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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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暗自看著,估摸白天是不是又累又餓才不耐煩,于是順著問了兩句,隨后又送了些別的吃食過來。 不過這一回寧知領(lǐng)情也不領(lǐng)情,所有吃的照單全收,但不進嘴,拿到就放桌上,瞅都不瞅一眼。 不餓?明舒問,揣摩不透這人。 寧知淡漠說:沒胃口。 聽出這是不想搭理人,明舒便不去招惹,卸完妝就出去了,留足私人空間給對方緩緩。出去前,她還柔和囑咐:有事就叫我一聲,我今晚都不出去。 言訖,不打擾寧知洗澡,關(guān)上門就走。 寧知背對著門口,沒回復。 隨著砰的一下輕響,門合攏的同時,小孩兒的臉色又沉了沉。 老曹上來了一次,清點人數(shù),問問所有人的狀況。 田衛(wèi)源隨后也上樓,挨挨個兒房間送冰西瓜。忙碌了一天,吃點涼快的解解暑。 與昨天一樣,外出拍攝的這群人回來以后就窩著不動了,吃喝都關(guān)在房間里解決。 明舒亦不再講究,洗澡換衣服,休息個把小時,吃娃娃臉送上門的盒飯,躺床上搗鼓平板。 伴隨著夜晚的即將降臨,所有事物都趨于平靜。 明舒不打算等紀安黎,沒心思與之夜談,準備到點了就睡覺。 前提是隔壁那個小鬼沒有突然生病。 第25章 那會兒天才黑沉, 薄薄的一層夜色籠罩在周圍,炎熱的氣溫剛往下降,賓館附近涼風習習, 樓上樓下都靜悄悄的。正值晚上十點多, 再過不久就是十一點了, 大家?guī)缀醵荚诟髯苑块g里待著, 很少相互串門,因而未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最先知道這事的田衛(wèi)源,那小子閑得慌, 在外跑了一個白天也不消停, 大半夜不睡覺,心癢癢了非要找人組隊打游戲,但這晚的沙漠公路周邊手機信號差,能上網(wǎng)聊天已是極限,打游戲太勉強, 一點都不流暢,于是他就找到了寧知那里, 要借對方的電子設(shè)備玩單機游戲。 而這一過去,游戲機沒借到,反倒被氣色很差的病秧子嚇了一跳。 當時的寧知一身長衣長褲, 臉色有點白, 整個人蔫兮兮的, 萎靡不振的樣子, 一看就十分不對勁。 這人的房間里也一片狼藉, 鋪開的行李箱平放在床腳邊上,里面的大部分東西都被拿出來了,電子產(chǎn)品和衣服什么的都亂糟糟地到處擺放, 地上、被子上床頭柜上亦堆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離床三四步遠的桌子上有一杯純凈的白開水,杯子旁邊摞著一小疊藥盒子,感冒藥、止痛藥都有,還有幾樣不知名的塑料小瓶子。 顯然就是身體不舒服,在找藥吃。 不過一開始寧知并沒有把門全部打開,而是半掩著,應(yīng)門時也將身子堵在那里,沒讓田衛(wèi)源瞧見。 田衛(wèi)源傻不拉幾,直楞得不行,一開口就講明來意,沒太注意寧知的臉色如何了,還是寧知轉(zhuǎn)身折回去拿游戲機,房間門大敞開了,他看到桌上的藥盒子才反應(yīng)過來。 寧知一如既往的漠然,也不告知自身的狀況,找到東西塞給他就要關(guān)門。 田衛(wèi)源一激靈,趕快抵住門,終于遲鈍地問:你哪里不舒服?。?/br> 寧知拒人于千里之外,淡聲說:沒有。 小卷毛嘴硬,都那個沒氣兒樣了,還揣著架子不放。 田衛(wèi)源直男熱心腸,嘴里講不出好聽的安慰,也不介意她的態(tài)度,又問:頭疼還是咋了,嚴重嗎? 寧知還是不當回事,輕描淡寫說:沒頭疼,沒事。 一聽就知道是在搪塞自己,田衛(wèi)源趕緊關(guān)切一下,那怎么吃藥了,要不要看醫(yī)生,還是找人過來瞧瞧? 寧知不搭理,死倔討人嫌,可能是覺得田衛(wèi)源嘰嘰喳喳太煩還是咋樣,后一刻就關(guān)上門了,并低低說道:不用,你回去吧。 田衛(wèi)源拿著游戲機杵門口,一時兩難,想要再敲門詢問,可猶豫了兩秒鐘還是停下,糾結(jié)了一會兒又聯(lián)系老曹。 寧知那樣子明顯就是不在意,自己再勸也沒有,還是得找個能做主的來。 畢竟是攝影團隊帶到這邊來的模特,無論如何團隊都得負責,底下的人和模特哪里痛了、病了,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就遲了,到時候可脫不了干系。 田衛(wèi)源給老曹發(fā)了消息,過后又過去叫門。 老曹剛睡下,累得半死不活的,手機開的靜音,被驚醒了就火氣連天地出來,一聽到前因后果就熄火了,當場就在田衛(wèi)源腦門上賞了一彈指,早說呀你! 田衛(wèi)源摸摸鼻頭,問:要喊上明老板嗎? 老曹瞪眼一橫,你說呢? 明舒這時候才被叫出門,過去瞅瞅。 三人重新敲門,老曹還喊了一聲。 里頭沒人應(yīng),沒有半點動靜。 老曹又用力敲敲,聲音更大了,還驚擾到了同樓層的員工和客人。 然而結(jié)果還是不變,寧知沒應(yīng),不曉得究竟怎么了。 明舒心口收緊,當即就去一樓找賓館老板拿鑰匙,再急匆匆上來,開門,進去就開燈。 才十來分鐘時間,寧知已經(jīng)躺床上關(guān)燈睡下了,蜷起身子縮成一團。 桌上那一小疊藥盒子也不知所蹤,先前胡亂擺著的東西全被收進沒合上的行李箱里,部分衣物還外露出來。這人還是挺講究整潔干凈,起碼倒下去之前還收拾了下,沒睡在一堆衣服褲子上。 明舒無奈又好氣,可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了那么多,甭管對方是隱瞞病情還是故意拖著,全都不在乎那些。她不由分說便坐床邊,伸手摸摸寧知的臉,再用手背試了下自己額頭的溫度,接著摸向?qū)幹?/br> 不燙,不像是發(fā)燒了。 白亮的燈光刺眼,直直照射下來不好受。 寧知擰緊眉頭,沒精打采地翻過身要朝向另一邊。 明舒摁住她的右肩,不讓躲,又碰碰她的脖子。 體溫是正常的,感覺還行。 寧知,明舒輕輕喊,先別睡,醒醒。 小孩兒聽見了,可反應(yīng)不大,只虛虛地推了推明舒的手,手上沒勁兒。 老曹站一邊干著急,連連問:感冒了還是什么,咋樣了? 明舒不是醫(yī)生,哪里清楚,她也有些擔心,生怕這是臨時發(fā)病,太棘手了根本處理不了。她拍拍寧知的肩膀,又喊了聲,把小孩兒從床上拉起來,讓靠床頭的墻壁上,寧知,不要睡了,睜眼看看我。哪里痛嗎,還是怎么樣,先跟我說說,我?guī)闳メt(yī)院。 寧知這才抬頭瞧瞧,望著面前的人。 小孩兒張張嘴,輕聲問:胸口有點悶。 明舒扶著她,耐心說:馬上起來,我們?nèi)メt(yī)院。 小鬼還挺堅持,搖了搖頭,不去,沒什么事。 明舒哪會由她任性,不容拒絕就把人給拉起來,穿鞋穿衣服,又讓田衛(wèi)源拿上車鑰匙,當即就攙扶著她出去。 明天還有工作,老曹不能陪同前往,只能是明舒跟著一起。另外,這深更半夜的那么晚了,兩個人不安全,叫上田衛(wèi)源保險一點,也能多個人幫忙搭把手。 明舒對老曹說:我?guī)タ瘁t(yī)生,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你留下來,不用跟著,有什么我再找你。 老曹送三人到樓下,沒反對,至此也不好再提紀安黎,只下去幫著開車門,叮囑三人路上小心點,開車一定注意安全,并拉著田衛(wèi)源單獨講了一通。 田衛(wèi)源靠譜,打包票說:您放心,我會顧好的。 這一片在整個塔克拉瑪干沙漠里不算太偏僻,可由于獨特的地理位置,短距離內(nèi)都沒有像樣的醫(yī)院。 離開賓館,田衛(wèi)源坐前邊開車,明舒在后面照顧寧知。 寧知仍是精氣神不足,上車就靠在座椅上不動了,安靜地閉著眼睛。 明舒沒刻意保持所謂的距離,挨近了,給這人理理凌亂的頭發(fā),不時就摸一摸、碰一碰,不讓寧知徹底睡過去,偶爾再問兩句,還是比較擔心。 外出拍攝最難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哪個人生病了,整個隊伍都得跟著cao心,尤其是負責的那個。 如果真的有什么,肯定得立馬聯(lián)系當事人的家屬,屆時更難處理,不好交代。畢竟天底下的父母長輩還是正常人居多,隔得天遠地遠的,在電話里聽到這種消息,鐵定心急如焚,保不準會揪心成啥樣。 明舒以前也處理過類似的問題,當事人還不是手下的模特,只是一名員工,也是大半夜生病了送醫(yī)院,情況比較麻煩得通知家屬,最后費了好大力才穩(wěn)住那些人,著實費勁兒。 如今的境地,寧知的可比那名員工金貴多了,光是寧家的背景就能壓死個人,寧老太太要是知道了這事,還不得心疼壞了。當然,寧老太太還是講道理的,莊啟年和寧爸才是難對付的主兒,單憑那兄弟倆在上次宴會上的表現(xiàn),指不定會假模假樣地拿捏一番。 明舒一個頭兩個大,對此也無能為力。 許是感覺到明舒的糾結(jié),寧知動了動,似是寬慰又不太像,偏頭溫聲說:我還好 當面不方便直說那些顧慮,明舒給她理理外套領(lǐng)口,把扣子再系上一顆,回道:你休息會兒,到醫(yī)院還有一段路,別講話了。 寧知抿抿干巴巴的唇,轉(zhuǎn)而說:有點渴了,想喝水。 上車前忘了帶水,駕駛座旁邊也沒有。 明舒四下翻找,在副駕駛座位上找到了一瓶沒開封的蘇打水,隨后擰開瓶蓋喂寧知喝兩口。 明老板還是很會照顧病人,方方面面俱到。等寧知喝完了,她還順手就給擦了下嘴角,如同白天拍攝時那樣,舉動挺自然,連著做完了,自己也沒覺著哪里奇怪。 寧知沒出聲,任由如何。 前面的田衛(wèi)源全然沒察覺到后面的一切,注意力都在公路上,算著啥時候才能到醫(yī)院。 車子往前開著,從有昏弱光亮的地方穿進黑魆魆的夜色當中,在綿延的路上行駛,等到達另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已是凌晨。 三人離開了沙漠,到了一家有點規(guī)格的醫(yī)院。 田衛(wèi)源先進去掛急診,全程負責跑腿,明舒則一直守著寧知,見到醫(yī)生后也是她在中間溝通交流。 給看病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醫(yī)生,慢悠悠地接待她們,完全不著急,見到人就按照慣例查問一通,接著讓寧知量體溫。 所有體征都正常,沒問題。 明舒懸著的心這才稍微落下一點,沒那么擔憂了。她將白天的行程都講了一遍,包括頂著大太陽拍攝,中途沒吃飯等等。 老醫(yī)生聽著,又檢查了下,再問寧知晚上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寧知都如實回答,告知回去以后洗了冷水澡,還吹了空調(diào)云云。 老醫(yī)生心里有數(shù),確定了沒大毛病,估計只是著涼了。 著涼不一定發(fā)燒,頭暈胸悶都符合癥狀。 你們也太折騰了,大夏天的往沙漠里鉆,沒事也能搞出問題來。老醫(yī)生說,寫單子讓繳費拿藥。 又是暴曬,又是回去之后就洗澡吹空調(diào),不著涼才有鬼了。老醫(yī)生念叨了會兒,告誡回去后就安生休息,別出去暴曬,也少吹空調(diào)。 到底是虛驚一場,明舒安心了。 她把單子交給田衛(wèi)源,留著多問了問。老醫(yī)生善良,接了杯溫開水給寧知,告知明舒夜里看著點,以防發(fā)燒或是別的問題。 沒更多的癥狀,也許是真的無大礙,也許是還未出現(xiàn),照看的人還是得上點心,有什么也能及時反應(yīng)。 明舒記下,麻煩您了。 返程已是凌晨一點,外面冷嗖嗖的,風不住地吹。 回去還是田衛(wèi)源開車,明舒和寧知坐后邊。 明舒守在一邊,讓小鬼吃藥,又給她添一件衣服蓋著。 夜里還沒冷到這程度,寧知把外套拿開,你自己穿著,我不用。 明舒一定讓蓋著,不容拒絕。 還有沒有哪里難受?明舒問,習慣性摸小孩兒額頭。 寧知思忖片刻,搖頭,含糊說:差不多,應(yīng)該稍稍好點了。 明舒說:現(xiàn)在可以多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寧知嗯聲。 回程更費時,車子開得沒那么快,平穩(wěn)地勻速行駛。 到賓館將近凌晨三點,彼時只有淡黃色的路燈還亮著,賓館上下幾層樓都黑著,沒有一個房間亮了燈。 明舒在醫(yī)院就發(fā)了消息給老曹,告知就診結(jié)果,讓老曹早些歇息,不用等她們回來。老曹收到消息就沒再等了,亦將這邊的所有事處理妥當,暫且不給明舒找麻煩。 紀安黎是在她們離開后不久到這里的,恰恰錯過。這位被安置在三樓,新定的房間里。 老曹不插手她和明舒,人來了就照常接應(yīng),該咋樣就咋樣,同時也說了明舒不在,既讓紀安黎先休息,亦暗搓搓表示明舒今晚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談。反正人都在這兒,會回來,總不能明早就跑了,等一等也無妨。 紀安黎聽得進去,還是上去先歇著。 明舒沒問紀安黎,被生病的事搞得團團轉(zhuǎn),沒有多余的心力放在前任身上。 輕手輕腳上二樓,明舒囑咐田衛(wèi)源:行了,之后的交給我,你回去睡你的。 田衛(wèi)源應(yīng)下,困意來襲確實熬不住,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 帶寧知進房間,收拾一下。 折騰到現(xiàn)在,實在是身累心累。 小鬼還算有良心,把外套還給明舒,說:你也回去睡覺,我沒什么了。 明舒哪還有心情睡覺,都這個時間點了,睡不睡都一樣,再守兩三個小時也沒差,等天亮了再換個人來輪班。她口頭上沒說,只讓寧知先休息,自己則找了張凳子坐著。 你睡你的,我晚點就走。明舒說。 拗不過她,寧知還是躺床上了。 那樣的場景有些怪異,但兩人都堅持。 寧知許久都沒睡著,側(cè)身躺著不動,不時瞅明舒一下。 明舒不與之對視,翻翻手機,斜對著這邊,偶爾才會抬頭瞧瞧。 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又亮著燈,寧知極度不習慣,反復翻身數(shù)次。 被子摩擦身體,細小的聲響窸窸窣窣。 知曉這是不適應(yīng),明舒卻視而不見,始終不走。 她記掛著醫(yī)囑,勤勤懇懇地守在邊上,有生以來頭一次這么盡責。 其實也是沒辦法,小鬼可是AURORA集團的繼承人,忽視不得。用凡楚玉的話講,接受莊啟年的條件了,寧知就是MF工作室的未來,最起碼一兩年內(nèi)都得把這人好生供起來,不能有任何閃失。要是換成工作室其他員工,明舒早離開了,哪會親力親為地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