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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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說了?!?/br> “秦廷已準(zhǔn)備提拔扶蘇事務(wù)府選用的官吏了?!?/br> “這些人大多出身關(guān)東。” “而這未必不是秦廷刻意宣揚出去的,為的便是吸引更多士人仕秦?!?/br> “同時這也告訴給這些士人,即便是微末小吏,只要為秦效力,同樣能得到晉升機會,而且扶蘇畢竟為大秦儲君,他對士人的吸引力還是有的。” “我們豈能大意?” “這次宋氏之所以遭難,便是因為地方官員背叛,若是秦廷收買了越來越多底層士人,只怕我等的處境將會越發(fā)艱難?!?/br> “也恐會有更多底層官吏背離我等?!?/br> “不得不防?!?/br> 聞言。 宋義一臉陰沉。 對于這次的遭難,宋義憋著一肚氣。 他宋氏本不是楚國最大氏族,也不是最顯赫的貴族,但在秦廷有意的打壓下,原本的景氏、昭氏、屈氏被完全肢解,徹底落寞,而他們宋氏一族自此崛起,成為楚地第一大貴族。 風(fēng)頭無兩。 而這次秦廷清剿之下,他們宋氏是損失慘重。 眼下竟已隱隱為項氏壓過。 而他也把這一切遭遇歸到了那則‘謠言’頭上,這時又想起了宋氏的悲慘遭遇,以及自己前段時間狼狽逃竄的模樣,破口怒罵道:“那些該死的地方官員,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定要弄死他們,還有那散布謠言的人,也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宋義定親手砍了他。” “害我宋氏死傷這么多,這些人是真的該死。” 聞言。 何瑊一下閉口不言了。 臉色略顯尷尬。 不過并沒有讓宋義發(fā)覺。 同時心中也是僥幸不已,流言的確是他吩咐出去的,只不過只是傳話,并沒有說是自己的主意,而且韓地距離楚地有不短距離,宋義就算在生氣,眼下也沒有精力去求證。 他更不可能自己承認。 等宋義發(fā)xiele一陣后,何瑊這才再度開口:“宋兄,秦廷已經(jīng)改變了做事方法,我們必須要提高警惕,不然恐會被秦廷步步蠶食,今日是拉攏的底層士人,今后未必就不能拉攏底層官吏,這步步為營之下,我們?nèi)羰菦]能找到破解之法,想復(fù)辟舊國,可就難了?!?/br> 宋義滿不在乎道:“何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這是楚地?!?/br> “我宋氏雖然遭了難,但在地方影響力依舊,就算秦廷真的拉攏了底層官吏,但這些底層官吏真的就敢不看我宋氏臉色?這次若非有始皇大軍坐鎮(zhèn),不然定要殷通等官員吃不了兜著走?!?/br> 宋義滿眼冷漠。 他對付不了始皇,對付不了殷通等官員,還奈何不了這些小吏? 他現(xiàn)在倒是很想看看,究竟有沒有小吏敢投靠秦廷,若是真的知曉了,定要好好發(fā)泄一下,以解心中之郁氣。 見狀。 何瑊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了。 只是眉間的愁思,卻怎么都消散不去。 而在臨走時,他也向宋義要了一份‘求賢令’的告示,準(zhǔn)備下去好好看看,宋義自不會拒絕,讓隸臣直接臨摹了一份過去。 等看完這份求賢令,何瑊長長嘆氣一聲。 他站起身,望著天穹,低聲道:“子房兄,終究還是跟你想的一樣,秦廷步步為營之下,已開始不斷攻城略地了,今日是底層士人,今后呢?” “而其他貴族竟全然沒放在心上?!?/br> “如此傲慢,真能成事?” “只希望你能在咸陽得到有用的消息,并遏制住秦廷的囂張氣焰,不然楚地這些貴族,恐根本就靠不住,這些人太執(zhí)著于眼前利了。” 何瑊將這份求賢令放下。 卻是根本沒有睡意,只是獨自坐在院中,感受著微涼的山風(fēng)。 而以儲君名義公布的‘求賢令’,在十來日的時間里,已迅速傳遍至天下,也聞于很多士人之耳,更是引起了不少底層士人關(guān)注。 對于這份另類的求賢令,這些底層士人態(tài)度不一。 第325章 當(dāng)秦吏有什么不好?! 上雒,商山。 這里是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里季吳實、甪(lu)里先生周術(shù)四人的隱居之地,四人本為秦朝博士,只是后面不滿秦廷的焚書坑殺,便逃離了咸陽,如今隱居于商山。 被尊稱為商山四皓。 扶蘇頒布的求賢令,而今也傳至他們手中。 他們對秦廷早就失望至極,也基本絕了為秦效力之心,只是過去跟扶蘇有一定交情,聽聞扶蘇頒布了求賢令,便想求來一觀,以期看下扶蘇是否已悔改。 等他們看完這份求賢令,對扶蘇卻是大失所望。 本以為扶蘇已悔改,重回仁義之道,結(jié)果扶蘇不僅沒走回王道之路,反而更加偏離了,甚至是徹底走向了邪門歪道。 唐秉冷聲道:“扶蘇已泯為眾人也?!?/br> “過去的扶蘇何等仁義?擁有何等的王道圣賢之心?而今卻已然不復(fù)存在,變得麻木不仁,甚至是殘暴冷血,完全沒有了半點王道意志。” “可悲可嘆。” 崔廣將謄抄的求賢令放下,也是失望的搖搖頭,嗤笑道:“這恐才是扶蘇之本性,本就出身虎狼之家,豈會因我等之教誨就輕易扭轉(zhuǎn)?之前表露出的仁善,恐都是假仁假義,枉費我等之前如此信任,甚至是傾囊相授,結(jié)果卻是培養(yǎng)了一位虎狼?!?/br> “可笑至極?!?/br> 吳實也滿眼冷漠。 他手掌壓著這份竹簡,搖頭道:“不看門第,不看出身,甚至奴隸、隸臣、亡人都能前去,這簡直是荒唐,把士人當(dāng)成了什么?真以為會識字的便是士人?” “如此貶低我等士人,當(dāng)真是其心可誅。” “可恥至極?!?/br> “枉我們之前還對扶蘇抱有一定幻想,而今也該徹底清醒過來了,扶蘇終究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他從來都不喜王道,只是利用我等,為自己爭權(quán)奪利罷了,我們一時頭昏,為扶蘇蒙蔽了心神,好在當(dāng)初焚書令下,我們便看清了秦廷之虎狼本色,早早脫離了虎口,不然恐危矣?!?/br> 周術(shù)點了點頭。 他心中同樣是五味雜陳。 他也實在不明白,為何扶蘇會變成這樣? 原本好端端的仁義之人,為何就變得面目全非了?變得不知禮數(shù)、不知教養(yǎng)了?為了貪圖一時之短利,而舍棄天下大義于不顧,實在是讓人痛心。 四人將這份謄抄來的竹簡棄之如履。 徹底斷絕了出仕之心。 陽夏。 吳廣此刻正在袁氏幫工。 袁氏是貴族,但是昔日的貴族,眼下家道早已中落。 而今族中人丁稀少。 甚至。 吳廣在來時還打聽到,現(xiàn)任的袁氏家長袁生,之前已經(jīng)想賣掉田地,外逃出去了,只是后面聽聞縣官被抓,這才繼續(xù)留了下來。 而這個袁氏也是大有來頭。 最早為陳國大夫,后面更是擔(dān)任過陳國司徒。 只是隨著陳國滅國,袁氏也因此衰弱,到袁生的時候,家中僅剩幾百畝良田了,而因為家中無權(quán)無勢,更是沒少受地方官員欺壓,所以前面也萌生了外逃的想法。 聽到這個消息,吳廣是深以為然。 他當(dāng)時同樣抱有這個想法。 只是后面隨著縣官出事,陽夏縣對于他們的欺壓變?nèi)醪簧伲搽S之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吳廣胡思亂想之時,一個頭戴竹冠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淡淡的掃了吳廣等人幾眼,便沒有理會,而是就在院中看起了剛到手的竹簡。 竹簡翻開。 求賢令三字赫然顯露眼前。 只是看了幾眼,又略顯不甘,將竹簡放在掌間敲打著,遲遲下不了決定。 就在這時。 他突聽到四周的佃農(nóng)在私聲竊語。 一個黝黑皮膚,竹竿身材的農(nóng)夫開玩笑道:“吳廣,我記得你好像是有字的,那就是祖上也是出過人才的,剛才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傳,朝廷頒布了求賢令,你或許可以去試試。” “沒準(zhǔn)就真當(dāng)上官了呢?” “到時我們或許還能得你照顧?!?/br> “哈哈。” 一片轟然笑聲中,吳廣沒好氣道:“去去去,我算哪門子貴族,書都沒看過幾冊,字甚至都認得不全,自古以來求賢,求得都是大才,哪是我這種人能想的?” “今年能有個好收成就不錯了?!?/br> “這些別想了?!?/br> 一旁又一陣哄笑。 他們其實也只是打趣幾聲。 也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吳廣家中情況跟他們差不多,不然何必也來當(dāng)?shù)柁r(nóng)? 吳廣自知道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