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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昭要離開的動作驟然僵住。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沈言昭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不太正常。 偏偏符清很會順桿子往上爬,對方的身體似乎帶著微微的涼意,可以舒緩他體內(nèi)的燥.熱。他順著這條胳膊,慢慢地湊過去,想要接觸更多的冰涼的肌膚。 他甚至試圖去拉扯沈言昭的衣服下擺,想要脫掉這層礙事情布料。 沈言昭眸色沉如墨。 他那爸爸粉的粉絲光環(huán),開始搖搖欲墜。 * 符清醒來的時候,已是幾個小時后。 天色漆黑,而他身上疲憊又酸軟,沉得幾乎抬不起手。 符清想起之前的燥.熱,心中一凜,涌上了無邊的郁氣,難道…… 他低頭一看,頓時無語。 他身上裹著一層薄薄的棉被,棉被上,還綁了麻繩。 怪不得他無法掙脫。 符清無語地看了半天,麻繩似乎就是為了限制他的行動,綁得還挺緊。棉被則似乎是為了讓他不著涼,空調(diào)房里,溫度調(diào)得還挺低。 “醒了?”沈言昭從房門外進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看到他的第一瞬,符清感到輕松又高興。 所以徹底昏迷前的自救,是有用的,他的確被沈白他哥救下了。他相信沈白,沈白很推崇他哥,所以他也相信沈言昭的人品。 被他救下,符清很放心。 就算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他也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安全的。 “喝水么?”沈言昭出聲道。 符清回過神來,看著對方嚴肅的臉,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羞.恥。 那種藥發(fā)作后…… 他似乎能想象自己的樣子了。 怪不得房間里有麻繩?。?! 符清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憤然想死。 沈言昭輕笑了一聲。 看著對方欲生欲死的羞憤樣子,他那顆被百般折磨的老父親的心,總算是獲得了些許的慰藉。 “你放心,沒做什么?!鄙蜓哉压室忸D了頓,好整以暇道,“就是你非要忘我身上蹭,所以,我不得不采用了一些緊急手段?!?/br> 果然,符清的臉更紅了。 他已經(jīng)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我以為你是感冒發(fā)燒,怕你難受,才借你房間一睡。沒想到,嘖?!?/br> 沈言昭放肆地欺負著人,一邊喝紅茶,一邊藝術(shù)加工地說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符清快要因為羞憤而暈過去了。 沈言昭看似隨意,實則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眼看著快把人逼到極限了,才收斂了惡趣味,放過了他:“不過,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符清想起賀子坤,沉下了臉。 是他太沒警惕心了。 賀子坤來他的休息間,應(yīng)該是來下藥的。 賀子坤的表現(xiàn)一直很蠢,但在面對蠢人時,人總是下意識地會放松警惕——因為對方很蠢,所以覺得他干不出什么大事來。 結(jié)果,符清就因為這份疏忽而差點出大事。 “我知道是誰做的?!狈宕瓜卵?,沒有細說。 他內(nèi)心還懷疑,賀子坤背后有人指使。否則下什么藥不好,非要下這種? 指使的人…… 會是喬治嗎? 拿條短信來的實際很巧合,符清忍不住會聯(lián)想到喬治。但這兩人怎么勾搭在一起的,會有這么巧合? “你知道是誰?那你打算怎么辦?”沈言昭好奇。 符清神色淡淡:“自然是回報他了?!?/br> 他的眼眸有些冷。 是他的錯,一直將賀子坤看成是跳腳的小丑。賀子坤幾次三番找他麻煩,有時候欺負到他頭上了,他也會回擊幾句,但大部分時候符清都沒有記掛在心里。 一方面是因為符清本人比較記恩不記仇,不喜歡讓負面情緒包圍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他也多少有些……看不起對方。 總覺得對方不值得讓他記掛。 可符清現(xiàn)在才明白,如果跳蚤除不干凈,它就永遠不會安分,甚至還會趁人無防備的時候多咬兩口。 沈言昭第一次直面符清的脾氣,眼底的興趣愈發(fā)濃厚。 有些人,好像也就是看著軟綿而已呢。 “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鄙蜓哉芽闯鏊幌攵嗾f,也沒強求,不以為意道,“身體舒服了嗎?不舒服可以在這里睡一晚?!?/br> 符清趕緊拒絕。 留在這兒也太羞恥了! 沈言昭也有同樣的想法,被剛才鬧過一茬,他在這個房間里怎么待怎么不自在。 不過,他等了一會兒,疑惑道:“還不走?” 符清沉默片刻,咬牙道:“……你倒是,解開繩子啊?!?/br> 他的臉又紅了起來。 沈言昭也跟著紅了臉:“哦?!?/br> 繩子是為了不讓符清亂動亂蹭,綁的時候就很緊,在他掙扎之下,這些口都變成了死扣,解起來很費時間。 兩人湊得有些近,房間里極其的安靜,這就導(dǎo)致,他們似乎能聽到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麻繩和布料發(fā)出摩擦的聲響,符清錯開眼,忍受著這份難言的尷尬。 好了。 沈言昭解開繩子,剛想抬頭說什么。 結(jié)果卻先被眼前的場景給看愣了。 少年的臉上還帶著紅,錯開的眼睫落下一些陰影,在夜色下微微地顫動,充滿了不安。少年額間帶著些許的汗意,劉海微濕,黏在額頭,符清的身上,是一種帶著脆弱的精致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