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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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阿常并沒有買煙,而是徑直拐進(jìn)了便利店的女廁所。 她哼著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在空無一人的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反手掛上了門后“正在維修”的牌子。 她踱步走進(jìn),路過鏡子的時候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發(fā)型。 亮眼的燈光鋪灑下來,投射在锃亮的地板。地板不染纖塵,反射出鄭阿常的鬼鬼祟祟。她在一間一間敲擊廁所隔間的門。 第一扇敲一下,第二扇敲兩下,第三扇敲三下…… 最后一扇,敲一下。鄭阿常站在最后一扇門邊,像個傻子一樣等著。 然后倒數(shù)第二扇門,從里面敲了兩下。 鄭阿常長出一口氣,小聲用中文嘟囔,“傻逼玩意兒。” 門從內(nèi)打開,一道尷尬奇怪扭曲的女聲傳來,“你說什么?” “沒什么,”鄭阿常面不改色進(jìn)去,帶門從內(nèi)鎖好。 馬桶上坐著一位波浪卷發(fā)女士,短袖,牛仔褲,胸前寫著筆法兇狠的“美好世界”。 她那烈焰紅唇,彎彎睫毛,棕色瞳孔,波濤洶涌,和胯下巨物,無一不表示她——不是個正常女人?;蛘哒f根本不是個女人。 鄭阿常沒忍住,又用中文罵了一句,“傻逼玩意兒?!?/br> “你說兩遍了。”男或女人蹙著眉頭。 “沒什么,”鄭阿常正了正神色,但還是忍不住往下一瞥,隨即收回目光,“你也不用脫褲子吧?!?/br> “我敬業(yè)!”男或女人挺起胸膛,還用兩只手托起雙峰,“做戲要全套?!?/br> …… 可是沒有人會確認(rèn)你是不是真的在上廁所啊朋友。鄭阿常默默。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趕緊的,我還要去做思想工作。”鄭阿常催促。 她今天專門為見這傻逼玩意兒而來。會見部長什么的固然重要,但畢竟說通一頭蠢豬,后面還有無數(shù)頭蠢豬,她又不能指望這一頭靠裙帶關(guān)系的蠢豬搞策反,不被當(dāng)成叛徒就地?cái)貧⒕椭x天謝地了。還指望什么? 所以還是蠢豬手下的,披著羊皮的小綿狼比較惹人垂憐。 小綿狼撥了撥頭發(fā)舔了舔手指,眸光極盡魅惑。 “在這之前,不來一發(fā)么?” 當(dāng)年,鄭阿常玩弄他rou體,作踐他精神,讓他死去活來飄飄欲仙的場景,可是歷歷在目。 “我結(jié)婚了。”他聽見鄭阿常冷冰冰回答。 哦。欲望的墳?zāi)埂?/br> 殺千刀的愛情! “先說正事兒?!?/br> 小綿狼興致缺缺。其實(shí),玩兒不玩兒的絆腳石并不是結(jié)婚與否,而是時間。 “第一批離開A國的叛逃者,一部分尋求了歐洲組織的庇護(hù)。那些人實(shí)際是早就安插在我們之間的暗線,好像也是為了什么任務(wù)?!?/br> 鄭阿常聽完面不改色,“歐洲組織,是哪個?” “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小綿狼搖頭,隨即又道,“我聽他們稱呼它為——白所羅門。好像,還有什么……呃……外館!” 鄭阿常心道,完了。 這聲完了,是替內(nèi)閣理事朋友們說的。 外館,白所羅門。她苦笑,這根本是撞上一座冰山。 它浮在海面上的部分,叫外館。外館,只是它浮在海面上的部分。 “走吧?!编嵃⒊M崎_洗手間的門,往外走。 “真的不來?”小綿狼慌忙提起褲子,可憐兮兮拽住鄭阿常的衣領(lǐng)。 鄭阿?;仡^,他就以一幅可憐怯懦的姿態(tài)攻擊她的心防。 這放在以前,鄭阿常的心早化了,可惜就可惜在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現(xiàn)在看著小綿狼可真是一點(diǎn)兒想法都沒有。 所以她嘆一口氣,頗為惋惜的薅薅小綿狼的頭發(fā),道,“聽話,找個人嫁了吧。” 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無情沒法兒搞。 被耍了。 這是鄭阿常走出便利店,看到幾個便衣向她和小綿狼撲過來時的偉大結(jié)論。 “走!”小綿狼一把推開鄭阿常。他從腰后拔出兩把砍刀,把腿狂朝便衣們沖。 如果不是看到他在發(fā)抖,誰會相信這個傻子之前還在故作嫵媚地邀請她。鄭阿常心想。 然后拔腿就跑。 有人開槍。響聲在她身后響起,她躲開襲擊,最近的時候,子彈甚至在她腳邊反彈,躍到半空,又重重地落下去。 轉(zhuǎn)過街角,頃刻之間十幾個身穿沖鋒衣頭戴面具的人沖出來,掠過鄭阿常向著便衣回?fù)簟8ち业臉屄暯豢椩谝黄?,混亂中火光直沖。 一輛跑車疾馳而來,堪堪在她面前停住,車門剛剛打開,鄭阿常狗子一樣竄進(jìn)去。還沒等坐定,司機(jī)朋友一腳轟下油門開始橫沖直撞,儼然是端著沖鋒槍蹈死不顧的英豪人物。等她換了一口氣,才注意到車內(nèi)放著溫柔的《Take Me To Your Heart》,該司機(jī)嘴里還叼著一根鴨腿。 她透過車窗往后看,這個時候,車后已經(jīng)跟了幾輛與她乘坐的一模一樣的跑車來混淆視聽,更后方警車溜溜直響。 跑車飛馳了挺久,司機(jī)從頭到尾克忠職守一言不發(fā)。直到她看見旁邊一座低矮的墻,墻上寫著“美好世界”。 車停下,鄭阿常迅速拉開車門。四周已然寂靜,早就沒有了追捕者。她伸手搭上墻檐,腳一蹬翻了過去。 身下跑車轟鳴,正如來時從天而降,離開也很有江湖俠客變幻莫測的氣勢。 翻墻的時候,鄭阿常有些頭暈,落地險些站不住,幸好旁邊有人扶了她一把。 “你受傷了?!蔽⑷醯氖謾C(jī)亮光照在她腋下。 鄭阿常這才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的胳膊被子彈擦傷了,現(xiàn)在停下來,火辣辣的痛一個勁兒地蔓延。 “怎么回事?” 旁邊人恭恭敬敬回答,“中計(jì)了,內(nèi)政部長在你走后就離開包廂。走之前,我看見他和一位探長停下說了幾句話?!?/br> ……他們還真敢動手。 “一群狗!”鄭阿常咬牙切齒,質(zhì)問,“為什么不通知我?” “給您打電話,打不通,才想起來您設(shè)置了屏蔽儀。”旁邊人語氣有些為難。 艸!鄭阿常這下真的很惱火。偷雞不成蝕把米,防賊防了自家人! “狙擊手呢?開槍了嗎?” 旁邊人伸手在旁邊摸了一把,立刻有微弱的燈光閃了閃——布加迪。純黑的車身隱沒在黑暗里,如果不是這點(diǎn)車燈光,真的一絲一毫都看不見。 他拉開車門,請鄭阿常上車,“開了,但沒有打中?!?/br> 鄭阿常長出口氣,“那就好?!?/br> 沒有打中就好說。 “先回去?!编嵃⒊E榈匾宦晭宪囬T。 次日。 龍鳳呈祥互助基金會,辦公室,裝潢優(yōu)雅,古色古香。 窗外風(fēng)輕云淡,人流擁擠,車水馬龍。 “他來了?!鄙虺酵崎_門,身后男人西裝革履,半隱半現(xiàn),不動聲色。 鄭阿常放下手中報紙,往他身后看,“請進(jìn)?!?/br> 沈辰帶人走進(jìn),男人這才徹底現(xiàn)身。一眼望去,標(biāo)準(zhǔn)的美洲人種,長了一副賊眉鼠臉精于算計(jì)的相貌,眼神閃爍不停,讓人一見面就容易心生警惕。他毫不客氣,走到鄭阿常辦公桌對面,直接拉開椅子就坐。 他坐下的時候,目光明顯在鄭阿常報紙翻到的那一頁徘徊了幾秒。 “外館?”鄭阿常笑瞇瞇。她不太喜歡說廢話,這一句其實(shí)就算的,但現(xiàn)在她的心里有些不平靜,就忍不住說點(diǎn)兒什么來緩沖一下心情。 男人點(diǎn)頭,“您可以叫我劉長生。我個人建議也希望能和您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進(jìn)行一些工作交涉。” 鄭阿常點(diǎn)頭,轉(zhuǎn)頭讓沈辰回避。 沈辰有點(diǎn)兒不樂意。他雖然已經(jīng)把來者的身份調(diào)查了一番,也經(jīng)過了嚴(yán)密的搜身,但心里始終不踏實(shí)。干他們這一行的,無時無刻都不警惕掉以輕心。尤其是這種打著交易的幌子不知道行什么歹毒之實(shí)的人,更是必須防上加防。 因此他認(rèn)為鄭阿常這道命令有些魯莽。 所以他猶豫了幾秒,沒有立刻就走。 然后他聽見了鄭阿常的下一道命令。 “把你的槍留下,一會兒再給我捎單兵導(dǎo)彈和霰彈槍什么的,送進(jìn)來。定時炸彈也要幾個。” ……? 沈辰從褲子里摸出槍,珍而重之地遞到鄭阿常手里。臨走,他還用慈愛且悲涼的目光深深注視了劉長生一眼。 “別怕,”鄭阿常解釋,指頭一勾上了膛,“我主要是防備你暗算我,你也知道,干咱們這一行挺不容易的。” 不容易你別干啊……劉長生無聲嘶吼。 鄭阿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也太經(jīng)不住恐嚇了。 “有話快說。” “……哦,好!”劉長生麻利兒從西裝上衣捏出一張名片,雙手輕舉到鄭阿常眼底。 “這是我的名片?!?/br> 鄭阿常接過,看著名片上印刷的“白所羅門外館A國探索員”,覺得自己就像傻子一樣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僅僅是看見這個稱呼后,腦袋的一閃而逝靈光乍現(xiàn)。 “想干什么?”她將名片扔到桌上。 劉長生抬頭,“我只是轉(zhuǎn)達(dá)上面的指令。白所羅門可以合作?!?/br> “哦?!编嵃⒊械脧U話,轉(zhuǎn)著辦公椅轉(zhuǎn)圈,“說吧,有什么條件?” 聽這,劉長生臉色更不好了。先前還是慘白,如今竟然泛紫。 鄭阿??粗@副模樣心道不好,一看就是有什么刁鉆要求難對付。要么說這些大家族大吸血鬼,專會坑人。逮到人就扒皮抽筋吸髓飲血,不榨干不罷休。 “那個……”劉長生猶豫著。一眼看去,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聯(lián)邦工作人員,雖然是表面上的。但好歹混了這么多年,膽魄氣概也該練出來了,偏偏這人還是這么一副傻樣兒。 “希望……結(jié)束以后,您能把紀(jì)律委員會的大權(quán)移交外館?!眲㈤L生緊閉著眼睛嚎。 “外館、外館會代替您執(zhí)行好管理職責(zé)的!” 腦袋上咔嚓一聲,一涼。他一睜眼,鄭阿常正拿槍抵著他的額頭。 我就說,這是派我來送死!劉長生哆哆嗦嗦。 “有勇氣,”鄭阿常手上的槍死死壓制著劉長生,“好氣魄、” “劉長生。”鄭阿常道。 “嗯?”劉長生眼神兒往上飄。 “我信不過你?!编嵃⒊@^續(xù),“派你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人來,無法為我保證任何事。也不知道是那些外館人物小看我,還是沒什么誠意?” 不是的!他們很重視跟您的合作!我一點(diǎn)兒也不無足輕重!劉長生在心底吶喊。 適時,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略帶沉悶。 鄭阿常迅速收回手槍,轉(zhuǎn)過身。劉長生看不到她的神色,暗暗揣摩到底是憤怒還是無奈。 “你回去告訴那些人,派一個上得了臺面的來見我?!?/br> 鄭阿常嘆息著品味個中蒼茫哀涼,無端寂寞。如同一把重鐵刀劍插進(jìn)她的胸膛。有時她會深感疲憊,卻仍要逼迫自己勉力支撐,爬上山頂射死多余的九個太陽。 “進(jìn)來?!?/br> 辦公室的門應(yīng)聲而開。沈辰躬身,懷里真的抱著幾把霰彈槍,兩只小拇指還各掛著一枚手榴彈。 配合他那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的神色,有點(diǎn)兒滑稽。 “送客?!?/br> 沈辰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劉長生微笑,腳上一點(diǎn)兒動作都沒有。大概是指望著一個微笑趕人。 然后劉長生真的就這么走了。 畢竟那個笑容太滲人。他瑟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