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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符清覺得自己像是被分裂開來,一邊的腦子糊的很,仿佛根本無法思考,但是另一邊的大腦,又似乎格外清醒。 他的手腳不受控,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還能理智地分析——絕對不能上樓! 賀子坤有備而來,他既然想讓自己上樓,那么樓上一定是危局。 但是,怎么辦? 周圍都是陌生的人,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而他此時說不出話,還能向誰求助呢? 就在符清陷入恐慌的同時,一道熟悉的聲線由遠及近。 “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徐總,餐廳在這邊……” 低沉的嗓音,帶著熟稔的語氣—— 沈言昭! 那是沈白的哥哥! 符清認出了他。 那段聲音距離他一段距離,符清突然生出了一股大力,他猛地掙脫了賀子坤的攙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他聽到的方向跑過去。 他沖得很猛,身后是賀子坤著急的呼喊,眼前依然是一片迷霧,但符清不管不顧,拼盡全力逃離。 “徐總,您這邊請……” 沈言昭話剛說到一半,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就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抱了個滿懷。 符清腦門上撞到了一堵墻,“咚”的一聲,似乎腦子里都出現(xiàn)了回音。 同時,因為慣性的中止,他再也沒有力氣,整個人只能被迫靠在這堵墻上。 “嘶——” 沈言昭的肩膀被撞得有些疼,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心中怒氣健盛,蹙眉低頭一看,看到懷中人的一瞬間,怒氣就呲溜一下消了下去。 沈言昭的手腳都僵在了原地,非常極其的無措。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符清看到自己就投、投懷送抱?! 符清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熱意徹底將他的身體淹沒,無論眼前的人是不是沈言昭,他都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找人。眼前的白霧似乎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熱,他貪戀著空氣的低溫度,在某個人的懷中小幅掙扎了一下,想要去捕捉那份涼意,卻又在動作時被人制住。 符清發(fā)出了一聲不滿的嗚咽。 沈言昭手動得比腦子快,下意識將人固在懷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就聽到了那聲小小的嗚咽。 他的熱血瞬間直往臉上涌。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符清,怎么這么主動?難道是他遇到了什么困難,又覺得自己有錢,所以想潛規(guī)則嗎?那自己應(yīng)該拒絕的吧,他可是符清的“爸爸”啊,他倆怎么可以發(fā)展出除父子以外的不純潔關(guān)系呢…… 沈言昭的腦子亂糟糟的,但是在看清符清的樣子后,發(fā)熱的大腦被一盆涼水澆透,他冷靜下了下來。 符清臉色潮.紅,雙目失神,無意識地看著一汪淚,這一看就是…… 發(fā)燒了。 嗯,就是這樣簡單。 沈言昭告訴自己,不許胡思亂想,不許去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救……”符清無意識地呢喃著。 沈言昭一臉正義凜然:“好的,你放心。” 符清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這句,放心地讓自己的意識昏迷了過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隨著意識的松懈,他的整個人徹底癱在了沈言昭的懷里。甚至因為重力的下落,他的后腰還在沈言昭的掌心蹭了蹭。 沈言昭:……草,要命。 生意是肯定談不下去了。 沈言昭迎著生意伙伴意味深長的視線,一臉麻木地抱著符清去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符清沒有力氣,沈言昭怕他難受,只能公主抱。 賀子坤早就不知道逃去了哪里,這一路上,沈言昭只遇到了表情各異的酒店服務(wù)人員—— 一個男人公主抱另一個男人,懷里的那個還揪著對方的衣領(lǐng)…… 怎么看都不可能純潔。 很不巧,這家酒店就是沈氏集團的。 更不巧,沈言昭偶爾會來這里談生意請吃飯,所以這里知道他身份的工作人員,數(shù)量還不少。 沈言昭一路都被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注視著。 等到了套房里把人放下后,他忍不住捂上了臉。 完了,他臟了。 “沈……”符清難受地喊了一聲。 沈言昭回過神,面無表情地看著燒得迷糊的符清,警告道:“你要是敢喊出沈白,我就把你丟出去?!?/br> 對方似乎聽到了他的警告,委委屈屈地癟了癟嘴。 沈言昭:? 所以合著你還真打算喊沈白? 他氣得不行,靠近床鋪,狠狠地彈了彈符清的腦門:“真是不知感恩,你要記住,辛辛苦苦把你抬上來的,是沈言昭?!?/br> 符清感覺到痛,哼唧了一聲表示不滿。 沈言昭傲嬌地哼了一聲,打算去倒杯水、找點退燒貼過來。 但他沒有來得及起身。 符清抱住了他的胳膊,上半身還迷迷糊糊地湊過來,把臉貼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言昭:!??! 他想要把手抽開,但就在這時,符清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含混地喊了一句。 “……言昭?!?/br> 符清的聲音因無力而顯得格外綿軟,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清朗,反而黏黏糊糊的,尾音還帶著的上揚的小鉤子,像極了撒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