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就再喝一點點,不能多喝?!痹平眯Φ胤畔铝硪粭l腿,握著酒瓶給她斟酒。 酒液匯入杯底冰川,這次沒倒多,就淺淺的杯底。 陸沅耳朵紅紅地嘟囔:“都成年了,干點成年人能干的事情沒關系的。” “詭辯,”云姜放下酒瓶,曲指敲她額頭:“我是擔心你宿醉頭疼?!?/br> 陸沅搖頭,含著水聲說:“不會的不會的?!?/br> 不會的三個字聽著像是在說蘆薈的。 沒一會,又到了杯底。 “不行,真不行?!痹平獙ι斓阶约好媲暗谋颖硎揪芙^,架不住陸沅喝上頭了沖她撒嬌。 “一點點,就一點點?!标戙渥笫值氖持负湍粗敢荒?,捏出一咪咪的距離。 云姜很想不為所動,把酒瓶放在離她最遠的地方,但范圍還是在桌子上。 陸沅表示自己可以做出讓步:“我再加兩塊冰,你就再倒一點點,你給我喝酒,等會我用一個東西跟你換?!?/br> 說得神神秘秘的,看你兩手空空回家,能拿什么東西跟我換? “......”云姜雙眼微瞇。 陸沅勾唇笑著,就差拍著胸口說包你滿意。 一般來講,是不能相信喝上頭的人講的話的。 但云姜可恥的心動了,夾了三塊冰塊放進杯子,又是一個淺淺的杯底。 看她喝的這樣盡興,云姜都想不起來本來是她在喝,還是陸沅在喝了。 冰塊咔啦一聲響,厚厚的杯底敲在鋪著玻璃面的桌子上,打了個小聲的嗝。 “爽了,真舒坦?!标戙潆p眼泛著水光,人看起來有點迷迷瞪瞪,已然微醺。 知道陸沅就不是個能喝的,沒想到效果會這樣的不能喝。 不過這三杯下來也差不多有八.九十毫升,是不少分量了。 云姜忽然有點后悔自己的縱容,起身想給她找個解酒藥,她記得熊嫂有定時備藥的習慣,就放在電視柜下。 腳步?jīng)]來得及邁出去,坐在隔壁的人忽然很緊張地撲過來,給她撞得坐回原位。 “你去哪里,不許走!” 云姜直接眼前一黑,差點給醉貓突刺撞得喘不上氣。 仗著陽臺藤椅的位置夠大,陸沅強行兩人擠在一塊,手圈著云姜的腰,力道逐步收緊。 這個姿勢就很妙,剛好能讓她的臉側緊緊挨著云姜鎖骨處,蹭了蹭,熱乎乎的。 還在云姜耳邊哼哼唧唧:“撞得有點痛,我的頭?!?/br> “......”云姜拍拍她的背:“你手松開點,我去給你拿點藥,吃了就不難受的藥?!?/br> “不要...不要去拿藥。”陸沅的手反而箍得更緊了。 云姜以為她不想吃要,也不著急去催:“你不是說頭痛嗎?吃了藥就不會痛了?!?/br> 陸沅說:“不是不吃,是不要去拿。” 這一句說得還挺清晰的,云姜順勢問下去:“那為什么不要去拿?愿意吃就要去拿啊?!?/br> “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辈恍辛税胩?,陸沅也沒不行個所以然來。 云姜也不想動了,攬著人一塊窩在藤椅上,對陸沅保持有問必答的習慣。 她問:“既然互相都不沖突,為什么不行?” “因為,因為五年級的時候,mama就是上樓給我拿藥...然后去醫(yī)院了?!?/br> “......”云姜拍肩膀的手一頓,垂下眼看向半合雙眼的陸沅。 像是一幅暈染畫,淺淡的紅從紅透的雙耳處開始蔓延,渲染至雙頰染上了桃花瓣般的淺粉,再往下的脖子亦然,原先白凈的膚色泛著一層曖昧的淡紅。 陸沅上頭的那股勁過去了,話匣子也跟著打開。 她并不想睡,人比今天任何時候都精神:“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直一直躺在病床上?!?/br> 莊園里的薔薇開了一遍又一遍,整個小學,初中,高中都沒有...很遺憾,她沒能看到陸沅上大學時的樣子。 “我媽她...她本來也是交響樂團里的小提琴手,很有可能成為那個樂團最年輕的首席。鐘姨說她天賦極佳前途無量,我爸就在薔薇莊園里弄了一個專門的房間,裝的全是她獲得的獎杯?!?/br> 云姜的手放回她肩膀出,繼續(xù)拍拍:“那你就繼承了她的天賦?!?/br> “對,鐘姨說我的胎教都是小提琴曲,所以我生出來也對小提琴愛得深沉?!标戙鋯枺骸皽匮┠绬??我媽就叫溫雪凝?!?/br> “知道?!痹平€真知道她。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有個老太太耳背,經(jīng)常調(diào)錯頻道,她的廣播電臺就會播放一首名為《夏來》的曲子,之后的電臺主播就會介紹這首樂曲的作者名叫溫雪凝,還說祝她早日康復。 甚至到現(xiàn)在,云姜還能記得女主播用溫柔的語調(diào)介紹《夏來》,它創(chuàng)作時間是在夏天即將到臨的春末中,曲調(diào)輕快歡樂,充滿對生命熱愛,希望聽到這首曲子的人都能等到心中期待的到來。 “怪我當初沒仔細聽,錯過了欣賞?!?/br> “你那時候也小,哪能知道后面的事情。”陸沅望著星空笑了一下,眼里盛滿了驕傲:“我也有專門的房間裝我的獎杯,就是沒有mama的多?!?/br> 云姜說:“總有一天能做到的,以樂團首席的身份站在舞臺上,再次奏響《夏來》。” “你說,我當時干嘛不自己上去拿藥呢?背上的傷口其實也沒那么痛,別墅內(nèi)有電梯累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