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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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心情不悅,轉身欲走。她怕她再站在這里,忍不住找他出氣。 徐如松:“喂,你生什么氣?本來大家態(tài)度在兩可之間,我爹那人又愚忠,大家也就順著我爹意思出兵了,是你開口阻止的,現(xiàn)在又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杜平停住。 徐如松繼續(xù)說風涼話:“皇帝到底跟你什么交情?總不能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頓了頓,覺得這八個字不足以表達自己的猜測,壓低聲音又加一句,“總不會是差點要做皇后的那種關系?” 杜平緩緩轉過身來,盯住他看。 徐如松覺得自己真相了,嗯,他果然聰明過人。這可是皇室秘聞啊,于是他更加興奮地上前兩步,打算好好報一報當年之仇。 他湊到永安旁邊刺激她:“你說,皇帝要是知道最后是你阻止,會怎么想?你這女人真是心狠,這可是你的舊情……” 狠狠一拳揍到胃部,既快且準,力道可拔山扛鼎。 徐如松頓時抱著肚子痙攣成一團,眼睛眉毛統(tǒng)統(tǒng)皺在一起,對著地面干嘔。 杜平收回拳頭,冷眼瞥他:“我今日敢阻止,就不怕被他知道?!?/br> 她轉身離開。 “站住?!毙烊缢商植寥プ旖呛圹E,扶著大腿站起來,目光亦是冰冷,“你覺得我不會打女人?還是不敢對你動手?” 杜平?jīng)]說話。 徐如松哼笑一聲,站直身子,道:“你是不是忘記被我打敗的經(jīng)歷了?不過是手下敗將?!?/br> 杜平擺好架勢,隨時準備交手。 徐如松捏了捏拳頭,正要出手時,忽然肩膀被人按住。來人力氣極大,他手臂不能移動半分,扭頭去看,果然是元青。 徐如松瞇眼,另一只手指向永安:“是她先動手?!?/br> 元青神色平靜道:“是你先動口?!?/br> 徐如松:“你躲在旁邊看?” “沒躲。”元青坦然道,“走出來正好看到?!?/br> 他手上的力道放松,徐如松立刻后退一步,避開他的鉗制,扭了扭肩膀說:“元青,你這心偏得沒地找了吧?有這么拉偏架的?”他見元青不還口,以為他心虛,接著嘲諷道,“你要不要把我按住讓她打?” 元青淡淡一句:“按住你,郡主不會打?!?/br> 徐如松睜大眼:“如果她肯打,你就助紂為孽了?”他見元青不說話,二對一,他不吃眼前虧,便氣沖沖走開,“愚忠?!?/br> 哼,下次他拉著韌山一起上,不信還會輸。 杜平輕笑一聲:“他說你助紂為孽。” 元青走到她身旁,毫不猶豫回道:“你不是紂,你也不為孽?!彼难劬?,“你做的一直都對?!?/br> 杜平嘴唇一動,沒說話。 元青目光清澈,說:“如果有一件事,你覺得內疚難過還是選擇去做,說明這件事很重要,既然重要,那就去做?!?/br> 杜平一怔,然后笑出聲來:“你考慮問題真直接?!彼p嘆一聲,忍不住將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師兄肩膀很寬,靠上去就有安心的感覺,她輕聲,“謝謝?!?/br> 元青身體一滯。 杜平感受到了,突然想起師兄對她有男女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言行無忌。她立刻站直身子退后一步,苦笑道:“抱歉,一時忘形?!?/br> 元青抿唇:“不用道歉?!?/br> 杜平想開個玩笑,用以消弭眼前尷尬的氣氛,她打個哈哈過去:“占了師兄便宜當然要道歉。” 元青認真地糾正:“是我占便宜?!?/br> 杜平:“……”她說不下去了。 第226章 媽了個巴子,看來她今…… 但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比剛送走唐公公時好了不少。晚霞滿天,黃昏漸近。杜平騎馬回到家中,剛下馬就見小麥興高采烈地迎出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她放慢腳步,小麥也在旁慢慢跟著走,然后遞上一封信:“江南陳家回信了?!?/br> 杜平腳步一頓,接在手里并不急著看。 張?zhí)靹傆袆屿o她就得到消息,那時便猜到他的目標是江南。她甚至暗中提醒湘南,那邊離南越最近,兵力也算充足,她本想讓湘南先壓制一番,給朝廷喘息的時間,豈料,湘南不是對手,連閩地也門戶大開,讓張?zhí)扉L驅直入,眼睜睜見他堵在江南門外。 杜平明白,江南守不住了。 在此之前她就給陳千瑜送信,讓商會提前準備。她可不想等張?zhí)旃ト氤堑哪翘欤瑵M城財寶任他采擷。 江南商會耳目聰明,也聽聞了南越那頭的動靜。 一收到她的信,雙方一拍即合,決定將一些重要產(chǎn)業(yè)慢慢轉移。 首當其沖的一點,火繩槍的制造不能放在江南,幸好陳千瑜早有準備,最新一批賣給徐家后,她便借著商隊的幌子,把機器和工匠一起往西北送來。 杜平提出第二點,將織布坊也轉移到草原上。一則是擔心張?zhí)煲源藬控?,到時候強行侵占商會收益并斷了她的分紅。 二則,她也在為草原的將來考慮,現(xiàn)如今匈族被收服,可他們能跟南方做買賣的只有馬匹生意,打戰(zhàn)的時候還好,一旦不打仗了,草原上很難自給自足。 于是杜平便想把織布坊移到草原上做,這里的工錢便宜,布匹的成本壓更低,于商會有利。另一方面,草原上建起一座座工坊,歸順的民心也能更穩(wěn)定。 小麥在旁邊問:“南邊已經(jīng)打起來了?戰(zhàn)況如何?” 杜平:“江南撐不了多久,”頓了頓,“除非胡高陽改變心意,愿意跟張?zhí)於飞弦欢??!?/br> 小麥撇嘴:“他心眼兒小,連漕幫遺孤都想扣押,怎么可能在亂世的開端就先消耗兵力?我覺得啊,那姓胡的肯定想徐家軍先犧牲,沖到最前面跟張?zhí)齑??!?/br> 杜平多看她一眼:“你很有想法啊?!?/br> 一眨眼,小姑娘就十四歲了,個子抽高了,五官漂亮,可惜皮膚還是黑黝黝的。 小麥抬頭挺胸,叉腰道:“那當然,我可聰明了?!彼龑铱床簧?。在她眼里,天下英雄都在西北,她哼了聲,“那些人也不想想,每個人都想做漁翁,誰來扮演鶴蚌?” 杜平目光一閃:“總有傻子先冒頭,比方說陶明惜?!?/br> 小麥眨眨眼,問:“陶明惜是誰?” 杜平看她一眼,并未回答:“先不管這個,我需要派人去草原準備織布坊的事情,你想去嗎?” “要去!要去!要去!”小麥一蹦三尺高,“我可算等到機會獨當一面了!” 杜平噗嗤一笑。 小麥緊緊握住她的手:“杜老大,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杜平點頭,摸摸她的腦袋,從她剛到西北開始這孩子就跟著她,一眨眼,都長這么大了,好像養(yǎng)了個女兒似的。她選擇小麥當然不是因為關系親近,而是看好她的能力。 “我相信你?!?/br> 小麥被這四個字說得不好意思,低頭揉揉臉,扯開話題道:“要不要先看信?看信看信?!?/br> 杜平笑了笑。 算算日子,江南過來的商隊也快抵達,信里說的應該就是這事。 杜平拆開信封,目光快速往下掃。一開始,她神色輕松,待看到下面,她突然怔住,捏著信紙的手指緊了緊。 她的怔愣太明顯,小麥忙問:“怎么了?”腦袋也跟著湊過來看。 杜平垂眸,將信上最后幾句話又仔仔細細看一遍,確定沒看錯。她輕聲說:“千瑜不肯離開江南,她要跟陳家其他人一起待在鳳陽?!?/br> 小麥立刻安慰道:“別擔心,張?zhí)炷呐鹿ト虢?,也不會大肆屠殺商會,他還要靠著商會的人給他賺錢呢,陳家主肯定是這么判斷才留著的?!?/br> 杜平沉默許久,不但如此,信上還說了其他的:“千瑜不會來西北,但是兄長一家會跟著商隊一起過來?!?/br> 小麥眨眨眼。 杜平望著她,問道:“你知道這代表什么意思嗎?” 小麥天真回道:“她信任你?她把兄長托付給你?” 杜平慢慢將信紙塞回去,她垂眸看著自己手上動作,許久都沒有說話。她抬手捂住額頭,竭力壓下噴涌的情緒,輕聲說了句:“我何德何能值她如此相待?” 千瑜信上提到,若她不幸身亡,兄長將繼承陳家。 所以,她把兄長一家都送過來。 信上的口吻很是輕巧,就如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最后一句這樣說—— 郡主若護住兄長,陳家也將盡在您掌握中。 良禽擇木而棲,您便是吾中意的鳳凰木,愿以命相待,以身家相托。 時年九月,張?zhí)旃テ气P陽的城門。他入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征糧,每戶人家都需交出家中儲糧的半數(shù)。 普通百姓倒還好,家中糧食攏共就那么點,士兵們一頓翻找,柴房地窖都不落下,一眼就能看出余糧多少。士兵們雖然每次都拿得比半數(shù)多,但總歸記得上頭反的吩咐,不能把人逼上絕路,多少留點兒給百姓。 但世家大族則不同,他們儲備的糧食以倉廩計數(shù),堪比官府。說難聽些,現(xiàn)今官府糧倉空虛,還未必及得上這些家族。為了讓軍需得以保證,張?zhí)熘苯优芍乇?zhèn)壓搶糧。 一時間,張?zhí)斓拿曉诮鲜兰抑谐裘阎?/br> 張忠書無奈相勸:“天兒,我知你當年走上匪路就是因為官府和世家的剝削,你貫來不滿他們,但你須知,他們也是這世道的根本,我們不能與根本作對。你的士兵能幫你打天下,卻幫不了你治天下?!?/br> 張?zhí)斐聊蹋裾J道:“在南越的時候我就明白這道理,今次這樣做并非刻意針對,而是軍糧不足?!?/br> 張忠書摸摸胡子:“咱們先不遠征,現(xiàn)在要做下的,是把鳳陽周圍一圈都穩(wěn)下來,耐下心慢慢來,軍糧的事也可緩一緩?!?/br> 張?zhí)焖妓髌蹋骸翱?。不過那些家族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且容我先拎兩個出來殺一儆百,嚇破他們的膽子后,不怕他們不從?!?/br> 張忠書欣慰道:“這才對?!?/br> 張?zhí)焯舫鰞蓚€最不服帖的家族,誅其九族,江南的聲音一下子就熄滅了,南越軍所至之處,皆俯首稱臣。不少人對他獻禮,金銀珠寶和美人皆有,張?zhí)焱ㄍㄊ障?,并給他們授予官職,替代掉原先的朝廷命官。 料理完這些,張?zhí)鞄е鴰酌H信來到陳家大宅。 陳千瑜率幾名族老親自迎接,恭敬至極:“見過王爺?!?/br> 張?zhí)旃笮?,上前扶起她:“免禮免禮?!睂挻蟮氖终圃谒缟陷p輕一拍,“我跟會長可算是老相識了,當年還靠你慷慨解囊才幫青寨度過難關,何必如此客氣?” 男人手掌的溫度在她肩上多停留了一瞬。 陳千瑜心里咯噔一下。 她臉上絲毫不顯,落落大方地笑道:“王爺是個念舊情的人,看來老天仍眷顧陳家?!?/br> 陳千瑜迎著他往里走,心里已將他的來意琢磨個七八。南越那一帶窮鄉(xiāng)僻壤都榨不出多少油,除了番禺港能給南越王府增添收益,其他地方估計喂飽自己都懸。 張?zhí)煲宦烦贝騺?,那些小城?zhèn)的存糧就像蚊子rou,根本填不飽十五萬大軍的肚子,只要他還想繼續(xù)往北打,就勢必需要大量糧食和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