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只野生的松鼠，籠子并不是它的歸宿, 所以偶爾松鼠鬧騰得厲害時, 褚曦也會想著帶它出去走走。當(dāng)然, 一同被她帶出去的, 還有朝陽。

    朝陽雖小，但也是一匹野馬，將來更會成為褚曦的坐騎。對于這樣的馬兒來說, 馬廄更不該束縛它們, 因?yàn)槿︷B(yǎng)是養(yǎng)不出千里駒的。它必須奔跑, 必須活躍，甚至必須堅(jiān)韌, 如此才能長成一匹合格的坐騎, 以戰(zhàn)馬為標(biāo)準(zhǔn)。

    聞斐早早對此做好了規(guī)劃，可惜開春之后越發(fā)忙碌的她, 并沒有時間來訓(xùn)練一匹小馬。于是褚曦便接手了這事，總是帶著松鼠和朝陽外出。

    這一日天氣晴朗，難得的是軍營里事務(wù)不多，聞斐早早處理完后便回了城。

    近來褚曦總是帶著朝陽出城, 讓小馬跑個痛快，這日自然也不例外。聞斐又恰好在她出門前趕了回來，于是索性兩人一起去，順便還帶了木桶和刷子。

    聞斐叮囑媳婦：馬兒養(yǎng)得好是會認(rèn)主的，除了你誰也不會讓騎，甚至比人更可靠。朝陽是從小養(yǎng)大的，你將它養(yǎng)得好了，來日若遇到什么危險(xiǎn)，它是能救你命的。說著舉起木桶和刷子給她看：平日多于它相處，比如給它喂食，或者親手給它洗個澡。

    褚曦確實(shí)很喜歡小馬駒，朝陽被帶回來后，她一直照顧得十分妥帖。雖然給馬洗澡算得上粗活，但她也沒有拒絕，反而一臉的興致勃勃，打算跟著聞斐好好學(xué)。

    兩人說著話，結(jié)伴走到了馬廄，馬廄里的馬見到主人都很高興，一時間各種嘶鳴聲不斷。

    聞斐就像個海王一樣，摸摸這匹馬的腦袋，又給那匹馬喂把草，最后牽出來的卻又是另一匹馬。而褚曦的選擇就很單純了，她徑自走向了朝陽的馬廄，金色的小馬駒看到她也十分高興，在馬廄里上蹦下跳，叫聲在一群成年馬中顯得幾分稚氣。

    褚曦有些詫異，因?yàn)槠饺绽锍栆姷剿m然也很開心，但這般活潑的時候也是少有。她只以為小馬駒是受到了鄰居的影響，摸摸腦袋安撫一番，便解開韁繩牽了小馬駒出來。

    聞斐這時已經(jīng)牽了兩匹馬出來，因?yàn)轳谊夭豢显倥c她同騎，說是要練習(xí)騎術(shù)。而朝陽如今還太小，馱個孩子都勉強(qiáng)，要成為褚曦的坐騎起碼還要等上一兩年。于是聞斐特地在自己的馬里選了一匹性格最溫順的，充當(dāng)褚曦的臨時坐騎，近來她出入也都是騎這匹馬。

    牽著兩匹馬的聞斐見褚曦牽了朝陽出來，正要將其中一匹交給褚曦，誰知朝陽這時卻噠噠跑上前來，二話不說就往聞斐身上湊。

    小馬駒還沒有人高，湊過來就往聞斐懷里拱，直將人唬了一跳。

    然而還沒等聞斐應(yīng)付這過分熱情的小家伙，被她牽著的兩匹馬卻先動了褚曦是朝陽的，聞斐是它們的，這些馬雖然不會說話，但心里可都清楚著呢。平日里跟十幾個同伴搶主人就已經(jīng)很糟心了，現(xiàn)在可好，毛都沒長齊的小馬駒也跑來跟它們爭寵？

    兩匹馬怒了，踢踏著上前幾步，直接擋在了聞斐面前。身材高大的駿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晃眼的小馬駒，氣勢洶洶，旁邊馬廄里也不安寧，喧鬧的馬嘶聲好似在給兩個同伴鼓勁加油。

    若非聞斐見勢不好，及時扯住了兩匹馬的韁繩，這倆說不定就得上蹄子教訓(xùn)教訓(xùn)后輩了。

    對于幼崽，成年者愛護(hù)是本能，但幼崽和幼崽也是不同的。比如自己馬群里的小馬駒，馬群成員自然會盡力維護(hù)，可若這小馬駒不是自家馬群的，外來者會不會被接納就是另一回事了。而眼前的朝陽對于聞斐的那些馬來說，就是突然冒出來的外來者，它們自然不會太客氣。

    可朝陽顯然還不習(xí)慣這樣的變化，它還小，從前也是受整個馬群庇護(hù)的。如今長輩和同伴都不見了，又忽然被同類兇，自然是茫然又委屈。

    小馬駒畏懼的后退兩步，看到褚曦這個熟人后，索性躲到了她身后，只怯生生露出兩只眼睛。

    褚曦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一時間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些天都是她照顧小馬駒的，原以為朝陽待她親近就是已經(jīng)認(rèn)主了，結(jié)果這小家伙看到聞斐比看到她還親?，F(xiàn)下惹了禍，倒知道跑去她身后躲著了，這般懂得趨利避害也是讓人一言難盡。

    只還不等褚曦生惱，就感覺背后小馬駒一蹭一蹭的，似在撒嬌。于是本就不多的那點(diǎn)惱意也散了，甚至主動對聞斐道：阿斐，你牽住了，別傷到朝陽。

    聞斐無奈，從擋路的兩匹馬中間擠了出來：你別太護(hù)著朝陽，小心將它養(yǎng)嬌了。

    馬兒不是寵物，好馬更不是，養(yǎng)得不好就廢了。

    褚曦聞言微頓，回頭看向朝陽，結(jié)果就對上了小馬駒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她心就軟了一下，忽然覺得兩人沒孩子也挺好的，否則肯定會被自己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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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廄里耽擱了一陣，聞斐和褚曦還是騎著不情不愿的駿馬，帶著小心翼翼的馬駒出了城。城外有廣闊的天地可以供它們馳騁，還有流淌的河水可以給它們刷洗。

    不過之前小馬駒意圖爭寵的行為還是惹惱了兩匹大馬，出城之后它們沒有照顧小馬駒的速度，馱著兩個主人就是一陣飛奔。聞斐還好些，畢竟是連野馬也能馴服的人，縱馬飛奔不在話下。褚曦就比較難受了，她的騎術(shù)不算差，但到底也沒有騎過這樣的快馬。

    等到兩匹馬發(fā)泄夠了，終于被韁繩勒停，別說后面的小馬駒，褚曦的臉都是白的。

    聞斐一看就有些生氣，一面小心翼翼將媳婦抱下馬背，一面就將兩匹馬教訓(xùn)了一番，同時決定回去就將這兩匹馬冷落段時間，免得它們無法無天。

    褚曦喝了幾口水，才勉強(qiáng)壓下胃里的翻騰，擔(dān)憂的回頭張望：朝陽不見了。

    聞斐心疼的給她順背，回頭張望一番，入目所及是綠油油的草原，確實(shí)不見那匹金色的小馬。不過她倒是不擔(dān)心什么，安慰褚曦道：沒事，它就是跑得慢，會跟上來的。跟不上來的早在野馬群遷徙時就被淘汰了，朝陽顯然是馬駒中的佼佼者。

    褚曦對馬不如聞斐了解，聽她說得信誓旦旦，這才放下心來。她緩了一會兒，身體的不適也就平復(fù)了，蒼白的臉色恢復(fù)了紅潤，才說起之前的事：我每日陪著朝陽，但朝陽好像更喜歡你。

    聞斐一聽就樂了。兩匹馬被她隨意放去一旁，她則曲起一條腿陪褚曦坐在草坪上，聞言身體就往褚曦身邊湊了湊，明亮的黑眸中滿是笑：怎么，吃醋了？

    褚曦一噎，接著白她一眼：誰吃醋了？我吃誰的醋了？

    聞斐就笑，也不回話，只那調(diào)侃的目光將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在她也有分寸，眼見著媳婦要惱了，她便收了笑，一本正經(jīng)道：我吃醋了。說著腦袋就湊到了褚曦肩上，在她頸窩蹭了蹭：你天天陪著朝陽出城玩，比陪我的時間都多，還不許我吃醋嗎？

    她的發(fā)絲烏黑柔順，簡單的梳成了高馬尾，這會兒蹭著媳婦撒嬌，毛茸茸的感覺仿佛某大型犬類在沖著主人撒嬌爭寵。

    褚曦聽她半真半假的抱怨，沒忍住笑了出來，又伸手去推她：好了，別蹭了，頭發(fā)都要被你蹭亂了。嘴上說著，手中的力道卻不大：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跟匹馬爭寵？

    聞斐才不在意她那點(diǎn)力道，褚曦的動作于她而言甚至稱得上半推半就，于是她索性伸手?jǐn)堊×讼眿D腰肢，整個人都蹭上去撒嬌：我就幼稚，我就爭寵

    許是聞斐的動作大了些，褚曦一個沒防備，就被她推倒了。她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映入眼簾的就是蔚藍(lán)的天，雪白的云，天空就像是被水洗過一般的澄凈?？上н@美好的景色只是晃眼看到，緊接著一張熟悉的面龐便闖入了她的視野。

    聞斐伏在褚曦身上，靜靜的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的俯身小心翼翼在她唇上吻了吻。不等褚曦?fù)?dān)心她過界，她便一觸即離退了回去，接著翻身躺到了褚曦身旁。

    枕著一條手臂，再分出另一條給媳婦枕著，聞斐聲音懶洋洋的：先休息會兒，順便等朝陽吧。

    這里是北州城外，春色正好的時節(jié)，可偌大的草原舉目卻不見人煙，更沒有人趁著天氣晴好出來踏青的。目之所及除了那兩匹悠閑吃草的馬兒，便只剩下了她們兩人，安靜又平和，仿佛就連拂面的春風(fēng)都比往日多了幾分溫柔。

    聞斐仰躺著望天，褚曦不知何時翻了身，美眸定定望著她，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陣噠噠的馬蹄終于傳來。聽到動靜的二人不約而同扭頭，就見一匹金色的小馬踩著陽光，踢踢踏踏沖著二人跑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養(yǎng)娃日常，養(yǎng)馬也行吧？

    第169章 十六

    落單的小馬駒終于追了上來, 邁著還算輕快的步伐，噠噠奔向主人。

    一旁悠閑吃草的馬兒也察覺到了它的到來，一齊抬頭看來, 頓時將跑近的小馬嚇了一跳。噠噠的馬蹄聲中斷了, 變得踟躕起來，兩匹大馬卻已經(jīng)沒了針對的興趣，只抬頭看了它一眼，便甩了甩尾巴, 繼續(xù)埋頭吃草，還是那般悠閑。

    小馬駒看看這個, 又看看那個, 試探著伸出了蹄子。兩匹馬沒有理會它, 于是它一步又一步, 直到距離褚曦和聞斐足夠近了，這才邁開蹄子直奔兩人。

    朝陽很聰明，因?yàn)槁勳绸Z服了頭馬, 它便率先向她臣服。可之前發(fā)生的事又讓它意識到, 這個主人不太靠譜, 她身邊還有更為高大強(qiáng)壯的馬，且并不會維護(hù)它。于是退而求其次, 它又選中了會照顧維護(hù)它的褚曦, 這時面對二人它便直奔著褚曦去了。

    褚曦已經(jīng)坐了起來，朝陽跑過來的高度正好, 馬腦袋直往褚曦的臉上湊。只是還沒等它蹭一蹭舔兩口表示親昵，就被一只手拍了回去。

    小馬駒嘶鳴了一聲，委屈巴巴，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透著可憐。

    聞斐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絲毫沒被它打動，轉(zhuǎn)過身面對媳婦又是和顏悅色：走吧阿褚，前面不遠(yuǎn)有條河，正好可以給朝陽洗刷一番。

    褚曦一抬眼就瞧見了聞斐遞來的手，她笑了笑，毫不猶豫一把握住，接著便被一股力道帶著站了起來。干凈的衣裙上沾染了草屑，還有嫩草被碾壓出的汁水，看上去有些狼狽。但褚曦并不在乎，只隨意拍打了兩下，便邁開步伐跟著聞斐走了。

    悠閑吃草的馬兒抬頭看了兩眼，見主人沒有召喚，便又安心的繼續(xù)埋頭大吃。

    聞斐一手牽著朝陽的韁繩，順便拎著木桶和刷子，空出另一只手牽著褚曦。兩人一馬沒走多遠(yuǎn)，果真便瞧見了聞斐所說的河流。

    很寬的一條河，河面卻很平靜，映著蔚藍(lán)的天空有種別樣的靜謐美好。

    聞斐指著遙遠(yuǎn)的雪山對褚曦道：那雪山上的積雪終年不化，開春之后山腳的冰雪消融，漸漸就形成了溪流，溪流匯聚在一起，又變成了眼前的河。

    褚曦順著她所指望去，只見目之所及，遙遠(yuǎn)的地平線上有山巒起伏。只是隔得太遠(yuǎn)，看得并不清晰，隱約只能瞧見白色的山巒與蔚藍(lán)的天空、天際的白云相映成趣。近看或許并不那么美好，但隔得足夠遠(yuǎn)，一切便都朦朧起來，成就了一副風(fēng)景畫卷。

    美好的事物總會讓人感到愉悅，褚曦眺望遠(yuǎn)方心懷舒暢：那雪山看上去也很美。

    聞斐總是愿意滿足她的，聞言便笑：有些遠(yuǎn)，等事情不多時抽個空，我?guī)闳タ纯慈绾危?/br>
    褚曦卻拒絕了，眺望雪山雖不覺遠(yuǎn)，但真要過去少說也有百十里路，還是算了吧。更何況有些風(fēng)景遠(yuǎn)看就好，走近了反而破壞印象。她對去雪山?jīng)]興趣，拒絕了聞斐的提議后便上前幾步走到了河邊，彎下身用手撩了撩河水，竟不覺得冷。

    聞斐牽著朝陽走上前去，見狀便笑道：今日天晴，河水也不冷的。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脫下靴子挽起了褲腿，一腳踩進(jìn)河水時果然不太冷。河面上的水只是微涼，在陽光燦爛的天氣里，踩在水里只覺得清涼。

    褚曦見她如此猶豫了一下，也脫下了鞋襪，白色的繡鞋與聞斐黑色的靴子并排放著。而后她挽起褲腿牽起裙角，也隨著聞斐一腳踏進(jìn)了清涼的河水中。

    雪白的秀足頭一次踩在圓潤的鵝卵石上，感覺略有些新奇，卻并不讓人討厭。

    很快，清透的河水中映出了另一雙腳。聞斐自己將衣擺掖進(jìn)了腰帶，見褚曦費(fèi)勁的拎著裙擺，便主動上前幫她將裙擺也掖進(jìn)了腰帶里看著有些不倫不類，再加上早已挽起的褲腿，褚曦白皙的小腿都露了出來，讓她很有些不自在。

    聞斐看出來了，便笑：沒事，這里只有我們，收拾利落才好干活啊。

    說話間，聞斐已經(jīng)牽著褚曦往河中走了好幾步，兩人離岸稍遠(yuǎn)，但也不到河流深處。而褚曦聞言下意識看向了朝陽，正對上小馬駒無辜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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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照顧馬兒的馬奴來說，刷馬是工作，算不上多勞累但也不輕松。而用聞斐的話說，刷馬算是粗活，尤其對于褚曦這般嬌養(yǎng)的女兒家來說。可事實(shí)上真等兩人帶著朝陽來到河邊，刷馬的過程幾乎不能用干活來形容，說是玩鬧或許更貼切些。

    在起初，褚曦確實(shí)是準(zhǔn)備好好學(xué)習(xí)，進(jìn)而通過接觸跟朝陽培養(yǎng)感情的。奈何小馬駒太過活潑，真等到了水里就跟脫韁的野馬似得，撒起了歡好吧，它也確實(shí)是野馬。

    聞斐把韁繩交給了褚曦，囑咐她牽好了馬兒。結(jié)果聞斐拎著木桶一桶水澆到小馬身上，再澆第二桶時，朝陽就開始躲了。它踢踢踏踏踩著水，搖頭擺尾就是不肯讓聞斐潑水打濕它的皮毛，被褚曦牽住了韁繩也不肯消停，就繞著人躲。

    繞了一圈又一圈，好在褚曦反應(yīng)快跟著轉(zhuǎn)，否則纏繞的韁繩很快就能把她捆住！

    只是轉(zhuǎn)了十來圈，褚曦就覺得暈了。她眨眨眼身子搖晃一下，萬幸被聞斐眼疾手快的扶住，否則跌進(jìn)河水里就麻煩了。隨后她松開了韁繩，捂著額頭說道：朝陽好像不喜歡洗澡？

    聞斐看著趁機(jī)躲遠(yuǎn)的小馬駒，沉吟了一下，到底沒有告訴褚曦，或許朝陽自出生起就沒洗過澡？別看小馬駒金燦燦的很漂亮，可冬天的水那么冷，它肯定沒洗過。就是最近被養(yǎng)在馬廄里，馬奴也不會碰新來的小馬，總要等它適應(yīng)一番才好下手的。

    頭一次洗澡的小馬駒鬧騰起來，真是連聞斐也沒辦法的。等她好不容易逮著小馬，幾桶水下去將它澆了個透，馬兒立刻就甩了她和褚曦一臉?biāo)?/br>
    接下來的刷馬過程也是鬧鬧騰騰，時不時就能聽見褚曦驚慌的喊一聲朝陽。

    兩人一馬在河里折騰了許久，等朝陽被洗刷干凈逃上岸時，褚曦和聞斐的衣裳都被打濕了大半，看上去也是少有的狼狽。

    聞斐的衣擺不知何時落了下來，濕漉漉垂在河里，她撈起衣擺擰了擰，扭頭時就見褚曦側(cè)著頭，正用衣袖去擦額上的薄汗。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在陽光下反著光，在聞斐的角度看去，正好瞧見她精致美好的側(cè)顏，以及唇角淺淺揚(yáng)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