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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右下角寫著:攝于2016年9月15日 李桔緊緊攥著手里的小刀,刺痛的眼睛已經(jīng)泛紅。 很久之前,解如龍憑著解南手機的照片找到了她,后來李桔明里暗里想看那張照片,只是解如龍把解南手機賣了。她看不到,解南談起那張照片都轉(zhuǎn)而談起其它。惹得有段時間李桔心里酥酥麻麻,想知道他究竟拍了她什么。 原來,只是一張很簡單的側(cè)影。 也不知道解如龍是怎么能認出她來的。 只是那個日期,李桔唇染上苦笑,才發(fā)覺原來那晚的時間她也記得那么清楚。 那是兩人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后醒來,解南給她買了飯回來,李桔強打著精神在黑印遍布的桌上吃飯,房間窗戶小得可憐,空氣中那說不出味道還揮之不去的氤氳在鼻尖,兩個陌生的人在房間沉默,對視又移開目光。 相較于昨晚的沉默瘋狂,此時更像安靜燃燒的蠟燭。 她渾身酸痛,無一不再提醒著她昨晚發(fā)生了怎樣的發(fā)泄,脊背上星星點點,宛若夜空綻放的粉色煙花。 尤其是后脖頸處,她像是個入了狼口的羊羔,整夜被惡狼吮吻。 人都坐不起來,一片混亂,還在自持平靜的吃飯。 她不知道那時,在她咀嚼著自己滿身痛意與報復(fù)快感喝粥的時候,有人的目光安靜的停留在她身上,不打擾,沉默溫柔。 后來,這張照片他也沒有了。 現(xiàn)在,隔著上百公里的距離,隔著大洋與一通沒有回音的電話,他又是在哪里尋了一片地方把這張照片畫下寄過來。 李桔再看到那個清潔阿姨,拉著她停下,把自己桌上放的水果都遞給她。 打字道:謝謝你。 清潔阿姨姓王,聞言擺了擺手,嘆氣說:“那小伙子我看了都心疼,再不幫他我懷疑他能哭了?!?/br> 李桔頓了頓,打字又問:阿姨你見過他? 王阿姨回想,“也就一個多月前,我那時候正下班要回去,他站在研究院門外看到我攔住了我,問我負責(zé)哪快的清掃?!?/br> “我一說我在《數(shù)學(xué)學(xué)報》編輯部,他就長吸了口氣,特別嚴肅誠懇地拉著我就說阿姨,求你幫我一件事?!?/br> 王阿姨嘆了口氣,“你們的事我也聽得七七八八了,你們啊,也確實有差距,但是阿姨看他是真的對你用情深啊,他說自己就要出國了,怕聯(lián)系不上你想要寫信給你?,F(xiàn)在這個時代,沉得下性子寫信的人可不多了?!?/br> 車馬很慢,書信很遠。 “要是寫信還能維持這段異國戀,阿姨倒是也想幫幫他呢?!?/br> 李桔喉頭哽了哽,像喝了氣泡水一般眼睛就要發(fā)酸濕潤。 此后,李桔每天上班都下意識先往王阿姨身上看一看,然后在王阿姨遺憾地對她搖頭時,點點頭再往工位上走。 好在她失落的時候不多,不管車馬走多慢,也有書信到的時候。 這天,解南又畫了一幅畫。 是一個漂亮溫馨的小院子,搖曳的綠色香椿樹,方形小桌的紅色西瓜,端著桃汁氣泡水美美坐在搖椅上閉目哼歌的女人。 清新,舒服。 畫后,覆著一張信。 李桔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喝下,長吸了一口氣,隨后才打開。 我思念的李桔: 你好。 希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真的很好,這樣我才能繼續(xù)寫下去。 買到信紙的時候,上稱發(fā)現(xiàn)自己又重了一斤,給你寫信的欲望又增了幾分,希望你收到信的時候想到的不再是離開時那個干瘦的我。你看到這第三句,大概想不到筆已經(jīng)停了十幾分鐘,坐在書桌前想你,才意識到一個沒什么浪漫細胞的理科生給心里藏著文學(xué)浪漫的女孩寫信有多唐突,單是信開頭的稱呼就讓我拿出了對付偶數(shù)層MnBi2Te4薄片的量子反常實驗時的認真和專注,后來發(fā)現(xiàn)給你寫信遠比做實驗困難多了。你不要撇撇嘴笑我,因為每個字都是真的。 李桔,我在物理面前的所有驕傲在你這里都沒了。結(jié)巴、嘴笨、像個只知道沉默的可憐小狗,汪汪叫不知道哪句話會讓開心。所以你說要回家,我站在院子門口目送你離開,也只知道嗯嗯個沒完,不知道你上車的時候有沒有被我氣哭。希望沒有,因為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這里受著什么苦,伊利諾伊州的飯實在黑暗料理,念著你我連油煎花生醬香蕉三明治都吃了,體重每增加一兩都想要寫信匯報給你。如果我的暴瘦讓你傷心了,下次我會連粗燕麥糊都喝光。 李桔噗嗤笑了一聲,跟著淚珠滴到了紙上,暈染了第三段的字。 那天電話掛的太快,希望你不要多想,絕不是因為你的沉默,我理解你的無奈和默然,甚至覺得電話接通都是一個幸運,所以竟然對著電話哽咽了一聲,我快速掛掉電話希望你沒有聽到,站在大樹下又笑自己是個傻子,你是個小天才,怎么可能瞞得了你。我握著電話在樹邊蹲下來,想你是什么樣的表情,希望你只是平淡地掃了眼手機,放下后接著去工作,但是這樣我大概會更傷心。 李桔,我承認自己太嘴硬。我說給你選擇,我后悔了,我是你的人,你回家了我怎么辦?你不能不要我,我這樣大膽想著,趁著實驗室里無人,還要大膽的寫在信里鄭重告訴你:李桔,解南是你的人,你不能不要他。哪怕……這是一種扶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