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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當初不也是安排臥底進義合,義合也安插人進警局,很正常,每一個角落,我都要翻一翻,鬼不鬼的……”傅時津放低了聲音,“鬼都看不透,高Sir你講對不對?” 高楚杰靜默片刻,算是答應了。 傅時津笑了一聲。 待高楚杰走后,辦公室里傳來很混亂的聲音。 不過片刻,高楚杰與傅時津在辦公室“吵架”的事情傳遍整個重案組。 張家誠接到宣文汀的電話,裝模作樣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宣文汀。 宣文汀冷聲問他知不知那位鐘小姐是誰動手襲擊的? 傅時津沒告訴他,他哪里知?當然是老老實實告訴宣文汀不知。 掛了電話,張家誠看向傅時津受傷的手,“嘖”了一聲,“這傷的可真是時候?!?/br> 傅時津靠著欄桿,往后望。傍晚了,殘陽映紅半邊天。他沖張家誠敲了敲腕表,“你該去做事了?!?/br> 張家誠沒辦法,如約去維多利亞港附近的天星碼頭接人,見到的卻是樓小姐。久別重逢的戲碼,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被嚇到,滿臉漲紅。 樓亦棠站在碼頭邊緣上,濃密而黑的卷發(fā)隨風拂動。 張家誠望一眼,后退一步,轉身要走。樓亦棠在身后沖他喊:“你敢走,我就跳下去?!?/br> 他頭也不回,緊接著便聽見后面的落水聲、路人的驚呼聲。他眉頭皺住,告訴自己別回頭,假的,都是假的,可腳步越來越慢,走幾步后,他霍然轉身,跑起來,直躍跳進淺海。 維港街景要悲情是悲情,要浪漫是浪漫。 張家誠被樓亦棠按入水里,再上來便是炙熱思念的熱吻。樓亦棠厲聲罵張家誠,張家誠罵著傅時津,哪里想到傅時津這人居然會騙他。 可被騙了,也得到了浪漫。 浪漫的有些不要命。 張家誠拉著樓亦棠上岸,拖著她上車,找酒店。他走在前面,嘴里仍是罵罵咧咧,可一入房間,嘴里全是溫柔葷話。 “你為什么不肯見我?”樓亦棠問。 “我不想跟你拍拖了,得唔得???” “我要你講真話啊!” “我……我是警察啊,你是——” “我是什么?我是犯法了還是怎樣?我是不干凈了還是怎樣?哦,你嫌我不干凈?”樓亦棠冷笑,“嫌我還要跟我拉拉扯扯?真是個好警察!” 外人眼中,樓亦棠是清冷溫柔的靚女,可于張家誠眼中是個妖女,恨不能要他死的妖女。他不曾想過會與一個妖女去經歷一種不要命的浪漫愛情,但刺激的事物總要勾人上癮。 張家誠不知是上癮還是真……真動了念頭。 “……你不干凈也是我的?!?/br> 也許是真動了念頭。 樓亦棠吻掉他臉上的水,厲聲威脅他,“你若再敢躲我,我一定搞死你?!?/br> 張家誠笑了,“到底是誰搞死誰啊……” 真真是要浪漫不要命。 比起他們,更不要命的是另有其人。張家誠當然是自嘆不如。 傅時津一回正月茶樓,看了眼鐘霓后便鉆進后廚。喪龍在樓下哼著歌,聽到樓小姐講話的聲音,回頭一看,樓小姐與張家誠在一塊,他眉頭一挑,心想這兩人不是天生死對頭,甚至是老死不相往來嗎?怎么分開沒一年時間,兩人又搞上?所謂藕斷絲連就是如此? 傅時津從后廚出來,手里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用精致的花紋瓷盤盛著,尚有香菜、芝士醬點綴,一盤點心精致美觀的不像用來吃的,倒像是用來欣賞的。 “邊個這么有口福?用鱈魚醬做的點心?”張家誠問喪龍。這點心在香港,沒點錢的,哪有機會食一口? 喪龍坐在長凳子上,一邊抖腿一邊哼著張學友的歌,哼來哼去都要走調,片刻后,他終于回答:“除了Madam鐘,還有邊個能讓大佬親自下廚???” …… 鐘霓看了眼手機,看到姑媽二字,立馬扔了,不敢接,不敢動,只乖乖趴著,等傅時津一進來,她指著手機,“姑媽奪命連環(huán)Call??!” 傅時津端著點心放在桌上,拿過床尾的手機,十幾個未接,一定是知鐘霓受傷的事情了。他擱下手機,端起桌上的盤子,坐到床邊。 鐘霓看到沒見過的點心,眼睛一亮,雙手撐著上半身慢慢爬起來,后背仍作疼,但爬起來乖乖坐著還是可以坐得住的。 “哇,這紅紅的是什么呀?” “三文魚,這里是魚醬?!?/br> “哇,這么奢侈?”她眨了眨眼,盯著傅時津,“哪位大廚做的?” “經常給你做蛋撻的那個廚師。” “哇,他怎么什么都會做啊?!备禃r津夾了一塊點心喂到她嘴邊,她一口咬住,入口即化,咸甜交融,說不出來的感覺。鐘霓滿足到瞇起了眼睛。 傅時津看著她,伸手揩了下她唇角,“味道怎樣?” “好。”她舔了下唇,再張嘴,等他喂第二口。 一小盤點心,卻可以有好多種味道,讓鐘霓覺得驚奇又開心。 “你怎么不吃呀?”她看著傅時津,看著他的嘴唇。 “甜的,你食就好?!备禃r津喂她第三口。她卻奪過他勺子,轉而喂到他唇邊,命令他張嘴。他后仰著,拒絕,“太甜了?!?/br> 鐘霓笑起來,小聲講:“甜完等會打茄倫也好甜的,你知不知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