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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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啟唇,對著包子輕輕咬了一口,糯糯的包子皮將rou汁的美好滋味帶到夜嶼口中。 他細細品味著,一點一點將包子皮嚼碎。 夜嶼多年沒有吃過包子了,這一口,讓他有些驚喜。 然后,他的薄唇輕輕貼上包子的小口,吮吸一下——濃郁、飽滿的rou汁,一下便涌入了口腔里,葷香四溢,緩緩流入咽喉之后,還有些粘嘴。 夜嶼愣了愣。 他的味覺好似一頁白紙,空置許久。 哪怕是輕描淡寫的一筆,都顯得格外鮮明。 夜嶼低頭看了看,汁液已經被吸干了,包子便委屈地癟了下去,裂開的小口,好似在沖人笑。 夜嶼嘗了嘗余下的rou餡,rou餡已經吸飽了rou汁,和著芝麻、蔥花一起,嚼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嘎吱!” 突兀的一聲響,再度讓夜嶼停了下來。 他發(fā)現這生煎包下面的皮,煎得十分焦脆,嚼起來焦香不已,吃完一口,還想吃。 夜嶼慢條斯理地吃著包子,好似全然沒看到樹上的人。 而樹上的馮丙,臉已經抽得不成樣子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夜嶼不是不吃東西嗎?難道他找寧王真的是為了聊胃疾,而且還治好了? 馮丙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連夜嶼都愿意吃的生煎包……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呢? 馮丙忍不住咂舌。 夜嶼吃完了包子,淡定地放下碗,然后,右手拿起一根筷子,狀似隨手一推——筷子在內力的驅使下,直直向樹梢飛去。 馮丙本能地感到危險,身形一閃,腳下頓時失去平衡,跌了下去。 “咚”地一聲響,驚動了吃包子的孩子們。 “什么聲音?”小米有些好奇地問。 一旁有個男孩,小名叫豆豆,他十分篤定道:“不用怕,是野豬?!鳖D了頓,他又重復了一遍:“我們村子里有野豬出沒,大家小心?!?/br> 眾人一本正經地點頭。 大家很快就將包子吃完了,孩子們一個個麻利地收起了碗筷。 舒甜給小米擦了擦嘴,然后,施施然走到夜嶼面前。 她收回他的碗時,微愣一下。 他竟然……把一整個生煎包都吃光了?。?/br> 舒甜訝異地睜大了眼,他脾胃虛弱,吃油煎的食物不太好。 舒甜:“大人怎么把包子都吃完了?” 夜嶼無聲看了她一眼,道:“合胃口?!?/br> 這三個字被他說得格外理直氣壯。 舒甜哭笑不得。 她將他的碗筷收回,忽然發(fā)現……少了一根筷子。 舒甜有些奇怪,向夜嶼投去疑惑的目光。 夜嶼幽幽道:“用來射野豬了。” 舒甜忍俊不禁,嬌嬌俏俏地覷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夜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胃腹……有點兒撐。 收完了桌子,孩子們重新圍到了梅花樁前,但夜嶼卻沒有繼續(xù)說梅花樁,而是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夜嶼低聲問:“你們誰看過這匕首上的印記?” 那日來刺殺夜嶼的殺手們,便是徐一彪派來的,為首的男子,用的就是這把匕首。 上面有一個圓形的特殊印記,夜嶼猜測,應該是出自江南兵器廠。 孩子們都來自江南的受災區(qū)縣,他們接過匕首一個傳一個地仔細看著,挨個搖頭。 小米看完了匕首,將沉甸甸的匕首傳給了旁邊的豆豆。 豆豆拿起匕首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咦”了一聲。 夜嶼凝視他,問道:“怎么了?” 舒甜站在一旁,也側頭去看,只見豆豆伸出小手,摸了摸匕首上的圓形印記,喃喃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 夜嶼定定看著他:“你好好想一想……” 豆豆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小聲嘀咕道:“好像爹爹的衣服上,畫過這個印記……” “衣服?”夜嶼長眉微蹙:“你爹爹是做什么的?” 豆豆答道:“我爹爹是鐵匠,他可厲害了,會做很多很多鐵器?!?/br> “鐵器……”夜嶼若有所思,他繼續(xù)問道:“那你爹?” 話音未落,豆豆面色微變,忽然低下了頭。 舒甜湊近了些,對夜嶼道:“豆豆的爹在逃難的途中,被壞人抓走了……豆豆是隨著其他同鄉(xiāng),一起逃到京城來的?!?/br> 舒甜走到豆豆身邊,伸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豆豆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夜嶼面色微頓。 舒甜伸手給豆豆擦了擦眼淚,輕輕拍了拍他。 夜嶼低聲道:“豆豆,想不想把那些壞人抓起來,把你爹救回來?” 豆豆一聽,抬眼看向夜嶼,眼角還掛著晶瑩透亮的眼淚。 夜嶼又道:“我在查一個案子,很可能和你爹的事情有關,若你爹還活著,我可以幫你救他回來。” 豆豆一臉驚喜:“真的?” 夜嶼頷首,他沉聲道:“現在,將你知道有關這個匕首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我?!?/br> 豆豆抬手擦了擦眼淚,他生得頗為清秀,小小的眉頭皺起來,認真回憶道:“我爹爹是我們那兒最好的鐵匠,我家原本有個鐵器鋪子,后來聽說建了個什么廠,要招人去務工?!?/br> 夜嶼一目不錯地看著豆豆,低聲:“兵器廠?” 豆豆點頭:“好像是……爹爹說那里的工錢特別高,便關了鐵器鋪子,去那邊做匠人了。” 夜嶼循循善誘:“后來呢?” 豆豆一邊思索一邊回應:“后來,爹爹回來跟我們說,他不想干了……可是不行,那邊不放人……爹爹不高興?!?/br> 頓了頓,豆豆又道:“后來發(fā)大水了,人人都在逃命,爹爹便趁著大水,連夜帶我們逃了出來……可沒走多遠,爹爹就被抓了回去……到現在都沒有音訊?!?/br> 豆豆越說越難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爹生死未卜,娘親又在逃難的途中病逝了,簡直是禍不單行。 舒甜揉了揉他的頭,無聲地安慰著他。 夜嶼眼神柔和了幾分,他問:“你可知道那兵器廠在哪里?” 夜嶼之前在查梁潛的罪證之時,從賬本上發(fā)現了江南兵器廠的存在,上面提到受災嚴重,可能會影響兵器運出的時間。 但是梁潛嘴里,怎么也撬不出這個地址。 豆豆忍住哭意,回想了一下,道:“我也沒有去過,但是離我家不遠……爹爹說,每日去務工,約莫半個時辰能到?!?/br> 夜嶼記下他的話,道:“好,我知道了?!?/br> 他要去一趟江南。 明為皇帝采水,實為查訪兵器廠。 夜嶼凝視豆豆一,道:“豆豆,想不想救出你爹?” 豆豆淚眼迷蒙地看著夜嶼,重重地點了點頭。 夜嶼聲音微沉:“那好,你隨我下江南,去找那個兵器廠,若是你爹還在兵器廠,我們一起將他救出來?!?/br> 豆豆一聽,立即停止了哭泣:“好,我隨大人去!我要去救爹爹!” 夜嶼眉眼微動,語氣肯定:“這才是男子漢應該有的樣子?!?/br> 豆豆終于停止了哭泣。 但舒甜發(fā)現,又有孩子小聲抽泣起來。 舒甜回眸一看,小米抿著小嘴巴,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滴溜溜地打轉,眼圈都紅了。 “小米,怎么了?”舒甜急忙蹲下來,將她拉到身前。 小米眼淚汪汪地看著舒甜,小聲道:“小米也想爹娘了。”她拉住舒甜的袖子,抽抽搭搭地問:“豆豆哥哥可以回江南,小米能不能去?爺爺說只要小米乖乖的,爹爹娘親就會來接小米的,可是為什么這么久了,他們還不來呢?是因為小米不夠乖么……還是他們不要小米了……嗚嗚嗚嗚嗚……” 舒甜連忙把小米摟進懷里,小聲安慰:“小米已經很乖了,你爹娘可能因為一些事情來不了,小米再耐心等一等,好不好?” 舒甜聽江南來的其他人說過,小米的爹娘都被洪水沖走了,是年邁的爺爺將她帶到京城的,爺爺把討來的所有東西都留給小米吃,最終,自己活活餓死在街上。 舒甜心疼地為她拂去淚水,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小米不難過了,你還有哥哥jiejie呢,舒甜jiejie以后也常來看你,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舒甜溫溫柔柔地哄著小米,小米倚在她懷里,哭得輕顫。 其他孩子們見了,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夜嶼沒說話。 心臟好像被一顆巨石砸中,悶聲一響,疼痛不已。 江南大水,雖是天災,也是人禍。 他在查梁潛一案時,發(fā)現梁潛把江南一帶興修堤壩的銀子,私自撥出了大半,用于建造兵器廠。 汛期一到,洪水如猛獸一般涌來,沖垮了不堪一擊的堤壩,導致曲臨河下游的十幾個區(qū)縣受災,數十萬人流離失所,生靈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