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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

    你愛是什么是什么。

    顏知憶有些惱羞,現(xiàn)在只一想便知道那日的青裙女人是誰了,無怪乎那般反應(yīng)。

    放開。

    顏知憶抬手掙扎了下,低聲呵斥。

    這一次,女人沉默地看著她,松開了手。

    顏知憶往前走了幾步,側(cè)頭去瞥了她一眼,低低哼了聲,甩袖便離去了。

    意外的順暢,反讓她感覺有些不對(duì)勁起來。

    顏知憶也沒心思去找吃的,捏著長(zhǎng)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重重摔上了門,很是煩躁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兒。

    她彈指熄了燭火,側(cè)身躺在了床上,準(zhǔn)備繼續(xù)睡下去。然而翻來覆去了半晌,卻是睡意全無。

    裴卿言裴卿言裴卿言。

    害人精。

    禍水。

    顏知憶恨恨地想著,她的背后貼上了一具柔軟的軀體,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與暖意,只勾著她想要轉(zhuǎn)過身。

    這哪里是圣人?!

    這分明是個(gè)勾人心魂的妖精!

    妖精伸出了纖細(xì)柔嫩的指尖攬住了她的腰,在黑暗中低低地與她說著:我想吻你。

    你與我說說話好不好?

    顏知憶闔眸,置若未聞般自顧自地睡。

    球球。

    妖精在她的背后軟軟地喚她。

    閉嘴!

    顏知憶猛然睜開了眼睛,紅著眸子翻身壓住了她,掐著她的手腕舉在了她的頭頂上。

    裴卿言。

    妖皇恨聲低斥。

    你修你的無情道,何苦來招惹我?!

    重來一回,她未曾想過自己會(huì)變成這樣,一到這人面前就失控了似的。

    顏知憶瞧著女人的眸子,指尖攥緊了些。

    早知道如此,她當(dāng)初就該換個(gè)地方扔自己,怎么也要避過那個(gè)名為楚南知的凡人。

    你親親我,好不好?

    裴卿言任由她攥著自己的手,只盯著她的眼睛,再次輕聲問她。

    眉眼鋒利的小姑娘抿著唇角與她對(duì)峙,一聲也不吭。

    半晌后,顏知憶避開了她的眸子,垂眸狠狠地咬上了女人的唇瓣。

    由輕到重,恨不得將她撕碎了似的。

    裴卿言盡數(shù)受下了。

    女人冷清的眉宇間化了一片春水,眼尾處微微泛紅,眸色瀲滟朦朧著水霧,一副任人宰割索取的模樣,縱容地瞧著心愛的姑娘。

    顏知憶默然地看著她,突然有些泄氣地松了力度,安靜地舔了舔她的唇,翻過了身。

    球球

    不許說話,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小姑娘悶聲打斷了她。

    于是裴卿言便也輕輕閉了嘴,有些黯然的垂了垂眼簾。

    黑暗中時(shí)間過得很是漫長(zhǎng)。

    許久許久后,在一片沉寂里,顏知憶的聲音低低響起,帶著些許無奈認(rèn)命的嘆息。

    她說:過來,叫我抱抱。

    裴卿言安靜順從地挪過去了,被她掐著腰摟進(jìn)了懷里。

    女人低著頭,勾了勾唇角。

    顏知憶垂眸瞥了瞥她,沒有再說什么了。

    熟悉的味道叫她又慢慢浮上了睡意,很快她也就闔了眸。

    迷迷糊糊中,有人反客為主,把她摟進(jìn)了懷中,在她眉心上輕輕吻了吻。

    懷中的小姑娘闔眸睡去了,褪下了那些鋒利的刺,舒展了眉眼后便愈加?jì)珊┛蓯?,叫裴卿言只是瞧著便心中愛得不得了?/br>
    顏知憶不知道,她那樣別扭地故作生氣的模樣沒有半分嚇人,看在女人的眼睛里,只讓裴卿言愈發(fā)地想要欺負(fù)疼愛她

    圣人也會(huì)有情.欲。

    裴卿言的欲望里,全是顏知憶。

    只有她。

    次日,顏知憶醒來后瞧了瞧自己懷中好生睡著的女人,眨了眨眸子,腦中慢慢清醒了許多。

    她看著尚在睡覺的人,便一時(shí)間沒有動(dòng),只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番。

    過了許久,懷里的人輕輕顫了顫眼簾,慢慢地要睜開眸子了,顏知憶才低頭湊在了她的耳邊,輕聲認(rèn)真地問她:裴閣主喜歡什么顏色的鎖鏈?

    輕顫著的眼簾僵了僵,裴卿言半遮住的瞳孔中閃過暗沉的光,垂著頭軟聲回了她。

    黑色。

    黑色?

    顏知憶挑了挑眉,淡淡應(yīng)下了。

    黑色也好,以后找個(gè)機(jī)會(huì)就用黑鎖鏈把人鎖在她窩里給她做媳婦兒罷。

    當(dāng)人族的圣人有什么意思?

    不如來做她的王后。

    裴卿言抬手?jǐn)堊×怂牟鳖i,仰頭索要了一個(gè)清晨的吻。

    她心愛的姑娘在親吻后,便會(huì)嫣紅了眼尾,眉宇間染上嫵媚艷麗的色彩。

    黑色很好。

    裴卿言彎著唇,看著顏知憶下床穿衣的背影。

    袖中偶爾露出的一截雪白手腕纖細(xì)而嬌嫩。

    她夢(mèng)到過很多次的。

    玄色的鎖鏈牢牢鎖住了這雙纖細(xì)的手腕,與雪白的肌膚相映生輝。她的愛人含著無力嬌弱的淚水,被束縛住手腕后無助地與她求饒。

    裴卿言自然不舍得叫她哭泣,也不舍得做什么其他的事。

    她只是想獨(dú)占自己心愛的姑娘。

    沒有旁人,那雙好看的眸子里,只有她的身影。

    顏知憶穿戴好的衣裙,將要出門時(shí),頓了下步子,回眸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微抿唇,走過去親了親她的眉心。

    謝云意不是我的道侶。

    她是我的朋友。

    你才是我的愛人。

    妖皇低了頭,對(duì)著自己的愛人解釋道。

    嗯。

    裴卿言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彎眸笑了。

    她愛得心顫。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小寶貝都為阿言感到委屈,感覺球球不夠愛阿言

    但是目前,顏知憶從小驕傲慣了,長(zhǎng)大之后經(jīng)歷種種愈發(fā)肆意霸道,這是她性格上的缺陷。

    長(zhǎng)大后的她的性格很放肆,但她的愛意卻很收斂。你可以在小的細(xì)節(jié)里看出她對(duì)待裴卿言的獨(dú)一無二和愛,也可以在言語上聽出來。就這份獨(dú)一無二而言,從厭惡到雖然別扭卻無法克制愛意,她對(duì)裴卿言的愛并不比裴卿言對(duì)她的少。

    因?yàn)樾愿竦牟煌瑢?dǎo)致你們看她們的時(shí)候總會(huì)感覺裴卿言是弱勢(shì)的一方,感覺阿言很委屈卑微。

    但是站在顏知憶的角度上,她真的有哪兒做錯(cuò)了嗎?

    她曾經(jīng)跟裴卿言是真正的厭惡至極的死對(duì)頭,以她的性子來說,對(duì)待其他厭惡的人,她早就在那些人靠近的時(shí)候動(dòng)手殺死了他們。

    在林子里的重逢,她感覺到了裴卿言的存在,但是她放任了裴卿言抱她,只不過是一點(diǎn)兒前世龐大記憶帶來的別扭而已,卻也沒有過多久就回過頭低頭去向裴卿言解釋了。她在祭祀里跟謝云意假扮道侶,一是因?yàn)樗詾榕崆溲圆辉谶@里,她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二是為了混進(jìn)去得到一株妖族特有的千魂花回去討裴卿言的歡心。

    怎么說呢,如果按照球球的性格來說,我是真的覺得她有點(diǎn)兒冤枉。

    傲嬌別扭的性格確實(shí)會(huì)給人帶來不安全的感覺,但是一個(gè)人的喜歡是可以傳遞給那個(gè)也愛著她的人的。

    深愛著球球的阿言,她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出球球?qū)λ莫?dú)一無二,和藏在別扭里的縱容與愛?

    最后兩星期復(fù)習(xí),會(huì)少更一點(diǎn)兒,等到七月二號(hào)放假了,我就開始日更,mua~感謝在20210616 00:10:38~20210616 17:0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yíng)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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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魂族

    啊, 球球來了。

    千嵐正隨著顏汐一同吃早茶說些什么,方抬眸便瞧見了門外負(fù)手走進(jìn)的小姑娘,瞬間笑了, 抬手招她過來, 遞了塊點(diǎn)心給她。

    顏汐勾唇搖了搖頭, 給自家崽子倒了杯茶水。

    顏知憶順手接過, 站著就吃了。

    哪里就這般急,慢些吃。

    顏汐瞧她這一口塞下的, 有些好笑地給她遞過了茶。

    好吃。

    球球舔了舔唇瓣,把茶水也一口喝了, 這才有些滿足地慢悠悠晃到一旁去坐了下來。

    怎么今日起得這般早?

    千嵐托著腮看著小崽子,有些調(diào)笑地開口問她。

    以往若非日上三更,這孩子可都不愿意從被窩里爬出來的。

    想見見你們唄。

    顏知憶挑了挑眉,彎著眸子笑了, 臉頰邊的酒窩又深又甜,好不乖巧。

    跟抹了蜜似的。

    哪里學(xué)的這般油嘴滑舌?

    千嵐二人有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卻是皆忍不住笑了。

    千嵐剛想伸手去揉揉乖巧的小崽子,含著笑意一抬眸倒是先瞧見了外邊踱步走進(jìn)來的女人,不禁眨了眨眸子。

    閣主。

    可不就是裴卿言嗎?

    顏知憶垂眸倒了杯茶水,握著杯子抿了口。

    二位早安。

    裴卿言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小姑娘, 但在千嵐兩人面前卻又不可太過露骨, 便也很快收回了目光, 對(duì)著兩人頷首打過了招呼。

    早安。

    顏汐放下了杯子,淡笑著回禮。

    啊, 對(duì)了。

    球球。

    千嵐恍惚了一下,陡然看向了一旁沉默著的崽子,開口喚了聲。

    顏知憶:?

    怎么了?

    突然被點(diǎn)名, 球球眨了眨眸子,有些不解地放下了杯子。

    你這孩子,快見過你裴姨。

    多好的一次套近乎的機(jī)會(huì),千族長(zhǎng)為了自家幼崽以后在人族地盤兒上走動(dòng)游玩的時(shí)候不受欺負(fù),可是費(fèi)盡了心思。

    顏知憶\裴卿言:

    顏知憶抬眸瞥了眼神色有些僵住的女人,一時(shí)間竟也無言反駁,只好笑地彎了彎唇,心中起了些壞心思。

    她很是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站在女人面前恭敬地抬手作揖,脆聲喚了句:裴.姨安好!

    這一聲裴姨,可謂真情實(shí)感,既恭敬又親昵,讓千嵐聽了很是滿意。

    她家球球就是機(jī)靈。

    裴姨啞然,默默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聽她嘴上恭敬叫著裴姨,眸子中卻似藏著鉤子般波光流轉(zhuǎn),鳳眼嫵媚動(dòng)人,含著nongnong的調(diào)情般的笑意,生生勾著她的魂。

    女人輕輕捏了捏袖中指尖,抿唇淡淡應(yīng)了這一聲。

    做壞的小崽子。

    她垂眸壓了壓自己心頭濃烈的情緒,忍住了沒有在千嵐兩人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

    喜歡,想親她。

    想要頑劣的孩子捉回去鎖起來。

    顏知憶作弄完了人,轉(zhuǎn)身時(shí)立刻斂起了那眸子里的含情的鉤子,瞬間披上乖巧聽話單純可愛的皮子,朝著自家阿母阿娘抖機(jī)靈地?fù)P了揚(yáng)眉梢,安靜坐回去了。

    顏汐失笑搖頭,哪里不知道自己愛人的小算盤,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在聽話的球球手邊放上了一盤子的點(diǎn)心。

    閣主可有事?

    無事,只與二位打聲招呼。此次出來時(shí)間卻也充裕,正想要看一看妖族風(fēng)光。

    千嵐笑了:閣主恰趕上了時(shí)節(jié),這時(shí)候族內(nèi)遍地的花兒,不如球球帶你去看看吧?

    甚好。

    裴卿言便是等的這一句。

    女人垂眸,飲下了杯中茶水。

    妖族最嬌艷的花兒,她早已見過。

    且如食罌粟般上癮迷戀,食髓知味,一心想要小心摘下藏起來。

    顏知憶把玩著杯子,余光中女人的身影安靜地坐在那兒,叫她怎樣都忽視不了。

    妖族的景色她都看遍了,曾以為這世間無人能抵得過,卻不想偏生遇見了人族峰頂上的雪蓮。

    又冷又冰的,叫喜艷的顏知憶從前分外不喜。

    可如今嘛

    妖皇撐著腦袋,接著抬杯的動(dòng)作輕嗅了嗅自己的指尖,眸中深處笑意點(diǎn)點(diǎn)。

    探入其內(nèi),方知香軟,叫她只瞧著便歡喜得不得了。

    妖皇占有欲強(qiáng)得很,如今只一心想要把她的寶貝雪蓮用鏈子鎖在妖族里,好叫她日日褻瀆、寸寸把玩疼愛。

    尋玄鐵的計(jì)劃該提上日程了。

    顏知憶默默想著。

    你會(huì)嫌我無趣嗎?

    行至族中小橋處,裴卿言側(cè)頭看著身旁不聲不響牽著她的小姑娘,眸光微閃了閃,陡然開口低聲問道。

    裴卿言自知性子沉悶,比不得謝云意等人活潑,可以與顏知憶同游歡笑。她上一世與這人兩看相厭了近千年,自然也是知道這人如何評(píng)說她的。

    無怪乎便是冷面的棺材臉,掃人興致

    女人想起了當(dāng)初被妖皇冷笑嘲諷的那些形容,當(dāng)時(shí)只覺厭惡,如今再次想起時(shí),卻又添了幾分委屈來。

    她牽著的女人停下了步子,看起來好似有些鬧脾氣了。

    顏知憶足下一頓,也停下了腳步,側(cè)頭去瞥了眼被自己牽著的人。

    此時(shí)正垂著腦袋,神色平淡,一聲不吭地頓在那里。

    顏知憶微不可覺地勾了勾唇。

    有點(diǎn)兒可愛。

    她瞧出了女人這張平淡的皮子下懨懨垂下的眉眼,緊緊地抿著唇瓣不看她,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在鬧脾氣似的。

    讓顏知憶好生喜歡。

    裴卿言站在原地等了會(huì)兒,沒等來什么安慰的話,心中愈加不舒服起來,忍不住地想要抬頭去看一看顏知憶,卻在目光移動(dòng)的那一瞬間迎來了甜軟的吻。

    我想親你。

    與她相擁貼緊的姑娘盯著她的眼睛,在纏綿微沉的呼吸中輕聲說道。

    你不需要那般有趣。

    顏知憶半闔著眸,細(xì)細(xì)描摹著裴卿言的唇形,心中有些軟又好笑。

    一同玩兒樂的可以是朋友,但只站著那兒便叫我喜歡得不得了的只有我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