,卻是如此的小肚雞腸而惡毒。 見鶯鶯皺眉看著自己,溫僖貴妃表情變得難看,擰著眉道:“你若是個有自尊的,此刻就該跳了這中安宮的水井,好為梁鸞鏡報恩?!?/br> 鶯鶯聽到這話,往雕花鏤空圍墻處微微掃了一眼,隨后不怒反笑,朝著溫僖貴妃低低道:“我若跳了這水井,怕是你謝玖永生不得安寧?!?/br> 聽到這話,溫僖貴妃廣袖一揮,細白的手指朝著鶯鶯臉兒的方向就扇了過來,鶯鶯伸手重重捏住她的腕子,捏的她疼的額頭冒了冷汗。 鶯鶯借著不經(jīng)意間,湊在她耳邊柔和道:“你好好記著,我魏鶯鶯不僅不跳井,還要魅惑君王,早日封貴妃,早日搬進你這中安宮~” 溫僖貴妃哪里聽過這般刺激的話,她素來都是在后宮說了算的,頓時氣的拔下方才送魏鶯鶯的鳳凰金步搖就要劃鶯鶯的臉兒,“狐媚子,便是本宮治不了你,皇后也容不下你!” 而就這么一轉(zhuǎn)身,卻不曾想和簫晏那雙冷肅端方的黑眸迎了上了,溫僖貴妃下意識的僵住了手兒,忙將金步搖藏進了袖里,遮掩住眸子里的惱恨和憤怒。 簫晏朝著中安宮的院落走來,停在了溫僖貴妃半米處,“后宮貴妃表率……謝氏,你可當真是表率?!?/br> 溫僖貴妃眼神慌亂,“皇上,臣妾………” 一旁的魏鶯鶯也深吸一口氣,她方才就瞧見他了,所以才敢那般放肆地跟溫僖貴妃對著干,但是當他冷著一張臉時,不知為何,她覺察到了一種深刻的壓迫感和……畏懼。 第13章 重罰 依妾看,刑棍杖…… 魏鶯鶯因為簫晏威壓嚴厲而害怕,而溫僖貴妃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此刻的溫僖貴妃心里發(fā)毛的很。 尤其是聽他那句“后宮表率”,溫僖貴妃覺得她再也得不到他了。 明明她入太子府時,他對她總是有幾分喜歡在的……怎么就到了今天這個樣子。 溫僖貴妃眼淚啪嗒一下順著嬌嫩的臉兒滾落下來,而這一落,她腦際忽然閃過去年她與表哥趙旦在宮宴相遇的場景。 表哥趙旦為順天府知府的嫡長子,是正四品朝廷大員的公子,在順天府趙旦是被一眾少女追捧的,而趙旦卻深戀早已封為溫僖貴妃的謝玖。 當時宮宴,趙旦遇見溫僖貴妃,眼底瞬間閃過絲歡喜,盡管很快收斂了這份歡喜,可是在背人處,趙旦還是尋了溫僖貴妃來,極為認真的問道:“玖meimei,你可曾喜歡過我?” 溫僖貴妃“嗤”笑了一聲,“玖meimei也是你能叫的?” 見到表哥趙旦一怔,溫僖貴妃勾勾唇,一雙明艷的眸微微一挑,細白的手指掠過耳尖的碎發(fā),嘲諷道:“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無品的舉人,而本宮是貴妃,是你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你就不能遮掩好你那點兒心思???” 聽到這話,趙旦頓時有些慌了,忙要抓溫僖貴妃的手,焦急道:“玖meimei……不……溫……貴妃娘娘……” 溫僖貴妃看著他這幅手足無措的模樣,頓時更出幾分厭煩和慍怒,“你看看你這德行,跟皇上比差了十萬八千里。”說完,溫僖貴妃一把揪住趙旦的領(lǐng)口,一雙明艷的眸全是嘲諷,“你的喜歡讓本宮覺得惡心!” 而她剛說完這句,就見一身龍袍的簫晏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隨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從那之后,留下的還未緩過神來的表哥趙旦,還有后宮那無盡的黑夜和冷落。 她一直深深記得簫晏討厭飛揚跋扈的女人,而宮宴見趙旦那次,她的飛揚跋扈完完整整地撕開晾在了他跟前……如今,她對付魏鶯鶯的手段,不僅囂張跋扈更添加了陰狠…… 簫晏掃了一眼被金釵劃破臉的魏鶯鶯,隨后冷著臉將一封暗衛(wèi)查到的密信扔在溫僖貴妃腳下,“朕若不來,當真不知你如此惡毒,害死宮女祖母,又在宮中惡毒而咄咄逼人!” 溫僖貴妃聽到暗衛(wèi)查到了證據(jù),頓時腦中便空了,她跪在地上,一把抓住簫晏的衣袖,“皇上,不是……定然是魏鶯鶯這個賤人污蔑謀害臣妾……皇上……” 簫晏皺眉看著腳下的溫僖貴妃,暗沉的眸里翻騰著慍怒,“溫僖貴妃囂張跋扈,兇殘無端,性甚惡殘,削去貴妃位分,杖責五十,貶入大佛寺修行。” 金口一開,所有皆成定局。 溫僖貴妃眼淚簌簌的流,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或許旁人覺得懲罰不重,可是對別人不重,對她謝玖來說已經(jīng)是絕望。 都說她是晉國公府的明珠,各種嬌養(yǎng),可是她母親卻并不受寵,連帶她也被府里那些庶女私下欺負,直到她封了貴妃,風頭無兩,往日那些庶妹全都跪伏在她腳下,任她譏諷嘲笑……可如今卻從云端跌落到了泥里…… 晉國公府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如今她跌落到如此地步,往日那些暗潮會一波一波的奔涌來,將她死死淹沒。 看到溫僖貴妃忽然由哭變成了笑,最后被宮人拖去杖責,魏鶯鶯便瞧瞧差人帶鸞鏡回了德陽宮。 簫晏最厭惡后宮爭斗,尤其是經(jīng)歷了上輩子他母后被周貴妃設(shè)計陷害。 如今,這魏鶯鶯進宮不多時,整個后宮就成了這般模樣,他心里的確是不悅,且是極度不悅。 所以,他瞧見了魏鶯鶯差人帶著鸞鏡,還是漠著臉走了,他是帝王,最不能被美色所禍,而這魏鶯鶯也決計不能再留。 心里是這么盤算的,到了晚膳時分,也是打著去德陽宮興師問罪的。 可是一進門看到,魏鶯鶯一雙小手細細地給鸞鏡上藥包扎,那些白白的紗布也打成了小巧的蝴蝶結(jié),而魏鶯鶯臉上那被溫僖貴妃用金簪劃破的臉兒還在滲血。 簫晏目光一冷,轉(zhuǎn)念便想起了鸞鏡在宮中放水燈祭祀的事兒,這本就違反宮規(guī),索□□給暗衛(wèi)查辦了,也算干凈。 而魏鶯鶯一抬頭,看到簫晏神色不對,便瞬間起身,小步疾走到他跟前,小手兒握住他的大掌,立刻搶先道:“鸞鏡二十五歲了,月例全都寄給她祖母了,她如此重孝道,祖母卻被宮妃害死……若是這罪責再落在鸞鏡身上,倒是有辱了皇上的英明不是?” 簫晏側(cè)目看著魏鶯鶯眉眼里的急切,瞬間冷哼了一聲。方才跟謝玖那般打的那般厲害,如今為了個宮女卻怕的仿佛要了她的小命兒一般。 “宮女犯錯,你也難逃罪責?!焙嶊汤浔痪?。 魏鶯鶯拿捏不準自己是否說的順了簫晏的龍心,只是見他神色冰冷,但是卻未推開她的手,便訕訕地點了點頭,“該罰,該罰,是該罰。” 簫晏見她這幅嬌俏模樣,心中的怒氣和殺意頓時就像是一拳錘在了棉花上,散的沒個勁。 既是心氣兒舒爽了,態(tài)度也微微轉(zhuǎn)好了幾分,看到魏鶯鶯雪白的小臉上冒出的一層薄薄的血痂,紅潤的仿佛在春水中滾了一圈兒的蜜桃,瑩潤誘人的緊。 魏鶯鶯被簫晏拉入德陽宮西偏房時,心里猛地漏跳了一拍,而德陽宮的宮人也識趣地去燒熱水去了。 西偏房里極為暖和,刺的臉上那道淺淺的傷口有些發(fā)癢,簫晏坐在梨花木椅上,修長的手將一瓶裝著化瘀藥散的小綠瓶打開,一雙冷冽威嚴的眸朝著魏鶯鶯掃了一記,淡淡道:“過來!” 若是旁人,見到這威嚴冷冽的目光,早就下的心里發(fā)毛了,可是魏鶯鶯畢竟是與他有過些什么的,那種冷冽嚴肅底下翻騰著的炙烈和占有,讓她腳底生了釘一般,死死地鑲嵌在地上。 “過來!”聲音不大,但威懾十足。 魏鶯鶯深吸一口氣,剛抬腳卻被他大掌一把拉過,一個乾坤大挪移似的將她重重壓在桌上,眉眼的冷冰早已化成了嗓間的暗啞,“方才你同朕講,你該罰,那你好好說,朕要如何罰?” 魏鶯鶯身子失衡,不由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紅瀅的唇微微一動,“宮人犯錯往往刑棍杖責,依妾看,刑棍杖……” 話還未說完,小腹處就似乎逢見了什么,隨后耳側(cè)便是沉沉一句,“朕刑棍在身,的確是要好好罰你!” 第14章 太后 簫晏斜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昏黃的窗扉被燭火暈成一片曖昧,而簫晏起身,剛好擋住了那一片昏黃的燭火,燈火芯子“噼啪”一聲,倒是驚了下面的魏鶯鶯。 “從未料想過入宮,可如今真來了倒是頗為想念街邊的抄手……”魏鶯鶯睜著一雙明凈又嫵媚的眸,深深地望著身上的男人。 君情繾綣,曖昧綿綿,盡管簫晏是帝王,可是在這個時候,難免也沾了一二分的春情,他沉沉嗯了一聲。 魏鶯鶯見他似乎沒認真聽她講話,便伸出溫軟的小手兒捧住他的俊臉,柔柔和和道:“妾想出宮一趟?!?/br> 簫晏一雙炙烈的眸瞬間浮上一抹晦暗不明和疏冷,大掌將她的腰身微微上托,道:“出宮?只為抄手?” 這一句已經(jīng)比剛才那沉沉的回應(yīng),多了一抹帝王的威冷。 “嗯?!蔽胡L鶯定定望著他,認認真真地回了一句,甚至還輕輕淺淺地親了親他的下巴。 簫晏冷峻的眉眼微微掃過身下嬌艷的小人兒,她是吃定了自己會同意,亦或是學了后宮婦人的手段,故意借著這事兒來媚寵。 簫晏垂目,微微掃過那張滿是期待的小臉兒,冷聲道:“國有國法,后宮婦人不得隨意出入后宮?!?/br> 他是帝王,講話總是帶著威壓和冷峻,但是也不知為何,興許是兩人動作太過曖昧,以這種姿勢說著國規(guī)似乎也并不是很嚇人,相反倒是有種夫妻之間的拌嘴。 而下一刻,這種小小的拌嘴就被淹沒在無盡的床幃之中,流蘇微微的晃著,外面的梨花花瓣如雪一般熱烈的一片片飛騰旋落。 魏鶯鶯發(fā)髻凌亂,一雙秀雅的眸全是媚氣,但是這媚氣里卻又夾雜了幾分落寞。 她提起出宮吃抄手,并非媚寵,而是今日是四月十五,每年這天她都會吃抄手。不為旁的,只是因為聽說她母親每年四月十五吃抄手。 她母親早早入了空門,她沒感受過半點母親的溫暖,每年四月十五的熱氣騰騰的抄手,對鶯鶯而言,倒像是有了絲旁的慰藉。 不過,這個地方是后宮,她的男人是大梁天子,而她不過是個連妾都算不上的玩意兒…… 她這等靠著皮相的女孩子,怎么能去扭轉(zhuǎn)圣心,此番當真是僭越了。 腦中這般百轉(zhuǎn)千回了一遭,發(fā)現(xiàn)簫晏早已換上了常服,烏發(fā)高束,俊美的臉早已掛上往日的冷若冰霜。 魏鶯鶯就這么看著他,越看心里越清明,他重視規(guī)矩,不會為任何人壞了后宮的規(guī)矩,而她此番的僭越似乎惹了他的厭惡。 她本就不該懷揣著旁的念想,能順利逃出王氏和昌邑王的魔爪已經(jīng)是萬幸,她又恃寵而驕的期待些什么。 簫晏見她轉(zhuǎn)過身去,忽然陰沉著臉命令道:“起來!” 魏鶯鶯聽了這句,心里猛地一揪,仿佛有什么地方被繡花針狠狠扎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情緒。 她披上一件簇新的里衣,而要轉(zhuǎn)身去拿外衣那刻,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手。 “皇上……”魏鶯鶯驚詫地看著正抱著自己的帝王,一雙明眸睜的極圓。 他常年習武,年少時曾跟著老將軍們征伐疆場,因此抱著魏鶯鶯的手勁兒很大,但是似乎因為沒抱過人的關(guān)系,抱著她的動作又帶了些笨拙。 “不過是一碗抄手,便是嘴饞,也不必出宮吃。”簫晏微微皺眉頭,隨后將魏鶯鶯徑直抱出了偏房。 “不是嘴饞……”魏鶯鶯小聲咕噥一句,隨后又圈住他的脖頸,笑眼盈盈道:“那就是讓御膳房做嘍?想必也是好吃的……” 簫晏聽到這話便是一皺眉頭,但是看魏鶯鶯開心的模樣,又咽下了冒到嘴邊的惡言,道:“戰(zhàn)事連綿,國庫歲銀須用在戍邊的將士身上?!?/br> 魏鶯鶯訕訕收回目光,是了,大梁早就被先帝造了個干凈,若非簫晏力挽狂瀾,整個大梁早就兵荒馬亂……如今世事雖說平靜,但卻暗潮洶涌,誰也保不齊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不動國庫之銀,就是為了備戰(zhàn)之需。 就拿現(xiàn)在這個時辰來說,簫晏若為了魏鶯鶯要一碗抄手,御膳房必定用盡珍饈忙的人仰馬翻,用盡了全力做出一碗珍饈盛宴的抄手,可是這些珍饈的銀錢卻是戍邊將士的口糧和天下蒼生的福祉。 簫晏不會這樣做,魏鶯鶯是讀過書的人,自然也不會這樣要求, 只是她腦中還未想出個折中的法子,卻見簫晏早已進了小廚房,手腳麻利地燒火下抄手。 魏鶯鶯看到他這番麻利,倒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為何你會……” 也是太驚詫,他身為一國之君會做這個,所以一時間忘記了身份,言語也微微有些沖撞。 簫晏斜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上輩子,他帶兵攻打入侵大梁的匈奴,而先帝卻斷了糧草,一眾將士心慌,為了穩(wěn)軍心他身先士卒,擼起袖子便點火煮獵來的獵物……那個時候,什么都煮過了…… 而跟前這碗抄手,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