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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戲文怎么講來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楊小姐此時此刻,倒像是那洛神一般?!毙〉庩柟謿獾男ζ饋?,隨之慢步踱到她身邊,此時她在上,楊碧妍被迫跪在她腳下,小蝶抬手用力捏住楊碧妍的下巴,二人對視。 楊碧妍輕吐了口口水,因為剛剛嗆了水的緣故,一雙眼睛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小蝶道:“周小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動私刑,你眼里還有王法嗎,你可別忘了,我爹是當朝太師楊行!” 只聽“啪”地一聲響,小蝶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楊碧妍的臉上,這一巴掌足足用了八分力,就像是當初楊碧妍打她那樣,“你爹是太師又怎么樣?護得住你嗎?你大可讓你爹來宮里找我,也可以去皇后娘娘面前告我的狀,我只是來請你喝茶看戲而已,誰看見我打你了?” “還有,我不叫周小蝶,我是當今圣上親封的蝶舞郡主,”她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楊碧妍的額頭,“怎的,這件事沒人告訴你嗎?” “你給旁人遞了帖子,京中貴女無人來赴你的宴請,你一定很氣急敗壞吧,”楊碧妍更是個急脾氣,哪里肯低頭,眼中仍舊透著一抹傲氣嘲笑道,“你以為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小人得志而已,今日你到了涼花戲臺見著你安排好的位置都空空如也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你即便貴為郡主,京城中的高門貴女也仍舊瞧不起你,你個吃糠咽菜任人差遣長大的東西,也配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這些話生生的戳了小蝶的心口,她生平最恨的就是任人差遣這件事。 她放了帖子給眾人,本意是想同京中各位熟識一下罷了,誰知今日到了涼花戲臺,好個空空如也,每個人都遣了府里的下人來捎信告假,連借口都差不多,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病了。 她們都是聽了誰的挑唆,再清楚不過,除了她楊碧妍還能有誰。 這次小蝶是真的火了,一把扯過楊碧妍頭頂?shù)念^發(fā),楊碧妍驚叫一聲,一側(cè)立著的流螢臉色微動,嚇的朝后退了一步。 “楊碧妍,你就嘴硬吧,到了如今你還敢這么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小蝶彎著身子,一雙厲目微瞇,眉尾高挑,咬牙切齒,“不錯,我曾經(jīng)是任人差遣的奴婢,那又如何,你這個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現(xiàn)在不還是跪在我腳下?當初你在云鼎茶樓打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有這一天?” 話畢,她用力甩開楊碧妍的頭,直起身來朝著對面兩個宮女道:“楊小姐看來腦子還不算清醒,再將她頭沁入魚缸里讓她冷靜冷靜!” “郡主息怒!”一側(cè)流螢忽然過來,大著膽子勸道,“郡主,楊小姐畢竟是重臣之女,您不看她,也得看在楊大人的面上,這件事若是鬧大了,皇后娘娘和長公主那邊也不好交代。” 小蝶朝流螢翻了一眼,流螢忙低下頭,硬著頭皮接著講,“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出了,這楊小姐跋扈是出了名的,今日卻在您面前半分還手之力都不得,您已經(jīng)占了上風了?!?/br> 流螢刻意壓低了聲音,倒是說的小蝶很受用。 即便自己如今不一樣了,可楊行也不是吃素的,這件事鬧起來皇后和長公主雖保的住她,可也未必不會讓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形象打了折損。 今日給了她一個教訓也就罷了。來日方長,還怕除了今日沒有旁的機會? “也罷,今日看在楊大人份上,就饒你一次,”小蝶再次仰起下巴,借坡下驢,今日也算過癮,“不過楊碧妍,往后在這京城中,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你最好給我小心點?!?/br> 這番話又換回楊碧妍的一聲冷笑。 …… 楊府。 楊碧妍抬手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丟到地上,碎瓷片鋪了一地。 小喜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敢聲張,今日她陪著楊碧妍一同入宮,眼見著楊碧妍在宮里被周小蝶的人帶去,再出來時一身的狼狽。 “她周小蝶簡直欺人太甚!”說著,楊碧妍又抄起手邊茶盞摔了出去,“我楊碧妍長這么大,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她膽敢這樣對我!” “姑娘,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大人,讓大人替您做主??!她周小蝶這樣猖狂,有了這次便還會有下次!”小喜今日也沒少挨了巴掌拳腳,這會兒臉還腫著,她自然更恨,巴不得鬧起來。 “自打蒲懷玉回來,爹一直為了這件事焦頭爛額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我若是讓爹知道了這件事,他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定會告到皇上那,可你看著皇上對長公主的態(tài)度,那可是他親jiejie,親jiejie的女兒他自然袒護。若問起來,那周小蝶自然一推六二五死不承認,宮里都是她的人,誰又肯為我作證,別鬧到最后又只是不疼不癢的訓斥幾句,那時候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我的臉該往哪里擱!” “這件事不能讓我爹知道,更不能讓旁人知道!”楊碧妍雖然跋扈,卻不傻,這中間厲害也能揣度幾分,明白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小喜蠢壞,哪里能想到這些,今日憑白挨了打,她自然不服,只悻悻道:“那姑娘你今日這虧不就白吃了,她從前可是個下賤的奴婢,今日都騎到您頭上來了,奴婢還心疼您呢!” “這件事當然不能這么算了!”楊碧妍正在氣頭上,自然聽不得這些煽風點火,手重重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道:“今日她給我的,我要加倍還回來!她宮里的那個流螢,不是你的遠親嗎?你私下再多給她些銀子,讓她再多留意些,我就不信,這個周小蝶會沒有破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