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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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日子,是他重獲新生的日子。 是林落作為林諾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原主林諾是個愛畫畫的人,但因為家庭經(jīng)濟狀況,沒有學習畫畫的條件,只能每天拿著鉛筆、圓珠筆,自己對著圖瞎畫。 他最崇拜的畫家就是林落。 他想成為像林落那樣的人,一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畫出那么厲害的畫,名傳千古。 但是當他被好友伍子輝不小心推進水里的時候,他所有的夢想和人生都戛然而止在那一刻。 或許是他的不甘和林落死前的不甘在冥冥之中相互感應。 總之,林落就這么奇妙地重生了,重生在這個窮小子的身上。 這個秘密,他還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 如今井遇問起,林落陷入了沉默。 他不想騙井遇,但又怕井遇不相信他。 不想說?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思,那就不說。 沒關系的。 不是不想說。林落小聲道,抬眸看著井遇的眼睛,我怕你不信我,覺得我在撒謊,生我的氣。 這說明我給你的信心還不夠啊,是我的問題。井遇揉揉林落的頭發(fā),你可以等到對我有足夠信心的時候再告訴我。 我不催你。 病房里并沒有關燈。 明亮的白熾燈落在井遇眼睛里,讓他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大海一般耀眼。 林落翹起唇角,點頭:嗯。 早春天氣還涼,林落的手因為腫痛不堪,整個手臂都不想動,便冷冰冰的。 他有點畏寒地往井遇懷里縮。 井遇微微撩開被子,看著林落蘿卜一樣的手,忍不住,還是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沒用力。 因為腫脹,林落的手微微發(fā)燙。 井遇拉起林落的手,低頭親吻在他的手背上。 疼嗎? 林落嘴唇動了動,本想說不疼。 可話到嘴邊,他突然就不想那么說了。 少年眼圈微熱,委屈地點頭,誠實道:疼。 井遇,我的手好疼啊。 你給我吹吹吧。 怎么會不疼呢,骨頭都斷了,而且是最重要的右手。 疼得他明明很困了,卻完全睡不著。 井遇于是依言輕輕給林落的手吹氣,哄他: 乖,我給你吹吹,沒事啊。 看著如此細心溫柔的男人,林落感覺自己都要哭了,仿佛他所有的委屈不安都有了發(fā)泄出來的地方,有人會全心地接受他的一切。 但他又不想在井遇面前哭出來。 太丟人了。 他一個大男人,幾十歲的人了,還哭鼻子,說出去都沒臉見人。 可他現(xiàn)在只是個剛成年的學生啊,他哭鼻子是理所應當?shù)?,沒有人會笑他。 至少井遇不會。 于是眼淚啪嗒掉下來。 林落抽抽鼻子。 井遇抬眸,發(fā)現(xiàn)他在掉眼淚,眼里的心疼幾乎溢出來。 諾諾,怎么哭了?井遇問。 井遇從來沒見過林落哭。 他一直很堅強,雖然年紀小,卻像個真正的男子漢那樣,什么事都自己扛,憑他年輕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和mama。 可這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還沒滿二十呢。 井遇聽到林落哽咽道:我疼。 井遇,你親親我吧。 誰規(guī)定男人不能哭,不能撒嬌呢? 他就要哭,想哭就哭,想撒嬌就撒嬌。 誰讓井遇寵他呢。 井遇傾身,溫柔地吻去林落臉頰上的淚珠,舌尖品嘗到咸咸的涼涼的液體。 井遇低頭去吻林落的嘴唇。 他動作很輕,怕壓到林落的手。 林落仰著臉,閉著眼睛,兩只手都不方便抱著井遇,只能平放在床上,任由井遇吻他。 多巴胺似乎真的沖淡了手上的疼痛感,接吻時林落有些恍惚地想。 來查看吊瓶里的水輸完了沒有的護士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病房里的畫面,一時間呆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進去。 第二天,井遇沒去上班,一直在醫(yī)院陪林落。 兩個人達成一致,沒把這件事告訴馮娟,免得讓馮娟擔心。 因為治療及時,林落身體又健康,他的手第二天就消腫了,可以做手術。 手術時間不長,只有一個小時。 這也算不上特別大的手術,但井遇在手術室門口等候時,仍然非常緊張。 任何手術都是存在風險的,如果可以,他不想讓諾諾承受任何風險。 但這是不可能的。 林落的手腕需要在里面打上釘子,固定住碎裂的骨頭,表面還要用石膏固定,可以幫助恢復,也能止痛。 以林落的傷,可以選擇住院,也可以選擇不住院。 林落不想住院,成天在病房里待著太悶了。 他只是手腕受傷,又不是腦子受傷,并不影響上課。 但是井遇不放心他去住宿舍,怕別人不能照顧好他。 便給林落辦了出院手續(xù),讓他在手徹底恢復健康之前,都到自己那邊去住,他親自照顧林落。 于是,第三天,林落的右手用繃帶掛在脖子上,就這么去上學了。 井遇開車把林落送到油畫系門口,目送他走進教學樓,才驅(qū)車離開。 林落一走進教室,就接受了全班同學包括老師在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洗禮。 上課的是耿云。 耿云一看林落傷了右手,就皺了眉頭,問他是怎么回事。 林落笑嘻嘻地說跟人打架弄傷的,問題不大,很快就會好的。 他總不能說是被人打的丟臉。 怎么會跟人打架?耿云知道林落不是那種主動惹事的性格。 林落:一言難盡,老師別擔心,會好的,不影響我以后畫畫。 見他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耿云不贊同地睨他一眼: 行了,快回座位上去,上課。以后別打架,傷了手有你后悔的。 嗯。林落笑著向耿云鞠躬,謝謝老師關心。 他轉(zhuǎn)向座位的方向,看到夏文秋在第三排向自己招手,林落小跑過去,坐在他們身邊。 他不方便背書包,用左手夾著兩本書和筆,就來上課了。 夏文秋一看到他,就湊過來看林落的手,只看到表面的石膏,什么也看不到。 林落安慰他好半天,夏文秋才勉強收回視線。 耿云上課很老派,需要班長喊起立,全體學生起立,向他問好鞠躬,他回禮,請學生們坐下,講課才會正式開始。 講課開始后,也還有不少前后左右的同學,會悄聲問他怎么回事。 林落一律回答沒事,讓他們別擔心,有什么話下課再說。 林落可不敢在耿云的課上跟人交頭接耳。 耿云雖然為人慈祥,但對課堂卻很嚴肅,不允許課堂上有開小差的情形發(fā)生。 誰不想聽就出去。 好不容易熬完一節(jié)課,一下課,班上好多同學圍過來,嘰嘰喳喳地問他手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9 23:12:11~20210820 20:5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4474255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九十四章 林落上個學期期末讓人望而生畏的高分,讓許多學生對他肅然起敬。 寒假時期,他不畏強權,公然在網(wǎng)上揭穿苗素君的抄襲謊言,更是讓同學們心生敬佩。 而且他本人不僅長得好看,畫畫得好,對于其他人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雖然他的回答別人可能聽不懂,但確實是答了。 所以,林落在學生們中間的人氣很高。 這樣一個長得好看,天分好,又勤奮,人品好,又熱心的同學,誰不喜歡呢? 林落被這么多人的善意包圍著,不知所措的同時,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國美了。 排除掉少數(shù)老鼠屎,這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很好的。 林落原本不想張揚,但在他沒來學校這兩天,朱惜悅和毛俊已經(jīng)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嚷得人盡皆知了。 苗彥君經(jīng)常來學校找苗素君,所以學院里認識他的人不少。 朱惜悅洋洋得意地對同學們講述,她和毛俊是怎么發(fā)現(xiàn)林落被人欺負,他們兩個又是怎么樣義無反顧地沖上去,仗義相助。 尤其詳細描繪了自己把苗彥君撓得滿臉血的細節(jié)。 苗素君抄襲的事情曝光之后,學院里的人就非常厭惡她,包括她這個哥哥。 如今再爆出這樣的事,大家自然是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紛紛怒斥苗彥君欺人太甚! 他們甚至商量著,怎么樣能趁苗彥君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套上麻袋,拉到小角落里暴打一頓,給他的手腳都打斷,才能報林落的仇! 聽得林落趕緊阻攔。 這還了得,一個不好大家都得蹲局子。 朱惜悅有點遺憾地說:可惜當時我說他非禮我,沒有證據(jù),不能把他怎么樣。 事發(fā)后第二天,朱惜悅和毛俊作為當事人,也被叫去做筆錄。 因為很多學生指認苗彥君非禮朱惜悅,所以警察重點問了這個。 可苗彥君和他那兩個打手都堅決矢口否認,朱惜悅說起細節(jié)來也支支吾吾,沒有其他證據(jù),自然不能平白地污蔑成功。 提到這個,朱惜悅就有點惋惜。 不過沒關系,朱惜悅對林落眨眨眼,你男朋友會幫你把場子找回來的吧? 林落笑了笑,沒有回答。 井遇是這么說的,但他具體會怎么做,林落還不知道。 憑林落對井遇的了解,這個人應該做不出來把苗彥君套上麻袋打一頓這種事。 其他的就超出林落的認知范疇了。 他等著就好了。 井遇正在處理苗家的事情。 生活不是小說,苗家這么大的集團,井遇不可能說讓人家破產(chǎn)就破產(chǎn)。 但是他可以動用一些手段,架空苗董苗素君和苗彥君兄妹的父親在集團的地位和權利。 井遇在苗家的集團里有股份,不多,但足夠他完成一些小cao作了。 苗董在集團本來就不得人心,和其他股東有不少摩擦,這恰好可以被井遇利用。 可是,當井遇在做這些事情時,他遇到的最大阻力,竟然不是來自苗家人,因為苗家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搞小動作,而是來自他母親。 井遇沒搞幾天小動作,井母就下命令,把人給叫回了家里。 她倒不是發(fā)現(xiàn)井遇在做什么,就是得知井遇有天沒去上班,也知道苗彥君把林落給打了這件事。 井遇接到母親電話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應該是更早,在他決定和林落交往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母親不可能喜歡林落。 且不說林落是個男孩,而且和井遇年齡差別那么大,兩個人所處的社會地位也是天壤之別。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林落都不符合井母對兒媳婦的標準。 她會干涉是一定的。 回到家。 上千平的大別墅里,除了傭人,就只剩下井母一個主人家。 井父常年在外工作,對于家里的事情不是很上心。 即便井母已經(jīng)給他打電話,說兒子交了個才十九歲的男朋友,還在上大學,井父也只是讓她跟兒子談談,并沒有回來親自過問的想法。 所以,當井遇走進家門時,就看到井母正在做指甲。 請了專業(yè)的美甲師來家里為她做指甲。 井母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但保養(yǎng)得很好,看面容像三四十。 聽到腳步聲,井母抬起頭,看到兒子進屋,臉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來,過來,井遇。井母招呼井遇坐,把已經(jīng)做好的左手指甲給井遇看,笑著問,你看好不好看? 井遇對此著實沒什么研究。 他認真看了一眼,答道:好看。 母親也懂一點藝術,基本的審美是有的,而做美甲的也是專業(yè)人員,做出來不可能不好看。 可井母卻不高興了:我每次問你什么你都只有兩個字,就是好看,你都不能多說兩句,就這么敷衍我? 井遇:可是我確實不知道要說什么,我不懂這些。 那你就懂油畫。 每天陪著你那小男朋友畫油畫,一陪就是一天。井母不悅道。 井遇解釋道: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我工作,他畫畫,我們各做各的,談不上我陪他畫畫。 他沒有那么多時間。 只能盡可能地抽空陪林落,把閑暇時間都給了林落。 熱戀期,怎么相處都是覺得不夠的。 行了行了,井母翻了個白眼,你還記得上回我問你,你是怎么說的嗎,井遇? 井遇沉默了,少許,他回答道:對不起,媽。 但我不是故意騙您。 上回您問我的時候,我確實對他沒有那個想法。只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能控制的那都不叫感情。 感情都是沖破理性的。 就算是這樣吧。井母讓美甲師先下去,她得和井遇說會兒話,說完再繼續(xù)做。 今天叫你回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對這個小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想法? 井母道: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素君才是我們家的媳婦兒。 井遇頓了頓,反問道:既然您都說了,那還何必問我的想法呢? 您無非就是想讓我說,我對他只是一時新鮮感,過不了多久就會分手而已。 知道是一回事,被戳破是一回事,井母頓時就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