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妄劍尊的白月光 第15節(jié)
等到那陣席卷過全身的怪異感覺過去,他才伸手抓過地上被撕破的、還沾著血跡的白衣披上了,可等下一刻一邁步,就感到有些不該有的東西從腿的內(nèi)側(cè)流了下來。 “……” 盡管沒有過相關(guān)經(jīng)驗,但卻有一定認(rèn)知的人動作一下子頓在了原地。 在望著遠(yuǎn)處的水池,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之后,楚倚陽才重新邁步,朝著目的地走去。 山洞里響起有些蹣跚的金鈴聲,響了片刻之后停住,然后是一道入水的聲音。 秘境晴天的清晨,氣溫尚且不高,池子里的水還是冷的,楚倚陽一下到水中就打了個寒顫。 白色的衣物被搭在池邊的石頭上,他離開之處,另一人尚在沉睡中,玄色重衣蓋在他的腰腹間,遮住了底下的風(fēng)光。 適應(yīng)了水溫之后,楚倚陽開始清洗起身上的痕跡,因為要從這里出去,所以他洗得很認(rèn)真。 此刻他心中生出了幾分對獄修羅選擇山洞的眼光的贊許,不然他這一身狼藉,就要無處清洗。 畢竟破的衣服可以將就著穿出去,但帶著一肚子別人的東西,就算臉皮再厚也怕是走不動。 生吞妖丹雖然差點要他的命,但也因禍得福,讓他恢復(fù)了一點修為,不再像先前那樣筋脈里空蕩蕩的,一點靈力都沒有。 楚倚陽浸在水中,伸出了右手,掌心再次浮現(xiàn)出了那枚青黑色的小鼎,在這七日之中小鼎沒有什么存在感,此刻看也沒有什么變化。 從洞頂落下的水珠打在池面上,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這只青黑色的小鼎也在楚倚陽的注視下緩緩地旋轉(zhuǎn)起來。 他盯著鼎身上古樸的篆文,想著自己剛剛恢復(fù)的這點靈力,也催動不了這個不知來歷的法寶,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 洞頂?shù)乃榈稳氤刂械穆曇舻蔚位仨懺诳諘绲纳蕉蠢铮嘘栐谑掌鹗种械男《χ?,再次感到了饑餓。他浸在水中,想起了自己被獄修羅抓來之前在山洞里烤的那只蛇,想到自己用心烤的蛇rou應(yīng)該早在那個山洞的火堆里被燒成了焦炭,心中泛起了一陣可惜。 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他第八天沒吃東西了。 先前在雙修之中還感覺不到饑餓,可是現(xiàn)在一脫離那種境界,這個沒剩多少修為的身體缺陷就再次暴露了出來。 他在水池中環(huán)顧四周。 有水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生有木,頂上透光,山洞中又有蟲蟻,洞中草木應(yīng)當(dāng)能結(jié)出可以果腹的果子才是。 果然,目光在四下搜索了一圈,楚倚陽就在東北角那棵石頭后面見到了一叢矮小的植株。 生在池邊的低矮灌木結(jié)著累累的紅色果實,垂落到地面,把枝干都壓彎了,映在池中,猶如散落水中的紅色瑪瑙珠子。 楚倚陽離開池邊,劃著水朝那個方向游去,然而才游出一段,他就整個人猛地一震。 在他的丹田處,原本已經(jīng)安分下來沉寂不動的天級妖丹不知為何又復(fù)蘇了,一如之前那般緩緩旋轉(zhuǎn)起來,釋放出磅礴且狂暴的妖力。 楚倚陽在水中,再次感到那股力量如同狂暴的洪流再次涌向剛剛修復(fù)完整的經(jīng)脈,又令他有了先前那種整個人要被撐爆的痛苦。 他浸在池中,從肌膚表面滲出的細(xì)小血滴,化作淡淡血絲,融化在池水中。 放任妖丹再這樣肆虐下去,他只會直接死在這里。 想要活命,只有一個辦法。 嘩啦一聲,在池子里泡著的人站了起來,隨手抓過放在岸邊石頭上的衣服沖回了山洞中央,身后只留下兩行濕漉漉的腳印跟一串幽微鈴聲。 沖回山洞中央,北堂寒夜依然沒有醒來,而楚倚陽披著遮擋不了什么的白衣跪倒在他面前,從肩膀到背脊都在微微顫抖著,抬手捂住了一邊臉頰。 在他的手掌底下,那側(cè)臉上已經(jīng)蔓延出了妖異的血色花紋,受他影響,地上原本安靜的人也生出了躁動,修長的眉皺起,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楚倚陽放下了手,寄望于北堂寒夜這一次也不要在半途恢復(fù)清醒,在兩人相遇之后第三次對他說了聲“得罪了”,然后就覆了上去。 安靜了不多時的山洞中,很快再起了聲響。 …… -------------------- 作者有話要說: 7.31 第15章 第二次的感覺跟第一次明顯不一樣。 這一次是楚倚陽主導(dǎo)的,盡管他們之間血契跟美人恩的作用交錯復(fù)雜、互相影響,但這一次明顯是他的情緒通過“美人恩”影響了北堂寒夜。 在高熱之中,他的靈臺仍舊保持著一絲清明,看著受自己所掌控再次陷入了毫無理智的情火欲焰里的人,在朦朧的視野中看著他眼上蒙的那道黑色布條。 看來這毒一天不徹底解開,獄修羅設(shè)置的這個禁制都不可能解開。 …… 山洞里的光線由清晨的明亮轉(zhuǎn)向正午燦爛,又再轉(zhuǎn)向黃昏,盡管那堆篝火已經(jīng)熄滅,可是身在情熱中卻完全不覺得冷。 楚倚陽不知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也忘記了腹中饑餓,只是在驚濤駭浪中本能地伸出了手臂環(huán)抱住了北堂寒夜,閉著眼睛。 那為了他突破渡劫期而尋來的雙修心法自動運轉(zhuǎn)起來,將天極夔龍妖丹釋放出來的龐大靈力轉(zhuǎn)化在兩人連在一起的靈力回路中,朝著北堂寒夜那仿佛可以容納無盡靈力的氣海推去,然后又從他那里得到反哺,任由那溫暖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沖刷過四肢百骸。 北堂寒夜身處在一個十分特殊的狀況里。 他的靈臺仿佛還在被一陣陣的高熱侵襲,但現(xiàn)在這高熱卻不像先前那樣只是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反而催化出了極致的快樂。 他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和翻滾的黑霧,可是耳邊卻聽到陣陣幽微動人的鈴聲,中間還夾雜著另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他在滿足之中又生出了更多的不滿足,讓他想要貼近他,從他這里得到更多不同的聲調(diào)。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朝著鈴聲傳來的方向伸出手去,指尖觸碰到的先是肌膚,然后摸到的是在皮rou包裹下的骨骼。 少年的小腿纖細(xì),腳踝的位置他一手就能夠輕松地握住。 他的腿就在自己的身側(cè),在被他高熱的掌心握住的時候,小腿的主人發(fā)出了一聲他所期待的聲音。 仿佛承受不住這額外的觸碰,少年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哽咽,但是那雙摟在他頸后的手臂卻像是沒有辦法、無力違抗一樣,攀附得更緊。 北堂寒夜移動著自己的手指,握劍的手在少年的腳踝處找到了他想要尋找的東西。 他將那串金鈴?fù)倌甑哪_踝一起握在了掌中,晃動的金鈴聲音被悶在他的掌心里,那幽微的聲音變得沉悶起來。 …… 楚倚陽是一個很擅長忍痛的人,但他卻不擅長于忍受快樂。 像這樣從頭到腳都在另一人的掌控之中,哪怕實際上主導(dǎo)這一切的人還是他自己,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 “?!?/br> 他像被拋上岸的魚一樣徒勞地張了張嘴,想要讓北堂寒夜停一下,然而話都說不齊全。 他不記得在上一輪之中自己是否也像現(xiàn)在這樣,仿佛在被不斷地朝著崩潰邊緣推去,只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停一停的話,可能會換自己昏死過去。 盡管他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因為美人恩所以能夠在雙修時感知到他每一點情緒、聽懂他沒有說出口的指令的北堂寒夜動作卻停了下來,掌心仍舊握著他帶著金鈴的左邊腳踝,像忠誠的守衛(wèi)一樣籠罩在他的上方。 得以喘息,楚倚陽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北堂寒夜,雖然那雙在原著中被描寫成隨意地看你一眼,就能讓你臣服在他腳下的眼睛被遮擋在黑色的布條后,應(yīng)當(dāng)看不到自己,但楚倚陽還是生出了一種他在注視自己的錯覺。 他丹田處的天級夔龍妖丹還在瘋狂地向外釋放出靈力,在他的經(jīng)脈中流淌而過,留下粗糙的痛楚,又被從北堂寒夜那里返回來的靈力所安撫。 他們之間的靈力回路仍舊相連,龐大的精純靈力跟生機(jī)如同浪潮在兩人之間反復(fù)沖刷,帶來溫暖充盈的感覺,如同回到了羊水中。 楚倚陽察覺到北堂寒夜像是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可是他的神智還在艷毒的cao控之中,無法保持清醒,所以說不出來。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直接做。 在這樣看了他許久之后,北堂寒夜采取了行動。 他向著楚倚陽傾身。 楚倚陽看著在面前放大的這張完美面孔,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的唇。 他們做過了世間人所能做到最親密的事,此刻還處于這樣的距離,但是卻從來沒有過親吻。 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存在親吻。 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不過是形勢所逼罷了。 因為這樣的想法,楚倚陽松開了攬在他肩上的手,手掌貼在他線條分明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想要把他推開,可是北堂寒夜做的卻不是他想的事。 他沒有將唇覆上來,只是低下頭與他的額頭抵在了一起,然后楚倚陽就感到自己的腦子里轟然一聲,全副精神、整個靈魂都向面前的人敞開了。 一股比先前更加極致的快樂像煙花般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這與軀殼之歡不同,神魂交融帶來的沖擊超越了人的想象極限。 他的大腦中每一寸都像在炸開純白色的電光火花,在這樣的快樂中甚至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之前還能夠忍住的眼淚現(xiàn)在徹底決堤,順著他的眼角向著發(fā)鬢流去。 神魂這一刻的交流令他們之間循環(huán)往復(fù)的龐大力量更升級,在一瞬間茁壯了幾倍,楚倚陽的心法瘋狂運轉(zhuǎn),將兩人席卷進(jìn)純白的世界。 …… 三日后。 山洞里,楚倚陽再次醒來。 他的大腦緩慢地恢復(fù)了清醒,表情卻依然維持兩眼放空的狀態(tài)。 北堂寒夜依舊在沉睡,只不過這一次他是充滿占有欲地把身邊的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一手讓少年枕著,另一手則環(huán)過他的腰間,呼吸平穩(wěn),吹拂在楚倚陽的耳邊。 盡管這一次稱得上是人類高質(zhì)量修行,他們的交流時間比起上一次來縮短了一半有余,但留下的余波卻比上一次要更加難以消除。 那一場由北堂寒夜主導(dǎo)的神交,那種愉悅超出了楚倚陽的承受范圍,到結(jié)束的時候他顫抖個不停,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厲害。 真是過分離譜了,在修□□體驗過這樣極致的愉悅,拉高了人的閾值,現(xiàn)實世界里卻再也體會不到,豈不是容易回去就變成陽痿? 心懷著這樣的擔(dān)憂,楚倚陽維持著躺在北堂寒夜臂間的姿勢,開始內(nèi)視自己的丹田跟經(jīng)脈。 經(jīng)脈中的靈力比起三天前他醒來的一次又要充盈了一些,如果說一開始還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細(xì)流,那么現(xiàn)在總算是流得通暢起來,而丹田里的那顆天極夔龍妖丹在再次作妖了一次之后又安靜了下來。 不過楚倚陽知道,安靜只是表象,只要一天不把它完全煉化,那這顆留在丹田里的炸.彈就會不定時爆炸,他但凡離開北堂寒夜一步,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沒有辦法,那就只能等這顆天級妖丹熔煉完之后再從這個山洞離開了。 幸好,楚倚陽心算了一下,以他們現(xiàn)在的修煉效率,應(yīng)該在兩個月內(nèi)就能把這顆內(nèi)丹徹底熔煉,不至于會被困在秘境里等上半甲子才能出去。 想通以后,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又餓了起來。 前后算算,他已經(jīng)十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而且先前的澡白洗了。 他伸出手,試圖把北堂寒夜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移開,然而努力了一番沒有移動,身旁的人要抱住他的決心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