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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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長來了。 在這個他急需睡眠的深夜,乘著月華落在長廊上,似乎是練刀有了新的所得,想要找他確認些什么。 緣一裹挾著一股難掩的起床氣直起身,注視著月色下的兄長,不言不語。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有且僅有的念頭是 前世,他在察覺到不干人事的生父想把繼國家交給他時,他連夜離家出走的行為是多么明智的選擇! 而巖勝兄長之后為何會走上彎路,他也有了新的理解。管理一座城會讓他無法休息,想必管理繼國家也很難吧? 也是,他離家出走后還能與巖勝相遇,不就是巖勝帶著繼國家的武士們在深夜跑商嗎? 要是生活過得去,巖勝也不至于半夜不睡。更不會夜間遇鬼,繼而再遇上他。之后,為了超越他,巖勝睡過幾個好覺? 長期無法好好休息,或許換作他也不想做人了吧? 兄長,我想睡覺。 緣一的背景沉浸在一片黑暗中,散發(fā)出極強的怨念和詛咒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剛蘇醒的強大咒靈。小孩子抓著被褥木著臉,金眸中寫滿了拒絕,我不想起床的意味非常明顯。 怨念無比大! 殺生丸: 作者有話要說: PS:后來,緣一請殺生丸吃了精米。 緣一:我不會讓兄長知道這是用大糞澆出來的。 殺生丸心眼通: 第80章 第八十聲汪 殺生丸是第一次在半妖弟弟身上看到了針對兄長的攻擊性。 難得。 難得到他這個兄長倍感滿意地揚起下巴,將垂落兩側(cè)的雙手攏起,以最高傲的姿態(tài)俯視著幼崽,并 直接步入幼崽的臥室,以一種堪稱愉悅的語氣嘲諷出聲:嚯,犬夜叉,敢沖我亮爪子了嗎? 平時幼崽只會順著他,仿佛他們之間真能像尋常人類一樣做到兄友弟恭。真是可笑,他殺生丸是稀罕恭順這個詞的大妖嗎? 想看到態(tài)度恭順的雜碎,西國遍地都是,唯有敢直視他、反抗他、拒絕他的小妖怪才少見。 他允許任何妖怪對他敬畏,為此,他還會贊他們一句識相??晌í氉约旱牡艿?,他倒是希望他足夠桀驁且耐打。 這才有大妖的樣子,不是嗎? 值得嘉獎,只是幼崽亮爪子的理由居然是為了睡覺,很是令他不滿。 怎么,是對你的兄長隨意闖進你地盤的不滿嗎?殺生丸道,犬夜叉,你想圈領(lǐng)地還太早了點。 不得不說,當?shù)艿荛_始挑戰(zhàn)哥哥權(quán)威的時候,殺生丸會不自覺地話多。 但話多,就意味著把意思講明白。這一講明白,狗兄弟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思維其實在兩個世界。 緣一低氣壓籠罩:兄長,我只是想睡覺,沒有別的意思。 亮爪子是為了勾住被褥,不是想攻擊兄長。緣一兩眼無神,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非常耿直道,犬山是我的家,也永遠是兄長的家,回家不需要闖。 所以,兄長我能睡了嗎? 如果兄長要留宿的話,地袋柜中還有被褥,不過需要兄長自己動手鋪了。我真的很困,兄長。 殺生丸: 敞開天窗說亮話的結(jié)果就是狗兄弟輕易地把天聊死了。 眼見大妖沉默不語,緣一又打了個哈欠,卷著被褥往后躺下。他想,他終于可以休突兀地,一只手捏住了他命運的后頸rou,把他整個兒從被窩里拎起來。 剎那,緣一的怨念幾乎實質(zhì)化。 殺生丸提著幼崽一掂量,發(fā)現(xiàn)這小子輕了斤兩。他垂眸看向哈欠連天的幼崽,眉峰微微蹙起。 人類沒有養(yǎng)好你? 不是緣一打著盹兒,大抵是熟人在身邊足夠安心,他的腦袋一點一點,終是朝夢鄉(xiāng)飛奔,他們很好,就是煩了點。 他睡了過去。 且不知道自己臨睡前說了一句大實話。 殺生丸提著幼崽晃了晃,很干脆地松開手,任由幼崽面朝地板砸下。 在幼崽的臉即將砸進地板的那刻,他的絨尾忽而張開,把孩子卷了進去。見狀,大妖沉默許久,琢磨了一番幼崽話里的滋味,突然改變了離開的主意。 他倒是要看看,這些愚蠢的人類到底做了什么事會讓幼崽嫌煩? 左右犬山是幼崽的領(lǐng)地,他又是幼崽的直系長輩。犬夜叉作為白犬半嗣,他的領(lǐng)地不也是白犬一族的領(lǐng)地嗎? 他身為西國的下一任王,巡視晚輩的領(lǐng)地、考量晚輩的臣屬有何不可? 殺生丸為了弄明白一些事,總是很有耐心,尤其是事出在犬夜叉身上。一來是半妖的實力不錯,二來是他們同父所出,血脈的指向性足以讓他多看這孩子幾眼。 于是,殺生丸不客氣地把幼崽的居室占為己有,他曲起腿坐在能曬月亮的地方,一手擱在膝蓋上,閉目小憩。 直至雞鳴之時,三島家的下仆起身,開始利落的煮水備飯,大妖才緩緩睜開雙眼。 絨尾里,幼崽的犬耳抖了抖,顯然也聽到了響動。 殺生丸本以為孩子會立刻警覺地轉(zhuǎn)醒,誰知緣一睡得踏踏實實,像是養(yǎng)成習(xí)慣似的伸出小手,精準地抓住自己的犬耳,再一把摁了下去! 沒聽見沒聽見! 幼崽蜷縮起來,往絨尾深處鉆去。 殺生丸: 大妖想把這崽子捉出來扔出窗外,好好鍛煉他退化的警惕心。恰在這時,侍女的聲音貼著明障子傳來:大人,該起來了。 大人、大人? 殺生丸: 天色蒙蒙亮,晨曦剛露。蠢半妖就算跟著他游歷也從未起得這般早,怎么到了人類的城池反倒要重規(guī)矩了? 大人,大人該起來了。侍女聲聲喚道,最終無奈地打開了明障子,再不起的話 她陡然對上了殺生丸的冷眼。 只一眼,她被駭?shù)媚樕n白。 殺生丸淡淡道:再不起的話,怎么? 侍女瞳孔驟縮,張了張嘴剛要尖叫,就聽大妖來一句:敢出聲就殺了你。 她好懸捂住了嘴,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不多時,千春婆婆趕來,恭敬地伏在屏風(fēng)外頭,壓低了聲音道:大人,少爺該起了。犬山事務(wù)繁多,很多事情需要少爺 人類。殺生丸眼皮一掀,嘲諷力十足,就算只是半妖,能交給你們養(yǎng)育也是你們的榮幸,誰給你的膽子對白犬的血脈下命令? 該起了? 人類竟敢規(guī)定半妖該不該的問題?連白犬也不會在幼崽嗜睡時驚動他,人類倒是敢。 千春更小心了:少爺是犬山的實際掌權(quán)者,只因往常這時要早起練刀,所以我們習(xí)慣在此刻叫醒他。 簡言之,人類不敢對他下命令,只是遵守他為自己定的規(guī)矩。 然而,要真是練刀,半妖不可能這么抗拒。 殺生丸:往常?抓住漏洞,直擊要害,現(xiàn)在呢? 千春:處理要務(wù)。 區(qū)區(qū)人類小城,也有要務(wù)一說? 人類的說辭可真有趣,他是不知道對于人類而言,還有什么要務(wù)能比戰(zhàn)爭更重要,重要到需要半妖天天早起去處理? 那就讓我殺生丸見識見識,你們?nèi)祟惖囊獎?wù)是什么。 千春: 是。她只能應(yīng)下。 絨尾中的幼崽有醒轉(zhuǎn)的跡象,當孩子頂著亂翹的呆毛冒頭時,殺生丸的大掌落下,抓住了緣一的頭蓋骨,再把他摁回尾巴里。 退下。 緣一:兄長,退下不是這么退的吧? 他探出頭:兄長,我要洗漱。 大妖不語,像打地鼠似的再把他摁回去。如是往復(fù)三次,緣一決定躺平。 他悟了,兄長把他當作無聊時消遣的玩具,他越不聽話,兄長整他就越起勁。不如乖順點看看兄長到底想做什么,或許等大妖怪沒玩心了會自動扔掉他。 可緣一沒有料到,一向?qū)θ祟悈拹和疙數(shù)臍⑸杈箷u尊降貴的移步侘茶室,坐在他平時待客的高位上,冷眼刮著下首的家臣。 緣一不禁從絨尾中冒頭,這次殺生丸倒沒摁他。 大妖端坐其上,威嚴無比。他像是早做慣了這些事物般,平靜開口:說。 侘茶室里鴉雀無聲。 滾。 別說,就這么短短兩句,還真有四位家臣滾不,告退了。剩下的幾人雖然心頭害怕,但依然頑強地扎根在侘茶室里,顯然真的有要事。 殺生丸看也不看緣一,可每句話都像是在敲打他:以后沒事找事者,殺。 瑟瑟發(fā)抖的家臣們: 緣一: 半妖就是半妖,連弱小的人類也駕馭不了。殺生丸抬起手,爪尖凝出瑩綠色的光,妖力化作一滴滴腐蝕性極強的毒液落在面前的矮幾上,瞬間將它溶得一干二凈。 他把妖力控制得極好,既起了震懾作用,又沒有讓毒霧擴散,進而要了這一室沒用的家臣的性命。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殺生丸淡淡道:人類,你們最好真有解決不了的要務(wù)。 話落,剩下的人之中又有兩三個離開,他們慌得一批:大、大人,我突然想到我可以解決這件事!之前是我太愚鈍了,我馬上去辦! 堪稱絕塵而去,院子里還落了兩只甩飛的木屐。 緣一: 唯有僅剩的一人在下首抖啊抖,一臉欲哭無淚地爆冷汗,可實在沒辦法離開。他看著殺生丸,幾次張嘴想說點什么,愣是像被人掐著脖子似的,啥也說不出來。 他快急哭了。 大妖卻在這時起身,把尾巴里的半妖甩在了主位上。他攏起手往外走,聲音冷淡如斯:解決完了出來練刀。 真正有事的人,只有這一個罷了。 連馭下也不會,真是愚蠢的半妖。 人類能有什么要務(wù),不過是不愛動動脖子上的擺設(shè)而已。他們把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推諉給上位者,就是知道上位者仁慈,不會怪罪他們。 得寸進尺的沒用家臣,要是放在西國早被他殺了。之所以留著犬山的這些個人類,主要是為了拿給幼崽練手。 正如他的母親特地留下西國的蛀蟲雜碎,就是為了給他練手一樣。 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受人類支使,我就殺了你。殺生丸冷聲道,記住,犬夜叉,強者支配弱者天經(jīng)地義。試圖與弱者共處的強者,都會被弱者咬死。 緣一微愣。 大妖的背影融化在陽光下,步入了另一方庭院。 緣一若有所思地琢磨著兄長的話,不多時,他端正坐姿,與殺生丸神似的臉上不再帶有微笑。他的氣息變得鋒利起來,再無對待自己人的溫和。 倒不是他排斥人類了,而是所處的位置不同,他的態(tài)度不該一樣。 在西北屋,他是少爺??梢詫ηТ浩牌啪粗?,也可以對侍女溫和。 但在侘茶室,他是城主。無論是千春也好,是母親也罷,他必須一碗水端平了。明確自己是個上位者,是兄長要告訴他的重點。 緣一:說。 家臣: 倆兄弟問話的語氣談不上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一致。怎么辦,他不敢開口?。?/br> 等待良久,緣一沒聽見人吭聲。知道兄長的耐心快告罄了,他現(xiàn)在必須趕人。但人怎么趕,才算高效呢? 緣一歪頭,試探道:滾。 人麻溜地不見蹤影。 緣一: 小狗勾決定向兄長學(xué)習(xí),他發(fā)現(xiàn)兄長的處事態(tài)度能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嗯,首先得掌握讓開、礙事、退下、雜碎等詞匯,再熟練運用愚蠢的、卑賤的、下作的等前綴,最后把如果你不我就殺了你的靈魂句式刻在骨子里。 完美。 殺生丸與緣一純以刀術(shù)比拼,各有所獲。因雙方都沒用妖力,故而并未造成地貌大面積的更改。 過后,殺生丸如一陣風(fēng)路過犬山般,沒留下用飯就走了。緣一目送他飛遠,再轉(zhuǎn)身復(fù)歸犬山。 托了大妖兄長的福,緣一的日子過得輕松愜意起來。社畜翻身當老板,把下屬支使得團團轉(zhuǎn)。他每天睡到自然醒,練刀練到手抽筋,待時光竄入又一個新年時,十六夜的身體終于好了起來。 她熬過了死劫。 母親 犬夜叉。十六夜俯身,撫子色的唐服大袖攏住孩子的身體,將他擁入懷里,謝謝。 她不會忘記這個孩子守在她身邊的上千個夜晚,不會忘記孩子的力量順著手腕而入,用以修補身體的溫暖。 他是她的救贖。 母親,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 就像前世,他的母親病重去世時,一度流淚摸著他的臉,哭道:【對不起,緣一!對不起!母親擅自把你帶來這個世界,卻什么也不能給你!對不起,緣一】 他當時握住她的手,說:【母親,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br> 兩位母親的影子似乎重疊起來,緣一看著十六夜,露出了最溫柔的笑容:作為你的孩子降生,正是為了守護你而來。 你賜予我血rou,經(jīng)歷了產(chǎn)厄之苦。母親,我從未對你說過謝謝,你也不用對我感到愧怍。 他回以擁抱:身為半妖我很高興。 我可以不是人類,也可以是人類。 半妖,解開了人這個字壓在他身上的枷鎖,讓他脫離了束縛,面向無數(shù)種可能。 犬夜叉 母親,以后為自己而活吧。 作者有話要說: PS:緣一:兄長也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和對不起,兄長也是我會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