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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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冊被丟到一旁,少女單手托腮,略有些氣鼓鼓。 彩英在旁奉茶,心中疑惑:這到底是怎么了,一會兒樂一會兒惱的。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協(xié)議達(dá)成,從這一日起,尹敘的所作所為,忽然就有了指向。 就在尹敘養(yǎng)傷期間,但云玨卻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今年的櫻桃宴即將來臨,圣人特地下旨送往隴西,云趙兩家皆在受邀之列。 爹娘和兄嫂們要來長安了! 幾乎是得到消息的同時,云府收到了尹府的邀帖。 尹三郎誠邀長寧公主賞花游園。 就怕她不知道這是誰的功勞! 這又不得不提到另外一個小細(xì)節(jié),如今的尹敘,竟像是將云玨從前的姿態(tài)學(xué)了個十成十,唯恐長安城內(nèi)的人不知他心系隴西貴女,無論外界對他此舉動機(jī)的猜測有多么不堪,都無法動搖這位清貴公子的決心。 云玨捏著邀帖,心道他這傷養(yǎng)的可真是不安生。 但她是個講究契約精神的人,既然談成了,也就無謂扭扭捏捏,到了邀約那日,大大方方就去赴約。 游園里視野最好的閣樓,尹敘出手就包下了一整座,拉著她在窗邊的榻上坐下,一邊飲茶一邊賞景。 是真的賞景,尹敘還會與她說起園子的建造歷史個中變革,甚至一些妙趣之處,從小在長安長大的貴公子,說起這些簡直如數(shù)家珍,信手拈來,侃侃而談。 尹敘的音色本就是云玨喜歡的那種溫潤類型,如今他蓄足耐心含著感情講述時,越發(fā)讓人沉浸其中。 待到用飯時,長安特色的菜不過兩三道給她香香嘴巴,更多的是隴西地方菜,云玨看到這個時,眼神瞬間就變了。 尹敘沒法將云玨的成長一一窺探,所謂地方菜也是自己打聽,足見誠意。 換在從前,云玨僅是看到這番用心便該哼哼唧唧撲進(jìn)他懷里好一番親熱,奈何如今她謹(jǐn)記時刻端起狀態(tài)不叫他好受,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起來。 尹敘非但不失落生氣,反倒饒有興趣的聽她挑剔。 顯然,一貫過的快活自在的少女其實并不太會拿捏端姿態(tài),自以為露著刁鉆的神情,卻不知說起那些過往時,總是說著說著,眼里便溢了光彩,連嫌棄都似嬌嗔。 男人眼中慢慢溢出動容的笑來。 也是這一刻,尹敘忽然意識到,哪怕連他自己在內(nèi)的很多人都在往事中改變,她也從未變過。 她并不是在經(jīng)歷那些事之后才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而是因為,從一開始,很多道理她都懂,很多事情她都能做。 只不過,無論是面對家人還是面對他,她都習(xí)慣露出能讓他們放松警惕且不會為之憂慮的那一面。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被她的明媚打動,甚至將她判定為無辜的局外人。 不是不曾質(zhì)疑過,哪有人時時刻刻都無憂無慮,只是一見她笑,便滿目晴空,根本不愿做旁的猜想,最后也只能做些自以為是對她好的事。 “賣相倒是似模似樣,味道還是差了點意思。這地方菜果然還是得到地方去吃,待我結(jié)業(yè)后,我便立刻回隴西,吃多少都有!”唧唧喳喳的少女還在說話,打斷了男人的思路。 她存心不要他舒坦,連卷鋪蓋回家的話都說出口了。 尹敘手肘撐在食案上,身體微微前傾,一副好商量的溫柔模樣:“這個好說,屆時我抽些日子出來休息,你帶我一同回去,那時你可就是東道主,記得好好招待我?!?/br> 云玨眼珠瞪得圓溜溜的,調(diào)子立馬拔高:“誰說要帶你回去了!” 尹敘壓著笑,偏偏頭:“你不帶我?” 少女毫不猶豫:“不帶!” 尹敘點點頭:“無妨,屆時我想想法子,你總有愿意帶我的時候?!?/br> 少女眼中頓時升起一股憤懣,似無聲控訴——你如今使壞耍計謀已經(jīng)這么明目張膽了嗎!? 就這樣,兩人禮貌的賞完景,吃完飯,男人的本性便顯露了出來。 尹敘拉著她的手不許走:“是不是還有些事沒做?” 云玨警惕抽手,眼神探究著他:“你又想做什么?” 尹敘:“親你?!?/br> 云玨:??? “你腦子沒睡醒么!?這種事……什么時候成了必備的環(huán)節(jié)?” 尹敘瞇了瞇眼,別過目光看向窗外,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嘆息道:“為了請云趙兩家來長安赴宴,我可是費了不少口舌,排除萬難方才達(dá)成……” “原想著這算是大功一件,可與你慢慢商討甜頭,沒想此事在你眼中竟不值一提,連這點甜頭都無,也罷,令尊令堂才回隴西沒多久,兩地相隔甚遠(yuǎn),何苦為了幾顆隴西隨時能吃到的櫻桃長途跋涉?” 尹敘嘆著,搖搖頭:“我還是想想法子,讓陛下收回成命才是。” “你……”云玨情緒一提,還沒升至頂尖,忽又頓住,慢悠悠降回去。 少女莞爾一笑,平緩道:“說的是,路途遙遠(yuǎn),何故要讓雙親姊妹長途跋涉?理當(dāng)我親自回去探望才是!” 言及此,云玨一拍腦門:“之前是誰對我說,隴西與朝廷情勢已緩,圣人目的已達(dá)成,二進(jìn)長安的圣旨下達(dá)時,即便我想個法子賴在家里不出門,圣人也未必為難來著?” 她狡黠的勾勾唇,學(xué)他傾身:“我看圣人近來的心情也很好,即便我告假回鄉(xiāng),然后想個法子賴著不出,是不是也行得通?” 尹敘與她對視片刻,假嘆變真嘆,終究敗下陣來。 第101章 說到玩,她是天下無敵…… 最終,尹敘也沒親到喜歡的小姑娘。 可當(dāng)他瞧著面前的少女于得意間溢出的明媚嬌俏,帶著似曾相識的動人,心中有種比得了肌膚之親更愉悅的感覺。 只是,無論私下相處時是何等親密曖昧,行至人前時,又成了彬彬有禮不太熟的樣子,儼然是要將關(guān)系埋在暗處——記仇的少女,連這個也沒忘記。 尹敘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透徹的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道理。 簡直要命。 隨著櫻桃宴時間接近,云趙兩家終于抵達(dá)長安。 這日,云玨早早起身,簡單梳洗打扮便乘車出了門。 馬車停在城門邊,云玨在車?yán)锎蛔?,便下車晃悠,晌午時候,終于瞧見了長長的隊伍。 少女的眸光瞬間亮起來,提著裙子便朝那頭奔去。 裴氏早早勒馬跳下,穩(wěn)穩(wěn)接住飛奔而來的小女兒,隊伍隨之停下,后面的馬車?yán)锉某鰩讉€小家伙。 “阿玨jiejie!”一個個嚷嚷著跑來,都是族中小輩。 云玨詫異道:“怎么都來啦?!?/br> 裴氏解釋道:“左右隴西無事,圣旨又到的及時,幾個小家伙不曾來過長安,便一道跟來了。” 忽然來了這么多家人,云玨高興地不得了,就在她積極張羅著帶他們回府歇息時,一個懶懶的聲音從隊伍里戳了出來:“這才來長安多久,儼然成了半個當(dāng)?shù)厝?,若叫你來日嫁到這兒,怕是用不了多久,回隴西的路都該忘了?!?/br> 那聲音太過熟悉,簡直是刻在骨子里的,云玨小臉一沉,差點就脫口而出——他來干什么?。?/br> 男人騎著馬從隊伍里走出來,身上是講究的錦袍,嘴角噙著笑,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安城,悠悠道:“還真是個熱鬧的地方?!?/br> 云玨悄悄剜了那人一眼,又翻了個白眼,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父親母親一手挽一個,恢復(fù)笑容:“走呀?!?/br> 趙啟瞥了眼完全無視自己的小姑娘,眼中的笑容泛了幾分惱火的冷意。 將人接到了圣人賜下的府邸,云玨忙的像個小陀螺,家中來的人比她想得多,原先準(zhǔn)備的房間都不夠了,除此之外,還要額外添些日用之物。 趙程謹(jǐn)早知家里人今日要到,所以回來的也早,一進(jìn)門就撞見袖手立在院中打量宅邸的趙啟。 “啟、啟堂兄???你也來了?”趙啟是趙程謹(jǐn)伯父的兒子,也是趙家堂兄里唯一一個還沒成親的。 趙啟見趙程謹(jǐn)驚成這樣,哼笑一聲:“是我不該來了?叫你們一個個見了我都跟見了鬼似的。” 這句“一個個”就用的相當(dāng)有靈性了。 趙程謹(jǐn)立馬就知道,除了他這“個”,還有哪“個”給出了讓啟堂兄不悅的態(tài)度。 “怎么會!”趙程謹(jǐn)連忙轉(zhuǎn)換表情:“啟堂兄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趙啟又笑了笑,目光掃過眼前這座宅子:“你們到了長安,就一直住在這里?” 在趙程謹(jǐn)眼中,這位啟堂兄從小就跟其他姊妹不大一樣。 性子乖戾脾氣古怪,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小時候還不大瞧得出來,只當(dāng)是淘氣,長大才顯出來。 但趙啟絕非什么游手好閑之輩,他能文能武,自領(lǐng)兵以來,從無敗仗,饒是趙程謹(jǐn)這等傲氣之人,在啟堂兄面前都得留一份謙遜。 是以,他好聲好氣的答了:“不錯,此處為圣人賜下的宅邸,位置便利,啟堂兄難得來長安,想去哪里都很方便?!?/br> 趙啟忽然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我對這里沒興趣……” “阿謹(jǐn)!”正說著,云玨小跑著過來,一把拉住趙程謹(jǐn)?shù)氖滞螅骸翱炫阄页鲩T一趟!” 趙程謹(jǐn)剛進(jìn)門,身上公服都沒換,被云玨扯得一個趔趄:“急什么?” 云玨大概一直在跑來跑去,鬢邊的小雜毛都飛起來了:“別提了,阿瀾和阿誠他們幾個想在長安城里玩,恰好我前幾日去過幾個不錯的園子,不過都得先預(yù)定位置,今日已經(jīng)有些晚了,我一個人跑不完,咱們兵分兩路!” 趙程謹(jǐn)哭笑不得:“他們又不止來一日,你急什么。” 哪里能不急! 少女非常發(fā)愁:“也沒人跟我說他們都來,不然我早安排好了!” 如今這般什么都要臨時弄,平白顯得她怠慢了!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哼笑。 云玨表情一凝,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了。 她理都不理,拉著趙程謹(jǐn)就要走:“干凈干凈!” 趙啟已經(jīng)被云玨無視了不止一次,他臉色一冷,直接動手要去揪云玨的后領(lǐng)。 然而,早已長大的少女哪里還是幼時任由他提溜來去的弱雞,云玨眸色一厲,一個后仰旋身,順勢躲開趙啟的魔抓。 趙啟眸色一亮,像是得到了某種滿足,當(dāng)即與云玨動起手,一個抓,一個躲。 可惜,在輕功上,趙啟真的不是云玨的對手。 少女行若游龍,腳尖幾點輕旋,每當(dāng)趙啟以為自己要抓住她時,她卻生生從指尖溜走。 時間緊迫,云玨可沒功夫和他鬧騰,最后一個輕躍退出兩丈之外,轉(zhuǎn)身面向趙啟,順勢做了個鬼臉:“略——”也不找趙程謹(jǐn),自己一個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