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長大人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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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不聊這個了,聊聊你?成功攻陷理科男家的boss們了不?公婆拜服在你的美貌與智慧中了嗎? 沈恬:說來話長,你休假回來見面聊。 沈恬反問她:旅游有艷遇嗎? 顏安想了想:保不準還真的有。 兩女人都在笑。 周勉在這會插嘴:艷遇?算了吧,倒不如跟我一起去相親還來得實際。 顏安讓他滾。 * 翌日。 六點整。 熱帶的天空在晨曦時分一行深,一行淺,泛白的藍色一路延伸至大海,像幅暈染開的水彩畫。 顏安一行追鯨的人來到海邊,手上抱著各自的裝備,等待船長的指令登船。 當地追鯨的團來來回回都是同個鍋蓋的菜,一家親。 顏安昨天出海的那團今天新增了兩個人,船坐不下,需要分出一人調去別的船。船上都是成雙成對,只有顏安單丁,很自然地,她被安排至別的船。 顏安一上船,就看見了一身潛水服的單屹,靠在船沿邊,旁若無人地看著遠處剛冒尖兒的日出。 顏安直勾勾走了過去,雀躍道:“單機長,巧??!我今天的照片就靠你了?!?/br> 單屹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當你朋友圈的攝影師。” 晶瑩的海水沿船身飛濺起來,今天的海水比昨天更暖和了些,船長出發(fā)時躊躇滿志地跟大家說:“朋友們,是今天了!” 船長的雄心壯志與骨子里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船上的人都興奮了起來,顏安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歡呼。 船在湛藍的海上一顛一顛地朝海天一線飛奔著,濺起一波又一波的白浪。 船上的人興奮過后便開始安靜了下來,各自都在保存體力。 追鯨是門運氣活也是體力活,下水那一刻沒有讓你調整作準備再出發(fā)的時間,機會或許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速度夠快才能跟上鯨的速度,所以叫追鯨,不是觀鯨。 大家都在安靜地眺望大海,除了顏安,顏安這個女人永遠活力充沛。 單屹坐在船邊舀起一點海水擦在潛水鏡片上,余光是顏安飛揚的長發(fā)和腳蹼下一片波光粼粼,對方正在擺弄著手上的運動相機,仿佛一個新聞報導員似的,一邊拍攝一邊喋喋不休。 過了會,顏安停下,轉過頭看向單屹:“機長,待會你不可以幫我錄像嗎?就綁在手腕上,舉手之勞那么容易?!?/br> 單屹朝遠處的海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說道:“那要看你潛得夠不夠快了?!?/br> 顏安的嘴角瞬間快咧到耳朵那,得瑟的樣子像只耀武揚威的鸚鵡:“嘿,放心!比這個我在行,我待會一定是第一個追上鯨魚的人!” 就在這時,船長突然朝大家喊道:“伙計們!它來了!” 船速突然慢了下來,船上眾人瞬間被船長的這句話點燃,顏安立刻轉頭,激動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有人都緊盯著眼前的那片海,大家都坐在了船邊,腳蹼邊緣與海水接連,紛紛都已經做好了隨時下水的準備,就等船長的一聲令下。 海面寧靜,船長讓船員將引擎關掉,耳周便只有海水晃蕩的聲音。 在所有人所料未急的平靜時刻,一水柱從海面噴至高空,一龐然大物緊貼海面緩慢浮出,黑白分明,如一座島嶼從海底浮現,它仰著頭,十分愜意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重重砸回至海面,濺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朝船只涌來。 顏安一剎那屏住了呼吸,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單屹,聲音輕得像一捧春風:“是座頭鯨!” 船長揚起手,眼睛盯著海上的波浪,讓所有人準備下水:“記得!要快!” 顏安和單屹已經第一時間將眼罩帶好,顏安將運動相機捆綁在了單屹手腕處,朝對方笑得燦爛:“你會拍到我吧?” 單屹抬起一只手任由對方搗鼓,另一只手捏著鼻子做了下海前的第一個法蘭左,他聞言透過眼罩看像她:“我說了,只要你潛得夠快?!?/br> 單屹意氣風發(fā)地勾起了唇,與顏安記憶中那種性感到極致的笑高度重合:“只有在我前面,我才看得到你?!?/br> 他不等任何人。 顏安聞言朝他仰起了下巴,挑出一個言之鑿鑿的笑:“在海里,我是王者。” 顏安笑容斗志昂然,感染旁人,旁人笑著與她對視,說道:“我喜歡王者?!?/br> 此時立于船頭的船長將手狠狠一揮,一聲令下:“jump?。?!” 顏安毫不猶豫一躍而下,隨即一個漂亮的鴨式入水,雙手交疊舒展在頭頂,雙蹼豚踢,瞬間便如一條被卷入漩渦的魚,在一群魚苗中脫穎而出,顏安的目標明確,飛快朝座頭鯨的方向潛行。 而單屹獨獨脫開人群,他垂直地一路下潛,在三十米處停下,轉身,漂浮在海洋之中,如海中的一縷靜物,他任由自己虛浮著,他抬起頭,瞻仰遠處的龐然大物。 海底相比于陸上,是一種別樣的極端。 這是一種極致的安靜,萬物皆靜止的安靜。 在三十米的海洋深處,陽光已經被過篩得只剩下半絲半縷,陽光到達不了的深海,水溫冰涼,單屹身處在一片深藍與幽冥之中,耳膜傳來心跳極度緩慢的聲音,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一聲空靈的叫聲便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貫穿海洋而來,這種凌駕于世間萬物的聲音擊打在單屹的身體里,單屹瞬間睜開了眼,一頭巨大無比的座頭鯨正在他的頭頂悠揚地擺動著尾巴,像海底的一座神明。 神明一個擺尾,下潛至幾乎無人能及的深度,但世間萬物都有例外。 顏安像個極限挑戰(zhàn)者,她與它始終一路相隨,她在座頭鯨旁渺小如一條魚苗,姿態(tài)優(yōu)美,踢蹼輕盈,沒有帶起一星氣泡。 她伸長了手臂,舒展著身姿,旋轉、扭動、游走,盡情與它共舞。 單屹身處原地靜靜地看著,抬起頭,仿佛在觀看著一場熒幕就在眼前的巨型默劇。 此時顏安似乎發(fā)現了他,驚喜之時不小心吐了一小串氣泡,她在他不遠處翻轉了個圈,朝他打招呼,在海底用手比劃,是個歪歪扭扭的心。 下一秒,顏安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單屹無聲揚起一抹笑,他抬起手,將手腕上的攝像機對準前方。 一束束耶穌光貫穿于頭頂,顏安與深海的神明在幽藍不見底的海中獨自優(yōu)美,是一種無以言喻的震撼。 胸膛因長時間的閉氣而重重跳動,單屹在海底無聲地為其行使注目禮,周遭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顏安游動時掀起的水流聲。 最后單屹又揚了揚唇角,眸底流光溢彩,是一種愉悅。 * 顏安與單屹一同上潛,浮出水面時,兩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顏安看著單屹,摘下眼罩,隨即放聲大笑。 單屹粗喘著氣,他在水面上仰起了頭,頭頂是刺目又炙熱的太陽,他暢快淋漓地,也笑了。 顏安回到船上將上身潛水的濕衣拉鏈拉開,里面是一件半身吊帶泳衣,身材姣好,頓時展露無疑,她將一頭長發(fā)隨意撩至腦后,第一時間湊到單屹身旁:“有拍到我嗎?你看到我吧?我跟你打招呼了,還跟你比了個心?!?/br> 單屹頭發(fā)仍舊滴著水,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聞言挑了挑唇角,說道:“全世界都看到了?!?/br> 顏安得瑟地笑。 顏安的笑聲熱情舒暢,像此刻八.九點鐘的朝陽,像斯里蘭卡的海風,船上眾人都被她感染。 落落大方,英氣十足,落在旁人眼里,顏安是一個如驕陽般讓人想追逐但又不敢直視的女子。 同行的一個女生一直紅著臉偷偷瞄著顏安,看見她泳衣下擺露出的一小節(jié)紋身,像一截蛇身與荊棘糾纏,這樣的一個紋身落在顏安身上,多了一份妖冶的美。 女生終于忍不住,與其搭訕,顏安便和對方爽朗地聊了起來。 女生好奇問她這個紋身有什么含義? 顏安指了指泳衣下方:“這個嗎?這是紋身貼紙,朋友送的,她覺得好看就送我了?!?/br> 阿man那個女人自個兒在鎖骨下方紋了朵芍藥,在摩洛哥的日出里穿著浴袍吃早餐,給顏安自拍發(fā)了張照片。 話題葷得不像話。 man:好看不? 顏安:絕美! man:穿上衣服一般美,脫了衣服才絕美,昨晚那個紋身師巴不得在我胸上給我紋多一枝玫瑰。 顏安:我覺得昨晚那個紋身師差不多要死在你身上。 man大笑:可惜你不能紋,要不這樣,我給你搞個紋身貼紙,玫瑰與蛇,貼著胸,穿上內衣若影若現,極品多愛端都端不住。 兩個女人話說得狂,臉不紅心不跳的。 沒多久,阿man還真給她寄來了一打貼紙,說道:記得貼在胸的下方,晃動的時候,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此時游船在海上晃蕩著回程,顏安大大方方指著紋身的地方,發(fā)問的女生臉更紅了,羞答答地贊了聲:“好好看?!?/br> 顏安大方地笑,然后眼睛溜溜,又轉頭看向單屹,像只不懷好意的貓將身子傾過去,問他:“是不是很好看?” 單屹的目光隨顏安的手指落在她的紋身上,今天的泳衣對比昨天的抹胸小巧貼身,紋身露出的面積更大,藏在暗處的地方便更具有誘惑的力量。 顏安覺得紋身的那處皮膚在單屹的視線下緩慢地灼燒了起來,然而看她的人卻冷冷靜靜地說了句:“回去上班前,記得洗干凈,不然我舉報你?!?/br> 顏安瞬間愣?。骸埃俊?/br> 第三十四章 回程的時候, 船開得緩慢,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溫柔地劃開一道波浪。 顏安枕在船尾處補眠,半干不濕的毛巾蓋住眼睛,身上那件潛水衣拉鏈重新拉回到頂, 只不過那雙腿架在腳蹼上隨船行駛一晃一晃, 踢了單屹好幾次。 單屹隨手撿起一條毛巾扔過去, 擋在顏安與他中間, 順勢也擋住了一些不算光明正大的目光。 顏安對面是一個亞裔男人, 頭發(fā)微卷,小麥膚色,是今天新加入的游客, 與他們一樣入住海邊的酒店。 男人戴著一副太陽眼鏡, 面朝陽光時,透過茶色的鏡片能看到對方的目光全都落在對面的顏安身上。 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盧焱跟所有男人一樣,顏安身上有一種野,是男人都喜歡。 盧焱想起剛才顏安食指點在胸口軟嫩肌膚上, 問她隔壁那個男人好不好看的樣子,他下意識打開手機。 剛抬手將攝像頭對準顏安身后那片海時,余光中對面那個男人便朝他看了過來, 盧焱心頭一跳, 朝對方看過去,對方又仿佛只是透過他的鬢角看向他身后的那片大海。 盧焱將目光收回,拍了幾張?zhí)炜蘸秃Q? 便閉上了眼, 假裝休整。 船靠岸時, 船長跟大家確定明天的出發(fā)時間。 追鯨的團大多是三天團, 散客在其中隨意安排,哪里有空位哪里插。 顏安參的是三天團,明天是最后一天,但她在船即將靠岸時舉手,說道:“我明天就不去了,祝你們跟今天一樣好運!” 顏安覺得她的運氣一向不好,所以在高光時刻退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