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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匪夷所思的是,父親走之前,很是縝密的擦去自己留下的印記,轉(zhuǎn)身時候,似換了個人,決絕而又高傲的離開,仿佛哭的悲慟那個根本就不是他。 那一瞬,阿念忽然意識到,姨姨不是姨姨。 她是他的母親。 多年后的某一天,阿念南下去揚州訪友,從渡口下船時,看見一個身穿緋紅色夏衫的女子,明眸皓齒,眸光瀲滟,簪著珠釵的烏發(fā)柔軟順滑,她坐在一處懸掛著藕色紗幔的亭榭中,手里捧著本書,案上擱著幾冊話本子。 她讀的認(rèn)真,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后有人。 那是個長相極為俊雅的男人,眼底皆是柔情,從后圈住女子的雙肩,湊上唇,很是小心的吻在她的額頭。 女子側(cè)了側(cè)臉,殷紅的唇瓣溢出恬淡的笑,她回應(yīng)了一個親吻。 如羽毛般,淡淡的灑在男子臉頰。 阿念忽然明白父親最后的決絕,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曾說過,此生絕不再踏入揚州半步。 阿念知道,揚州太美,而這份美,與他沒有半分關(guān)系。 見之傷,觸之痛,思之傷神傷肺。 第七十章 終章(二) 轉(zhuǎn)眼便至中秋 香爐里的熏香已然燃盡, 剩下些許清甜的味道,月寧散著烏發(fā),小臉沉在軟枕中, 修長的手臂如瑩潤美玉橫在額間,她的腮頰微紅, 櫻唇輕啟, 露出薄衾的半截后背布著點點痕跡,猶如一條絕美的雪緞上點綴著海棠花。 她悶哼了聲。 覺出李衍的手自她腰際緩緩上移, 指腹溫?zé)幔患膊恍鞂⒛潜∩拦粗I(lǐng)口往下褪了褪, 俯身落下一個吻。 只覺滿面清香,便又有些克制不住。 月寧咬著唇,反手覆上李衍有些過熱的手背, 嗔道:“天都快亮了,我好困,便先歇下吧?!?/br> 李衍笑, 隨后支著左臂半躺在枕上, 勾了勾她的肩,道:“那你且睡著, 我看看你?!?/br> 月寧惱他,往上將薄衾整個兒蒙在頭上, 睡意來襲。 可腰上麻酥酥的, 惹得她顫了下, 既想拒絕又忍不住曲起腿來。 一夜幾乎未眠, 偏又起得早,為了預(yù)備晚上團(tuán)圓宴,月寧需得同婆母商量幫持, 那兩個小人也不消停,左一聲母親,又一聲父親的纏著他們,時而拿著兔燈瘋跑,時而偷吃貢桌上的果子。 看著他倆的嬤嬤忙的腳不沾地,婆母齊氏這兩年格外寬松,尤其眼見著孫兒孫女活潑懂事,兒子媳婦孝順和睦,再者,嫁出去的兩個女兒婆家從未苛責(zé),她便覺得人生很是得意,心里高興,對別人亦是格外寬容。 月寧正被孩子們纏著教寫字帖,本是在長條案上,后來不知怎的,那倆小人相繼趴在地上寫起對仗來。 齊氏格外喜歡孫兒孫女,孫子深哥兒皮了些,平素里愛帶著meimei在院里竄跑,可皮膚約莫隨了月寧,任他們在外頭瘋上一整日,都白嫩水靈。孫女蔭姐兒性子與三郎一樣,端莊穩(wěn)重,很有主見,如今年紀(jì)小,卻也隱約看出脾氣秉性,比起深哥兒,可真真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月寧,你去歇著,我與兩個嬤嬤瞧他們便好?!饼R氏彎著眉眼,擺手吩咐下人送來糕餅瓜果,又將溫好的銀耳羹親手放在小盞上。 月寧道:“哪里會累著,母親仔細(xì)身子,為了中秋宴,您忙前忙后半月多,最是應(yīng)該休息的。” 齊氏知道說的是客套話,可她聽著就是很受用。 人往往如此,你待我好些,我亦會用真心待你,怕就怕心里腸子拐彎太多,自以為聰明,實則都摸得透透還要各懷鬼胎。 月寧做母親后,與蘇氏很像,溫婉賢淑,內(nèi)斂安靜,雖說不喜應(yīng)酬,到底三郎喜歡,兩人獨處時候,也幾乎沒有紅過臉。 齊氏從前還擔(dān)心,三郎的性子冷,便是成婚后,恐也說不得那些孟浪之話,想是不會討娘子歡心的,卻沒想,打從娶了月寧,他像是變了個人,什么甜言蜜語張口即來,有時候根本不避諱他們,唯恐旁人不知他如何寵妻。 齊氏與魏國公,蘇氏與成國公的夫妻關(guān)系都很是和睦,耳濡目染中,李衍與孫成周自然就知道疼愛妻子,呵護(hù)孩子。 蔭姐兒臉上沾了墨汁,胡亂抹了把,半邊小臉花了,深哥兒哈哈笑起來,不算完,使壞的拿筆又給蔭姐兒勾了幾道,蔭姐兒雖然沉穩(wěn),可到底是三歲多的孩子,兩人很快急了眼,一人握著一支筆,朝著對方甩墨點子。 周遭的人無一幸免,衣裳上都沾了墨點,可他們兩個不做罷,起來追著跑,追著灑。 月寧蹙了蹙眉,想去捉住深哥兒,可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故意繞著桌案跑,根本捉不住。 “深哥兒,快停下來,我真的生氣了!” 月寧拉著蔭姐兒,拿帕子給她去擦臉,糊的黑漆漆一片,白凈的小臉花貓一樣,月寧沒法,只得與嬤嬤道:“勞您帶她下去洗洗?!?/br> 深哥兒卻不停,得意的跑去院子,跟猴兒一樣竄到樹上。 “母親,你等我給你折枝金桂。” 說著,當(dāng)著爬上去,伸手去探桂樹上的花,他身量小,可趴著的樹枝很細(xì),月寧驚呼一聲,似乎聽見樹枝斷裂前的聲音,正欲過去接他。 便見有道黑影比他更快,在深哥兒掉下來的前一刻,穩(wěn)穩(wěn)把他接在懷里。 “父親?!鄙罡鐑好佳蹚潖?,揪著李衍的衣裳高興的舉起金桂枝子,“你看我給母親折的花,好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