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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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沈知弈瞥他一眼,“狄人都知道不能過線,難道我們反入套不成?” “那這也不是辦法啊。往年雖說他們也有挑釁吧,可今年也忒他娘的猛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北狄的牛羊都已經(jīng)凍死了,這冬天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庇H兵小跑兩步跟上,正垮著個臉倒苦水,就聽身側(cè)飛奔來一馬,傳令兵到沈知弈跟前,翻身跳下馬,極快地行了個軍禮。 “將軍,北狄第五次沖鋒了?!?/br>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啊將軍,”親兵急得跺腳,“他們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打的是他娘的消耗戰(zhàn),我們這邊撤也不是攻也不是,干在這兒守著,兄弟們都憋屈得很。” 沈知弈一踩腳蹬,翻身上馬:“忍著?!?/br> “將軍,將軍……???您去哪兒?。俊庇H兵怔了一下。 “人換了幾批?” “三批,”傳令的士兵猶疑了一下,道,“將軍,他們每次撤退都會換一撥人,似乎只有三撥人來回換。” 沈知弈頷首,道:“北狄以重騎兵為主,能靈活機動的輕騎少,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撥人,長期下來體力肯定撐不住。我們也換人?!?/br> 他轉(zhuǎn)頭道:“你去主帳通報一聲,讓先撤的兄弟們有傷治傷,我們?nèi)硕?,別硬撐。借二營的輕騎來備著,至于前線,我親自去會?!?/br> “是?!北l(wèi)翻身上馬,一夾馬肚瞬間竄出好幾丈遠。 沈知弈策馬越過后方的營帳,逐漸感受到烈火熾熱的溫度,然而身下的戰(zhàn)馬不僅沒受驚,反而越發(fā)追著疾風(fēng)。 沈知弈貼在馬背上,隔著鬃毛感受到它的亢奮。 ——這是北疆的戰(zhàn)馬。 他深吸一口氣,從腰后拔出了劍。 一封封戰(zhàn)報雪花似的吹進豫王府。聽得動靜,宋吟秋從紛飛的紙片中抬頭,她進來看戰(zhàn)報看得幾宿沒睡過整覺,眼眶底下青了一大片。 “殿下當(dāng)心著身子吧,”流鶯端了羹進來,擔(dān)憂地道,“前線再如何,有沈?qū)④娝麄冺斨?。但殿下若熬壞了身子,軍中士氣恐要大打折扣啊?!?/br> “放著吧,”宋吟秋揉了揉眉心,問道,“發(fā)去京城的折子有幾日了?” “三日,”流木端著藥走進來,順手關(guān)上門,“北疆去京城可有好幾千里,哪怕八百里加急也還沒到京城呢?!?/br> “殿下先用藥吧,”流木低聲道,“殿下身子本就弱,自打在京城起就長期服用那種藥,這樣熬下去恐怕是不行的。” 宋吟秋深深看了他一眼,執(zhí)湯勺喝了幾口,干脆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流木勸她不動,行禮端著藥碗又出去了。然而他方推開門,卻被一道陰影擋住了去路。 他順勢轉(zhuǎn)身,短短幾步路已轉(zhuǎn)了好幾圈,手上還拿著空掉的藥碗:“殿下,沈?qū)④妬砹??!?/br> 宋吟秋微瞇起眼來適應(yīng)突如其來的陽光,就見沈知弈逐步靠近,差點還以為自己眼花。 “今日北狄沒打過來?” “打了,”沈知弈看她一副已經(jīng)懵了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但今日并非我輪值。” 他徑直走至一旁的椅子坐下:“今日前線戰(zhàn)事由周長青與霍勇接管,我休假?!?/br> “休假?”宋吟秋一怔,兀地反應(yīng)過來,“你受傷了?” 軍中主將慣沒有休假一說,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沈知弈的傷已經(jīng)不再適合沖鋒陷陣。 沈知弈雙手下按,那是一個委婉拒絕的姿態(tài):“并不嚴(yán)重得緊,不過腰上劃了一道,暫且騎不了馬罷了。坐鎮(zhèn)軍中還是無礙的?!?/br> 宋吟秋半信半疑地打量他,這才發(fā)覺沈知弈面色異常蒼白,眼中血絲未退,一雙手上盡是密密麻麻的擦傷,大多已經(jīng)結(jié)痂,卻仍能看出和曾經(jīng)的慘烈。 “軍醫(yī)讓我休息一兩日,”沈知弈掩飾地咳了一聲,端起茶擋住手上的傷,“恰好周長青臨時替了我的位置,今日本該是他來。我想著好些日子沒到你這兒來過,便過來了?!?/br> 宋吟秋知他定是傷得重,不過強撐罷了。但眼下冬日漸寒,這仗打得艱難。北疆的將士久未經(jīng)歷這等強度的戰(zhàn)斗,一查才知道原有不少在冊軍人已無力上戰(zhàn)場殺敵。唯一不那么壞的消息便是糧草充足,阻止了局面的進一步惡化。 “你不坐軍中?剩下的人能應(yīng)付嗎?”宋吟秋仍是一副欲趕他出門的神色。 “今日戰(zhàn)事不會嚴(yán)峻的,”沈知弈最終輕嘆一口氣,“按大夏歷算,今日正好入冬,也是狄人最后一次集市的日子。” 他沉聲道:“對于北狄這一馬背上的游牧民族來說,入冬意味著所有的物資都短缺。而今日是北狄族內(nèi)最后一次交易補給的機會?!?/br> “也是他們對我們發(fā)動常態(tài)化進攻的前兆。”宋吟秋自然而然地接上了后一句。 “可以這么說,”沈知弈頷首道,“他們將境內(nèi)的物資消耗殆盡,唯有掠奪大夏能使他們熬過寒冬?!?/br> 宋吟秋擱了筆,墨汁滴在雪白的紙頁上,炸開一朵墨花,像化開的雪。 “快下雪了吧?”她道。 “算著日子,就是這兩日了,”沈知弈頓了片刻,又道,“京中如何講?” “不借,”宋吟秋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朝中藩王個個跟人精似的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更何況還有好幾個地兒跟咱們一樣正交戰(zhàn)的。都知道北疆路遠,冬季又難熬。別說那位不準(zhǔn),就算是得了他的應(yīng)允,恐也沒幾個地兒愿給我們借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