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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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羅氏又道:“廷棘這差事,來的可是蹊蹺?!?/br> 孫嬤嬤支吾道:“想來是四爺看著侄子大了,有意提攜,他本是行伍出身,靠著軍功掙下的爵位,自然以為這一途是最好的。” 鄭羅氏鼻中哼了一聲,說道:“我可是聽聞,是四房新娶來的那個,與廷棘有些什么齟齬,不知怎么繞著彎子吹了枕頭風(fēng),挑唆著老四攆廷棘出門,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出?!?/br> 孫嬤嬤不語,半晌道:“老奴瞧著四太太不是這樣的人?!?/br>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識得她幾日?”鄭羅氏不以為然道,“這樣的女人最難收拾,面上瞧著乖覺柔順,與世無爭,其實滿腹野心,只要把男人捏在自己的掌心里才罷。當(dāng)初我看她是鄉(xiāng)下出身,是個老實本分的,原來竟這等狐媚。任憑她這樣妖調(diào)下去,日后這府里還不天下大亂了?” 哪至于此? 孫嬤嬤心中想著,卻不敢說,只道:“老奴瞧著四太太這些日子替四爺打理家務(wù),很是盡心竭力,錢財出入也比以往更清楚明白些。老人們說起來,都道比往日憐姝管賬時利落許多?!闭f著,瞧著鄭羅氏的臉色,又補了一句:“也比二太太好上許多。她性子溫良,下人送來賬目若有對不上的,只是細細的問詢,仔細核對明白,不像二太太非打即罵,惹的大伙背地里總埋怨?!?/br> “那就是個上不得臺盤的貨!罷了,庶房的媳婦,我沒工夫理會?!编嵙_氏沉吟不語,片刻又自言自語道:“她確實是個理家的人才,但我總不能讓她獨占了玉兒的心。總得有個人,分一分她這寵愛才是?!?/br> 孫嬤嬤在心頭嘆了口氣,料知勸不動,只好罷了。 隔日起來,鄭瀚玉以要替宋桃兒挑選賞荷宴的衣裳為由,吩咐丫鬟拿了許多還未及穿的衣裳頭面出來,叫宋桃兒一一換上、妝點了與他瞧。 宋桃兒連換了四五套,自己都有些膩煩了,但看丈夫那興致盎然的樣子,又不忍拒絕,只得繼續(xù)換下去。 好容易挑出一套藕荷色織銀熟羅大袖衫、絳紫水波紋繡蓮葉荷花蓋地長裙,鄭瀚玉方才拊掌:“好,這套好,清爽又不失嬌艷,明日穿去了必定艷驚四座。” 宋桃兒這才曉得,原來他是存著這段心思,頗為無奈笑道:“四爺,明兒赴會的都是女人?!?/br> 鄭瀚玉道:“正因都是女人,才更要好生妝扮,免得叫人看低了你?!毖粤T,長臂一伸,摟過妻子的纖腰,低語:“怎么,難道你還想穿給男人瞧?” 夫妻兩個笑鬧了一陣,小廝蓮心進來報道外頭有客等見,鄭瀚玉這方撒手,理了理衣裳,出去了。 待他去后,宋桃兒走到炕邊,看著適才脫下的衣裙,料子自不必說,杭州來的最上等的綢緞,其上的繡工亦也是蘇繡,最時新的樣式,最精巧的針黹,不知耗費幾許金銀,才得了這么兩件衣裙。明兒穿過去,確實不會被一眾貴婦埋沒了。 她心頭是甜蜜的,鄭瀚玉連這等小事也替她想到了。 正自出神,外頭人傳:“大太太到了?!?/br> 宋桃兒回神,轉(zhuǎn)身就見大太太林清霜邁進門來。 原來,用過早食,她便吩咐翠竹去請了林清霜過來。 林清霜面上掛著一抹淺笑,走上前來,說道:“四弟妹一早就打發(fā)人請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說著,一眼瞥見炕上攤著的衣裙,眸中閃過一抹艷羨,不由稱贊道:“好嬌麗的裙衫,等閑可是見不到這等好貨?!?/br> 宋桃兒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四爺為著我明日赴賞荷宴,替我預(yù)備的?!?/br> 林清霜一愣,片刻強笑道:“四爺當(dāng)真是愛重弟妹?!?/br> 宋桃兒點了點頭,吩咐晴雪將衣衫收起,又著人上了茶水點心,讓著林清霜上炕坐了,開口道:“四爺?shù)拇_愛重我,很多事都愿意聽我說。”說著,便直盯著林清霜的眼眸,道:“大太太,玲瓏骰子安紅豆,可是何意?” 林清霜的臉上頓時煞白,雙手指尖冰冷不已,端著茶碗的就捧不住了,茶水濺出來,打濕了衫子。 偏生,宋桃兒并不想放過她,繼而說道:“我替大太太說,入骨相思知不知?” 林清霜將茶碗放下,滿面陰沉,壓低了聲道:“你待如何?憑一枚骰子,就要定我的通//jian罪么?!孩童貪玩,在外拾了什么物件兒回來,也要算在我頭上?” 宋桃兒淺淺一笑,面上泛出酒窩,甚是甜美可人,她頷首道:“大太太又急性了,我還沒說呢,您自己個兒就把這罪名認了?!?/br> 林清霜面上一白,索性將心一橫,來個抵死不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自己胡猜亂想,與我有何相干?沒有別事,我就走了?!毖粤T,她起身竟欲離去。 宋桃兒在她身后揚聲道:“荊桐書院的徐夫子,一手八股做的精彩,有他授業(yè),想必小少爺是能成才的了。小少爺將來成了大器,怕是要好好的孝敬三太太呢。只是那時候,大太太又在何處?” 林清霜猛然轉(zhuǎn)身,雙目圓瞪,口唇哆嗦道:“你……你……” 第五十九章 常文華 宋桃兒微笑道:“大太太還是坐下說話?!?/br> 林清霜緊咬下唇,半晌挪步過來,依舊在炕邊坐了。 宋桃兒提起茶壺,親手替她將茶碗滿上,淺笑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未經(jīng)歷者,恐不能體味其中辛苦,又怎會視若己出?大太太,我說的可對?” 林清霜滿面木然,如一尊雕塑,一字不發(fā)。 宋桃兒又緩緩說道:“大太太每月省吃儉用,送小少爺去外頭私塾里念書,這番良苦用心,想必不是為了讓將來小少爺成才之后,去孝敬旁人罷?” 林清霜嘴角微微抽搐著,又片時,忽然大哭起來。 宋桃兒便知這話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倒也不勸,只靜靜坐著。 一碗茶吃了半盅,林清霜方才漸漸止了哭泣,宋桃兒遞了一方手帕過來。 她接了過去,擦了一把淚,帶著nongnong的哭腔,道:“我不是甘愿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哪里舍得。只怪我一時糊涂,就落了人家的圈套。” 宋桃兒聽著,問道:“大太太,你對那位徐夫子,到底是怎么個主意?” 林清霜垂首,片刻輕輕說道:“他也是個孤苦的人,受人擺布,身不由己?!?/br> 宋桃兒聽出她這話里對那徐夫子還是有幾分情意的,遂說道:“大太太,那徐夫子與你……顯然是刻意為之,你還是放不下么?” 林清霜曉得她也查的差不離了,索性也不隱瞞,說道:“已是輸了身子,還能怎樣?” 宋桃兒微微一驚,倒沒料到他二人竟已到了此種地步。 但聽林清霜淡淡說道:“那時候,我正發(fā)愁鵠兒上學(xué)的事。三太太向我引薦了荊桐書院,說了許多好處,還一力請我去看看。我個寡婦了,還怕那些個?于是一日,我就帶了鵠兒同著老三家的一起,乘了車過去。” 宋桃兒有些奇怪,插口問道:“大太太,身為女眷,你竟可隨意出門子么?” 林清霜自嘲一笑:“我這不合時宜的人,誰在乎我的行蹤?二太太管家,我不過跟她說一聲就完了?!毖粤T,繼續(xù)說道:“到了書院,就見到了他。那日,他穿著藏藍色細布長衫,抱著許多畫卷出來。走出來,卻絆了一跤,畫卷就滾了一地,好不狼狽。那時我就在想,怎會有這樣笨手笨腳的人?!?/br> 話到此處,她原本蒼白的面頰上浮起了一抹紅暈,嘴角亦噙著一抹笑,輕輕說道:“他的才學(xué)自然是高的,人也很溫和,說起話來又和氣又斯文,又愛掉書袋子。鵠兒拜他為師,我也是放心的。后來,為著鵠兒,我有時過去瞧瞧,他跟我說話總是很溫柔,偶爾還會有些孩子氣……” 說到這里,她卻不再往下講,回過神來,重看著宋桃兒,問道:“四太太查知了這些事,預(yù)備如何處置我們母子?” 宋桃兒便道:“大太太想必心里也清楚,鵠兒到底是國公府的嫡親子弟,無論如何,都波及不到他身上。但如是人疑心,小少爺?shù)难}……” 林清霜搶著道:“那必然不能,鵠兒就是大爺?shù)暮⒆樱 ?/br> 宋桃兒耐著性子道:“我曉得,我只是說,倘或有人拿著鵠兒的血脈做文章,那是說不清的。大太太,你倒實心,將鵠兒托給人養(yǎng)。她如今人還青年,往后若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兒,這抱來的兒子豈不成了眼中釘、擋路石?待到那時,她若要為了給自己孩子謀前程,保不齊就要揭條這件事。你人都不在府里了,還怎么保護鵠兒?” 林清霜呆若木雞,半晌又痛哭起來,一面哭一面道:“那我能如何?我已是她掌中物了,只能聽?wèi){她揉搓!” 宋桃兒笑了笑,說道:“大太太,你如信得過我,咱們聯(lián)手如何?” 林清霜一愣,睜著一雙淚眼看著宋桃兒,遲疑道:“四太太、不,四弟妹,你是說……” 宋桃兒微笑道:“大太太適才也說,四爺愛重我,我說什么,四爺總肯聽上幾句。這等事,咱們婦人家雖不好辦,但四爺若肯出手,還有不了的事么?” 林清霜將信將疑,說道:“你……說話作數(shù)?你預(yù)備如何?” 宋桃兒說道:“大太太,你如今只能信我。不然,你就只好聽?wèi){那人的調(diào)撥,叫你假死就得假死,你的兒子也只能送給她?!?/br> 林清霜想了片刻,銀牙一咬,道:“好,我聽你的。你要我如何?” 宋桃兒唇邊微勾,露出了一抹極嬌媚的笑,說道:“明日的賞荷宴,她們又預(yù)備著什么好事等著我了?” 林清霜至此刻,已算是被宋桃兒收服了,再無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又看著她的臉色道:“其實也沒什么,四爺待弟妹那樣好,怎會還記著那個舊人?何況,她還嫁過人?!?/br> 宋桃兒聽了,不置可否,頷首笑道:“我曉得了,多謝大太太告知?!闭f著,又問了一句:“還有一件事,大太太可有什么信物在那位徐夫子手里么?” 林清霜仔細想了想,搖頭:“并無,我還沒蠢至這般地步?!?/br> 宋桃兒聽了,遂說道:“大太太,我這里還有些事,便不留你了?!?/br> 見下了逐客令,林清霜自也不會再留,便起身去了。 丫鬟晴雪送了她出來,下了臺階,她不由回首看去,卻見院中寂寂,不由感慨了幾分,暗道這國公府怕是要變天了,遂出海棠苑而去。 晴雪回至房中,替宋桃兒重新沏了茶過來,笑道:“太太神機妙算,大太太果然乖乖聽命了?!?/br> 宋桃兒卻長嘆了一聲:“不過是愛子心切,令她丟不下手罷了。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br> 晴雪又道:“這大太太也是的,怎么恁般糊涂,這樣的事也是可以隨意做的么,就落了三太太的圈套。” 宋桃兒卻心有感觸,道了一句:“若不是這吃人的世道,她也不至于走了這一步。這樣人家的孀婦,豈能容她隨意改嫁。再說,改嫁了,孩子也是帶不去的,又是兩難之事?!毖粤T,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年紀尚輕,自然沒這些感悟。” 撂下此事,她又想起適才林清霜所言,不由一笑:“我倒也沒想到,原來老太太與三太太這般看得起我?!?/br> 晴雪卻有些憂慮,說道:“太太,大太太所言之事,不可不防備。” 宋桃兒淺笑:“我心里有數(shù)?!?/br> 是日,一日無事,至傍晚時分鄭瀚玉方才回來,夫婦兩個一夜溫存自不在話下。 隔日清晨,宋桃兒一早起身,梳妝打扮已畢,草草吃了些早食,便到松鶴堂去服侍鄭羅氏。 鄭羅氏才起身,其余三位太太也未到,見她過來,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倒是孝順,來的這般早?!闭f著,打量了她兩眼。 宋桃兒今日穿的正是昨日鄭瀚玉說好的那一身,頭上更挽了一個隨云髻,插著赤金嵌玉孔雀銜珠步搖,碎金草蟲頭面,面上脂粉勻凈,顯著細瓷也似的皮膚,水潤殷紅的唇。不論別的,她這個小兒媳婦當(dāng)真是個出眾的美人。 然越是如此,鄭羅氏心中便越是嫉恨,就是這般妖孽占據(jù)了她愛兒的心。 鄭羅氏一面總覺著唯有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的兒子,一面卻又絕不準(zhǔn)任何一個女人奪去了兒子的心。 宋桃兒料知不過面子上的話,隨意敷衍了幾句,便伺候她梳頭穿衣,又侍奉早食。 一頓飯,吃的寡言少語。 待用完了早食,其余人也都來了,蔣二太太是個碎嘴頭子,少不得說些鹽少醋多的言語,宋桃兒也只當(dāng)沒有聽見。 眾人出門上了馬車,便往西江源去。 鄭羅氏獨自乘了一輛車,蔣二太太亦是獨自一輛車,大太太與三太太共乘一輛。 蔣二太太還嗔了一句:“這老大和老三什么時候恁般好了?” 大太太臨上車之際,偷眼看了宋桃兒一眼,見她雙眸微垂,面色如常,心下稍安。 車行甚快,出了城,轉(zhuǎn)瞬就到了西江源。 這西江源原是西陵江入京畿地方的源頭,西靠翠屏山,東入楊林湖,山環(huán)水繞,風(fēng)景秀逸。前朝起,便是京中上至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最愛的踏青游玩之所。至本朝先帝年間,有位閑散王爺看中這里景色怡人,于是大興土木,修建園林,更在水面栽種近千畝紅霞荷花。盛夏時節(jié),荷葉千里,碧波蕩漾,映日荷花,當(dāng)真美不勝收,是一處極好的游玩之所。是以,京中這些名門望族,宴客會友多愛借這所園子的。 靖國公府的馬車一路行去,在一處園子門口停下。 眾女眷下了車,早有軟轎等著,又換轎子,入內(nèi)走了許久方才真正到了。 宋桃兒由晴雪攙扶著下了轎子,才站穩(wěn)了身子,就聽晴雪低低道了一聲:“太太?!?/br> 她抬頭,見晴雪一努嘴,便向那邊望了過去。 只見一白衣麗人正立于不遠處,同一位年紀相仿的貴婦說話。 那婦人亦看見了宋桃兒,向她微微一笑,竟轉(zhuǎn)步過來,說道:“忠靖侯夫人,一向久聞大名。” 宋桃兒認得她,她就是那個曾與鄭瀚玉海誓山盟、最終卻又扭頭另嫁他人的常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