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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甜 第41節(jié)

    她平常脾氣還挺好的,但今天只覺胸腔間那把從昨晚就在燒的火愈來愈旺,已經(jīng)隱隱要遷怒于人了。

    “我還真分不清楚?!迸崽裣破鹧鄄€,語氣很淡:“你讓陸池舟自己來和我說,到底孰輕孰重?!?/br>
    徐英理直氣壯道:“小羽,你給陸總打個電話?!?/br>
    唐羽咬著下唇,拉著徐英的衣角,小聲道:“英姐,我們走吧!我沒有陸總電話。”

    聽到這兒,許之漓是真的繃不住了,噗嗤笑出了聲。

    裴恬指尖輕叩下桌面,十分善解人意道:“沒關(guān)系,我有。”她摸出手機(jī),笑盈盈地看著徐英,“我?guī)湍銈兇??!?/br>
    徐英臉色一變,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她看著女孩已經(jīng)撥通的手機(jī),忙要出聲阻止,但不過一秒,那頭已經(jīng)接通,傳來道熟悉的男聲。

    男人那一貫沒什么情緒的嗓音此時溫柔帶笑,宛如情人般的低語——

    “小祖宗,終于想起我了? ”

    第28章 近你   親這兒

    這一聲, 不高不低,恰好能讓屋內(nèi)所有人聽見。

    一時間,眾人表情異彩紛呈。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 是許之漓, 她嘶了聲,受不住地別過腦袋。

    裴恬能看清她用口型比了兩個字——

    rou麻。

    饒是裴恬,也被陸池舟張口就sao的話, 搞得里外不是人。

    她羞惱地捂了捂泛紅的耳朵,兇巴巴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那頭頓了會, 放低了聲音,尾音似帶顆粒般低?。骸拔以趺礇]好好說話了?!?/br>
    這種聲音,聽在耳邊和喘息沒什么兩樣。

    怎么連說話,都要勾引人。

    裴恬下意識捂緊了手機(jī)的揚(yáng)聲器,感覺像握著個定時炸彈般,灼得手心一片guntang。

    “我有事要和你說?!迸崽裣破鹞㈩澋难劢? “你正經(jīng)點(diǎn)?!?/br>
    陸池舟止住笑, 聲音稍微正常了點(diǎn):“好, 我聽著?!?/br>
    裴恬看了眼不遠(yuǎn)處面色發(fā)黑的徐英和唐羽二人, 難得想嬌蠻一次,她輕哼了聲:“有人欺負(fù)我。”

    徐英嚇得雙唇煞白, 她顫著嗓出聲, “陸總, 陸總, 我是徐英。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如果有任何冒犯,還請陸總大人有大量,我們保證下不為例!”

    電話那頭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

    再出聲時, 陸池舟并未搭理徐英,只輕聲哄:“恬恬繼續(xù)說,怎么欺負(fù)你了?”

    裴恬此時覺得自己,頗像個踩著陸池舟肩膀作威作福的反派。

    但說實(shí)話,這感覺還真挺不賴。

    裴恬摳摳指甲,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地告狀,只如實(shí)道:“是我先找的露西給我做造型,但唐小姐后到,卻要露西先給她做?!?/br>
    “我不愿意,徐小姐又說,凡事沒有先來后到,還說唐羽要今晚要陪你出席晚宴,要你過來評判個孰輕孰重?!?/br>
    到最后,她放沉了嗓音,“剛好,你現(xiàn)在就評個孰輕孰重吧。”

    電話里男人嗓音清淡,明明是舒緩的語調(diào),一字字卻砸得人脊背生寒。

    “這還需要評嗎?”

    唐羽沁出滿背的冷汗,囁嚅道:“陸總,我錯了,我也是急著做造型,您看…”

    還未說完,便被男人打斷,他似根本沒有聽見她說話般,繼續(xù)道:“我們恬恬,什么時候都是最重要的?!?/br>
    旁邊的許之漓深吸一口氣,裴恬臉色燒得更燙,連耳根都泛著軟,她訥訥道:“行了行了。”

    陸池舟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旗下藝人私德有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必定給恬恬一個交代。”

    裴恬嗯嗯兩聲,“我掛了。”

    陸池舟輕笑,“好?!?/br>
    掛了電話后,整個化妝間內(nèi)一片安靜。以露西為首的幾位造型師好似瓜田里的猹,滿臉興味地偷瞄著她。

    而徐英和唐羽滿臉灰白,當(dāng)真如xiele氣的皮球。

    徐英倒也放得開,末了,還朝裴恬道了聲歉。而唐羽,扭捏了半晌,躲閃視線,終究是說不出道歉的話。

    裴恬懶得管她,聽從露西的,就要去選晚上出席宴會的禮服。

    換了禮服回來時,唐羽二人早已經(jīng)走得沒影。

    裴恬走到全身鏡前,有些不確定地問許之漓,“怎么樣?這身…合適嗎?”

    許之漓早已裝扮完畢,此時正坐在小沙發(fā)前刷微博,不經(jīng)意一抬眼,手機(jī)都差點(diǎn)跌落在地。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用氣音說出兩個字:“我cao。”

    “怎么啦?”裴恬不太自在地捂住前襟,又在鏡前轉(zhuǎn)了一圈,看到背后裸露大片肌膚的裸背,“是不是很奇怪啊?!?/br>
    許之漓將手機(jī)一扔,直接沖到裴恬面前,一把拿下她捂住胸的手,眼珠子都快瞪上去了:“墊沒墊?”

    裴恬:“墊什么???”

    許之漓直接上爪捏了一把,滿手都是真實(shí)的觸感。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長的?”

    裴恬睨她,哼笑一聲:“什么叫背著你?一直就很可觀好不好?”

    許之漓酸溜溜地嘟囔一句:“真是,便宜陸池舟了?!?/br>
    裴恬沒聽清,“你說什么?”

    許之漓連忙搖頭,“沒,我什么也沒說。”

    “這身到底怎么樣???”裴恬又問一遍。

    許之漓連連點(diǎn)頭,“好看,好看到我流鼻血。”

    這身確實(shí)好看。

    女孩黑色長發(fā)松垮披在身后,身著一聲正紅色絲絨吊帶禮服,細(xì)細(xì)肩帶掛在細(xì)瘦的肩膀上,露出修長的天鵝頸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胸前起伏綿延,勾勒極細(xì)的腰線,整個人體態(tài)婀娜又輕盈。

    好看到身為女人,都恨不得把她抱回家,藏起來。

    得到許之漓的肯定,裴恬才勉強(qiáng)認(rèn)可了這套奇奇怪怪的裝扮。

    她裹上來時長長的棉服,拉著許之漓,一起坐上了去君澤酒店的車。

    -

    正是下午六點(diǎn),君澤酒店門前金碧輝煌,因為有晚宴,不少富豪明星都來參加,停車場里的豪車成排橫列。

    進(jìn)入宴廳內(nèi)部,裴恬才舍得褪去外面套著的大棉衣,感受到屋內(nèi)徐徐的暖氣,整個人才算徹底地活過來。

    宴會廳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大半。

    圈內(nèi)相熟的,都會三三兩兩湊成個圈談天,有人看見裴恬,連忙朝她招招手,很快,她的身邊就圍了一群人。

    沒聊幾句,裴恬就失了興致,她跟著許之漓,游走在點(diǎn)心區(qū),拿了幾個甜點(diǎn),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東西。

    直到門關(guān)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較為沸騰的熙攘聲,裴恬咽下口中嚼一半的甜點(diǎn),循聲望去。

    進(jìn)來的人身高腿長,穿著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手臂挽著件長款大衣,從宴廳大門口緩步走進(jìn)。

    他身后還跟著一大波人,黑壓壓一片,走哪都帶起陣聲響。

    不是別人,正是最近炙手可熱的陸池舟。

    裴恬掀起眼瞼,已經(jīng)看到在場有諸多的女星名媛,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而移動。

    她低低哼了一聲。

    真是只招蜂引蝶的花孔雀。

    陸池舟進(jìn)場后,目光便往整個場地逡巡一圈,拂過裴恬這處時,瞇了瞇眼。

    裴恬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半晌未動。幽深目光看得她周身縈繞著陣陣?yán)錃?,脊背生寒,不自主縮了縮肩膀。

    陸池舟似想過來,但不斷有人和他打招呼,打斷了他的步調(diào)。

    他周身時不時就圍著人,有男有女,裴恬翻了個白眼,不再關(guān)注他。

    晚宴中途,裴恬去了趟洗手間。

    君澤酒店的一層樓有數(shù)個洗手間,且較為分散,憑著對地形的熟悉,裴恬能很快找到人最少且最偏僻的那個。

    她在廁所的隔間里,拿出小鏡子補(bǔ)了妝,正要出去,木門外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伴隨著女人竊竊私語的嗓音。

    “你知道嗎?唐羽今晚沒來?!?/br>
    另一道女聲幸災(zāi)樂禍地附和:“誰不知道啊,不然就今天這場合,她能不炒作?早微博熱搜掛著了?!?/br>
    “據(jù)說,是因為得罪了陸總,直接把她晚宴的名額都取消了?!?/br>
    “噗,陸總總算煩她了,我看她還能得意到什么時候?!?/br>
    “怎么,你也想上位啊?你不知道陸總有個小青梅嗎?你想做三?”

    “一個嬌氣的小公主罷了,陸總現(xiàn)在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另一道女聲嬌笑著:“確實(shí)。要陸總愿意,今晚我就脫干凈躺床上去等他?!?/br>
    “誰不是呢?!?/br>
    “……”

    裴恬撐著腦袋,面無表情地在隔間里等著二人說完離開。

    廁所,當(dāng)真是永遠(yuǎn)的八卦聚集地。

    她也是當(dāng)真想不到,陸池舟這禍水,在女廁所也能威名遠(yuǎn)揚(yáng)。

    重回到座位時,裴恬興致缺缺,許之漓不在原位。不知怎么,陸池舟這時候,也突然找不著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