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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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懶洋洋地倚在矮榻上,麗妃正坐在他身旁,一臉笑意地為他斟酒。 舞姬們身穿彩色舞衣,在寒風(fēng)中翩然起舞,引人入勝,唯美至極。 皇帝的目光,卻沒有落到她們身上,仿佛看向了旁邊一側(cè)的長桌,那長桌上空無一人,卻擺了酒菜。 皇帝神思飄忽,記憶拉回那一年春日,那是先皇的六十壽誕。 …… 彼時(shí),大皇子授賜封號為“永”,意為雋永長存之意。 在這一日,永王便帶著永王妃,一齊入宮覲見。 皇帝頭戴金冠,身著明黃龍袍,坐在云華臺上,高高在上,睥睨眾人。 皇子們按照順序,依次坐在下方。 永王是長子,他的長桌,距離皇帝最近。 壽宴開始,舞姬們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她們舞步靈動,笑容滿面,時(shí)而折腰甩袖,看起來嫵媚迷人。 永王卻看得心不在焉,一旦上了新菜,便給身旁的永王妃夾。 永王妃坐在他身旁,還未吃幾口,碗里便已經(jīng)堆滿了菜。 她嗔他一眼,低聲道:“王爺……再多就放不下了……” 永王笑道:“那你就多吃些,放到肚里。” 永王妃掩唇一笑。 二皇子坐在他們附近,他眼睛沒看王妃,耳朵卻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 貴妃娘娘見兒子和兒媳相視一笑,不免也起了興致:“你們在笑什么呢?” 永王妃面色一紅,頓覺有些失儀。 永王開口答道:“母妃,阿嫣說,這么久沒見母妃了,還是和從前一樣光彩照人?!?/br> 貴妃一聽,呵呵呵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孩子,就會哄本宮開心?!?/br> 皇帝聽了,也勾起唇角,道:“朕記得,以前你們?nèi)雽m之時(shí),阿嫣總會做些點(diǎn)心吃食進(jìn)來,今日怎么沒露一手???” 永王妃喜歡親自下廚,宮中人人皆知,她每次進(jìn)宮拜會皇帝皇后,或者貴妃娘娘等,都會帶些自己做的點(diǎn)心,手藝比起御膳房的師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永王妃低笑一聲,道:“回父皇,兒臣最近身子不適,很少下廚了。” 皇帝一聽,問了句:“怎么了?” 永王和永王妃對視一眼,永王妃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永王答道:“回父皇,阿嫣她……有身孕了……” 皇帝一聽,撫掌大笑:“好,好啊!” 貴妃也喜出望外,道:“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才說?多久了?” 永王妃紅著臉,小聲答道:“快三個月了……” 她和永王成婚好幾年了,這是第一次有孕,貴妃盼了許久了。 皇帝本就重視永王,他高興不已,大手一揮:“賞!” 眾人一見皇帝高興,便紛紛來到永王面前敬酒。 二皇子混在一堆人中,沉郁不言。 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恭喜皇兄,皇嫂。”二皇子說罷,自顧自地仰起頭,飲下一杯酒。 永王笑著點(diǎn)頭,陪了一杯。 永王妃笑了笑:“二殿下,酒喝得太快容易傷身?!?/br> 她眉眼彎彎,笑意溫柔,比成婚之前,多了幾分成熟韻致,仿佛一朵已經(jīng)盛開的花。 二皇子凝視永王妃一瞬,點(diǎn)頭:“好?!?/br> 二皇子退開,新一波敬酒的人上來。 永王笑容滿面地和眾人喝酒,一旁的永王妃溫婉地笑著,兩人仿佛沉浸在幸福之中。 二皇子卻覺得,心一抽一抽地疼。 為什么最好的都是永王的呢? 永王的母妃出身高貴,生下永王后便位列貴妃,但自己的生母出身低微,還沒等到正式受封位份,便難產(chǎn)而死。 永王是長子,自打出生便備受矚目,他風(fēng)光霽月,品性高潔,事事優(yōu)秀,有他珠玉在前,總顯得自己如此卑微和平庸。 二皇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也許未來,那個位置,也是屬于永王的吧? 他心中,早就有一顆嫉妒的種子,他看著永王被眾人簇?fù)淼漠嬅?,那顆種子剎那間破土發(fā)芽,沖破了良知的邊界。 鼎沸的聲望、崇高的地位、嬌美的女人……這一切,為什么不能屬于自己呢? 二皇子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來。 嬪妃們也在恭賀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笑容可掬地一一和眾人碰杯。 而在女人堆里,也有一個人面色陰郁,只敷衍了事地恭賀了幾句。 那就是皇后。 二皇子長眉微挑,看向皇后……皇后的六皇子,夭折了。 她如今沒有了盼頭,只能眼睜睜看著貴妃,爬到自己頭上。 二皇子慢慢勾起唇角,也許,成功真的有捷徑。 …… “皇上?”麗妃見皇帝有些出神,便低聲喚道:“酒已經(jīng)為您溫好了,皇上嘗嘗罷?” 皇帝緩緩收起思緒。 “酒喝得太快,容易傷身?!?/br> 麗妃一愣,平日里皇帝時(shí)常豪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卻改了脾性。 皇帝沉思一瞬,記憶中,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永王妃笑得那般開心。 后來,她便待在王府中安心養(yǎng)胎了。 再后來,她對他的眼神,便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冷漠。 無論他做什么,無論如何表達(dá)真心,都無法換得她一絲一毫的憐憫。 皇帝想到這兒,忽然怒意上涌,一把拂去了桌面的酒杯茶盞,“噼里啪啦”一頓脆響,麗妃和舞姬們都嚇了一跳。 舞姬們面面相覷,實(shí)在不知該不該繼續(xù)跳舞,柳公公便沖領(lǐng)舞的舞姬使了個眼色。 那領(lǐng)舞連忙帶著眾人下去了。 麗妃也哆哆嗦嗦地坐好,她還算是嬪妃之中,得幸最多的了,跟了皇帝好幾年,卻也摸不著他的脾性,時(shí)不時(shí)就暴怒而起,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 柳公公擠出一個笑容,走上前來,低聲道:“皇上,是不是累了?奴才剛剛收到消息,龐同知回來了……已經(jīng)入了宮,在御書房門口等您?!?/br> 皇帝抬起眼簾,看了柳公公一眼,他一如既往地低眉順目,笑得滴水不漏。 皇帝思量一瞬,龐鑫怎么會此時(shí)回來?要么是北疆出事了……要么,是他找到了。 對,一定是他找到了! 皇帝撐著手,連忙站起來,但他飲了酒,身子有些踉蹌,柳公公連忙扶住他。 “走,去御書房!” 皇帝一聲令下,柳公公便連忙傳了龍輦過來。 - 龐鑫一身深紅的飛魚服,站在御書房門口。 他目光悠悠,環(huán)顧四周……這里,和當(dāng)年比起來,也沒有多大變化,但人卻全都換了。 …… 遙想當(dāng)年,他是錦衣衛(wèi)指揮司里最年輕的千戶,人人都贊他才干卓越,前途無量。 先皇也對他頗為贊賞,龐鑫也一直引以為豪,但先皇終究老了。 他早就不滿足于千戶的位置,要爬得更高,便需要尋找更大的靠山。 永王是皇帝寵愛的長子,地位僅次于嫡出的六皇子,可惜六皇子命薄,沒能順利長大,于是永王便成了眾望所歸。 龐鑫一向驕傲,卻也佩服永王為人,于是便私下主動接觸永王。 誰知,永王對他十分冷淡,只扔下一句:“錦衣衛(wèi)屬天子近臣,不宜與臣子有過多來往?!?/br> 龐鑫沒想到,永王居然一板一眼到了這種程度,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不僅如此,他還有了另一重?fù)?dān)心。 若他日永王上位,想起自己這般小心思……只怕不會重用自己。 龐鑫不是個膽小的人,那一次,卻有些害怕了。 他擔(dān)心自己多年以來,辛辛苦苦掙下的地位,有一朝會被奪走,于是,他憤而轉(zhuǎn)身,投到了二皇子旗下。 二皇子也頗有手腕,他雖然身份低微,卻不知怎的,忽然得了皇后支持。 皇后家族勢大,在朝中頗有影響力,這股勢力在六皇子歿了之后,便潰不成軍了,但隨著二皇子振臂一呼,那些老臣,又仿佛找到了希望。 龐鑫看得清楚,二皇子和皇后,不過是相互取暖,但若看皇帝的意思,還是更中意永王。 但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既然投了二皇子門下,他勢必要助二皇子,也就是后來的端王,奪得帝位。 原本一切都想得好好的,端王繼位以后,也將他升任了僉事……但這仍然不夠。 那幾年,龐鑫為皇帝做了不少事,也旁敲側(cè)擊地暗示過皇帝,可皇帝就是沒有繼續(xù)升他。 直到后來,有個少年橫空出世,陰差陽錯地救了微服出巡的皇帝。 這少年武藝高強(qiáng),做事雷厲風(fēng)行,事事以皇帝的意見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