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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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面現(xiàn)猶豫,他上前一步又退了回來,低聲道:“元歷師兄入門早,寺中規(guī)矩,師弟對師兄動手,是需要受罰的?!?/br> 杜平看著他,問:“所以元源是頂著責(zé)罰出手的?” 元青點頭:“我覺得,元源師兄并不希望我出手,他寧可被責(zé)罰,也想出這口氣?!?/br> 杜平聞弦歌而知雅意,元青說了這么多,卻并未指責(zé)元歷污蔑,看來事情有幾分復(fù)雜,說句難聽的,良家總是會看不起娼妓。她似笑非笑,問道:“師兄是站在元源師兄那邊的?” 元青長嘆一聲,顯然很苦惱,在出手和不出手間猶豫不定:“我只是覺得,元源師兄需要發(fā)泄一下,他壓抑得夠久了。”元青為人厚道,不善說旁人的不是,他心里想著,哪怕元源師兄做了不好的事,也不該當(dāng)面羞辱。 兩人說話間,元歷已被揍得鼻青臉腫,只能堪堪防住要害。 元源已經(jīng)打紅了眼,將胸中積壓的憤怒傾瀉而出。一開始他還會避開要害,打到后來,一招一式都仿佛要殺人。 遠處,似乎是師叔輩的走過來了,像要來阻止這一切,可惜步子邁得不徐不疾。 杜平眼看情形不對,先元青一步行動。她插入兩人之間,抬臂格擋,只感到手臂重重一震,轉(zhuǎn)瞬便麻了。 元歷抓準(zhǔn)時機,趁著空隙攻向元源。杜平的身手本就和元源在五五之間,兩人夾擊之下,立刻橫掃一腿將元源絆倒在地,在他重心不穩(wěn)之際將他壓制在地,緊緊勒住他四肢。 元青又想捂眼睛了,這壓制動作的確有效,也可太不講究男女大防了??墒?,他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去替換,別人恐會生疑,只能在旁干著急。 杜平抬頭笑:“元歷師兄,禍從口出啊?!?/br> 元歷張口欲反駁,卻扯動了嘴角傷口,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 杜平笑意宴宴,抬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 元歷漲紅臉,果真不說話了。 杜平回頭朝向元源,一看之下不免驚艷,這小白臉打紅臉的模樣都與眾不同,白皙的面頰上仿佛抹上一層紅色胭脂,襯得膚色愈白,這樣的美貌連她都快嫉妒了。 元源氣喘吁吁,瞪她:“看什么看?”他想踢開她,可惜使不上力,怒道,“滾開,別多管閑事,小心我連你一起揍?!?/br> 杜平慢慢放開了他,笑得玩世不恭:“就許自己做?不許別人說?” 這下真捅馬蜂窩了。 元源狠狠一圈揍向她鼻子,杜平來不及完全避開,擦了邊鋒,鼻血仍是不體面地流下來了。 周圍一聲驚呼,元歷元青和其他小和尚都圍上來問她有沒有事。一邊是元源,一邊是其他所有人,涇渭分明。 這是她來靈佛寺的第二天,一切以融入集體招攬人心為主。 她垂下眼眸,抬頭擦了擦鼻血,再抬眼時一臉為難:“沒事,都是同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仍有人為她抱不平。 遠處的師叔已經(jīng)踱步來到,看年歲有三十多了,圓圓滾滾的身體,中等身高,下巴的肥rou疊了三層,瞇著一雙小眼睛,很似精明。 他一來到,立刻有弟子抱拳:“彌河師叔?!?/br> 彌河擺擺手,看了一圈,然后笑瞇瞇地開口:“元源,又是你呀?!?/br> 元源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 彌河呵呵笑,看上去脾氣很好,眼睛瞥到杜平時,小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上前一步:“這就是彌英新收的弟子吧?呵呵,好相貌,跟你師父一樣。” 杜平拱手:“師叔謬贊。” 彌河摸著胡子笑:“叫什么名字?識字嗎?學(xué)過算學(xué)嗎?” 杜平仰起驕傲的小下巴:“師叔叫我小林就好,您說的這些我都會。” 彌河笑得更開懷了:“好,真好,不虧是公主推薦進來的,你師父最近忙,師叔我身邊正好缺個幫忙的,有沒有興趣來學(xué)學(xué)寺里的雜務(wù)?。俊?/br> 杜平感覺到背后的衣擺被人扯了一下。 那個位置,是元源。 杜平眨眨眼,立即露出一臉驚喜,忙道:“待我問過師父?!?/br> 彌河道:“不勉強,不勉強,去問問也好,不過,你師父向來不管這些小事,師叔先給你預(yù)留一個位置了?!?/br> 杜平彎腰拜道:“謝過師叔。” 嘖,還扯,衣服都快被扯破了。 食堂的爭斗總算告一段落了。 彌河在寺中很得人心,若說彌英走得是得道高僧路線,那彌河就接地氣多了,他是跟著主持最早一批人,寺里的財務(wù)雜事都歸他管,光想想就知道油水有多少了,再加上他為人大方和藹,很得人心。 杜平聽到這些消息,就覺得這胖子是個人物。 想想彌英那只男狐貍精,多少年的道行啊,能跟他打個平手,絕對不可小覷。 元青本就覺得永安郡主是個會惹禍的主,眼看她聽了自己的介紹后,兩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一臉躍躍欲試,頓時就更加擔(dān)心了:“林師弟,你想干什么?” 杜平問:“師兄覺得,我該去彌河師叔那兒幫忙嗎?” 元青一臉糾結(jié):“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杜平追問。 元青不自在地開口:“你已拜在師傅門下,師叔和師傅畢竟不是……”斟酌很久,也想不出一個恰當(dāng)?shù)脑~來,急紅了臉。 杜平哈哈大笑:“看不出來啊,師兄你一臉正派的樣子,竟還是個支持黨爭之人啊?!?/br> 元青不是很懂“黨爭”的意思,但結(jié)合上下文,再看看對方的反應(yīng),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臉漲得更紅了,又自知剛才這話說得不恰當(dāng),只好默默生悶氣。 杜平笑得愈發(fā)開心,毫不收斂地問:“師兄,你為什么這么愛臉紅???”然后摸摸自己的臉,自戀道,“莫非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 元青又氣又急,這么多年培養(yǎng)的耐心快要告罄,如果眼前這人不是郡主,他一定出手教訓(xùn)一二。 杜平看著他又羞又氣,想揍人又不得不忍住的小模樣,真是笑得直不起腰:“哎呦喂,師兄你太逗了!” “以下犯上,按寺中的規(guī)矩,你該受十仗棍子?!痹鄽獾谜酒饋?。 嘖,眼淚都笑出來了,杜平抬手一擦,立馬拱手道歉:“師兄大度,別和我一般見識?!?/br> 元青“哼”一聲,又坐下來。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吶,杜平斜瞅一眼,討好道:“我的錯,我的錯,言歸正傳,師兄說句公道話,彌河師叔是個好人嗎?聰明嗎?能干嗎?身上是否有可學(xué)之處?” 她可不在乎站哪一邊,若把靈佛寺比作自家鋪子,她可算是少東家便衣下訪,她只在乎這人能不能用,整個寺廟是否都在母親掌控之下。 “師叔……算不上是壞人吧。”元青躊躇道,“他管理整個寺廟的俗務(wù),自然是厲害的。” 杜平點點頭:“那就值得學(xué)習(xí)?!?/br> 何況她看彌英不爽,眼前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扶起來就可以打擂臺嗎? 第23章 元青沒料到她說脫就脫,…… 元青一腔憂慮啊,愁得腸子都打結(jié)了,修佛之人講究平心靜氣,郡主明顯不是這條道上的人,他就沒見過這么會惹事的人。 他腦子不笨,想了想,反應(yīng)過來,之前應(yīng)該都是在套他的話:“林師弟早就決定好要怎么做了?” 杜平笑道:“彌英首座不會管這等小事,我也就只能自作主張了?!?/br> 跟她講話,不管怎么講道理都在她那邊。元青自認(rèn)口才不行,甘拜下風(fēng),氣呼呼地站起來:“下午堂課開始之前,要先去演武場,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結(jié)伴來到演武場,這回不是最后到的了,最后到的那個變成了元源。 元源走得步伐不穩(wěn),背后的衣服還透出一些血印子,看來那十棍子責(zé)罰并未留情。元歷以及身邊的幾個小和尚看到他,都漏出不屑的表情來,撇開腦袋。 元源仿佛看不到他們的排斥,一個人默默站在隊伍末尾,一板一眼地跟著練習(xí)。動作幅度一大,傷口又被扯裂,背后的血印子也加深了,他卻是一聲不吭,硬是咬牙堅持下來。 練習(xí)結(jié)束后,他臉上是汗身上是血。 然后一個人顫著腿跟在最后,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杜平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恰好迎上他的視線,雙目相對。 元源也沒料到她會回頭,一怔,欲言又止。 杜平想了想,停下腳步,想走過去扶他一把,豈料,有人動作比她更快。元歷伙同兩三個同伴,得意洋洋看著他的狼狽:“看看,這就是不敬師兄的下場!” 元源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被自個兒看不起的小子忽視,元歷只覺得羞辱感蹭蹭蹭往上冒:“哼,做你這種人的師兄,我們才覺得丟臉!這里是修道念佛的地方,可容不下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小子!” 元源停下腳步,閉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氣。 周圍三三兩兩幾堆人在圍觀。 元歷放下狠話:“像你這種賣……” 話說到一半,大家都能猜出接下去是什么,元源的目光已變得陰冷無比,正在此時,杜平笑嘻嘻走過去,插嘴道:“早上就聽到了,元歷師兄,他到底賣……呵呵……”曖昧地眨眨眼,“賣給誰了?” 話音一落,狠狠一巴掌招呼到她臉上,力道極大。 杜平被打偏了腦袋,嘴角帶血。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慢慢轉(zhuǎn)回頭來,盯著他看,面無表情。 元源的聲音像是淬了毒:“嘴巴放干凈點,”他揚起腦袋,挑釁道,“你可不是我?guī)熜?。?/br> 杜平捋起袖子,劃下道來:“有意思,從小到大,就沒人打了我還能全身而退?!彼菩Ψ切Γ八乱?guī)罰不到你,小爺我親自動手。” “正合我意?!?/br> 元歷他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模樣。 元歷早上自己也吃了虧,還想下午再來報仇,沒想到被新來的小師弟截了胡,元源這小子雖然品行不良,但身手在同輩中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擔(dān)心小師弟吃虧,上前勸阻:“林師弟,算了吧,這小子……” “謝元歷師兄關(guān)心,不過我意已決?!倍牌綌[好架勢,目光灼灼,“我一個人就可以,不必幫手?!?/br> 元青嘆氣,上前兩步擋在兩人中間:“都住手?!?/br> 他身形不算高大,但他一出聲,周圍無人敢置喙,畢竟是連續(xù)兩年的武試頭名,而且還是彌英首座面前的大紅人。 杜平輕笑一聲:“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元青師兄,我不是你的對手?!?/br> 元源嘲諷:“元青,你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連續(xù)兩次擋在這小子面前,怎么?他大有來頭?”他連師兄都懶得叫了,滿身戾氣無處散發(fā)。 被說中了! 元青身形一僵! 杜平踱步擋在元青身前,嗤笑一聲:“膚淺!”她勾起手指指自己的臉蛋,展顏一笑,圍觀者只覺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元青師兄照顧我,當(dāng)然是因為我長得好,大家說是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到!” 元青身體更僵硬了,表情也僵硬,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