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表通民國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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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西林雖然有些人會過敏,但也應(yīng)該算是市面上最常見的消炎藥了。平常隨便找個藥店去買感冒藥,只要一說扁桃體發(fā)炎,導(dǎo)購員一準兒的推薦阿莫西林。 沈青禾找的是代工廠,她要的量又多,所以就直接告訴工廠這批藥不必包裝,直接用她提供的玻璃罐封裝就好了。 她簡單粗暴的定制了一批每個容量達三斤的玻璃罐,類似于現(xiàn)代的泡菜罐。 藥廠老板第一次見這么下單的客人,但看她付起款來又十分豪爽,只好什么也不說,直接按照她的要求來。等到所有的藥全部都封裝好了,沈青禾又提出所有的玻璃罐全部都要封裝進大木箱里。 藥廠老板簡直要哭了,“沈小姐,您這要求也太奇怪了吧?我們是生產(chǎn)藥的,又不是生產(chǎn)木頭的,你讓我到哪里去給你找木箱?我覺得紙箱也一樣好用的?!?/br> “不行,你要是做不到,之前定的藥我也就不要了。反正違約的話大不了我陪你百分之二十的違約費?!?/br> 誰稀罕違約費啊?藥廠老板不是傻子,之前定違約費百分之二十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到沈青禾的要求這么古怪?,F(xiàn)在就算付給了他違約費,那些錢也不夠抵消已經(jīng)花出去的成本的。 于是藥廠老板只能四處打聽,終于在一家做海外貿(mào)易的公司找到了沈青禾所描述的那種木箱。 每個木箱一人高,里面一次性可以立三個玻璃罐,然后在箱子里做好防摔和防震措施后再密封。 等一切都打包好后,沈青禾就找了一輛卡車,來藥廠拉貨。 藥品裝車后,沈青禾跟著車直接讓他開到了郊區(qū)的一處公路上,然后在即將要上高速的時候,讓司機卸在了路邊的草叢里。 十五個一人高的箱子隊在草叢里實在是很壯觀。 司機幫忙卸完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姐,真的不用我再幫忙了嗎?” “不用了。”沈青禾笑道。 司機于是點點頭,但眼神里充滿了懷疑。沈青禾對上他的眼睛,反應(yīng)過來,想著要是不解釋一下,還真怕對方以為她是走私犯,轉(zhuǎn)過身再去報個警。 于是趕緊解釋道:“我要在這兒等我家的車,我們家也有貨車,剛好半路上發(fā)現(xiàn)快沒油了,只能先找個加油站去加油,這才耽擱了接貨的時間,這批貨買家又催的比較急。只好讓您先送我到高速路口了。” 原來是這樣。司機這才釋然,上了車開著就回去了。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沈青禾之前早就已經(jīng)觀察好了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雖說靠近高速,但幾乎除了車輛,平時幾乎看不到什么人,也沒有攝像頭。此時天又黑了,正是穿越的好時候。 而在民國對應(yīng)的位置,沈青禾租了一處閑幫的倉庫。她帶著藥品穿越過去,正好就到了倉庫里面。 沈青禾在倉庫里安置好藥品箱子,她之前問木材廠定制的空木箱就到了。 不同于現(xiàn)代,民國時代用木箱裝貨物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沈青禾讓送貨的人幫自己把木箱搬進倉庫里,壘在藥品箱子的旁邊,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個。 沈青禾打的是混淆視聽的主意。要知道這附近全部都是倉庫,每天來取貨的、存貨的以及看守倉庫的,各種人源源不斷。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倉庫只出不進反倒是個麻煩。 沈青禾收拾好一切,一出倉庫就找了個電話亭,通知周霆鶴明天自己過來提貨。 此處是民國,亦是偏遠郊區(qū)。沈青禾貼心的將藥品運到這里,算是既給自己省去了引人注意的麻煩,又幫周霆鶴解決了出城時被檢查的風險。 而她之所以這么貼心的原因是源于幾天前的一場震撼。 在那之前,她壓根兒不知道人命可以輕賤至此。 到了提貨日,沈青禾去找柳師傅提貨。然后聽繡莊里的繡娘們說柳師傅胃病發(fā)作住院了。 沈青禾就跑去醫(yī)院看望她。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在住院區(qū)碰到了榮織云。 一問才知道,榮織云懷孕了來醫(yī)院做檢查,沈青禾恭喜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她調(diào)侃道:“你該不是來找周隊長的吧?” “周隊長?”沈青禾瞬間覺得心漏跳了一拍,“他在醫(yī)院?”難道又受傷了? “你不知道???”榮織云問道:“四橋監(jiān)獄的一批犯人住在頂樓,周隊長最近已經(jīng)快要主到醫(yī)院里了……我是聽陳家俊說你和周隊長最近挺好的,才想著你是不是來找他的?!?/br> “犯人住院?”沈青禾納悶,這個時候的監(jiān)獄這么人性化嗎?還能公費讓犯人住院? 榮織云自然明白她的疑惑,解釋道:“都是……”她比了個拿槍的姿勢,繼續(xù)說道:“因為出現(xiàn)了群體性感染事件,多半是活不成了,監(jiān)獄也怕上報紙,就象征性的拉到醫(yī)院治一治,又怕出什么事,就安排了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著。這不,我剛才進來做檢查,都被攔著盤問了半天呢?!?/br>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鄙蚯嗪袒腥淮笪颍拔覄偛乓脖缓藢嵙撕镁玫淖C件才被放進來的,我還納悶出什么事了呢?!?/br> 等榮織云走了,沈青禾想了想就上了頂層樓。 上去后,剛遠遠的站在走廊處等了一會兒,就碰上了一個大聲喊叫的男人,被兩個醫(yī)生一走一右按在移動病床上,護士推著病床急匆匆的從沈青禾身邊經(jīng)過,男人掙扎的時候蹬掉了被子,一只斷腿血淋淋的呈現(xiàn)在了沈青禾的眼前。只瞧了短短一眼,被子就被聞訊從嚴守區(qū)趕出來的周霆鶴蓋上了。 他看著她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沈青禾還沒來得及回答,周霆鶴又跟著病床進了嚴守區(qū)。病床被推進其中一間病室,然后緊接著從里面推出來了三個移動病床,病床上似乎都躺著人,但被子已經(jīng)蒙到了頭頂。 陳家俊跟著病床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的沈青禾,十分意外。 他看了一眼病床,然后快步走過來,側(cè)身將沈青禾擋在身后,等病床被推過去了,才轉(zhuǎn)身問道:“沈小姐,你怎么來這兒了?” 沈青禾沒有說話,她臉色鐵青,還沉浸在剛才那三張床經(jīng)過時她心里突然生出來的膈應(yīng)來。那是尸體吧?是吧? 陳家俊看她臉色不好,知道是嚇著了,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周霆鶴出來,就指了指沈青禾,又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你自己處理,我還有事”,就下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二更合一 · 周霆鶴過來,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沈青禾問道:“你剛才看見了嗎?陳隊長竟然擋在了我前面?” 沈青禾語氣震驚,在這之前,陳家俊在她心里可是妥妥的壞人,她一直以為陳家俊對周霆鶴從羨慕嫉妒上升到恨后,連他身邊的都列入了加害范圍,以至于他上次想至自己于死地。 可難道她想錯了? 周霆鶴朝陳家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剛才他是個警察?!彼囊羯蝗缂韧?。 周霆鶴看著她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這句話他剛才就問過,只可惜沒有聽到沈青禾的回答,于是這會兒又問了一遍。 “我剛才看到織云姐了,聽她說了監(jiān)獄的事,就想著上來看看你,你還好吧?” 周霆鶴搖了搖頭,“我沒事?!?/br> “那剛才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看到傷口……”沈青禾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刀傷和槍傷?!?/br> 這兩種傷口她在周霆鶴身上都見過,因為是兩世為人的首次,所以印象深刻。 周霆鶴沉默了一下,含糊說道:“都是從其他地方運過來的,暫時安置到了四橋監(jiān)獄,可那邊的環(huán)境太惡劣,這些人本來都有重傷,沒想到會引起群體性的感染?!?/br> “那……那醫(yī)院能治好的吧?”感染了最重要的就是要用抗生素消炎。 沈青禾知道這時代還沒有像阿莫西林那樣藥效的消炎藥,可磺胺吡啶之類的藥物還是有的。 可周霆鶴卻道:“傷藥本來就是緊俏貨,就算是醫(yī)院也沒有那么多能浪費在罪犯身上的?!?/br> “可不是送他們來醫(yī)院了嗎?”沈青禾瞪大了眼睛。 “輿論?!敝荟Q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拉起沈青禾的胳膊,“這些事你別管了,醫(yī)院太亂,我先送你回去?!?/br> 沈青禾本想再說,可看到嚴守區(qū)又推著幾床被子蒙到頭的推車出來,心里一顫,只好趕緊和周霆鶴下樓。 剛下到一樓,沈青禾就和一個邊走路邊低頭看就診單的男人撞上了。因為周霆鶴一直拉著她的胳膊,他走的又快,沈青禾為了跟上他的腳步,一直小跑著,所以當跟眼前之人撞上的時候,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碰了個滿懷。 沈青禾被撞了個咧跌,又因為一只胳膊還在周霆鶴手里,所以直接順著眼前人的身側(cè),側(cè)身倒在了地上。 “疼……”沈青禾胳膊肘磕到了地上,疼的她直抽氣。 “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她那人反應(yīng)過來,趕緊蹲下來扶,可扶到一半兩人打了照面時,雙方都愣了一下。 沈青禾一把將人推開,不妨失了支撐,上半身又往地上撲去。好在這次周霆鶴已經(jīng)蹲下來,右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就將人提了起來。 沈青禾起身后,仍然心有余悸,退到周霆鶴身后才轉(zhuǎn)過身來看那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二丫的舅舅,那個殺人賊! 那人臉上同樣意外,但當看到了周霆鶴時,立刻垂下了眼眸,隱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叫了聲“周隊長”。 周霆鶴點點頭,問道:“誰讓你來的?陳隊長?”他現(xiàn)在是陳家俊的外線,又正好在醫(yī)院有事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這里,周霆鶴難免會想到陳家俊身上去。 自從這人被陳家俊保出去,他本來是想找沈青禾的麻煩,可被周霆鶴來了一招釜底抽薪,關(guān)著門和魏局長深談了一次后,沈青禾就被徹底從之前那件鎮(zhèn)寧山尸坑事件中摘了出去。 陳家俊沒想到自己苦心攢的局這么容易就被破了,而他竟一點甜頭都沒有嘗到。徹底得罪了周霆鶴的同時,又得罪了沈青禾。 當然,沈青禾他是不怕得罪的,可她和魏局長最寵愛的外室榮織云的關(guān)系很好。要是一舉將人壓下去了還好,可這一失敗,他算是被人家狠狠記恨上了。 于是,連帶著自己親自保出去的人,陳家俊看著都有些不順眼了,但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這人暫時還是得好好的留著。 那人看了一眼周霆鶴,連忙道:“不,不是,我是給孩子看病來的,跟陳隊長沒關(guān)系。” 沈青禾順著他的視線側(cè)頭去看,果然就看到劉寡婦抱著二丫站在不遠處。 劉寡婦瑟縮著,壓根就不敢抬頭看沈青禾。二丫被她抱著懨懨的趴在她的肩頭。 從沈青禾的角度看過去,二丫頭上的斑禿比她之前所見又大了不止一倍,而她頭上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剃掉了。 周霆鶴打量似的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才拉著沈青禾出了醫(yī)院。 車上,周霆鶴送沈青禾回家,見她情緒有些低落,只好找話題道:“上回那批藥,剩下的你什么時候給我?” 問完見沈青禾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碰了她一下,問:“在想什么?” “在想世道能壞到什么程度,才會將人送進醫(yī)院等死?!鄙蚯嗪痰恼Z氣有些沮喪,就是在剛才,看到劉寡婦的時候,她才想明白,原來周霆鶴說的輿論是什么意思——原來,讓人在監(jiān)獄死去和在醫(yī)院死去是不一樣的。 雖然是罪犯,但死在監(jiān)獄就會引起輿論嘩然,可死在醫(yī)院,就能給那些政客們賺一波好感。 “我之前真的想不通,劉寡婦為什么會恩將仇報,雖然想救自己的弟弟,可人性總不至于可惡到那種程度,畢竟我是真的想幫一幫她女兒的。她對著自己的女兒怎么忍心說出那樣顛倒黑白的話。可我剛才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亂世里,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罷了?!?/br> “良心這種精神層面的事情,對于連安穩(wěn)日子都過不上的人來說,似乎真的不在她們考慮范圍之內(nèi)?!?/br> “你說的對?!敝荟Q道,“可我覺得你很……沮喪……”他猶豫了半天,終于想出了一個適合此時氣氛的措辭。 沈青禾道:“是有些沮喪,可更多的是慶幸?!彼ゎ^去看他,“之前你不是問過我,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嗎?” “那地方啊,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生病了有人治,有藥吃。被人冤枉了,也有人幫你討回公道?!?/br> 那個地方和平而美好。 不得不說,沈青禾之前都是十分謹慎的,因為身上藏秘密,她對這世界一直都十分戒備。從來不主動提及關(guān)于自身的任何事情。 可這一刻,她太想說一說了。就想在這絕望的時刻,提醒下自己,還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地方呢,那才是自己真正生活的地方。 周霆鶴看著沈青禾嘴角含笑,他突然有些羨慕她,“我從來不知道上海還有這樣的地方?!?/br> “會有的……”這句沈青禾說的極輕。 等將沈青禾送到弄堂口,她臨下車時又回頭說道:“周隊長,你要的藥我會盡快準備好的,等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周霆鶴就說了句:“多謝。” 沈青禾問道:“那些藥能用到像醫(yī)院那樣的人身上嗎?” 周霆鶴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沈青禾從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聰明。她之前從來不會問這樣的問題,甚至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都是極力避開這些話題的。生怕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