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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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意識到:這仗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八年,打不完了,打不完了。 夜里她站在絞架前,想起那一日白棲嶺與她說那些戲言,他那是應(yīng)當(dāng)不知霍言山是不是可靠,但就這么以命相賭了。這個瘋子! 而有一件事她非常肯定了,那一晚飛奴就是在與她作別,他去往了一個新的地方,而他們,大概此生很難相見了!花兒還是那樣去想:好在他還活著呢!好在,他還活著呢! 幾日后,照夜稍好些以后,花兒隨隊去采山珍打獵,途經(jīng)一條小路之時猛然想起是當(dāng)時白棲嶺與霍言山拼殺之地。鬼使神差地,她拐了進(jìn)去,許是想看看那里可還有當(dāng)時的痕跡。 那條路十分隱蔽,仍舊有雜草遮擋,別人根本看不出。她費(fèi)勁清理了,向里走。越走,她的心越?jīng)?,越走,她的心越怕?/br> 那潮濕陰冷的林間,一陣陰風(fēng)刮過,似帶著野鬼的嚎叫聲。她握著白棲嶺送她的鏢,隨時準(zhǔn)備與什么搏斗一場。 漸漸地,她聞到血腥氣,循之而去,味道愈發(fā)濃了。林間的陰風(fēng)大了,將樹枝刮折了,卡吧一聲折了,倒下來。她躲過去,又繞過很多這樣的折枝,最終在一棵老樹前,看到一個靠樹而棲的人。 那人渾身上下血rou模糊無一處好地方,臉上亦沾滿了血,若不是他睜開那雙黑洞洞的永帶著殺氣的眼睛,花兒大概永遠(yuǎn)也認(rèn)不出:這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二爺。 她不敢喘氣,甚至察覺不到她的手開始劇烈地抖。 她看清了,在白棲嶺的周圍,用樹木搭建了一個空冢,那枯枝上甚至還綁了很多野花,就在當(dāng)時霍言山敗走的地方,他為白棲嶺造了一個冢。 花兒泣了一聲費(fèi)力地從折枝的縫隙鉆過去,她的衣袖被劃破了,胳膊上都有了血痕。以往這些時候,白棲嶺要笑她不自量力,但此刻,他的眼一動不動看著她。 花兒奔到他面前,伸出手去,卻不敢碰他身體的任何地方。那看到那上面的剮傷,痛哭出聲。 “活著嗎?白棲嶺,你還活著嗎?” 白棲嶺的眼睛微微動了動。 “疼嗎?”她又問他。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 花兒從懷里掏出鳴鏑,因她的手在抖,幾次都放不出去。情急之下她給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沒用,白棲嶺看著她,心想:她為我著急,她把我當(dāng)成家人了。 他想安慰她,但他實在太累了,在她終于將鳴鏑放出后,倒進(jìn)她懷中。她小小的身子著實承受不了他這樣的重物,向后躺去。又怕劇烈震動令他疼,又在落地時生生挺住。 陰風(fēng)又起,吹倒他破碎的衣服和傷口上,他冷得哆嗦一下。曾自稱的錚錚鐵骨鐵血男兒,也抵不過這百般的折磨,發(fā)起了高熱?;▋嘿M(fèi)力地坐起來,想抱他,碰到他傷口又縮回手,怕他疼。白棲嶺混沌之間握住她手腕,對她說:“放馬過來?!?/br> 他求人也沒有求人的樣子,要她放馬過來。見她仍不動,又喃喃一句:“二爺死不了?!?/br> 在見到她以前,他坐在這天地之間,坐在他的樹冢之中,察覺到自己強(qiáng)健的心跳忽跳忽慢?;粞陨綖樗寡?,又要他坐在這里慢慢死掉。臨行前他道:“你總想占先機(jī),我且留你一命,看你還占不占得這先機(jī)!那棺槨我為你造了,若你死了,就當(dāng)我送你體面上路。若你當(dāng)真福德深重,活了下來,那我等你來殺我?!?/br> 白棲嶺的嘴唇動了動,花兒附耳過去,依稀聽到他說:“又欠你一次?!?/br> 還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額遠(yuǎn)河硝煙(十一) “你多說幾句話吧, 白棲嶺?!被▋狠p輕抱著他:“你多說幾句話,他們來了就帶你走。你是不是不怕死???他們說了,陰曹地府不收你這種不怕死的蠻橫的人, 怕這種人下去鬧事?!?/br> “你屬實是那種鬧事的人, 萬一你瞧著哪個鬼不順眼,再把人丟人油鍋里炸?!?/br> “那鬼也倒霉, 做人夠難了,做鬼還要遇到你。” 花兒明明是在說笑, 但白棲嶺不回她, 她就快要哭了。從前二人勾心斗角你來我往, 她因著忌憚他往往占下風(fēng), 好不容易占上風(fēng)了,她又覺得無趣。 “孫燕歸, 好名字。”白棲嶺費(fèi)力說了這樣一句,察覺到她耳朵湊過來,就又說一遍:“孫燕歸,好名字?!?/br> 想起什么似的, 朝她張開原本攥著的拳頭,里頭一朵快被攥得稀巴爛的小花。花兒驚訝地看著, 此時他竟笑了一聲。 長不大的稀巴爛的小花, 像她。 笑過之后再無響動。 白棲嶺進(jìn)入到一個夢境中去。那夢里的人均長著千奇百怪的臉,離奇的是, 他籍由那些丑臉就能分辨出是誰來, 是他的父親、哥哥、遇到的惡人們,總之沒有一個好人。他在夢里施展拳腳, 與那些人斗!與突如其來的飛沙走石斗!與小鬼閻王斗!他一個人太累了, 斗至最后趴在一條河上, 河水許是被太陽曬久了,溫溫?zé)釤?,沖洗他的身體。他餓了,張開嘴就有一條小魚跳進(jìn)他嘴里。 他看清了,那是額遠(yuǎn)河。 額遠(yuǎn)河并非永遠(yuǎn)湍急,它亦有溫柔之時,比如此刻,對待白棲嶺,像對待遠(yuǎn)道而來的貴客。 可白棲嶺不懂,為何這條河上沒有人呢?為何他自始至終都這樣一個人來去呢?他命犯孤星嗎?呔!我白二爺不需要人陪!哪怕在夢中,他亦是那個不認(rèn)輸?shù)陌锥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