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者甜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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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池舟湊到她耳邊,一本正經(jīng)道:“恬恬不是滿二十了嗎?” 裴恬心一跳。 聽見陸池舟的下句話便是:“可以結婚了?!?/br> 裴恬連忙甩開他的手,急急忙忙道:“我還小。” 她心里一陣兵荒馬亂。 陸池舟之前數(shù)次提過這件事,但裴恬沒深想,一律當情話聽過。 但現(xiàn)在看來,陸池舟是認真的。 他的每一句情話,都該是認真的。 “?。俊标懗刂鄯磫?,突然輕笑了聲,他壓低了聲音:“哪哪都不小了。” 裴恬聽得眉心直跳,有理由懷疑他在耍流氓。 不過陸池舟這人,目的向來清晰,做任何事時,都會極早下網(wǎng),隨后一點點收網(wǎng)。 溫水煮青蛙般,等目標對象反應過來時,早已被他撈上岸了。 不然,裴恬也不會在幾個月內(nèi)就徹底淪陷。 從硬氣的永不原諒到哭唧唧地說哥哥別走。 意識到這點,裴恬倏地提高警惕。 男人就是不能求什么應什么的。 她可不想早早成為有夫之婦。 裴恬在心中立了個flag,自己一定不能輕易松口。 - 飛機平穩(wěn)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裴恬有一半時間都是睡過去的,降落時才被陸池舟喊醒。 下飛機后,陸池舟喊了司機來接。 他的意思是,將陳挽月和李阿姨送回老宅,蘭汀的房子暫時休整不住。 蘭汀承載了陳挽月太多的記憶,有好有壞,凱文說,這并不益于養(yǎng)病,所以空出來的老宅成了最佳的去處。 而裴恬早早就喊了自家司機來接。 這么多天了,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大概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過分,得知裴恬的決定,陸池舟難得沒再得寸進尺。 只是纏纏綿綿看她好幾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裴恬試圖安慰他:“我就在離陸宅五十米遠的裴宅,四舍五入等于我們依舊一起睡覺,只不過這是張五十米寬的大床?!?/br> 陸池舟:“……” 裴恬從老宅離開時無聲無息,回來的時候倒是見著了一大屋子人。 她家人多,正月里走親戚,整個屋更是熙熙攘攘一片。 裴恬拖著大行李進門時,門口正站著好幾個小孩在過家家,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孩。 小孩子多了,裴恬也對不上臉。 大眼瞪小眼幾秒,幾個小孩突然歡呼。 “她是不是就是那個被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jiejie?。俊?/br> 裴恬:? “過年和男狐貍精私奔那個?” 裴恬:?? “為了哄男狐貍精拋棄親人的那個?” 裴恬:??? 裴恬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這都哪跟哪,她家人就是這樣宣傳她的? “胡說什么?”她當場和幾個小孩斗起嘴來,并擼起袖子:“信不信jiejie揍你?” 真理可見,小孩子是最不能惹的。 裴恬這么一兇,幾個小朋友當即癟了癟嘴,聽取哇聲一片。 裴恬:“……” 門口的動靜當即引來了門內(nèi)的大人。 裴恬那些表姑表姨從門內(nèi)探出頭來,包括凌靜和程瑾。 站在最后,只露出雙眼睛的,是裴言之。 他只掃她一眼,似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裴恬被冠上欺負小孩子的罪名,進門的那段路被程瑾耳提面命地嘮叨,還得給這些肆意踐踏她名聲的熊孩子道歉。 真是的!沒她家奶茶奶蓋一般省心! 裴恬委屈地癟嘴進門,她放下行李箱,朝翹腿坐在沙發(fā)上看股市的裴言之看了一眼,柔弱弱地喊:“爸…” 裴言之懶懶掀起眼皮,“陸池舟沒給你飯吃?” 凌靜瞪他一眼,“說什么呢?恬恬這剛回來,不能好好說話嘛?” 程瑾:“就是,沒看恬恬多委屈嗎?!?/br> 裴恬順勢坐下,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道:“就是,爸爸把我卡都給停了,哪還有錢吃飯嘛。” 裴言之:“……” 裴家的人可都是護短得緊,聽到連銀行卡都停了,可把凌靜和程瑾氣壞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裴言之噴成了篩子。 “爸爸?!迸崽癯槌橐?,時不時抬眼偷看裴言之的臉色:“你不養(yǎng)我,幾何哥哥說他養(yǎng)我?!?/br> “我給你卡開了?!迸嵫灾牭妹夹闹碧料旅嫔骸安辉S用他的錢?!?/br> 裴恬乖巧點頭:“…嗯?!?/br>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你女兒已經(jīng)為了錢無下限喊了他三聲老公了。 這話裴恬自是不敢說,只心花怒放地看到自己的銀行卡一張張復活,揚眉吐氣。 被人養(yǎng)的感覺真好。 也許是她一次次破格的行為讓裴言之的底線一再降低,裴恬回來一會,就發(fā)現(xiàn)她老爸的心情漸漸變好,甚至還愿意陪她聊天。 裴恬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典型人選,幾句話就能將人哄得服服帖帖,沒一會,她就又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 但小棉襖也會漏風。 尤其在談及陸池舟時。 親戚這么多齊聚一堂,就喜歡談情情愛愛的八卦。 眾人對于這位將裴恬迷得鬼迷心竅的男狐貍精很是好奇,表姑表姨們很快就開始打探他的消息,你一言我一語中,便將陸池舟的身家、樣貌、學歷扒了個徹底。 表姑表姨們聽了這一段故事后,久違的少女心亂顫,紛紛表示這門親事她們同意了。 整個屋子喜洋洋,只有裴言之的心情冰涼涼。 裴恬被打趣得臉通紅。 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便想和全世界分享他的好,她毫不吝嗇對陸池舟的喜歡。 有人問:“打算什么時候結婚???今年年底結嗎?” “就是就是,這還不結婚?” “結婚通知二姨,二姨一定要隨份子?!?/br> “這從小看到大的感情,可把三姑甜死了。” 裴恬咽了咽口水,偷看了眼裴言之的表情,他抱臂一言不發(fā),眼角眉梢原本還算和煦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 “結什么結?人還沒上門就想結婚?沒門。”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噤聲,互相對視一眼。 看得比眼珠子還重的小公主從小就找了個小童養(yǎng)婿,剛剛長大就這么被拐跑了,老父親可不比誰都難過。 理解,理解。 熟不知,這上門的事,第二天就有了后續(xù)。 新年還在繼續(xù),裴家的年味很是濃厚。 裴恬當晚在自己房間,久違地睡了個飽滿的覺。 和陸池舟睡一起,很暖和,很舒服,就是他欲望太重,她吃不消。 第二天裴恬還在睡,就聽見樓下一陣吵嚷嚷的,聲音沸反盈天,還伴隨著昨天那幾個熊孩子興奮的歡呼聲。 起先裴恬還不想理,但這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領袖歡迎儀式,她無奈,踩著拖鞋打開房間的窗簾往下看去,瞪大了眼睛。 而那人,似乎也有感應,回視過來。 裴恬悄悄屏住了呼吸。 且不說別的,陸池舟今天實在是過于好看了。 他正站在庭院中,打扮得很規(guī)整,是長輩看一眼就喜歡的那種裝扮。頭發(fā)全部用發(fā)膠固定在了發(fā)頂,失了幾分慵懶,卻更顯五官精致。 男人笑容斯文矜持,客氣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 他還找了司機和傭人,搬了好多東西進她家,每個人都有價值不菲的禮物。 一瞬間,裴恬以為回到了古代,她是深閨小姐,陸池舟上門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