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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yīng)不及,也來不及對她發(fā)火,她已火山爆發(fā),爆發(fā)完后,一雙眼立馬溢出液體,講:“我愛之深、責(zé)之切,我失態(tài),我粗魯,請你忽視我。” ……她變臉之快,他猝不及防,如何忽視?他愣愣的,不想被她摔,聽從她意思,忽視她,轉(zhuǎn)身要走,她再要摔他時,他已會避免,躲開她。 她站在他面前,斥他做危險任務(wù),不提前通知她,害她好擔(dān)心,被關(guān)在警校出不來,訓(xùn)練做不好還被教官罵到狗血淋頭。 她滿眼是淚,滿嘴抱怨,卻是關(guān)心。 女人都會生氣,生起來,小則當(dāng)撒嬌,大則真真算是要翻天覆地。 那一天,她可以滿眼都是淚,下一秒也可以對他大打出手。他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將一張臉上的喜怒哀樂變得那樣快,眼淚更是說掉就掉…… 后來才知,那是她一貫惡劣手段,而這一切惡劣之源,是因傅時津。傅時津最吃她這一套軟弱,而那一天,他反應(yīng)不對,她才會大打出手。 陸欽南羨慕傅時津的同時也厭惡至極,厭惡到想要破壞他的一切美好、光明、和善的周圍。 不知是在何時何日,突窺見傅時津的一角天堂,有了貪圖的愿望。 如果,如果,他不是陸欽南…… 如果,他是傅時津。 愿望,是懦弱,他需一手利落扼殺。他不許自己有愿望,要貪,要野心,要惡,才能于這世上茍活。 車子停在半山別墅,他收回思緒,望向別墅燈光。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時至今日,他將有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 修5/12。刪改病句,不妨礙初版閱讀。 ☆、021 半山別墅, 燈火通明。正廳老式西洋鐘仍是整點鳴聲,嘡——嘡——嘡——偌大別墅, 只聽鐘聲清清冷冷蕩漾。 傅時津穿過前廳中庭、大廳小廳、長廊短廊才進(jìn)入正廳。正廳空空蕩蕩, 只阿粒坐在沙發(fā)織毛衣,傅時津見她, 微微頷首示意問候,見她唇角有淤痕,目光只稍作一頓, 無再多余神情。 阿粒神情淡淡,幾不可聞,織毛衣的動作停了停,她放下手中物件,起身, 一邊捋整裙擺一邊向他走近。豪宅深閨, 養(yǎng)尊處優(yōu), 一只麻雀搖身一變,成為壹和話事人身邊女郎,外人喊她阿嫂, 雖無太太名分,一聲阿嫂也夠響亮。 傅時津解開衣襟兩扣, 目光四巡, “契爺不在?” “你要結(jié)婚?”聲音好沙啞,哪還有江南女子的軟聲悅耳?不得男人回答,阿粒側(cè)過身, 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角落。傅時津去后廳詢問其他傭人。阿粒望住傅時津的背影,忽然輕聲開口:“我懷孕了?!?/br> 傅時津站住腳,抬手扣住腕表帶,金屬摩挲指腹,神色微斂,忽地毫無預(yù)兆抬頭望住樓梯上正走下來的人,“契爺?!?/br> 站在原地的阿粒臉色微變,慢慢坐回沙發(fā)上,保持傅時津進(jìn)屋之前時的模樣。在這里,她要做一個乖女人,會講話、會哄人。 宣文汀見到傅時津,一臉愁容,下樓直沖他嘆氣,笑罵他:“你有乜好???值得我女兒為你跟我大吵大鬧,講我逼你娶別人?你講是我逼你嗎?”諱莫如深的笑容下是惡鬼心思。 傅時津淡淡笑,親疏不分,客客氣氣,分分寸寸都要量好。他笑講:“契爺給我指了一條陽光大道,我沒有不走的道理?!?/br> 阿粒坐在沙發(fā)上,望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挑起,是嘲諷。 阿南講話好聽,宣文汀欣慰一笑,與他分享阿粒懷孕一事,講自己老來得子,真是佛光顯靈,不枉他信佛半生,分享完喜訊后,他請傅時津上樓安撫阿雪,若不是怕她壞事,他不會將她關(guān)在家中,阿雪鬧起來,連阿粒都被牽累,幸好胎兒無礙。宣文汀臉色冷冷,老來得子,要比一些事情更重要,誰也不能傷及他未來兒子,親生女兒都不行。 傅時津背過身上樓,不喜不怒,目光陰測測。轉(zhuǎn)身間,與方才同宣文汀談笑的人仿佛是兩人。 原該是溫馨干凈的女生閨房,此刻是一片狼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處處都是閨房主人無理取鬧的痕跡。 傅時津進(jìn)門,按亮燈,才發(fā)現(xiàn)有一處的燈開關(guān)都壞了。他撿起地上的一本書,坐到床尾沙發(fā)上,翻動書頁,內(nèi)容無非是女人心事,情情愛愛,筆鋒溫柔,無形間的確是惹人憧憬書中情愛故事。 宣雪爬到他身后,纏住他脖子,張口便是質(zhì)問他理由。 傅時津歪頭打量她此刻模樣,面色蒼白,猙獰怒色,一雙眼如利刃,今日若他犯下死罪,宣大小姐一定選擇將他就地問斬,至多留下鱷魚眼淚。 他合上書,隨手一扔,躺在沙發(fā)一角,躺不穩(wěn)又掉到地上,啪嗒一聲—— 宣雪滑坐到沙發(fā)上,纏緊他手臂,靠近他狹窄的懷里,狹窄只容下她一人,猙獰眼色終于得到安慰,緩和下來。 “你不是最恨差佬?點解心甘娶個差婆?我爹地逼你啊?” 傅時津淡淡笑,垂眸看她,“你明知情況,我有得選?” “你講啊,你已掌握公司,手握財政大權(quán),白頭佬都不敢擅自動你,你拒絕,你講你不愿意,我爹地為我也不會逼你去死啊——” 男人低低笑出聲。 真可憐,你爹地已老來得子,你差點傷他兒子,他對你都要動狠心。 他望著宣雪,溫柔地拍拍她蒼白面頰,“我手握財政大權(quán)又怎樣?你爹地同幾個叔伯掐中我命門,推我走到今日一步,我若是拒絕,只怕明日西九龍大亂,我成通緝犯,成個香港都容不下我,還握得住財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