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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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反悔是狗?!?/br> “一言為定,反悔是狗?!?/br> 白棲嶺笑了,他即不知自己明日死活,又不知今日這番究竟算不算得上痛快,但那不善作別的花兒頭腦一熱胡亂應(yīng)承下的事卻讓他有幾分開懷。可他自己也是戲言,只是這戲言帶著幾分真,真作假時(shí)假亦真罷! 他并非婆婆mama之人,生怕花兒在他面前再哭哭啼啼,就趕她走。每次分別都是生死關(guān)卡,好像無關(guān)生死二人就會(huì)在這晃蕩的人間永不相逢一般。 花兒一步三回頭,她心中難過自己沒有通天的本事將白棲嶺救走,總覺著對(duì)不起他。夜里她坐在飛奴那間小屋里,等喝酒的飛奴回來。 他回來了,身上沒有多少酒氣,衣服上掛著一片片濕,是洗過了。 見花兒坐在窗前看著外頭發(fā)呆,就像從前一樣揪了她的高髻?;▋号拇蛩?,順著他的力道跟他并排坐在地上。 飛奴的手指在泥地上摳畫,起初花兒沒注意,再過會(huì)兒花兒發(fā)覺,剛要開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幽暗之中他搖頭,又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天亮后看。你在谷家軍應(yīng)當(dāng)學(xué)過。” 花兒意識(shí)到不簡(jiǎn)單,就不再做聲,直到飛奴畫完,扯著她坐在床上,這才小聲叮囑她:“將它刻在腦子里,看完毀掉。明日我無法照料你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br> “明日你要做什么?”花兒?jiǎn)枴?/br> “明日我要?jiǎng)幇讞珟X第一刀。” 花兒不震驚了,第一刀誰剮不一樣,他不剮自有別人剮。飛奴見她不做聲,就哀求似地說道:“花兒答應(yīng)我,不管明日發(fā)生什么,不管誰是死是活,你都不要管。你只管自己跑,你跑出去,尋個(gè)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活。飛奴哥哥不想你再受苦了,你夠苦了?!?/br> “不管飛奴哥哥死活嗎?”花兒用力捏住飛奴的衣袖:“你可知我們十幾年情誼是什么?你有危險(xiǎn),我會(huì)奮不顧身去救你!盡管你如今已經(jīng)不信我了,但是飛奴哥哥,你往前想一想,我可有哪一次不顧你的死活?” “沒有過?!?/br> “那你就休要說那些。” “你等明日看清我畫的什么再說?!?/br> 飛奴握著她肩膀,將她帶向他,花兒掙扎、推拒,最終被他攬住了肩膀,再無其他動(dòng)作,也再無其他言語。外面似乎又有人打了起來,因?yàn)橛钟腥似鸷宄雎暎β暦爬?、叫聲凄慘、罵聲齷齪,火光竄起來,映紅了窗。 “著火了嗎?”花兒?jiǎn)枴?/br> 飛奴只是虛虛攬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別怕,飛奴哥哥在這?!?/br> 花兒聽到飛奴的啜泣聲,她不懂他的傷心因何而起,只是胡亂安慰他:“飛奴哥哥,若有人欺負(fù)你,你告訴我,我找他去。” 飛奴又轉(zhuǎn)笑,哭哭笑笑,極盡醉態(tài)。在這癲狂的匪窩里,嬉笑怒罵都屬尋常。外面的人丟石頭砸窗,他推開窗去罵,罵不過癮,拿起墻角的弓箭對(duì)準(zhǔn)來人,一箭射出去,換得片刻安靜,轉(zhuǎn)瞬又變成百鬼夜行。 飛奴鬧夠了,就坐在墻角那里?;▋河X得他或許該有話要對(duì)自己說,但他什么都沒說,而是歪頭睡去?;▋赫乙律呀o他蓋上,隨后也坐下去,像尋常的每一次。 待天色微亮之時(shí),飛奴起身走了。外面要有一場(chǎng)儀式,正如算命老兒所言:在霍靈山上,剮刑是殊遇,并非每個(gè)囚徒都配享有。那儀式非常駭人,每個(gè)人臉上都畫著血符,所有人都光著上半身,繞著刑架喊著花兒聽不懂的話。 一個(gè)人帶著面具從后山處緩緩走來,待走進(jìn)花兒才看清,那面具上畫的是一只七竅流血的人面。所有人看著面具人后都單膝跪地,舉起手中的單刀。 花兒不懂算命老兒在她和霍言山面前為何不戴這面具,今日又為何戴了。而霍言山站在他身后,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樣。 花兒在人群中搜尋飛奴,但天色尚早,外面灰蒙蒙的,她看不清。而白棲嶺被人圍著,她亦是看不清。但她能猜到,白棲嶺一定是在心里嘲笑這些人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沒一個(gè)能上得了臺(tái)面。 那算命老兒一句話不說,只是裝模作樣拿起接過一碗酒,以中間三指蘸酒,敬天、敬地、敬神明,花兒罵他:神明才不會(huì)佑你,神明也不差你這滴酒! 在面對(duì)此等場(chǎng)面上,她一瞬間變成了白棲嶺。外頭的人都喝了一碗酒,而后又開始跑起來。 故弄玄虛,裝腔作勢(shì)。 漸漸天亮,一縷光照進(jìn)來,花兒忙蹲到地上,去看飛奴昨夜畫的東西。那些峰巒起伏起初她沒看懂,待她靜下心來定睛細(xì)看,才看到那靈庵、那小路、那山后的天梯。 花兒猛然懂了,這霍靈山并非銅墻鐵壁!它有路! 谷家軍奔襲霍靈山有譜! 花兒整個(gè)人因激動(dòng)而顫抖起來,她好似明白為何飛奴要帶她上山了,好似明白了!外面突然很安靜,花兒卻沒有抬頭,而是屏息去背那張圖,生怕出一點(diǎn)錯(cuò)漏。在她背完后,迅速站起身,用腳將土地踩壞又踩平。 在她要推門出去的瞬間,看到白棲嶺曾送給她的那支防身鏢,在靈庵之時(shí)不知被誰摸走了,如今就在飛奴的桌上。 花兒想都沒想,揣起那支鏢就推門出去。 跟著她的小匪問她去哪,她指著那絞架,抖著聲道:“他曾是我的主子,如今他要被刮刑,我看不下去。我要去躲躲。”言罷向后山走去,一口氣爬到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