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黎明月也逐漸摸索到了同對方的相處之道累的時候絕不要打擾,精神的時候怎么折騰都行。 很簡單。 比起在景朝皇宮的生存,沈硯冰實在好相處極了。 公主殿下唇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華國半架空,人口普查時間什么就不要計較啦,這章寫了好幾天了,沒想到更新今天正好是人口普查出結果引起熱議的時候哈哈。小說私設還請不要上升討論其他喲,畢竟大家都只是想快點解決身份問題嘿~ 再次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 第二十八章 清吧 上次在游樂園和羅嘉寧相遇不久后,沈硯冰就收到了對方的邀請。 理由是散心出來玩,地點是沈硯冰以前常去的一家叫時光的清吧。 她看了眼正在練字的黎明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段時間沒有同過去的朋友來往了。 晚餐桌上,沈硯冰吃著拌面,駐筷抬頭看著黎明月。 我今晚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你早點休息。 好。黎明月應聲,眼波流轉(zhuǎn)想問些什么,但還是沒開口。 她現(xiàn)在對獨自留在現(xiàn)代家中已經(jīng)沒有起初的抗拒和不安,加上現(xiàn)在學習緊迫,對沈硯冰的出門雖然好奇,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問。 黎明月注意到對方出門的打扮,沒有了往日的閑散或簡練,化了妝,衣著并不奇特,但就是有種說不上的特別感。 換做任何一個有點經(jīng)驗的現(xiàn)代人,都會明白,沈硯冰要去的地方或要見的人肯定不一般。 不過要沈硯冰自己說,還真沒什么特別的。 清吧地點不遠但有些偏,來回找停車位是個麻煩事,她索性直接出門打了車。 燈光幽暗,背景音樂輕柔,沒有人聲鼎沸也沒有群魔亂舞,這是濱城西區(qū)有名的一家les吧。 羅嘉寧早就在等她了,沈硯冰剛一推開門,就被高高舉起的手臂吸引了目光,順著方向坐到了對方旁邊。 等你好久了,我還怕你要放我鴿子呢! 羅嘉寧正在吧臺前自己調(diào)酒,她的女友站在對面一臉笑意地看她,沈硯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對方是這家店的新調(diào)酒師。 沈硯冰把包放在一邊,沒有翻酒水單,直接開口:一杯蘇打氣泡水就行。 拜托!羅嘉寧果然嫌她不給面子,看著自己女友,給她來杯威士忌! 別了。沈硯冰擺手,笑著嘆了聲,金湯力就行。 調(diào)酒師很快上手動作起來,羅嘉寧拉著她閑扯,果不其然扯到了黎明月身上。 以前沒見你帶出來玩過? 又不是這圈子里的。 沈硯冰無奈,羅嘉寧伏在吧臺前看女友的雙手,不怎么信,人家看你的眼神明顯不一樣。 沈硯冰無言以對,她當然察覺到了黎明月對她的在意,但還不至于當初愛情。 她一個古人,初來乍到,有些依賴她也是正常的。 沈硯冰沒法和羅嘉寧解釋,接過雞尾酒輕抿一口,打量間忽然看見對面角落里坐著的熟悉身影。 那人也忽然看向了她,兩人視線相交又很快錯開。 你今天約我出來就只是為了閑聊?沈硯冰眼神落在羅嘉寧身上,語氣狀若隨意。 羅嘉寧不敢看她,小聲嘟囔:沒啊,還有見見我親親女朋友的調(diào)酒技術~ 沈硯冰似笑非笑,調(diào)酒師女友指了指那方向,面帶歉意,嘉寧也是被磨得沒辦法,見諒。 沈硯冰收斂神色,長飲冰酒,落杯時,那熟悉的身影坐在了她身旁。 兩杯長島冰茶。 比往日要低沉沙啞的聲音。 沈硯冰抬頭,徐諾一雙平靜的眼眸深沉無瀾。 她一笑:陪我喝一杯? 不了。沈硯冰搖著玻璃杯里的冰塊,低頭不再說話。 羅嘉寧趴在那一動不敢動,好一會兒才探頭:你們我先走了。 說完直接往角落里縮去。 徐諾接過一杯長島冰茶,放在了沈硯冰面前,自己也拿來一杯輕抿著。 沈硯冰卻一直沒有動作。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徐諾神色恍惚,自問自答,也是在這里,你心情不好,我給你點了杯長島冰茶。 歌詞里唱拿著長島冰茶換我半夜安睡,然而長島冰茶是絕對的烈酒,一杯下去,別說半晚,睡到第二天晚上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酒量都不錯,當晚微曛逢知己,聊得很盡興。 沈硯冰其實不太記得了。 徐諾手中晃著酒杯,突然湊過來同她碰了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沈硯冰依舊沒有動作,眼神不分絲毫給她。 徐諾似乎有些醉了,長島冰茶的酒意悠綿,她望著沈硯冰的側(cè)臉,愣愣開口:你不愛我。 沈硯冰皺眉,放下沒喝多少的金湯力準備離開,卻被對方突然一把拉住 沈硯冰。 徐諾正慌著,隨口找了個由頭:你還有東西在我家。 扔了吧。沈硯冰隨意答,掰開她的手準備要離開。 徐諾閉眼,直接一把跌撞進她懷里,頭靠在她肩上,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面熟的人看了過來,沈硯冰將她扯開,徐諾卻不依不撓,你是不是有新歡了。 沈硯冰將她推開,揉了揉眉心:別裝醉。 徐諾無力地靠近吧臺座椅坐了下來,眼神耷拉,聊聊? 沈硯冰看了眼時間,又看到同她眼神交流示意的幾個朋友從進來到現(xiàn)在,她還沒來得及同她們打聲招呼。 她也沒打算這么快離開。 沈硯冰坐了下來,把杯底最后一點金酒喝完,只剩下嘩啦響的冰塊。 兩人其實沒什么好說的,但這么多人看著,沈硯冰不想鬧得太難看。 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徐諾低著頭,似乎在回憶著過去,從哪天開始,你對我就沒有耐性了? 沈硯冰心中嘆了口氣,她自認對徐諾算極有耐心的,但再多的耐心也會被一次次得寸進尺磨滅。 徐大小姐隨心所欲,不回消息、玩消失這些都是尋常cao作,動不動還要追求一把刺激羅嘉寧等人知道兩人在一起幾乎都是驚奇的。 好在之后的徐諾判若兩人,體貼懂事更令她們感到驚奇,她們也理所應當?shù)貧w功到了沈硯冰頭上。 沈硯冰不是愛玩的性子,來清吧也不算多,旁人自然也難知道這一年里她的心路歷程。 徐諾給她點的長島冰茶絲毫未動。 我性格是不是很差?徐諾轉(zhuǎn)頭盯著沈硯冰,吊燈下,那雙總散發(fā)著自信光芒的眼神難得籠上迷茫。 沈硯冰沒有出聲,她的答案并不重要。 你太冷漠了。徐諾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開始控訴她,反正只要我干出什么不符合你心意的事,你就立馬開始在心里減分。 她緊緊盯住沈硯冰,大家都說你溫柔體貼,可你連伴侶的一點缺點都無法容忍。 是我提的分手,但真正想分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徐諾喝的越多,人似乎就越清醒。 冰塊的溫度浸透她的思緒,在心中糾纏那么久的話就這樣自然傾瀉而出。 沈硯冰終于正視了她,口吻平淡:我們別再見面了。 說罷,她起身離開,留下了吧臺一口未動的長島冰茶。 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濱城的雨真是說來就來,一點預兆也沒有,沈硯冰看了眼時間,她在清吧內(nèi)待的實際時間比感受到的長多了。 夜色深重,她約了車,站在偏僻酒吧的屋檐下等著,周圍燈光暗淡,汽車駛過濺起的水聲和雨滴落地敲打的聲音融合在一起,類白噪音奇妙地清除掉她混亂的心緒想法。 她收到徐諾分手短信的那晚,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 羅嘉寧推門找了出來。 你這么早就急著走嗎?她有些許尷尬,看了看雨勢,你沒有帶傘吧。 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是我擅作主張了。她親眼見證過兩人的關系有多好,也見過徐諾的改變,總留著一絲慶幸或許兩人聊一聊誤會就能解除了呢? 可惜沈硯冰與徐諾之間沒有誤會。 沈硯冰露出她標志性的輕笑,禮貌而隨意:沒關系。 羅嘉寧還是有些不安的看著她,她難得理解了一回徐諾對沈硯冰過分禮貌的不滿,誠懇道:對不起。 沈硯冰看了眼手機上打車司機離她的距離,抬頭:下不為例。 羅嘉寧立馬笑了出來,有種石頭落地的安心感:等我,我給你拿把傘! 她一溜煙進門去,沈硯冰到嘴邊的不用了都沒趕得上。 她打的車已經(jīng)到了。 回想一下,似乎她每次在外遇到雨天都沒有自己開車。 車燈在雨中閃爍,車窗前的雨刮器瘋狂來回擺動,雨水不斷流下又很快被擦滅。 沈硯冰猶豫了幾秒,雖然并不太需要,還是等羅嘉寧把傘送了出來。 謝謝。 羅嘉寧開心許多,幫她把傘撐開遞過來:有機會再還啦,以后再說! 沈硯冰點頭,舉著傘走進雨夜里,上車后給黎明月發(fā)了條自己快回來的微信,沒多久就到了小區(qū)。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隱隱還有了雷聲閃電。 黎明月來的那天晚上,像極了今夜。 沈硯冰忽然想到什么,下車大步踏著雨水,傘面完全蓋不住雨勢,她顧不上淋濕,快步直往公寓走。 電梯門很快打開,她一身濕漉,發(fā)絲凌亂,面色焦躁,周圍幾人都站得離她遠遠。 她還沒有收到黎明月的回復盡管知道對方不一定注意了平板,但那種莫名的緊張還是席卷了全身。 沈硯冰出了電梯,深呼吸一口,走到C戶門前,插銷聲響,她推開了門。 明亮的客廳,比以往多出來的新書架,有些亂的新書桌。 但沒有人。 她屏住呼吸,鞋都沒有換地往里走,黎明月? 她聽見聲響,過了幾秒,洗手間的門打開,黎明月探出半個身子,嘴里含著白色泡泡,口齒不清:我在刷牙。 沈硯冰瞬間渾身放松下來,緊繃的肌rou和神經(jīng)脫力一般,被忽略的感官一下子重回現(xiàn)實,濕淋淋的潮意緊勒住她,空調(diào)一吹,冷意就從指尖滲到了心頭。 她用自己冰涼的手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看著正懵懂地對著她刷牙的公主殿下,輕嘆:還好。 還好你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昨晚的評論留言,感謝大家對公主殿下的喜愛哈哈,不過她的背景讓她比較難成為真正的理科生啦,正好下章就要展開小公主的事業(yè)線了嘿~ 存稿告急,我盡量不斷更! 鞠躬再次感謝 第二十九章 爬山 黎明月不知道什么是還好,但看得出沈硯冰現(xiàn)在不太好。 你渾身都濕了。她漱完口,把對方的浴巾拿出,見人動不動,只得自己上手擦了起來。 她盡量把動作放輕,難得見沈硯冰失神,小心開口:你怎么了? 沈硯冰忽然按住對方給她擦拭的手,接過了浴巾,沒什么。 黎明月不太自在地把手抽回,輕嗅蹙眉:你喝了酒。 沈硯冰稍微露出笑容,她沒喝多少,自己聞不太見,但張口,公主殿下靠近了就能立馬察覺。 點雞尾酒而已。她返回去拿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沖澡,黎明月站在沙發(fā)邊,聽著水聲響起,走到落地窗前,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雨勢比她想象的還大。 好在陽臺上這會兒沒晾掛什么東西。 黎明月拿過平板,這才看見沈硯冰十幾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 她來到搜索頁面,遲疑著手寫輸入對方口中的雞尾酒,換了好幾個字,可算確認就是不知所然的雞尾二字。 花花綠綠的酒□□體圖片映入眼簾,她循著方向看了會,不怎么感興趣地叉掉了頁面。 沈硯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坐在課桌前正提著毛筆寫字的黎明月。 自從新課桌買來,又添置了稱手的毛筆宣紙后,公主殿下練字的頻率也高了起來。 她擦干頭發(fā),翻出新買的吹風機吹著,只到肩膀的黑發(fā)很快在溫度適宜的強勁氣流下風干,微卷的發(fā)梢隨意披下,襯得膚色白皙,自有種韻味。 沈硯冰倒了杯清水,走近黎明月,這才看到了她的習作。 練的是有名的首詩詞,字跡不像沈硯冰學過的柳體,也不像常見的顏體,反倒自成派,古樸風格明顯,內(nèi)行看就知師出不凡。 沈硯冰不是內(nèi)行,但好歹當愛好學過不少年,再加上家學淵源,也能看出不少門門道道。 你這字不錯。她輕啜口清水,不像你這個年紀能寫出的。 說罷,沈硯冰難得覺得自己好笑,古人成日里拿毛筆練字,黎明月的練字年齡自然不能和現(xiàn)代的同齡人相比。 但黎明月沒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我身邊的人也經(jīng)常這樣說。 能對公主殿下的字跡品頭評足的,無非皇帝和周遭得圣寵的朝臣。 古代人練字的雖多,但擔得起書法家稱號的依舊寥寥,而自小由當朝書圣手把手教出來的昭月公主,憑著天賦和勤奮,手跡自然不能平平無奇。 她的父皇最初注意到她,便是因著副令人驚艷的行書,當眾慨嘆:不曾想是個小丫頭的字。 有了這個名頭,后宮里籍籍無名的普通公主正式被賜號昭月,跳過了太后皇后的障礙。 時間,昭月公主靠字畫得寵的事被傳為美談,習字之風在京城再次攀到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