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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執(zhí)皇子又在裝可憐[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8)

分卷(8)

    樓知昧看著蔡羽均,眼中有些許寵溺,我看你是看上了人家家里會做你愛吃的桃花酥。

    蔡羽鈞不否認有這一層,段行玙也低下頭笑了起來。

    只不過段行玙和謝時玦確實是不一樣的。

    段行玙是面冷心熱,而謝時玦這人,面上不想理你就是真的不想理你。蔡羽鈞剛進國子監(jiān)的時候也曾經(jīng)錯看了謝時玦,覺得他長得好看,也是想與他親近的,后來嘛熱臉貼冷屁股久了,蔡小公子也是有脾氣的。

    謝時玦這人也是幼稚得很,非但不理他,還故意捉弄他,一來二去,蔡羽鈞對他是既討厭又害怕。

    只是沒想到,小說里后來的謝時玦會喜歡上蔡羽均。

    段行玙想了一下又了然,小時候班級里頑皮的男同學(xué)總愛揪女同學(xué)的小辮子,其實就是因為喜歡,想跟人交朋友,自此來吸引人的注意力。

    幼稚得很。

    蔡羽鈞看向段行玙,認認真真幫他想起了法子。

    他指著樓知昧,是這樣的,本來呢,我和他也是坐在前后的位置,不過我在前面他在后面。我想要坐在最后一排嘛,干啥都方便點,他指了指樓知昧,所以他就跟夫子說被我擋住了,夫子就將我倆的位子調(diào)換了一下咯,就是這么簡單。

    怎么看樓知昧都比蔡羽鈞高上一截吧

    樓知昧覺得這法子不妥,他睨了蔡羽均一眼,提出了一個靠譜的法子。

    你就說,他日日要與你說話,你嫌煩了,掌正一定二話不說同意。

    我??!蔡羽均瞪著眼睛想反駁,身旁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有所動作,他的嘴巴被捂住,只能像小獸一樣嗚嗚叫著。

    等到蔡羽均以眼神示意投降,樓知昧才松開手。

    蔡羽均無力反駁。

    對,你跟掌正夫子說一下就成。最好現(xiàn)在就過去,然后立馬回去把桌子搬好,咱來個先斬后奏。

    幾人于是風風火火地去往正信閣找掌正夫子說明緣由,期間大多都是樓知昧負責說,蔡羽鈞負責裝無辜懺悔,說自己忍不住,不愿再打擾段兄,請夫子準許將兩人的座位隔開。

    這理由倒也挑不出錯處來,于是夫子就同意了。

    蔡羽鈞于是拉著段行玙回去搬桌子,顯得比段行玙本人還積極。

    搬完桌子,段行玙把盒子放回謝時玦桌上,隨后趴在桌子上閉目養(yǎng)神了。

    段行玙是聽到蔡羽鈞的聲音才醒過來的。

    夫子讓小玙換位子了,前面空出來了,你可以往前搬。蔡羽鈞故意說得大聲,以顯理直氣壯。

    樓知昧也附和道,對。

    謝時玦卻不是因為這個生氣,他明白,明白段行玙這是厭惡他,不想在他身邊的意思。

    這樣的認知讓謝時玦身上的戾氣壓都壓不住。

    他的目光狠狠剜過在對角處,幾乎離他最遠的那人身上,他剛剛睡醒、被壓出了紅印的臉上,眼神還有迷茫,就是找不到一絲在意。

    謝時玦的嘴巴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在這一刻顯得有些蒼白。

    他拿起桌上的盒子,連同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緊緊攥在手里的一本書一起,扔了出窗外。

    屋子里的人都被這動靜驚到了,一時間卻也不敢說話,都面面相覷。

    邱宏錚剛從外面走進來,你做什么啊?午膳都不用跑去藏書閣找什么一階算術(shù)通論,拿回來又

    閉嘴!謝時玦厲聲打斷他。他似乎很生氣,段行玙看到他的嘴唇在顫動,微微發(fā)紫。

    段行玙茫然,不清楚他緣何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謝時玦卻沒有再看他一眼,徑直摔門而出。

    莫名其妙。邱宏錚被吼了一聲,整個人都懵了,回到位子上,才發(fā)現(xiàn)段行玙的位置一空。

    他本能地去找尋。

    本來只是隨意一掃,卻發(fā)現(xiàn)他眼角微紅,似乎是因為剛睡醒,眼皮往下闔的時候一片濃蔭垂落,在白皙的眼下掃出一片陰影。

    他原本該說點什么,最終卻只是咕噥了一聲,娘們兒唧唧的。

    段行玙沒聽到,或者是無暇去聽。

    短暫的寂靜后,周圍又恢復(fù)了嘈雜,蔡羽鈞小聲道,誒,你們說他至于發(fā)這么大火嗎?

    第12章 心軟 感情與真心,從來就不應(yīng)該設(shè)限

    沒有得到段行玙和樓知昧的回應(yīng),蔡羽鈞繼續(xù)道,我說他中午怎么沒去用膳呢,原來是去藏書閣了呀。

    段行玙忽然想到,一階算術(shù)通論,那是什么?

    我知道!那是夫子推薦給我的書。蔡羽鈞的語氣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你沒來之前上過一段時間課了嘛,然后進行了一次學(xué)考,我算術(shù)得了丁等,夫子就讓我看這本書,說是能讓我走進算術(shù)大門。

    蔡羽鈞撓了撓頭,可惜上次去藏書閣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早知道問問他放在哪了。

    樓知昧翻了個白眼,又看向段行玙,補充說明,九皇子的算術(shù)是甲等。換言之,這本書對他沒什么用。

    段行玙看向他,思忖著他話里的意思。

    喂,你們說夠了沒?邱宏錚一拍桌子,蔡羽鈞被嚇了一跳。

    他們明明離得不近,也不知道邱宏錚突然抽什么風,管到他們身上來了。

    他怕九皇子,卻不怕邱宏錚,也早就看不慣他了,這還不是上課時間,我們?yōu)槭裁床荒苷f話?這兒是國子監(jiān),要撒潑回你的將軍府去。

    你!邱宏錚正想罵他一頓,轉(zhuǎn)身卻撞上段行玙平靜無波的雙眸,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厭惡的東西一樣,立馬轉(zhuǎn)而看向蔡羽鈞,要說滾遠點說,別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

    下午的課謝時玦都沒有來上,放學(xué)的時候,段行玙邊收拾東西邊等阿茅過來,等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完,阿茅還沒來。

    段行玙正想出去外面等算了,一個小身影才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公公子,你等久了吧。小人兒不敢看他,好似有些心虛,手一直背在身后。

    手里拿著什么?

    阿茅抬起頭看他,把身后的東西放到前面給段行玙看,幾乎要哭出來了,公子,對不起,我知道公子不愿要,可是可是九皇子要我拿的,他是皇子,我不敢

    他手上拿著三支毛筆和一本書。

    他人呢?

    阿茅搖搖頭。

    盒子呢?

    公子是說那個上面有幾條小魚兒的盒子嗎?剛剛九皇子拿著的,好像摔壞了。

    段行玙皺眉,有小魚兒嗎?他沒注意看。

    他示意阿茅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又隨手翻開那本算術(shù)通論掃了幾眼,拿起來遞給阿茅。

    阿茅接過,試探性地問道:扔掉?

    什么?

    九皇子說,如果公子還是不愿意要,就讓我扔了,可是我不敢扔

    段行玙無言,帶回府。

    段行玙將幾支毛筆拿起來摸了下,是軟硬不同的毫,他將它們掛在毛筆架上。

    段行玙這個人是典型的人家待你好一分,就要還人家三分的,先前一心想要遠離謝時玦,或許是錯的?

    況且他如今看起來對蔡羽均也沒什么興趣,只要不讓他們有經(jīng)常接觸的機會就好了吧?

    至于他自己小心一點應(yīng)該會沒事。

    段行玙這人雖然學(xué)習不好,但是極重朋友義氣,如今想著那人或許確實是真的想與自己交好的,先前倒是對他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他與主角交好,又和男配做朋友,或許并不沖突?也許還能打入內(nèi)部,及時察覺他的情感,規(guī)避風險。

    更何況,八年前已對他妥協(xié)過一次了,他早該知道自己是抵抗不了的。

    段行玙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jīng)準備開飯了,他跟著母親一齊往正屋去。

    坐在大夫人身邊的正是段行玙的大哥段行欽,也是段侯爺?shù)牡臻L子。

    老爺,夫人,小玙回來之后妾身讓他洗漱先一番再來迎接他大哥,這才來遲了。秦氏先向侯爺和大夫人趙氏行了個禮,段行玙也跟著行禮。

    趙氏在人前總是一副明事理的模樣,又因著兒子回來,很是開心,無妨無妨,meimei,小玙,快坐下吧。

    秦氏落座,和大夫人一左一右坐在侯爺身邊,段行玙則先恭敬地向家人行禮,爹、夫人、三姨娘、四姨娘好。

    最后他面先段行欽,拱手作揖,大哥。

    嗯。段行欽只是應(yīng)了一聲。

    他們關(guān)系并不好,段行玙也不在意他對自己態(tài)度如何,只是為了不讓人抓到錯處而連累母親,面上功夫還得做到位。

    他在段行旭身邊坐下。

    段侯有四房夫人,大夫人趙氏只生了段行欽一個兒子,二夫人秦氏也只有段行玙一個兒子,三夫人錢氏生了兩個女兒,四夫人孫氏兒女雙全,有段行旭和一個女兒。

    段行欽是嫡長子,心氣高些,和一眾弟弟meimei并不親近。

    悅朝的尊卑倒不那么分明,嫡庶只是一個名頭,實際上差別是不大的,因此那些個夫人也沒強迫著自己的孩子們?nèi)ビ懞谜l,都只隨著他們自己的性子去。

    只是面上還是要忌憚大夫人幾分。

    今日的主角是段行欽,段行玙也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顧埋頭吃飯,可那人似乎不打算讓他安寧。

    行玙,你如今進了國子監(jiān),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貪玩了,那些學(xué)子都是朝廷重臣的公子,你可不能得罪人。段行欽倒是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段行玙只是點點頭,面無表情道,大哥說的是。

    大夫人也順勢說道,此次皇上派欽兒去乾州,路上也結(jié)識了不少公子。大夫人說到皇上二字時還特意提高了聲調(diào),她看向段行玙,小玙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這點可得跟你大哥多學(xué)學(xué)。

    段行玙只想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回復(fù)機器,是。

    大夫人又看向秦氏,meimei你也是,小玙如今已經(jīng)十五了,也得學(xué)習些人情世故,你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一直縱容啊。

    jiejie說的是,原是我這個做娘的不會說話,行玙的性子隨了我。

    段行玙瞧見他娘只是微微笑著看向他,心里卻不是滋味,他猶豫了一會兒,娘,明日有兩位好友要過來,想吃娘做的桃花酥。

    秦氏雖氣質(zhì)恬淡,但一雙柳葉眼生得極為嫵媚,笑起來眉眼彎彎,煞是好看,那敢情好啊,娘明日多做點。

    哦?趙氏有些訝異,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段行玙本無意說出來,只是大夫人嘲諷他娘的意味這么明顯,他也不能眼看著娘受欺負而忍氣吞聲,左丞之子蔡羽鈞,右丞之子樓知昧。

    趙氏的臉色登時有些難看。

    段侯則是有些驚訝,都是這兩天在學(xué)里結(jié)識的?

    嗯。段行玙也是這幾日才回京,自然是剛剛結(jié)識的。

    段侯點頭。

    段行玙生得惹人疼,雖然小時候性子怯懦不討喜,越長大倒是越有沉著穩(wěn)重的氣性了,段侯對這個兒子向來是疼愛的,此刻眼中也多了幾分贊賞,左丞和右丞都是心懷百姓的人,想來他們的孩子也是好的,明日便留他們在府上用膳。

    段侯跟他爸爸一點都不像,經(jīng)??囍粡埬?,很嚴肅,段行玙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說話也文縐縐了起來,只是好友小聚,無需太費功夫。

    秦氏也說,是啊,他們幾個小孩兒跟我們一塊兒用膳定是不自在的,這樣,我明日讓廚房做幾個好菜,留他們在梧桐苑里用膳就是。既不失了禮數(shù),也不叫他們不自在。

    段侯握了握秦氏的手,還是你想得周到。

    如此甚好。

    段行玙看著他爹和他娘,微微笑著。也不去理會大夫人那一張精彩紛呈的臉。

    *

    公子,蔡公子和樓公子來了!阿茅跑了進來。

    段行玙沒想到兩人一早就跑來了,他正在用早膳。

    小玙!我們來了~

    相比起蔡羽鈞的興奮,樓知昧就淡定多了,從他的眼中還能看出來一絲困倦。

    你們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我娘還沒開始做桃花酥呢。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又不是為了桃花酥才來的。蔡羽鈞說著,眼睛卻不住往段行玙的飯桌上瞧。

    還說呢,這饞貓,我還沒睡醒呢,就讓他給拉起來了。

    用過早膳了嗎?

    蔡羽鈞等的就是這一句,沒吃飽!

    婉兒,加兩副碗筷來。

    丫鬟很快拿了餐具上來,蔡羽鈞不客氣地開吃了,樓知昧也餓得不行了。

    嗯~這粥可太香!

    這是用雞湯熬的,喜歡就多喝點。

    蔡羽鈞狼吞虎咽,也不用調(diào)羹了,一手端碗喝粥,另一手用筷子夾rou吃,嗯!這蝦仁也好吃!

    相比之下,樓知昧便矜持多了,他有些無奈,慢點吃。

    唔好辣。

    蔡羽鈞張著嘴吐著舌頭,此刻小舌頭都辣得紅了。

    樓知昧立馬放下筷子,捧著他的臉緊張地查看。

    你不能吃辣嗎?段行玙一驚,立馬倒了一杯茶給他,喝點茶。

    蔡羽鈞灌了一杯茶,才好些了,嗯,我吃不了辣的,唔,現(xiàn)在沒事了。

    他偷偷瞄了樓知昧一眼,安撫道,我沒事啦。

    段行玙松了口氣,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心里有了定論,想來二人已是心意互通。

    說來也奇怪,他原以為他會受不了兩個男的膩膩歪歪,此時見到卻并不覺得不自然,沒有想象中的嫌棄。

    他暗自搖了搖頭,心想眼見為實,偏見實在要不得。感情與真心,從來就不應(yīng)該設(shè)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