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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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等這群兇人離開了酒樓,小二才抬手抹了把額上冷汗,生出幾分后怕來。然后又在掌柜的吩咐下,急匆匆去安撫剛被驚動甚至驚嚇到的一些客人。 馬車上,聞斐沉吟片刻,忽然招手喚來楊七,又低聲吩咐了幾句。 ************************************************************************ 醉酒的人總是不那么舒服,即便只是微醺,可經(jīng)過馬兒的顛簸之后,那一點點酒意帶來的難受時候也成倍增長起來。 因此剛進了城,褚曦便放緩了馬速,臉色也不太好。 褚燁也飲了酒有些醉意,但他卻似習(xí)慣了,騎馬回來也不見有何不適。發(fā)現(xiàn)身旁的馬兒越走越慢之后,他自然也勒馬放緩了速度,回過頭剛想說什么就瞧見了褚曦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于是皺眉道:怎么了,曦兒可是哪里不適? 褚曦在長輩面前倒也不逞強:方才飲的酒,好似后勁上來了,有點難受。她說著,不經(jīng)意間一抬頭,卻望見一家熟悉的酒樓,沒多想便脫口道:叔父,能去酒樓休息會兒嗎? 褚燁又不急著回家,自然答應(yīng)了下來,而后舉目四顧一眼便望見了褚曦看到的酒樓。他自然而然抬起手中馬鞭往前一指,說道:那我們先去那邊歇息一陣吧。去喝點茶解解酒也好,免得真帶你醉醺醺回去,我還不知要落多少埋怨呢。 褚曦笑了一下,隨后帶著些復(fù)雜的心思再次踏入了那家酒樓。更巧的是褚燁隨口要的雅間,小二竟將他們帶去了那個熟悉的房間 還記得兩年前,她便是在這里與聞斐初見,替七哥背下了寒瓜的黑鍋。 如今時隔兩年故地重來,酒樓包廂的變化并不大,除了博古架上的瓷瓶換了幾個,幾乎與當(dāng)初沒有差別。倒是窗外直通城門的那條大路,兩年前為了迎接大軍凱旋,稱得上人聲鼎沸。如今沒了盛事也沒了當(dāng)日的熱鬧,只有尋常車馬百姓,出入往來。 褚曦來到熟悉的地方,下意識便走到窗前向外看去。褚燁卻還記得她醉酒的事,催促著酒樓上了點心和解酒茶,等茶送來便親自倒了一杯過去遞給褚曦。 來,先把這解酒茶喝了,過會兒就緩過來了。褚燁走到褚曦身邊,一邊遞茶給她一邊說道,話音落下忽然瞥到褚曦手中握著的東西,眉梢一挑:咦,哪兒來的木瓜???莫不是曦兒太俊俏,方才路上被女郎扔的? 褚燁帶著調(diào)侃的話卻正中下懷,褚曦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還拿著先前被人砸的那個果子。她喝了酒反應(yīng)有些慢,路上也沒想著扔了,竟被褚燁抓了個正著。 原本她只是穿了男裝出來,被女郎擲果也能算作一樁笑談,褚燁開口也是打趣調(diào)侃。但不知為何,褚曦心中竟有一瞬間的慌亂,下意識便將那木瓜扔到了窗臺上:就,就方才入城時馬兒跑得太快,許是對方?jīng)]看清。 褚曦慣來溫婉平和,處事也從容,褚燁難得見她變了臉色,心中不由納罕。正欲調(diào)侃幾句,目光卻忽然落到了窗外由遠及近的一行人身上,咦了一聲。 尋常人或許很難分辨出什么,但褚燁這些年游歷四方也算見多識廣,很輕易便能看出那支隊伍明顯是軍伍出身。而且是上過戰(zhàn)場,渾身殺氣未消的新戰(zhàn)之軍,數(shù)百人的隊伍人數(shù)更不能算少長安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群人?! 褚燁心中疑惑不已,皺著眉面色嚴肅起來。 褚曦正與他面對面說著話,忽見叔父如此反應(yīng),目光也不由順著看去,然后瞳孔驟然一縮褚燁不認識那支隊伍,但她認識,或者說她認識那隊伍中一些熟悉的面孔。 楊七,陳平,還有幾個面熟的親衛(wèi)即便時隔兩年,但當(dāng)初與聞斐相處的那些時光在褚曦的記憶中卻并不曾褪色。她不僅沒忘,反而因為求而不得甚至不可求,記憶愈發(fā)深刻。她既記得與聞斐的點點滴滴,自然也就不會忘了這些成日跟在聞斐身邊的親衛(wèi)。 而現(xiàn)在這些親衛(wèi)都出現(xiàn)了,那聞斐呢?! 下意識的,褚曦的目光開始在那群人中逡巡,試圖尋找到自己刻進心中的熟悉身影。不知是久別重逢的激動,還是喝了酒頭腦不如往日清明,這一刻的褚曦沒有想過收斂。 然而現(xiàn)實卻讓她失望了,因為她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卻偏偏沒在人群中尋到自己想要尋找的身影。她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然后目光不自覺落在了被眾人護在中間的那輛馬車上以她對聞斐的了解,對方是不會乘車回來的,但她看見那馬車,卻忽然想起叔父曾經(jīng)說過的話。 褚燁曾說,北州軍營的軍紀不行,因為常有女郎能入營去見聞斐 一念及此,褚曦的眼眸便瞇了起來,心中有酸澀與不悅同時生起。她大概真的有些醉了,當(dāng)親衛(wèi)護送著馬車自酒樓下行過時,她忽然抓起窗臺上的木瓜便扔了下去。 木瓜脫手的一瞬間,褚曦就后悔了,可惜扔出去的木瓜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想要再收回來已是來不及了。旁邊的褚燁都被她這舉動唬了一跳,緊接著下意識拉著她往旁邊一避,兩個人都躲到了窗后,正好避開下方的視線。 只是一只木瓜而已,之前就說長安風(fēng)氣開放,哪家俊俏郎君走在路上沒遇見過這種事?褚燁雖不知車廂里坐的是誰,但想必不會有人追究,他拉褚曦躲開也不過是不想惹來麻煩。 可事情再次出乎了褚燁的意料,一只木瓜砸下去,下面卻似炸開了鍋。吵吵嚷嚷不說,還有人直接闖進了酒樓,活像褚曦方才扔的不是木瓜,而是什么淬了毒的暗器! 褚燁意識到可能惹麻煩了,不過有褚氏帶來的底氣,他倒也不怕什么。 褚曦卻不免為自己的沖動感到懊惱,她不知下方發(fā)生了什么,又有些好奇。于是趁著褚燁的注意力被闖進酒樓的人吸引,又移去窗邊往下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褚曦向下看時,楊七正從車窗旁退開,于是她一眼就瞧見了車窗里的兩人陌生的紅裙女郎牽著聞斐的手,兩人不僅同乘一車,而且距離舉止都透著股親近。即便除此之外兩人并有什么逾矩的舉動,但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顯然也足夠刺眼了。 褚曦一下子抿緊了唇,接著倏然轉(zhuǎn)身,再不看下方礙眼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聞斐(扯扯衣領(lǐng)):雖說春寒料峭,但長安應(yīng)該比北疆暖和,怎么感覺涼颼颼的? 感謝在20210620 11:54:39~20210621 13:05: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白喵喵、墨染柒、夜雨寄北、48666914、小二、1234567、麻糬兒、DetectiveLi、冷思安、BXHX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昭昭 30瓶;二十三 20瓶;何處不相逢 16瓶;CharDor 14瓶;輕笑、loveJCC 10瓶;白駒隙、Jessfan 5瓶;坐等三王回歸、Lxlxxxx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3章 變心 木瓜的鬧劇過去不久, 滿心氣悶的褚曦還沒回到褚府,聞斐的馬車便已經(jīng)停在了皇宮之外。 此行回長安,為安全計, 聞斐足足帶了數(shù)百精銳隨行。這些人入城時多多少少有些招搖,也是因此惹得褚燁關(guān)注, 不過到了皇宮近前他們自然是不敢逾越的, 遠遠便停在了數(shù)百步外。最后就連同車的牧錦瑤都下了馬車,只有楊七親自駕車送聞斐到了宮門前。 親衛(wèi)們決定將聞斐直接送到皇宮來, 自然不是貿(mào)然行事, 而是事前就已經(jīng)通報過的。是以馬車在宮門前剛一停下,便見有內(nèi)侍早已奉命在此等候。 見馬車停下, 內(nèi)侍便上前幾步道:是武威侯回來了嗎?陛下讓奴婢迎武威侯入宮。 聞斐聽到聲音掀開了車簾,露出的臉龐在日光下顯得蒼白沒有血色,再不見了往日的神采飛揚?;实凵磉叺膬?nèi)侍對她本是十分熟悉的,更見慣了她從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乍然見她如此,也被嚇了一跳,甚至在聞斐起身下馬車時下意識伸手去扶。 只是聞斐還沒虛弱到這份上, 也并不喜歡旁人的觸碰, 因此微微收手躲開了對方的動作, 而后輕聲說道:多謝, 不必如此。 內(nèi)侍聽她聲音少了往日中氣, 心中愈發(fā)擔(dān)憂起來, 被聞斐拒絕了也沒惱。所幸隨后抬頭一看,對上聞斐的眸子時, 便瞧見那雙黑眸中的光亮一如往常,并沒有被傷病折磨的失了往日銳氣,心中也莫名安穩(wěn)了幾分。隨后他讓開了路, 一面引著聞斐入宮,一面說道:陛下知道武威侯傷勢不輕,已命人準(zhǔn)備了轎輦,就在宮門之內(nèi)。 聞斐聽罷點點頭,表面上平靜如常,心里有多多少少也是松了口氣的手臂上的傷口原本并不嚴重,奈何這些天來折騰得不輕,幾次剔除腐rou都讓她流血不少。再加上舟車勞頓,如今她是真的體虛,再讓她一步步走到宣室殿去,也真怕暈倒在半路上。 索性皇帝還是貼心的,不僅給聞斐準(zhǔn)備好了轎輦代步,等她被抬到宣室殿時,宮中最擅醫(yī)治外傷的太醫(yī)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 皇帝也在等她。見聞斐蒼白虛弱的從轎輦上下來,一雙劍眉便擰得死緊,擔(dān)憂之余甚至親自上前扶了她一把:不是說戰(zhàn)事順利嗎,你怎么傷成這樣?! 聞斐不好掙脫,只得答道:本是小傷,是我大意了,藥材帶的也不夠。 皇帝聞言真不知說什么才好。聞斐年初時戰(zhàn)報一封接著一封,他當(dāng)然知道對方打仗的細節(jié),也知道朝廷沒有糧餉劃撥的情況下,她用的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打法。 這種打法沒什么毛病,就是不好在一處久留,否則五萬大軍的嚼用很快能吃垮一座城。再加上聞斐私心里急著攻克烏羥,行軍的速度也很快,所帶的輜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藥材沒有糧食重要,緊缺似乎也是理所當(dāng)然。 一戰(zhàn)克敵攻入城中還好,戰(zhàn)后受傷的將士還可以用城中收繳的藥材療傷,烏羥也確實好打??陕勳尘捅容^倒霉了,她是被北蠻的殘部在荒野戈壁上傷到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再加上一開始她并沒有將那小小的擦傷放在眼里,等傷口感染就有些遲了。 眼下皇帝看聞斐那病懨懨的樣子,有心教訓(xùn)也不好說她什么,一揮衣袖對旁邊等候的太醫(yī)道:你去替武威侯看看,務(wù)必將她的傷治好。 皇帝沒說什么威脅的話,但做太醫(yī)的哪能沒有顆玲瓏心腸?武威侯是什么身份,她對皇帝對朝堂乃至于對國家有著怎樣的重要意義,太醫(yī)心知肚明,自然不敢有半分輕慢。他上前兩步放下藥箱,對聞斐道:還請武威侯露出傷處,予下官看看。 聞斐點點頭,挽起寬大的衣袖,露出了其下被紗布包裹的手臂她的手臂纖細而白皙,不太像尋常男子的手臂,但此刻誰也沒有關(guān)注這些,因為他們都被那紗布上浸染的殷紅吸引了目光。 趕回長安用了大半月,聞斐受傷已經(jīng)很久了,她的傷口還在流血?! 皇帝下意識又皺起了眉,等太醫(yī)將聞斐裹傷的紗布一層層解開,又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說只是流矢擦傷而已嗎,怎的這般嚴重?! 聞斐看了眼手臂上可怖的傷口,又看了眼震驚的皇帝,一臉無辜。 倒是一旁的太醫(yī)面不改色,看過聞斐的傷口之后甚至還松了口氣,對皇帝解釋道:傷口感染后腐壞生膿,要療傷只能將腐rou剔除,一次次下來傷口自然也就被擴大了。不過武威侯的軍醫(yī)醫(yī)術(shù)不錯,這傷口處理得就很好,否則武威侯恐怕也撐不到現(xiàn)在 說到最后,太醫(yī)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口,也不敢去看皇帝臉色。查看過傷口后,他又小心翼翼的去探聞斐的脈,查看她內(nèi)里如何。 所幸小將軍的底子不錯,太醫(yī)診過脈后,也將心放下了大半。 皇帝得知有救,也將暗暗提著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對聞斐也是真的寵信,當(dāng)下便道:既要療傷,阿斐就暫且留在宮中吧,等你傷好了再回去。 聞斐知道皇帝這是為了維護她。雖然她回來之前想的硬氣,誰敢拿她回長安療傷說事,她就去給人割割rou知道知道什么叫疼。可那畢竟只是想想,而且就她現(xiàn)在這身體,想去給人割rou都不一定提得動刀。所以被人彈劾是必然的,皇帝留她在宮中,也是擺明立場維護她。 可聞斐并不想留在宮里,限制行動不說,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藏著秘密不能暴露。宮中人多眼雜的,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她可沒想將小命莫名其妙交代了。 這樣想著,聞斐就要開口婉拒。然而皇帝卻似對她十分了解,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要說些什么,直接擺手道:別說了,你就在宮中住著,至少住幾日等傷勢好轉(zhuǎn)了再說。別忘了朕還是你姨父,你能去你舅父家長住,來姨父家小住幾日又有何妨? 一旁的太醫(yī)聞言,不由在心中感慨武威侯果真受寵,聞斐聽了這話也不好再反駁什么了。她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yīng)下來,表面欣然接受了姨父的好意。 ******************************************************************** 這邊聞斐剛在宮中安頓好,那邊褚曦也已經(jīng)回到了褚府。 她與褚燁外出赴宴,原本宴散得還算早,不過在酒樓一番耽擱,再回到府中便已是半下午了,外出參加賞花宴的兄弟們也都回來了。 褚洵一聽她回來,當(dāng)即便找上了門他是做弟弟的,自然不好責(zé)怪阿姊什么,但賞花宴原本就是給褚曦相看尋的借口。她看不上也沒關(guān)系,單純當(dāng)做賞花出去玩一趟就是,想必那些郎君也有眼色不敢糾纏。可放人鴿子算怎么回事?眼高于頂?shù)拿暱刹缓寐牐?/br> 于是褚洵便打算尋褚曦談?wù)劊笥壹抑幸矝]急著讓阿姊出嫁,只是想讓她提前相看而已。畢竟女郎挑揀郎君的同時,郎君們也在挑揀女郎,挑來挑去剩下的就只有歪瓜裂棗了! 當(dāng)?shù)艿艿臑榇薱ao碎了心,一面舍不得阿姊出嫁,一面又擔(dān)心她錯過良人。 然而褚洵的心意終究是錯付了,因為他不是沒能說服褚曦,而是壓根就沒見著人剛到褚曦院外他就被丫鬟擋下了,說是女郎心情不佳,不見客。 褚洵有點傷心,不滿于自己被歸類到客人范疇,不過也沒鬧什么,最終還是訕訕回去了。 院中的褚曦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她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卻連身上染了風(fēng)塵的男裝都不曾換下?;貋砗笏闱餐肆宋葜兴墟九?,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了房中,枯坐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出去一趟,回來后心情不佳。 褚曦的心情確實是糟糕透了,在桌旁坐了良久,放在桌上的手都還一直緊握成拳回長安前她其實就有想過,再見到聞斐會是何種場面?但她沒想到會這么快見到對方,而且是那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對方身邊已經(jīng)另有佳人相伴。 難受嗎?難受! 堵心嗎?堵心! 嫉妒嗎?或許吧 對于褚曦這樣的天之驕女而言,嫉妒這種情緒距離她實在太遙遠了。她有家人寵愛,她有滿腹才華,她還有傲人的家世,可以說一出生便勝過了世間九成九的人。再加上褚氏良好的家教,長這么大從來只有別人羨慕嫉妒她,她還從來沒有嫉妒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