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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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還要這樣!”花兒又流淚了:“你把一切都搞砸了!你看到那些人受的苦了,我既為死士,就不該把兒女情長放心上!你應是懂的!你…” “我這一生只不管不顧這一次!”白棲嶺眼睛紅了:“你要看我娶朝瑰嗎!” “那又能怎么樣!你去娶!只要為了百姓…” “并非!并非如此!”白棲嶺握著她肩膀:“這未必是壞事!至少打進日起,我能光明正大與你站在一起!我們這一生像今日這樣的時機不多了。我知我去搶你令你不快,你心中沒有兒女情長,不將我放心上,無礙的!我也非這樣一個俗人!” 白棲嶺捧住她的臉:“可我們此世為人,就這一點念想都不該有了嗎?是嗎?” 花兒心很亂,她不知該說什么,她滿腦子都是要重新謀劃了,前路是好是壞原本就看不清,眼下更是撲朔迷離了。 白棲嶺的掌心好燙,都將她的淚珠燙熱了。 “你這個瘋子?!彼煅收f道。她罵他是瘋子,可此刻卻想,這一生許是只有這一次機緣為所愛之人不管不顧了。她原本就喜歡與他站在一起,原本就信任他,原本就念著他,這些不過隨時日漸長而漸漸強迫自己忘了罷了! 她恨不起來他,亦再沒法怪他。本來日子就這樣苦了,她還要怨懟自己的心上人,那當真是一點甜都不留了。 “只管信我。”白棲嶺道:“你我站在一起,向從前一樣,不管你唱哪一出大戲,我都為你兜底。哦,不對,你如今是頂天立地的女將軍,那么,不管你去哪里征戰(zhàn),都讓我扶你上馬,送你一程。山高水遠,哪怕只有這一程,我無憾了?!?/br> 花兒啜泣出聲,終于撲到他懷里。 那年她說她不嫁他,不嫁給那臭名昭著的惡人,她心中當真是那樣想的,總之不想與他為伍;今日她亦是這樣當著眾人面說的,可她心里不那樣想了。 她想:他是同路人。是同路人。 在狼頭山的重重迷霧之中,她曾于無數(shù)個夜晚,目光費力地穿透迷霧,想去探得一些什么,可她什么都看不清。那時她只得想著:那人如今身在何方?當谷為先有一日對她說:白棲嶺生意做成了,他回到京城了。往后為了各自的安危,將由別人代他聯(lián)系。我們與白二爺就此明面上斷了。這一斷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你可以離開去找他。 花兒長舒一口氣: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又搖頭:我不去找他。 就讓我們在這日漸遠去的人世里各自飛奔罷! 可她為何又偷偷哭了呢?在沒有霧氣的夜里,她仍舊爬上自己的樹屋,看著天上的月亮偷偷落淚。她的難過無處訴說,終于變成她揮起的刀和手中的繭。她選了自己的路,因此親自斬斷了她的情絲。 她沒有想過,此生竟還能有這樣的夜晚,他穿著大紅的喜衣,坐在她身邊,對她說:“至少我們光明正大站在一起了?!?/br> 外面大雪如是,可她心中的月亮爬上來了!爬得那樣高! 第87章 春閨夢里人(十六) 白棲嶺的強取豪奪, 將京城的一灘死水攪渾了。且看河月街上的風月樓里,掛起了大紅的紗帳,貼上了大紅的喜字, 就連姑娘們都著了紅色的衣裙。別人若是問這是在做什么? 老鴇道:“為白二爺賀喜!” 風月樓有這樣的陣仗, 旁的商戶也不敢怠慢, 當即翻箱倒柜找東西裝扮起來。大紅的燈籠也得掛,掛一整條街,登時紅通通的。這陣仗就連宰相嫁女都未有過。 錢空看著這突變的街景, 嘆著氣對戒惡道:“要么說二爺厲害呢!二爺不僅厲害,二爺還眼毒。這花兒才來京城幾日,在二爺面前露過幾次臉, 今日就被搶了。那三個女子那般厲害,到了二爺跟前, 像被抓小雞一樣抓走了!”錢空甚至伸手抓了一把, 但無論如何都學不出白棲嶺的狠勁兒來。 戒惡則淡然一笑,作出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來。 “可是方丈,我看那三個女子與你交好,你若可以幫幫她們…”錢空壓低聲音:“去皇上那替她們求個情…” “此話休要再提?!苯鋹何⑽[手:“人各有修為和命數(shù),非你我可以改變的。此事也并非空xue來風, 就連錢掌柜都一直在夸這三位看來就是奇女子,那二爺練就的一雙金睛又怎會看不出來?” 戒惡講完搖著頭上樓了。老和尚對此心如明鏡, 他早就知曉這世事會逼瘋一個,只是沒想到逼瘋的是那心機深厚的白二爺。許是正應了故人的話:白二爺沒有軟肋,若非要拔出一根來, 大抵就是那一位了。 如今這話對上了, 不知怎了, 戒惡松了一口氣。他回到房間里, 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塊骨頭來。細看去,那是一塊頭骨,被鉆了一個洞,一條紅繩從洞中穿過。戒惡把骨頭帶在身上,躺在床上,緩緩說道:“都到世人心易變,如今變是沒變呢?我看是沒變?!?/br> 老人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是那一日的驚天大火,故人一次次沖向火中,抱出那些嬰孩。再往后,世間便沒有故人了。但老人那顆將老將死的心卻奇跡般活了。這世上究竟如何,他也想下山看上一看了。 看就看罷!這一路,浮華背后滿是人間疾苦,他的僧袍日漸襤褸,漫天的大雪蓋不住路邊的腐臭。果然山上一日,山下一年,光景變得這樣快,卻從不與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