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辭番外】自受 гǔzんаīщǔ.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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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白沐離開的第二年,司長辭的記憶變得不那么好了。 他想,我真的給她吃了黃泉草嗎? 是連著花一起給她吃下去的嗎? 如果是的話,為什么他找遍了世界上的每一個地方,都還是找不到她呢? 他站在峭壁邊,白沐就蹲在他身旁,縮成小小的一小團(tuán),穿著白衣服,像是一只羽毛絨絨的雛鳥,她的眼睛里含著淚水,小聲說:“師叔,你殺了我?!?/br> 司長辭想,這怎么可能呢?我連命都愿意給你,怎么可能會傷害你呢? 白沐又說:“師叔,我好疼啊?!?/br> 當(dāng)然是疼的,司長辭想。她那么小,那么嬌氣,在床上的時候連進(jìn)得重了點(diǎn),深了點(diǎn)都哭著喊疼。掉下去的時候那么多鋒利的劍氣,也不知道會疼成什么樣。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把桃花卷破開了一個大洞,自己跳了下去。結(jié)界里全是罡風(fēng),尖銳的劍氣劃破他的皮膚,流出鮮血,又飛快地愈合。他的傷口愈合之后又被割開,帶來尖銳的疼,他在疼痛中看向身邊,白沐背對著他,看起來在打量一塊長相奇怪的巖石。 你還疼嗎?他想。 他握劍的手被罡風(fēng)切開一條條的痕跡,紅色的鮮血順著指尖流下,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握白沐的手,但是卻握了一個空。 白沐已經(jīng)不在他身邊了。 當(dāng)然不在了。司長辭想。她一定一個人過得很好,再也不會受拘束,也再也不會痛。 他獨(dú)自一個人站在罡風(fēng)中,只覺得這樣就很好。 后來,杜恒拿著一柄劍打上了桃花卷。 杜恒已經(jīng)許多年不愿意用劍,但面對司長辭,他動了真格的。司長辭沒有還手,安靜地站在原地,差點(diǎn)被杜恒一劍穿心,杜恒最后留手了,長劍從他的肩胛骨穿過,血液汩汩地涌出。 司長辭的目光沒有落在杜恒身上,他看著杜恒身后。白沐正蹲在那里,好奇地看著一株開得正好的黃花,用纖細(xì)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小小的花苞。她穿著小小的棉布鞋,泥土在白色的鞋面上留下了一點(diǎn)濕潤的污漬。 “我不能殺你,”杜恒看著他,眼底一片刺目的紅,他說,“你逼死了我的徒弟,但是因?yàn)樯顪Y需要你,為了所謂的大局,我不能殺你?!?/br> 司長辭沒有說話,也沒看他,他只是安靜地看著白沐的背影。 杜恒冷笑了一聲,猛地上前拽住了他的領(lǐng)子:“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喪家之犬還不如,”他低聲吼,“白沐死了,你做這幅樣子給誰看呢?” 司長辭掀了掀眼皮,他瘦了太多,眼睛黑而陰鶩,他輕聲說:“白沐沒死?!?/br> 他說:“白沐只是,不想見我。” 他的氣勢太陰沉,透著一種瘋勁,杜恒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看著司長辭,半晌,扔開了他的領(lǐng)子。 “你好自為之。”他冷冷地說,“你最好永遠(yuǎn)坐在那個位置上不要下來,不然,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司長辭看著杜恒的背影,杜恒須發(fā)皆白,但脊背挺直,攥劍的右手用力到青筋凸起。 白沐湊到他身邊,小聲說:“哇,師父好像很討厭你?!?/br> “你師父沒錯,是我咎由自取?!彼f。 白沐給他的那塊平安牌他已經(jīng)反復(fù)看了無數(shù)遍,他卑劣地停住白沐的虛影,親吻影像紅潤的唇,描摹她微笑的嘴角,瞇起的眼睛和小小的笑窩。 他近乎虔誠地?fù)肀б粋€幻影,像是追逐著過去的回憶。 司長辭修行的是無情道,無情道沒有心。 于是他的一顆真心也來得太遲,太晚,像是開錯季節(jié)的花,再沒有人接收。 有人曾經(jīng)愿意為他做出一柄刀鞘,愿意與他交頸,愿意送他一朵春天的花。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在白沐離開的第叁年,大家都說,司長辭已經(jīng)瘋了。 他親眼看著愛人死去,是個痛失所愛的瘋子。 可惜,他的愛情遲到了叁年。 ———————— 心路歷程就一口氣走完,不分兩天了。趕快抬下去后面的人還排隊(duì)在等呢(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