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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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兒望著父母那頗為滄桑的面容,又笑道:“說起來,還算是女兒配不上他?!?/br> 鄭瀚玉正坐在海棠苑西花廳之中,面前桌上攤開著一冊兵書,一旁的青瓷茶盞之中正冒著裊裊白煙,茶香四溢。 這本書停留在這一頁上,已有半個(gè)時(shí)辰了,他自知并未看進(jìn)去。 從清泉村回來,府中沸反盈天,人人納罕這自打腿殘以來便再不肯出門的鄭四爺,怎么會(huì)破天荒的去了一趟鄉(xiāng)下。 鄭瀚玉并未理會(huì),任憑府中流言四起,他知道那些都傳到了二房中去。 今生,他正是要鄭廷棘眼看著他迎娶桃兒,眼看著桃兒變成他再也不能觸碰的女人。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拿起放于桌上的皮套子。 從清泉村出來時(shí),宋家人也失魂落魄的,竟忘了討回這物件兒,他便一道帶了回來。 皮筒外裹著的棉布套子上繡著喜鵲登枝,口子處的針腳亦扎的牢牢的,好不令里面的熱水灑將出來。 這針黹自是及不上府中豢養(yǎng)的繡娘們,但如此細(xì)膩體貼的心思,便也唯獨(dú)是她了。 鄭瀚玉撫摩著皮套子,溫然一笑,低聲自語:“桃兒,咱們就要成親了,你可歡喜?” 今兒見著她家人,顯然她父兄對于這樁婚事并不滿意。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與宋桃兒相處便知,宋家的家風(fēng)絕非貪圖富貴之輩,更遑論賣女求榮。 宋家疼愛女兒,又怎舍得讓女兒嫁給自己這樣一個(gè)不良于行的男人? 上一世,宋桃兒病逝之后,宋家好似還來府中大鬧了一場,在京中弄的人盡皆知,靖國公府的名聲很是臭了一陣。最終,依然是被國公府強(qiáng)行彈壓了下去。 那時(shí)候,他正出外剿滅邪教,回京之后得知此事,派人尋訪,才知宋家已闔家遷往外地。他也曾派出許多人手尋找,卻終究是茫茫人海,渺不可尋。 這些遺憾,這一世都不會(huì)再發(fā)生了。 鄭瀚玉正沉浸在這對往事追憶之中,卻忽聽得蓮心在外頭嚷道:“二少爺,四爺正小憩,您不能進(jìn)去!二少爺!” 但聽得一陣雜沓腳步聲響,果見鄭廷棘自外闖將進(jìn)來,他雙目圓瞪,竟向自己戳指大罵:“鄭瀚玉,你未免欺人太甚!” 鄭瀚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淡淡一笑:“好侄兒,如今連四叔也不叫了,想必上一回的家法,并沒能讓你記著什么是長幼尊卑。” 第二十七章 她已答應(yīng)嫁我了 鄭廷棘怒視著面前的男人,只覺滿腔怒火,恨不得上前就將他打倒在地。 返家路上,他便聽府里送信過來,說事情有變,他四叔竟想娶他未過門的妻子,甚而還說動(dòng)了老太太。 鄭廷棘原本不信會(huì)有這等荒唐事,鄭瀚玉與他有叔侄之分,桃兒算是他未過門的侄媳婦,這哪有叔叔搶侄兒媳婦的? 便是上一世,那也是他將桃兒娶到府中,又常日不在家中,方才讓鄭瀚玉有機(jī)可乘。 當(dāng)下眼前,鄭瀚玉該當(dāng)還不識得宋桃兒才是! 話雖如此,但鄭廷棘生性多疑,仍舊是快馬加鞭的回了京城。 才踏入府邸,他母親蔣二太太便急忙將他招了去,把這段日子以來的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他。 前世在天牢之中所受的羞辱,及至日后于西北孤老而終的凄涼,新仇舊恨一股腦兒的發(fā)作起來,嫉恨交加之下,鄭廷棘竟忘了長幼有序,沖到海棠苑揪著鄭瀚玉就要廝打,卻被海棠苑服侍的幾個(gè)下人攔了下來。 朝著自己叔叔揮拳,已是頂撞忤逆長輩了。 鄭瀚玉自也沒同他客氣,吩咐下人將他扭送至族長處。 依著鄭氏族規(guī),忤逆長輩要杖責(zé)六十,革月例一年。 蔣二太太心疼兒子,在老太太處跪求了一夜,老太太方才吐口,親自出面向族長求情,方才免了鄭廷棘的杖責(zé),然那一年的月例依舊是扣了,此外更罰他在祠堂里跪了一日夜,將族規(guī)抄寫百遍。 當(dāng)鄭廷棘好容易從祠堂出來時(shí),便聽下人說起,就在他受罰之時(shí),四叔已同老太太要去了桃兒的庚帖,更親自去了一趟清泉村。 鄭廷棘驚怒交加,便又來尋鄭瀚玉對峙。 望著面前四叔那云淡風(fēng)輕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眼眸之中含著一抹輕蔑,鄭廷棘只覺血沖頭頂,上一世在天牢之中被他嘲弄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 “四叔?!你倒還知道你是我四叔!這哪有惦記自己侄兒媳婦的叔叔,你為長不尊,卻倒還敢提什么長幼尊卑!” 鄭廷棘雙目赤紅,兩拳緊握。 “打從你起這個(gè)念頭時(shí),你便不再是我四叔了?!?/br> 鄭瀚玉莞爾一笑,看著這如困獸之斗的侄子,淡淡說道:“你們尚未成婚,她還不是你的妻子,自然也不是我的侄媳?!?/br> 鄭廷棘低聲嘶吼:“當(dāng)初,是祖父與我們定下的親事!祖父把她許給我了!鄭瀚玉,你要忤逆父親么?!” 鄭瀚玉面色如常,甚而還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一字一句道:“當(dāng)年,父親只說要同宋家結(jié)為兒女親家,是你父親為爭寵之故,強(qiáng)行攬了過去。他宋家的女兒只消嫁進(jìn)國公府便是,至于嫁給誰,自有長輩定奪?!?/br> 長輩兩個(gè)字,已將鄭廷棘壓的喘不過氣來。 他是鄭廷棘的四叔,二人長幼有別,自然無需與他多說。 果不其然,鄭廷棘目眥盡裂,若非一旁有下人阻攔,似乎立時(shí)就要撲將上來。 鄭瀚玉莞爾一笑,又道:“你也不必如此動(dòng)怒,婚姻大事,雖說自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當(dāng)事者心中不愿,那婚后豈能和諧?桃兒姑娘不想嫁你,你又何必勉強(qiáng)?” “你胡說!” 鄭廷棘怒吼出聲,桃兒不肯嫁他,鄭瀚玉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一世才初初開始罷了,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桃兒不可能不愿意嫁他。 鄭瀚玉微笑道:“那你瞧這是何物?”說著,便將抱在懷中的皮套子放在了桌上。 鄭廷棘目光落在那物件兒上,滿面鄙夷道:“不過是個(gè)皮套子罷了,做工這等粗陋,不知四叔從何處淘換來,也還當(dāng)個(gè)寶貝!”話才出口,他便猛然想起來什么,俊美的臉上漫過一絲蒼白。 鄭瀚玉是靖國公府的四爺,更貴為忠靖侯,身邊怎會(huì)有這等不開眼的下人,將這般粗陋的物件兒拿與他使? 那上面喜鵲登枝紋樣的走針甚是眼熟,是他上一世在西北受苦時(shí),無數(shù)個(gè)不眠之夜摩挲過的。 那是一枚香包,亦是桃兒留給他的最后一件繡品。 上一輩子,他風(fēng)流成性,閱女無數(shù),自有許多紅顏知己饋送各種香艷信物。桃兒長于鄉(xiāng)下,詩書品性及至繡工花樣,自是遠(yuǎn)不及那些名媛尤物,他也從未將她替他做的那些東西放在眼中。然則,臨到最終,他在西北孤老之時(shí),心里唯一能念起來的,卻是她的溫柔質(zhì)樸。他總想著,如若她陪在身邊,這凄苦孤寂的日子想必也不會(huì)那么難過。 至他臨終之際,那枚香包上的紋樣已被磨的毛糙不已,那每一針的走勢都深深刻在他心版上。他后半生清苦,至死亦無幾貫家財(cái),只將這香包帶入了墳中,以為夫妻二人合葬之意。 是以,只看了一眼,鄭廷棘便認(rèn)出了那皮套子上的針黹出自何人之手! 鄭瀚玉審視著他臉上的神情,淡淡笑道:“這是桃兒贈(zèng)我的信物。” 這話自然是信口開河,然而鄭瀚玉便是想如此打壓刺激鄭廷棘。 畢竟,上一世他和桃兒做了一世的夫妻,而今生他還曾與她有過婚約。如此種種,鄭瀚玉不能不在意。 思量著,鄭瀚玉又笑著丟出一語:“桃兒答應(yīng)嫁給我了?!?/br> 這絕無可能! 鄭廷棘幾乎暴跳如雷,他牙根緊咬,雙拳握了又握,半晌驟然轉(zhuǎn)身風(fēng)也似的去了。 看著鄭廷棘出門,一旁蓮心方才心有余悸道:“爺,今兒這二少爺吃槍藥啦,竟敢對您這等無禮?!?/br> 鄭瀚玉斂去面上的笑意,漠然言道:“他自打知曉人事起,大約還從未在女人身上吃過虧。我奪了他的親事,他憤懣罷了?!?/br> 蓮心瞅著他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爺,您當(dāng)真要娶那……要娶宋家的小姐么?” 這人還沒過門,就已將府里鬧得家宅不寧,二少爺還想對四爺動(dòng)手。那戲臺子上唱的紅顏禍水,就是指這個(gè)罷? 蓮心原就腹誹,那鄉(xiāng)下姑娘配不上他四爺,又看她攪的四爺與二少爺不和,心里便越發(fā)不喜歡她了。 雖則四爺同二房一向不和,但無論怎樣到底還是一家子人,為著個(gè)鄉(xiāng)下女人大動(dòng)干戈,實(shí)在不值! 鄭瀚玉一世混跡官場,豈不知這小廝肚里想些什么? 無非是上輩子看他還算忠心耿耿,于是如今還肯用他,他院子里原本那些心懷鬼胎、手腳不凈的,這一世他醒來所做頭一件事便是打發(fā)了他們。 府中人只道鄭四爺纏綿病榻,脾氣暴躁,并不疑有他。 然而,如今他即將迎娶桃兒,不會(huì)容許身邊服侍之人看輕了她。 鄭瀚玉食指輕輕點(diǎn)著案幾,淡淡說道:“她日后便是你們的主母?!?/br> 這一言,已是定了宋桃兒在海棠苑的地位。 蓮心面色頓時(shí)一凜,忙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 但凡爺用如此口吻交代的,那必定是極為看重之事,若敢不放在心上,那便是觸了爺?shù)哪骥[。 蓮心還記得,年前這院里還有個(gè)叫金寶的小廝,爺吩咐他早早給桃樹裹上草簾子冬日里防凍,那小子沒放心上,過了兩日下了一場大雪,當(dāng)年栽下去的桃樹苗便凍死了幾株。爺發(fā)了雷霆震怒,罰了他八十鞭子。冰天雪地的,剝光了上衣,就在這院子里抽。 饒是爺?shù)哪棠噶执竽镞^來求情,亦沒能保下人來。八十鞭子,足足將鞭子打斷了才好。完了,爺便將那金寶攆出了海棠苑。 憶起這些舊事,蓮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gè)哆嗦,再不敢生輕視之心。 鄭瀚玉又問道:“前兩日,我吩咐憐姝尋幾個(gè)老實(shí)本手、伶俐勤快的丫頭,她去尋了?” 蓮心忙回道:“憐姝jiejie這幾日都在忙此事,已看好了幾個(gè),改日就帶來給爺瞧?!?/br> 鄭瀚玉微微頷首,桃兒性子淳樸老實(shí),沒有那許多花花腸子,服侍她的人必得是忠心可靠,且腦子靈活的。那有二心的不必說,蠢笨的弄來,反倒還替桃兒招禍。 主仆兩個(gè)各自無言,屋中陷入沉寂。 片刻,但聽外頭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憐姝走了進(jìn)來,上前先向鄭瀚玉福了福身子,問了安,又報(bào)道:“爺,武安侯夫人來了,在老太太房里說話呢。” 鄭瀚玉一時(shí)未能想起,疑惑道:“武安侯夫人?” 一旁蓮心便遞上話道:“爺,就是常大小姐。” 鄭瀚玉這方想起,常文華那亡夫生前是朝廷敕封的武安侯,她自然便是武安侯夫人了。 想起這個(gè)女人,他面色如舊,只說道:“她來做什么,靖國公府同她家已再無瓜葛了?!?/br> 憐姝便道:“爺,常大小姐如今就在院子里候著,想見您一面?!闭f著,似是明知鄭瀚玉會(huì)回絕,又趕著說道:“老太太打發(fā)人傳了話兒過來,只說答應(yīng)了爺那件事,但爺還是見她一面為好。不然……不然庚帖,就還請爺還回去也罷?!币粴鈨赫f完,憐姝只覺心口砰砰直跳,偷眼瞧著鄭瀚玉面上的神色。 鄭瀚玉一時(shí)無言,面上神情冷漠如霜,片時(shí)才道:“既是老太太的吩咐,那便叫她進(jìn)來?!?/br> 第二十八章 你就不能再叫我一聲文卿么…… 憐姝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忙應(yīng)了一聲,扭身去了。 一旁蓮心提了壺,朝鄭瀚玉的茶碗里添了些茶水,笑嘻嘻說道:“常姑娘往日最愛吃水仙茶了,屋里收著的還有,小的這就取去?!?/br> 說著,放下壺就要抬步過去,卻被鄭瀚玉一聲喝止:“不必與她預(yù)備什么茶水,她很快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