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fēng)華正茂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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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鷺低著頭,一邊仔細梳理著樂安那些繁瑣的衣帶配飾,一邊頭也不抬地回道:“沒什么。” 整理好腰間,又整理衣領(lǐng),于是抬頭便看到樂安一臉不信的模樣。 “真的沒什么?!彼Φ?,“我只是,覺得……似乎已經(jīng)沒必要再天天赴宴了?!?/br> 樂安定定看著他。 這下?lián)Q睢鷺問她:“怎么了?不信?” 樂安笑笑。 “不是不信,只是——” 她嘆了一口氣。 “你是真的覺得沒必要,還是——” 聽到那些閑言,或者“為了”她,抑或者只是為了抵御誘惑,才選擇不再去宴會呢? 她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但睢鷺卻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 他緩緩地、微微地俯下身,將視線與她平齊。 “不是?!?/br> 他堅決地否定了她那些尚未說出的話。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真的覺得沒必要,沒有任何別的原因?!?/br> 從考中狀元之后,睢鷺幾乎每日都會赴各種各樣的宴會。 見各種各樣的人,一下過量補足了之前十幾年缺失的部分,更是對京城形形色色的人和勢力,有了比之前清楚地多的認知。 正如樂安所說那樣,這些宴會對他是十分有裨益的,那些結(jié)識的人,無論是好是壞,都會讓他在走今后的路時,更明白自己在走怎樣的一條路,而能與他同道又或擋路的,又是怎么樣的一些人。 但是,已經(jīng)足夠了。 “見多了,其實都是一樣的?!?/br> 無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人,人都有各種欲望,其實跟他曾經(jīng)混跡江湖,與販夫走卒為伍時,見到的那些人并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宴會上的那些人穿著更鮮亮的衣裳,說著更文雅的辭令,自以為與眾不同而已。 “如果我覺得還不夠,那么就算內(nèi)心厭煩,我仍舊回去,但現(xiàn)在,我知道,我見的已經(jīng)足夠了,所以不必再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br> 睢鷺笑著對樂安道。 然后便又若無其事般繼續(xù)給樂安整理穿衣。 等到終于,把樂安這一身“簡單”的常服穿好,睢鷺滿意地點點頭,又眉眼瀲滟,笑瞇瞇看著樂安道:“當(dāng)然,我也的確不算喜歡那些東西。譬如此刻,我寧愿這樣為你更衣,也不想去參加那些無趣無聊的宴會?!?/br> 樂安微愣,隨即,臉上露出笑容。 其實不用睢鷺多說,樂安也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那同樣也是她的想法。 樂安固然鼓勵睢鷺去參加各種宴會,去結(jié)交更多人,但那是因為原本的睢鷺對京城、對官場、對這個國家的上層,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手。 若他只想做她的駙馬,當(dāng)個富貴閑人,這自然沒什么,不了解就不了解了。 但他要走仕途,要在這個環(huán)境、與這些人打交道,那么,對周圍一無所知的他,勢必做什么都磕磕絆絆,所以適當(dāng)?shù)难鐣?、與人結(jié)交都是必須的。 但這并不意味著,樂安就希望看到他整天沉迷宴會,時間被無休止的宴會占用。 因為那些東西,大概了解就好,他當(dāng)然不必跟每個人都交心,更不必對每個人都了如指掌,那根本不現(xiàn)實,也沒必要。 但雖然是這樣想,樂安卻沒有主動提醒睢鷺。 就算知道他在宴會上有多么受歡迎,就算知道有無數(shù)人盯著他,想要向他投懷送抱。 也從未說過。 因為不管其他,赴宴交游,對現(xiàn)階段的他是有必要的。 至于他會不會因此而犯錯,對她和他的婚姻造成什么傷害。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不會將兩件事混為一談,更不會因此便干涉他。 況且,無論如何,這些終究要他自己去悟。 少年人大多都喜歡玩樂,更何況如今睢鷺這個情況,無論什么宴會,他一去,定然是眾星捧月的主角,無論什么都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許多一朝得勢又比他大許多的人,都容易被這樣的待遇沖昏頭腦,飄飄然沉溺其中,更何況是睢鷺這樣的少年人。 幸運的是,他悟地比她想象的,還快得多。 第81章 遲遲未到的銓選 不用去赴宴, 又是難得的初雪天氣,自然要好好放松一番。 被弄地再無睡意的樂安也早早地起了床,沒等用早飯, 兩人就慢悠悠地手牽手, 滿府亂逛看雪景。 雪霽初晴,公主府雪壓梅枝,冰掛玉樹, 入目望去一片雪白,雖然寒冷凍人, 卻也分外美麗。 兩人還遇到雪后撒歡的府中下人的孩子們。 “公主!” “先生!” 一見到樂安和睢鷺,孩子們便七嘴八舌嗓門嘹亮地喊了起來。 雖然從臨近考試后睢鷺便沒有再教授這些孩子們了,但見到睢鷺,孩子們還是照舊喚他先生,之前因為睢鷺停止教他們,還有許多孩子舍不得, 總是問他什么時候能繼續(xù)教他們。 為此, 樂安還曾經(jīng)打趣過睢鷺——“你這個先生做地挺不賴嘛, 要不然不做官, 專心教書育人,說不定也不錯?” 當(dāng)然, 樂安和睢鷺也都知道這只是打趣。 不是教書育人不好, 而是既然睢鷺選擇了仕途這條路, 自然要堅持走下去, 而不是三心二意。 而此時,時隔許久,又是考中狀元后重新見到睢鷺,孩子們對睢鷺的好奇已經(jīng)超過了樂安, 一個個都圍著他問: “先生先生,你要做大官了嗎?” “先生先生,我娘說你考上了狀元,是最厲害的,那是不是就能做最厲害的官了?” “先生先生,你什么時候能做官???” …… 睢鷺只好跟他們一個個解釋。 “……自然不是,讀書好不代表就能做好官,所以哪怕是狀元,也要從小官做起。至于能不能做最厲害的官,就要看是否努力了,學(xué)海無涯,不是科舉考中后就可以放松的,如果不努力,狀元也可能一直做小官哦。” “……等吏部銓選過后就可以做官了?!?/br> …… 跟孩子們聊過,又打雪仗堆雪人地玩鬧了一番,兩人才離開那個院落,孩子們的笑鬧聲逐漸遠去,而沒有了孩子們的環(huán)繞,周遭似乎瞬間又冷了下來,樂安低著頭,看著兩人踩下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鮮明的印記。 “對了。”樂安忽然開口。 “嗯?”睢鷺看她。 樂安笑著,雪白的日光和雪光映照下,冷風(fēng)的吹拂中,她的臉上泛著紅暈。 “你喜歡孩子嗎?” 睢鷺訝異地抬眉,“怎么……突然說這個?” “只是突然想起來,而且,我們似乎也沒談過這個話題,所以就問了?!?/br> 樂安笑著說道,然后往前走。 睢鷺跟上。 “其實我還挺喜歡的?!钡人飞?,樂安便又道。 “雖然聽人說教養(yǎng)孩子有多么不容易,但是——總感覺孩子很神奇呢,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變成不同的模樣,就像一顆顆種子,在長大之前,你不知道他們會長成一棵樹,還是一棵小草?!?/br> “像我這般的,”她指指自己,“是已經(jīng)定型了的,但是孩子,卻還有無盡的可能?!?/br> “總有一天,我們會垂垂老矣,會埋進土里,但是沒有關(guān)系,因為新的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長大。” 睢鷺不說話,靜靜地聽她說著。 而說完那番話后,樂安突然又道: “但是,喜歡孩子,不代表就要有自己的孩子?!?/br> 睢鷺抬眸看她。 樂安朝他一笑: “如果你想要自己的孩子,趁早說哦?!?/br> * 關(guān)于孩子的問題及時止住了。 樂安沒有再說什么,睢鷺也沒有解釋甚至發(fā)誓。 仿佛只是談?wù)摿艘幌绿鞖饣蛘咴顼埐松选?/br> 而逛過園子,賞過雪景,放松時間結(jié)束,兩人的生活便又回到平常的步調(diào),而平常的步調(diào),便是兩人無事時只能讀書。 早飯后,樂安叫人在書房生了暖呼呼的碳爐,鋪了厚實柔軟的軟榻,她和睢鷺一人占據(jù)軟榻一邊看書。 正如睢鷺對孩子們說的那樣,考上狀元只是起點,甚至嚴格來說,只有功名而無實職的狀元身份,甚至連起點都不算,而只是個跳上起點的踏板。 因為無論考中普通進士還是狀元,都只是獲得了一個出身,獲得了一個做官的資格,有了這個資格,才可以參加吏部的銓選,而吏部銓選通過后,才會正式獲得官職,當(dāng)然,不是睢鷺如今駙馬都尉也好、中散大夫也好這樣的榮稱散職,也不是之前的校書郎那樣通過走后門得來的官職,而是真真正正、有實權(quán),且是睢鷺完全通過正當(dāng)途徑獲得的官職。 所以,于睢鷺而言,真正的起點便是吏部銓選過后的授職,得到真真正正的官職,那才算真正入了仕途。 而睢鷺如今看書習(xí)字,便多是為吏部銓選做準備。 ——雖然以他狀元的身份,這個吏部銓選多半就是走個流程,選不上的可能性實在有點低。 但是—— “這次的吏部銓選,似乎拖得有點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