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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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天下戰(zhàn)火四起,糧食的價格只會越來越高。 南越王府的庫房……恐怕?lián)尾蛔 ?/br> 張?zhí)毂仨氄覀€能供養(yǎng)軍隊長期征戰(zhàn)的銀庫。本來么,把那些世家搜刮一頓,估摸著也夠了。不過照最近的情形看,張?zhí)觳粶蕚淠檬兰以趺粗吒吲e起輕輕放下。 陳千瑜暗暗嘆一口氣,看來,他是瞄上商會了。 江南的商人和別處有個大不同,便是成立商會團結一道。永安郡主來之前,商會中各自心思不同,很容易被人挑唆分裂。那年,郡主來到江南后,盯準這些裂縫,把那些刺頭或架空或剔除,把整個商會的利益合并一起。 張?zhí)炷壳暗淖黠L,明顯不想靠血腥殺戮來征服,只要不是硬來,她不覺得張?zhí)炷苣孟律虝?/br> 他應該有別的招數(shù)。 陳千瑜心中忐忑,可她仍是笑瞇瞇地拍了拍手,立刻有年輕美貌的少年少女魚貫而出,在臺上輕步曼舞,樂聲柔靡。 張?zhí)炻牭眯牟辉谘伞?/br> 陳千瑜見他如此神色,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fā)強烈。 好不容易表演完了,張?zhí)炫鯃龅毓恼疲骸昂?!好!?/br> 陳千瑜笑道:“王爺若喜歡,就把他們帶回去,您休息時也能拿來消磨時間?!?/br> “哈哈,不用?!睆?zhí)炀芙^,他捏著酒盞瞅過來,笑道,“我今日來找你,也是敘舊為主,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若白駒之過隙?!?/br> 陳千瑜一個字都不信。 敘舊?呵呵。 她面上卻笑著說:“是啊,我初見王爺就覺是個人物,那時候還想招攬,哈哈,如今回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br> 張?zhí)焱蝗粊砹司洌骸艾F(xiàn)在招攬也不遲?!?/br> 然后,他目光深邃地望來,頗有些男女間的未盡之意。 陳千瑜僵住,媽了個巴子,看來她今日會有一場桃花劫。 陳家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會意,目光彼此對視,心里也都是咯噔一下。他們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南越王看上了家主,要看上也是看上陳家的錢。 立刻有族老想扯開話題:“說起來,今日的酒是珍藏多年的……” “閉嘴?!睆?zhí)齑驍嗟?。他話聽半句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呵,以他今日地位怎可能再由他人糊弄?張?zhí)炱橙ヒ谎?,以示警告?/br> 族老只能低頭:“是。” 陳千瑜哀嘆一聲,姓張的沒耐心,看來想硬來了。 張?zhí)觳辉僮鰬颍_門見山就擺出條件:“我欲納你為側妃?!?/br> 陳千瑜回答很快:“我不可能拿陳家當陪嫁?!?/br> 張?zhí)於ǘㄍ?,嗤笑一聲:“你以為是你說了算?”他想了想,又放柔語氣,“千瑜,我本可以強取豪奪,但念在我們往日的交情,我愿意給你側妃的身份,陳家有了這層關系,就能在江南及其以南的所有地方橫著走,生意也能做更大,不好嗎?” “江南以南橫著走?”陳千瑜輕笑一聲,把話給挑破了,“王爺,胡高陽跟你就隔著一個省,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你怎么敢把話說這么大?” 張?zhí)旆磫枺骸澳阌X得胡高陽會打過來嗎?” 陳千瑜沉默,以胡高陽目前的動向,更有可能窩著不動保存實力。在這點上,她判斷和張?zhí)祛愃啤?/br> 張?zhí)鞇灺曅ζ饋?,許久才停下,玩味道:“不說話了?” 陳千瑜深深呼吸一口氣,據(jù)實已告:“王爺,江南跟你當年離開時已經不同。商會工會漕幫和世家糅雜在一起,江南能富庶天下也是這個緣由。我知道您想將這些都收歸已用,要么安插人,要么娶回家,只為將這些牢牢握于手中,但這個行不通?!?/br> 張?zhí)炷抗怃J利地射來:“哦?” 陳千瑜:“我可以把話先放在這里,您一旦讓自己的親信掌管各方,江南的富饒將止步于此。窮人乍富最易迷失方向,就好像老鼠跌進了米缸里,只想著怎么吃怎么撈。而且?guī)追絼萘Ρ揪突ハ嘀坪??!鳖D了頓,她試探地問,“天下還沒打完,王爺舍得讓自己屬下因此生嫌隙?” 張?zhí)煨πΣ徽f話,他又夾起一塊紅燒rou塞進嘴里,大口咀嚼吞下去。他的眼神像是撕咬獵物的猛獸,盯過來:“你敢說這話,那肯定是有良策了?” 陳千瑜頷首:“當然?!?/br> 張?zhí)焯裘?,語氣中含著一絲嘲弄:“比當側妃的主意還好?” 陳千瑜絲毫沒有尷尬羞澀,她揚起一抹笑,目光全神貫注望著他:“好多了。” 張?zhí)旆畔驴曜樱骸罢f?!?/br> 陳千瑜:“王爺想在占領的土地上賺錢,光收稅不夠,還需要代理人,陳家就是最好的選擇。別家給不出我的條件,只要您授予陳家鹽鐵專營權,陳家愿意分毫不取,賺到的錢我悉數(shù)交給王爺,保證兩年后就讓您兵強馬壯,不愁糧食?!鳖D了頓,她意味深長道,“至少,絕不會讓您比胡高陽窮?!?/br> 不管從地理位置上看,還是從兵力強弱上分析,胡高陽都是他最大的威脅。 張?zhí)焖菩Ψ切Γ骸凹藿o我有那么糟?” 陳千瑜笑著替他斟酒,斟滿了,她放下酒壺,指了指自己:“王爺,我一看就是那種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不娶我,對您也有好處。至于錢,不論娶不娶,我都能替您賺到。您還能省下一個側妃的位置留給世家大族,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張?zhí)旃笮?,拿起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好?!?/br> 當年,他被胡高陽打得落荒而逃,斗轉星移,日升月落,他早非昔日吳下阿蒙,只要給他時間準備,下一次,他一定能贏。 同年,陶明惜圍攻京城。 京城的城墻高且厚,墻高近十五米,厚度逾二十米。厚重的城門緊緊關閉,士兵們帶著武器站在城墻上防守抵御。 陶明惜每天都派人在城門下扯著嗓子喊:“開門!我們是來保護京城擊退張賊的!快開門!” 這鬼話沒人會信,回應他的只有無情的炮火和箭矢。 他喊了三天,沒等到開門,卻等來直隸總督荀琚帶兵支援。京城上空全是亂哄哄的聲音,雙方兵馬纏斗一起,地上的尸體堆得一天比一天多。 這日,戰(zhàn)斗正酣時,忽聞有人大嚷一聲:“不好了,城門被人打開了?!?/br> 荀琚本在后方指揮,聽聞此言,朝前方望去,果然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不好,城內有叛徒。荀琚情急之下,立刻帶上一隊親兵向城門方向沖去,忽然一支長箭瞄準他心臟位置,從后面直直射穿他身體。 荀琚身子一顫,然后直直倒下馬去。 陶明惜這方立刻有人高呼:“荀琚已死!荀琚已死!我們贏了!” …… 陶明惜揮軍直入,終于踏入京城內。進城第一件事,他借著清君側的罪名,將反對他的家族屠殺殆盡。然后大搖大擺踏入皇宮,從皇上那里討來一個攝政王的名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消息很快傳到各地。 第227章 每次要拿人開刀時,這…… 杜平拿到消息時,她人在草原上巡視織布坊的工事。徐則得知情況后,立刻命人快馬加鞭送信件過來,召她即刻回西北商議后事。 杜平展開看完,嗤笑一聲:“攝政王,就陶明惜那眼界,也就只能玩出這么點花樣。他若有膽子直接稱帝,我反而高看一眼。”說罷,她將信紙往身旁遞過去。 杜厲伸手接過。 這段日子,杜平四處巡視,杜厲帶一隊人馬隨身保護。至于軍隊練兵的事情,他通通交給副將去辦,那股緊乎勁兒,看起來恨不得昭告天下,這就是我閨女。 杜厲快速瀏覽,揚眉道:“名不正言不順,姓陶的哪敢?他若登基為遞,簡直就是數(shù)個靶子讓別人來打?!?/br> 杜平:“即便他不登基,別人也會去打?!?/br> 杜厲想了想,一下子想不出誰有實力去對付陶明惜。荀琚的人馬被他收歸,皇帝也在他手上,禁軍也折騰不出浪花來。就目前局勢而言,姓陶的狗是狗了點,不過兵力上還真挑不出毛病。 杜厲有些拿不準,開口道:“誰去打?總不能是胡高陽?那家伙離張?zhí)旄?要打也是先跟張?zhí)齑??!彼掳停幌胗钟X不對,“也有可能。荀琚死后,直隸三省沒這么快穩(wěn)下來,胡高陽有可能先拿下這些地方,擴張勢力。” 杜平笑道:“你就沒考慮過西北軍?” 杜厲一怔:“你想打?”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還能再等等。不過閨女想打,他肯定不反對。 杜平:“徐則忠君愛國,我怕他坐不住?!?/br> 杜厲哈哈一笑:“他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上回圣旨召徐則去打張?zhí)欤詾樾靹t肯定會同意,沒想到被他閨女攔下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杜平也笑了:“我一個人不同意也沒用,是大家都不同意,徐則那人不會一意孤行?!?/br> 杜厲笑得更厲害,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側首問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你有我還有徐則在,我相信西北軍會贏到最后,到時候你想要個什么位置?在徐家軍心里,你的地位尚不及徐則父子,別忙活到最后,給他人做嫁衣裳?!?/br> 杜平挑眉:“爹覺得我想要什么位子?” 杜厲理所當然道:“除了女皇,你還會要別的位子?” 杜平一怔,仰頭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她伸手指指眼睛,好笑地問:“我的野心有這么明顯?” 杜厲:“如果你只是想當個皇后,根本不用來西北。李承業(yè)那小子更好擺弄?!?/br> 聽到李承業(yè)這名字,杜平收斂笑意。她長長一嘆:“先帝應該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當年反對我嫁給李承業(yè)?!?/br> 杜厲觀察女兒神色,猶豫地開口:“你還想著李承業(yè)?”頓了頓,“如果還念著,等咱們打回去了,你大可……” “停?!倍牌揭话颜谧∷彀汀2露寄懿鲁龊竺嬉f什么。 杜厲舉起手,表示不說了。 杜平望著前方:一群匈族人坐在草地上,阿妍帶著小可汗站在他們面前,正在鼓勵他們去織布坊做工,跟他們描繪草原的未來。 多美的畫面??! 杜平輕聲:“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想,為什么是子承父業(yè)?難道父親做什么,就決定了兒子能做什么?越是高位,越該能者居之,但世道在每個人面前畫出一條路,根本越不過去?;实鄣膬鹤幼龌实郏瑤椭鞯膬鹤幼鰩椭?,奴才的兒子做奴才?!?/br> 她想起那年在江南,厲堂主選擇站她這邊時說的話。 那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說:衛(wèi)海拿下幫主之位我毫無怨言,但是,他不該想著老子傳兒子,兒子傳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杜平轉頭盯住父親,堅定道:“爹,我沒想做女皇,也不想再讓任何人做皇帝?!?/br> 杜厲徹底怔住。 “算了,這些事等我打回京城再說。”杜平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埃,“我先回西北去,然后給胡高陽寫封信。” 這話轉得太快,杜厲又是一呆:“啊?” 杜平俏皮地一眨眼:“寫封信給胡高陽壯壯膽,好讓他去打張?zhí)??!?/br> 湖廣總督府。 書房內擺著一張偌大的沙盤,上面的山川河脈栩栩如生,每一條官道和小道都描繪出來,方便人尋找捷徑。 胡天舒修長的手指從運河上劃過,開口道:“從水上走肯定行不通,漕幫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一定會稟報給張?zhí)?,我們只能選陸路。” 胡天磊插嘴:“若是永安帶人潛入鳳陽,你覺得漕幫會幫忙隱瞞嗎?” 屋中頓時安靜。 胡天磊見父親和大哥都朝他看過來,抬手抓抓頭發(fā),猶豫道:“我就這么一問,萬一漕幫愿意跟永安合作,我們可以找她幫忙啊,于我們來說,也就多一條退路。” 胡高陽很想扒開小兒子的腦袋瓜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他問:“你覺得經過上回的事后,永安郡主還會跟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