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少爺什么狗脾氣(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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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暖帳,暗香浮動。火盆的熱度讓大公子心煩氣躁,他定了定心,看向床邊侍女中間的少年。 富貴堆兒出來的小少爺,戴的是金冠,穿的是錦緞,他姿態(tài)散漫地往床榻上一坐,白皙的足探出朱紅衣擺,踩在錦緞的被褥上。 很白,很嫩,剛從被窩出來,足心處暈著淡淡的薄粉,腳趾圓潤可愛,就是……太嫩了。 顧景策不明白,這香香軟軟的小紈绔,怎么連腳都能如此嫩? 可能是他思考的時間太長了,小少爺心里不痛快,陰陽怪氣:“怎么,少爺我還使喚不了你了?” 顧景策收斂了神色,走向前去接過尋冬手中的紅繩,準備彎腰給小少爺系上,便被踹在了胸膛,耳邊是對方惡劣的聲音:“給我跪著系!” “……”顧景策垂眸,瞧著白嫩的腳踢在他胸口,只覺屋內碳火實在太旺,燒的他殺意灼心的難耐,深呼吸著壓下心中情緒,嗓音微微沙啞:“少爺,可否讓她們退下?!?/br> “我跪?!?/br> 唐棠不動聲色掃過他繃緊的肌rou,額頭上的細汗,明白再逗下去就過頭了,大發(fā)慈悲道: “迎春,你們下去?!?/br> 迎春幾人行禮離開。 房門被重新關上,室內只剩下他們,唐棠對顧景策抬了抬下巴,示意“人都走了,跪吧”。 顧景策眸色沉沉浮浮,沉默了半晌才單膝跪地,踩在他胸口的腳下滑,落在他了的膝蓋上。 骨骼分明的手之前抹了藥物,粗糙的繭子全部消失,他拿著那紅繩兩端,紅繩繞在伶仃腳踝。 顧景策單膝跪地,一直垂著眸,那處系上紅繩時發(fā)出了聲響,金鈴鐺垂落腳背,他竟魔怔了似的,想知道小紈绔嫩到泛紅的腳,是不是碰起來也如此嫩,還有這屋里委實太熱,熱的他出了一身汗。 玄衣男子衣衫破亂,額頭泛出細密汗水,征征的看著他的足,似乎思考什么難題。小少爺坐在床邊,嫌棄地踢他胸膛一腳。 “臟死了?!?/br> 這一腳沒怎么留情,語氣也惡意滿滿,顧景策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踹的往后一歪,他垂著眸穩(wěn)住身體,磨了磨牙心道—— 老子給你跪,給你系鈴鐺,你他娘還嫌棄老子臟? 唐棠收回踹他的腿,腳背上垂著的金玲響起清脆聲音,他漂亮的眸望向顧景策,冷哼:“去,用涼水把你自己洗干凈,再回來?!?/br> 他藏住眸中暗色,裝作對唐棠的羞辱心懷憤恨卻不得不從的模樣,啞聲:“是……”站起來,轉身時憤怒收斂了個干凈,大將軍神色陰晴不定,唇角咧出森然的笑。 小少爺,風水輪流轉,你可千萬別落到我手里! —— 唐棠說不讓他用熱水,就沒人敢給他熱水,幸而顧大將軍武功高,不然這寒天雪地,幾盆冷水淋下人都要廢了。 浴房內不暖和,冷水嘩嘩濺在他帶著鞭打痕跡的身體,被體溫熏的直冒熱氣。 顧景策勉強把身體清理干凈,穿上小紈绔讓人給他買的玄色成衣,系腰帶的時候浴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下人走進來,低頭收拾濕淋的浴房。 顧景策權當沒看見他,繼續(xù)整理著衣服,聲音不咸不淡:“軍中都安排好了?” 下人沒抬頭,將毛巾什么放到盆子里:“回將軍……都安排妥當了。二公子的棋已經(jīng)布下,到時二公子換您回去,里應外合反了這天?!?/br> 顧家風頭太盛,二公子顧淮瑜八面玲瓏,這幾年卻一直在藏拙,所有人都認為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是個玩弄風雅之士。 但他們不知,二公子武不就是真的,文不成可就說笑了。 當初部分布防圖流露,孟國丟失邊疆一城池,狗皇帝發(fā)難抄了顧家,將顧淮瑜關入牢房。 他從邊疆趕回來,用藥去掉傷疤、繭子,將顧淮瑜換出去,就是知道目前由他在外,比自己這激進狠辣的要事半功倍。 顧景策低著頭,不緊不徐整理好衣服,淡淡道:“飛鳥盡,良弓藏,可飛鳥還未盡,他便不顧鳥災,要毀了良弓……” “……部分布防圖泄露,瞧瞧,”這處沒有外人,顧大將軍露出了他的性,陰測測咧著嘴笑:“明知這么做會害死無數(shù)將士,丟失最重要的城池,也要先毀了顧家!” “顧家最忠君的,被他的君送入敵人鍘刀,如今還在重傷昏迷。我顧景策肚子里撐不了船,既然要讓我不痛快,我便反了他!” —— 入了夜,顧景策木頭似的站在旁邊,聽著倚秋幾人和唐棠說話,嘰嘰喳喳講娘娘送來了什么,嬤嬤擺著架子和老爺說話,老爺自知理虧沉默不言,嬤嬤走后,他還給咱們這送了兩筐好碳。 小少爺捧著個暖爐,趴在床邊美滋滋的聽著,聽到前面孩子氣地笑,問初夏可給姨母帶酒了?姨母最喜歡他釀的酒,聽到后面又嫌棄皺皺眉,驕矜地讓她們扔出去。 誰勸都無用。 顧景策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他,心道唐家小少爺驕矜跋扈,欺負他時眼睛都不眨,如今和丫鬟說話,就笑的眼睛彎彎? 嘖,小色胚。 “少爺,天色不早了,”倚秋見唐棠打了兩個哈欠,輕聲道:“今日奴婢值夜,您早些安置吧。” 顧景策走了神,心想這小色胚就給了他一個饅頭當晚膳,讓他看他吃大餐,現(xiàn)下肚子空嘮的難受,等小色胚讓他回去了,他得想辦法弄點吃的,只是皇帝的探子還在…… “不用,今天讓顧淮瑜值夜?!?/br> 大將軍想了一圈的葷腥,被清亮的嗓音“咔嚓”弄碎,他倏地看向床榻,只見小少爺笑瞇瞇的說。 “就睡在本少爺床腳?!?/br> —— 夜色昏黑,房內燃著一盞燈。 雕花大床床幔放了下來,里面的人呼吸平穩(wěn),顧景策一身玄衣,冷著臉坐在大床床腳,可憐見的連一床被子,一個枕頭都沒有。 他面容隱于黑暗中,陰晴不定的思考著小少爺一百種死法。 “咕?!?/br> 一個饅頭填不飽肚子,腹中難掩饑餓,發(fā)出震天響的動靜兒。床內呼吸聲一亂,沒多久。 “噗——” 很小很小的氣音,還是被顧景策捕捉到,他眸中閃過絲戾色。這時床幔內一陣窸窸窣窣,一顆凌亂的腦袋探出來,驕縱眉眼間藏不住笑意,施舍扔下一盒糕點。 惡聲惡氣:“肚子叫那么響做什么?吵得我都睡不著了,趕緊吃,再叫就讓你睡游廊。” 沒等顧景策回他,小少爺就冷得打了個激靈,“咻”地縮了回了被窩。 “……”顧景策從愣怔中回神,低頭看著懷中精致木盒。 想來是丫鬟們怕唐棠半夜餓,給唐棠準備的糕點,他倚著床腳的木頭,斯條慢理吃光了點心。 心情好了就笑瞇瞇,心情不好就折磨他,這小少爺什么狗脾氣。 他剛這么想著,狗脾氣的小少爺就探出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顧景策眉心一跳,還以為是他將話說出來了,和小少爺對視半晌,小少爺忽然打了個噴嚏,吸了吸微紅的鼻子,心不甘情不愿:“你上來,給……給少爺我暖床。” “……”顧景策嘴角微抽,敷衍的說:“唐小少爺,這不合禮數(shù)?!?/br> 唐棠裹著被子瑟瑟發(fā)抖,聞言斜他一眼,語氣不耐煩:“讓你上就上,墨跡這么多做什么?” 他鼻尖微紅,有些氣悶地嘟嘟囔囔:“早知道就不讓迎春把碳扔出去了,現(xiàn)在撿回來,還來不來得及啊?!?/br> 原是夜里降溫,其中一個火盆正是唐英韶這次給的碳,小少爺心里不爽,便讓迎春滅了火盆,把唐英韶討好他的賠禮扔掉了。 顧景策見他自討苦吃,心里郁氣跑了一半,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便脫了鞋襪和外衫,進了床幔后躺在小少爺床上。 錦衣玉食的小少爺連被窩都是香的,顧景策舒服的瞇了瞇眼。小少爺盤腿坐在一邊,盯著他面露掙扎之色,最后冷的受不住了,才哆哆嗦嗦打著顫鉆他懷里。 大將軍瞬間渾身僵硬,又香又軟的小少爺窩在他懷里打著顫,似乎是感覺到了溫暖,舒服的直哼哼,他從頭皮麻到尾椎骨,警鈴大作往后退。 察覺到主角攻的閃躲,唐棠眸中閃過狡黠,他裝作畏寒的人好不容易遇到溫暖,沒享受夠就消失了,便一副惱怒地追上去纏住他的身體,惡聲惡氣的威脅道:“別動,再跑打斷腿!” “……” 顧景策心道,之前說小少爺是狗脾氣,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分明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兒。 大將軍胡思亂想渾身僵硬。察覺到暖爐聽話,兇巴巴的小少爺放松,在他胸膛蹭了蹭,喉嚨溢出舒服的哼唧聲,沒多久就睡沉了。 深夜,月色朦朧。 雕花大床的床幔垂落,里面躺著一對相擁的人,高大英挺的仆人,抱著懷中驕縱的小少爺,小少爺將頭埋進他胸膛,一只手抓著他衣衫,睡得臉蛋粉撲撲的誘人。 半點看不出來白天讓他跪,讓他用冷水,不給他吃飽的惡劣性子。顧景策低頭看他,兩指捏住他臉蛋軟rou,微微用力地扯一下。 冷哼著呢喃:“芝麻湯圓,表面又白又糯,心里卻又黑又壞……” 小少爺皺起眉,臉蛋軟rou被扯著,哼哼唧唧地囈語著罵人。顧景策看著有意思,撐著頭繼續(xù)欺負他,好好為今天出出氣。 可顧大將軍沒想到,貓兒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他眸中笑還沒消失,被惹急了的貓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他……他的胸! 顧景策渾身一震,只覺得九天玄雷“轟——”地砸在他腦頂。 —— 同時,某處暗宅。 書房內燈火通明,顧淮瑜披著厚重的披風,坐在主位上和心腹們有條不紊地說話,像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謀士,可忽然面上笑意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