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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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zhí)旄羧盏玫竭@消息的時候,頗為意外,不過一笑就置之腦后。 可惜明山不肯放過,挨在他身旁,不可思議地感嘆:“大哥,這女人真是厲害,這么快就攀上教主,嘖嘖,你說上官靜會不會因此和他生嫌隙?” 張?zhí)炜隙ǖ?,“會。?/br> 明山眨眨眼,半信半疑。 “即便上官靜此刻沒有生隙,但這女人一定會努力讓他們生出嫌隙來?!睆?zhí)煨Φ溃斑@就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明山腦中瞬間回憶起那女人嫩白的身子,嘖嘖作嘆,可惜大哥看不上,這下便宜張富貴了。他忍不住又問:“你說教主到時候真會把人還回去?” 張?zhí)燧p笑一聲,似在嘲笑他天真:“不會。” 明山不相信:“那教主不是失信于人?” “若女人肚子里懷上他的種,你說還怎么還回去?” 張?zhí)煲徽Z成讖。 月娥第二個月就懷上身孕,一直待在院子里養(yǎng)胎。張教主看著她肚子一日大似一日,難掩興奮之情。他不是沒當過爹,以前做土匪的時候也有女人給他生過孩子,后來官兵圍剿的時候死了,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他傷心過一段日子,之后都沒固定找女人。 直到這回遇上月娥。 這日,他又來看她,臉上雖笑著,可眼底難掩憂色,說話的興致也不似平日那樣高昂。 月娥體察入微,靠在他胸膛上,輕聲問,“教主不開心?” “我現在看到你的大肚子就開心,哈,老子快有兒子了?!睆埜毁F摟住自個兒的女人,大笑道,“別擔心,跟你無關,都是男人之間的事兒?!?/br> 月娥對紅花教諸人都頗有了解,以前上官靜也常跟她說教中之事。她和教主在一起后,一直若有似無地提及張?zhí)?,算不上壞話,但都是拐著玩兒暗示他不忠,多少有些潛移默化的效果,眼瞅著張富貴對張?zhí)煸絹碓經]耐心,卻總差最后一步。 她想了想,試探道:“是不是要打仗了?” 張教主點頭,也不瞞她,這事兒大家都會知道,沒什么好瞞的。 他說:“糧草越來越貴,快撐不下去,得盡早打下鳳陽,趁著湖廣那邊的援軍還沒趕到。” 月娥臻首輕抬,眸光中情意綿綿,“打仗的事你早有打算,不該讓你犯愁,還有其他什么不開心的事?我即便不能幫你分擔,聽你說說話總是可以的,看你這模樣,我會心疼?!?/br> 聽著吳儂軟語,張教主心中無一處不妥帖,勾起女人下巴,在她嘴上狠狠親一口,“沒事,都沒事?!?/br> 月娥咬唇,猶豫片刻:“是不是和那個張?zhí)煊嘘P?” 張教主身形一僵。 月娥暗暗松一口氣,太好了,瞌睡正好有人送枕頭。她輕啟檀口:“他哪里惹你不開心了?你是教主,他是下屬,你有看不過眼的地方直接說不好嗎?” 張教主失笑,到底是女人家沒見識,哪有這么簡單? 他說:“張?zhí)煨乃继啵覄傆值玫较?,他意欲私下去見永安郡主,可能藏有反心。?/br> 聽到“永安郡主”四字,月娥神情頓住片刻,很快又恢復如常,不教張富貴發(fā)現。她仍記得那位郡主為她仗義開口直言,心中猶豫接下來要說的事,但終敵不過滿腔仇恨。她輕聲道:“教主可以派人偷偷監(jiān)視他,若發(fā)現不軌處,自可懲處?!?/br> 張教主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又笑起來,手掌溫和撫上她的肚子,“好了,好了,不提這糟心事兒,讓我摸摸寶貝兒子?!?/br> 兩人在床上笑作一團。 之后,張富貴果然派蔣成尾隨張?zhí)煲恍腥饲巴P陽,并暗中下令,趁機除掉張?zhí)?,然后將罪名推給官府。 可惜棋差一招,罪名是一點不差地推給官府了,但死的不是張?zhí)欤鞘Y成。 月娥私底下和上官靜商討,正好趁此機會除掉張?zhí)旌蛷埜毁F,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等他們斗個兩敗俱傷,她挾腹中子以令教眾,然后上官靜在旁協助,將整個紅花教拿到手中。 他們算計著張?zhí)鞖w來的日子,安排前哨打探。 那一日,萬里無云,暖陽熏人。 陽光直直照下來,亮堂得似乎能映出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思。 月娥一直嚷著肚子疼,找大夫開了一帖安胎藥。 張富貴耐著性子哄她。 月娥嘟囔著嘴,抿一口,柳眉頓時皺成一團,吐舌頭,“苦,太苦了,我不要喝,”眼瞅著男人耐心快耗盡,她見好就收,眼波流轉,玉指纖纖抵住柔唇,勾引道,“除非教主用嘴巴喂我。” 張富貴啞然失笑,仰頭一口喝下,以嘴相哺。 黑色藥汁順著兩人嘴角流下,也不知到底誰喝得更多一些,最終兩人唇舌糾纏,在床上滾作一團。 月娥氣喘吁吁坐起身,衣襟都散開了,她從枕頭下摸出一顆蜜餞,塞進嘴里,笑道:“還是苦,容我嘗點甜頭?!?/br> 張富貴仰躺在床上,調笑道:“怎么小氣巴拉地只準備一顆……”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臉色一變,捂住胸口蜷縮起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你……剛才……” 月娥道:“若再準備一顆解藥,不小心被你搶到手怎么辦?” 張富貴臉色發(fā)青,已開不了口,只死死盯住她。 “教主,你對我是好,可惜,我們遇到的時間不對?!痹露鹞⑽⒁恍?,“我已經不相信男人了,也不打算依靠男人了,有些東西必須握在自己手里?!?/br> 張富貴哆嗦著手,想來掐她脖子,殺死這個毒婦。 月娥輕輕巧巧就將他的手拿下來,毫不費力,“放心,肚里的孩子我會生出來,紅花教也會由他來繼承,你放心去吧?!?/br> 張富貴不甘心死去,可全身都動不了,只有眼睛還能動,用力瞪去。 月娥不慌不怕,甚至伏低身子,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又對他微微一笑,“教主,十八層地獄等我?!笨拷?,輕聲,“不過,也許會等個百八十年的,你要有耐心?!?/br> 說罷,她面不改色堵住男人的嘴巴鼻孔,不讓他再呼氣。 張教主窒息而亡。 月娥依舊坐在床上,拿起帕子細致擦手,一根一根手指擦過來。 身旁躺著男人尸體,雙目圓瞪,面色青紫,嘴唇發(fā)紺。 死狀十分恐怖。 張?zhí)鞗_進門時,正好見到這一幕。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不適皺眉,可眼前這女人嘴角還掛著笑意,柔聲招呼:“張寨主,等你好久了?!?/br> 他是收到教主口令而來,如今一看,反倒像個陷阱。 月娥笑著問:“張寨主,我現在若是大喊殺人了救命啊,教眾們進來看到富貴死了,會不會殺你報仇?” 張?zhí)焯裘?,半點不擔心,“我只知道,在他們沖進來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先殺你?!?/br> 月娥笑容一滯,看著他不說話。 這下輪到張?zhí)煨α?,松松肩膀,就近拖把椅子就坐下,開口道:“說吧,想跟我提什么條件?” 一下子主客顛倒,先機都掌握在張?zhí)焓种小?/br> 月娥面色不虞,她飛快收拾好心情,也懶得再逗他玩,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我要你扶持我肚子里的孩子上位,若能做到,我愿幫你瞞混富貴的死因,推到其他人身上?!?/br> 張?zhí)煨Φ溃骸吧瞎凫o知道嗎?”他手背支著側臉,一條腿擱另一條腿上,全身上下都很放松,“還是說,你擔心他大權在握翻臉不認人,打算用我牽制他?” 月娥臉色更加難看,盯著他看好半晌,忽然笑一聲,“這世上還有張寨主不知道的事嗎?”她從床上走下來,千嬌百媚地往他身上靠,“張寨主,你我合作,這是雙贏的好事兒,你可以兵不血刃地吃下紅花教,我知道,你從沒把上官靜放在眼里,我們孤兒寡母的還不是任你搓圓捏扁?怎么樣?嗯?合作嗎?” 張?zhí)觳粍勇暽崎_她,淡淡道:“別用美人計,我不好你這口。” 月娥心中咬牙切齒,臉上仍得笑著,“行行行,我殘花敗柳的,不敢污了張大寨主?!?/br> 張?zhí)齑蛄克谎郏酒鹕?,干脆道:“行,就這么著?!闭f完,直接向門外走去。 月娥忙道:“喂!”等等!還沒商量呢。 張?zhí)煺径ㄩT口,回頭笑道:“對了,把教主的死按在裘護法身上,他針對我很久了,得盡快除掉?!?/br> 這回說完,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干干脆脆。 當日,紅花教公布教主死訊,教中上下悲戚萬分。教主臨死前指明張?zhí)焐瞎凫o二人主持事務,待月夫人誕下麟兒后,扶持幼主上位。 第91章 吾家少年初長成 公主別院中,下仆們在廊中來往穿行,井然有序,格外有朝氣。 主人心情舒暢,整座院子都仿佛從嚴寒冬日變成明媚春華。 杜平去城門口迎回元青,將他接到別院中,又親自扶他入座,斟茶倒水,殷勤備至。她臉上笑容不斷,師兄能平安歸來,是這段時日最好的消息了。 元青一臉風塵仆仆,看她這么端上跑下的模樣,無奈得哭笑不得。眼見越來越夸張,她直接從侍女手中拿來一塊浸濕的帕子要擦臉,連忙接過自己動手。 他隨意抹一把臉,笑容溫和地阻止:“郡主,行了,我沒事,還是坐下說話吧?!?/br> 杜平停下,眨眨眼,竟然真的乖順坐下。 跌破一眾眼球。 胡天磊身上的酸氣掩都掩不住,嫉妒地想要咬手絹兒。 他認識永安這么久,還是頭一回看到她這副模樣,又聽話又順從,嗚嗚嗚,什么時候對他也能這個態(tài)度?那他死都可以瞑目了。 周總兵看不慣自家公子這副怨婦樣,側過身子,裝作沒看到。 “張富貴打仗很有一套,我雖然四處sao擾游擊作戰(zhàn),折了他幾個部將,但這動不了紅花教根本,還是要打一張硬仗。” “師兄已經做得很好,敵人力量能消滅多少是多少,穩(wěn)扎穩(wěn)打的好?!倍牌讲簧踬澩?/br> “這次機會難得,我本欲取下張富貴首級獻于你?!痹啻鬼瑧M愧不能實現心中目的。 杜平眨眼,抿著嘴開心笑了。 她翹著嘴角樂老半天,高興完了,哼一聲,輕蔑道:“死了就是死了,死于戰(zhàn)場死于師兄手下,還能贊一聲死得其所不負威名,如今死得不明不白,真是窩囊?!?/br> 元青嘆道:“你太嚴苛了,人既已死,給他留一份臉面。” 杜平撇撇嘴,心中不以為然,嘴上還是應著:“好,好,不說他了?!?/br> 元青繼續(xù)給她講述閩地的事情,從地貌到人物,巨細無靡,耐心十足。 胡天磊在旁邊越看越難受,就像一盤醋當頭澆下,連打嗝都是酸的。 雖然眼前這個是和尚出身,但也是個男人,不是嗎?她……她怎么可以這樣?他說什么她就應什么,永安,你郡主的架子在哪里? 周總兵一直沒插嘴,聽元青的介紹聽得入神,畢竟下一場仗就要他帶兵前往,多點了解總是好的,而且,這小師傅的描述淺顯易懂,都抓到了點子上。 突然發(fā)覺身邊那人快坐不住了,周總兵斜眼瞥去,偷偷踢他一腳,按住他勸說:“三公子,這小師傅是個人才,咱們要不要想法子把他挖到江城去?” 胡天磊停住,轉過頭,與他對視一眼。 他被這主意打動了,摸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