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張建看到李正都接招了,自己怎能認慫? 也狠狠咬牙說道:“行!我也試試!” 莊嚴調(diào)了一下運動表的時間,然后說:“開始!” 又道:“記住了,22分鐘內(nèi)。” 李正和張建一開始有些慌亂。 因為這是倆人第一次一次性跑那么遠的路程,之前已經(jīng)跑了六公里,這體力如何分配,心里根本沒底。 長距離越野十分講究體力分配,一旦出錯,最后是累垮自己也跑不出好成績。 這一點倆人都清楚,但怎么應(yīng)對? 不知道…… “跑吧!”莊嚴看出了倆人的窘境:“我?guī)?,你們能跟上我,就絕對能跑進22分鐘內(nèi),跟不上,那就說明不符合我的要求,你們這兩個徒弟我可不收?!?/br> 說完,邁開腿,人就像飄起來一樣,動作優(yōu)美地將倆人立馬甩開了數(shù)米遠。 “真的追?”張建有些不知所措。 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會和李正多說半個字。 但現(xiàn)在,倆人視乎是同一條船上的難兄難弟了。 除了李正,他沒有任何可以相互尋找精神支撐的人了。 李正說:“牛咱們吹出去了,人家首長提的條件我們也接了,自己夸下的??冢褪强拗惨芡昴阏f對吧?” 張建也是個犟驢,這時候退縮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硬著頭皮,梗著脖子,甕聲甕氣地說了聲:“那就干!” 說完,倆人加速,朝莊嚴的方向追去。 第0109章 大校的小灶 “李正和張建那倆小子呢?” 侯軍從排房里出來打算組織夜訓(xùn),左右看卻沒看到李正和張建,于是問剛才帶隊去跑步的吳一。 吳一指指師部方向說:“他倆拜師去了?!?/br> “拜師?”侯軍說:“拜什么師?還有比我跟更厲害的嗎?” 吳一樂了:“老班長,人家是拜莊參謀長的師?!?/br> 言下之意,老班長你跟莊參謀長比比看誰厲害。 雖然吳一從來都是侯軍的忠誠擁躉,可要說實力,他自然也知道侯軍跟莊嚴比還差點點火候。 聽說是莊嚴,侯軍這回不牛掰了,半個字都沒敢反駁。 吳一又問:“老班長,你說著莊參謀長的槍法是什么水準?” 侯軍沒好氣道:“人家是參加過國際比賽,拿過獎牌的,我怎么比?” 聊這個話題讓他感覺有些尷尬,于是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說他倆去拜師,你們剛才遇到莊參謀長了?” 吳一說:“嗯,帶咱們排那幾個跑五公里的時候半道上遇著了,他還指導(dǎo)了一下魏國興怎么熬過極限期,還別說,挺有用。” 侯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人家?guī)Я四敲炊嗄甑谋?,還都是特種兵,有兩把刷子不奇怪?!?/br> 又問:“你還沒說那倆小子去拜什么師了?!?/br> 吳一說:“我是猜的,他們直說自己想多跑一趟五公里,我知道是追莊參謀長去了,你說他們能拜什么師?還不就是打槍那事。估計是打槍打不過人家二排那個莊浩然,不服唄?!?/br> 侯軍說:“其實這事有啥好比的?我問過了,那個莊浩然小學(xué)五年級就開始摸槍,人家爸是射擊隊的,參加過全國聯(lián)賽拿過獎牌,那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就算是只寺廟門口蜘蛛網(wǎng)上的蜘蛛,天天面佛誦經(jīng)都得道成精了,何況是人呢?這事急不來。人莊浩然是出道即巔峰,他們才剛摸槍一個多月,子彈都沒打多少,就像一步登天比人家練了幾年都厲害?” 吳一說:“還有不到一禮拜就是下連隊前的大考核了,我倒是不急,他們急。” 侯軍嘆了口氣:“倆個小子是好兵,可我算是看出來了,倆人都喜歡較勁,你沒發(fā)現(xiàn)?但凡這倆湊一塊,肯定往死里比,誰都不肯輸給對方,上回據(jù)槍那事我就看出來了,我估計他們倆在家就認識,而且肯定還相互不對付,不然不會這樣?!?/br> 吳一說:“管他咧!新兵蛋子有點好勝心是好事,沒好勝心那就跟咸魚沒啥區(qū)別了,這些年的兵,你看那個尖子不是好勝心強的?面團一樣沒點個性的兵,去炊事班都被人嫌?!?/br> 侯軍被吳一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得有道理,當年你新兵的時候,我也是看上了你那股子不認輸?shù)木髣?,不然你也當不上班長。” 吳一嘿嘿嘿地笑,最后忍不住朝師部方向又看了一眼。 “老班長,你說他們能不能跟人莊參謀長學(xué)到點絕活啥的?” 侯軍突然跺了跺腳:“咳!我還光顧著說那倆新兵蛋了,我都忘了我自己了。其實我也該去追追陪莊參謀長跑跑步,我也得請教請教!” 吳一頓時一頭黑線。 他是真沒見過自己老班長這么服一個人。 說歸說,侯軍那天晚上還是沒有去追莊嚴,其實也追不上了。 李正和張建倆人十多分鐘后便回到了新兵營。 侯軍把倆人叫了過去,還沒問就看到倆人笑開花的臉,心里知道這一切都成了。 作為代理排長,他絕對不反對自己的兵去向高手請教。 難得那位莊參謀長肯教,為啥不學(xué)? “成了?”他打量了倆人一番,問道。 李正和張建都很興奮,連續(xù)點頭好幾次,這才說:“成了,排長,你猜他是怎樣才肯答應(yīng)的?” 侯軍說:“我沒在你身上裝竊聽器,你當我是神仙啊?” 李正說:“剛才讓我和張建陪他再跑一趟五公里,成績必須進22分鐘內(nèi)才答應(yīng)教我們怎么槍槍10環(huán)。” 侯軍說:“你們跑進了?” 張建說:“當然,排長你是知道我的,訓(xùn)練方面我從來不慫。” 侯軍點頭道:“那倒是,新兵里頭你們算是很不錯的。對了,他說什么時候過來指導(dǎo)你們?” “中午。”李正接過話茬:“首長自己很忙,中午才有時間,他會開車過來帶我們?nèi)煵康男∩鋼魣?,他親手教我們。” “艸!”侯軍霍一下站了起來:“師部的小射擊場?” 那個射擊場他知道。 面積不算大,因為是給師部那些軍官進行手槍射擊訓(xùn)練用的,不需要太大,只有一百米的射擊場地。 但能去那里訓(xùn)練,這待遇…… 這等同時開小灶了呀! 還不是一般的小灶。 人家大校呢! 大校親自教射擊,至少都是團級以上待遇了。 “不是……”侯軍想了想,心里有個念頭,但又很難開口,話到嘴邊沒吐出來。 李正問:“排長你有啥要問的嗎?” 侯軍又想了想,最后還是沒說,一擺手說:“沒事,你們?nèi)ヒ话嚅L那里報道,搞完訓(xùn)練早點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天別給我丟人。” “是!” 倆新兵啪一個立正,敬了禮,轉(zhuǎn)身跑了。 看著李正等兩人離開的身影,侯軍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抬頭仰望星空,喃喃道:“為啥不捎上我一個呢?” 話說了出來,心里早有了主意。 這天晚上,李正一晚上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tài)下。 感覺就像父母還在的那些年月,每逢過年前,年三十晚吃完年夜飯,晚上躺在床上就這種心情。 因為第二天要去給長輩們拜年,而拜年是一定有壓歲錢的,對于孩子來說,過年里最令人興奮的便是有壓歲錢拿,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 夜訓(xùn)結(jié)束后去洗澡,張建看起來和自己也差不多,洗澡的時候淋著居然又扯開了嗓子唱起了那首《我的太陽》。 張建喜歡唱這調(diào)調(diào)兒,說是以前他的聲樂老師教他的,算是個小愛好。 不過同年兵的戰(zhàn)友們可欣賞不了,每當他在淋浴間里吊著嗓子唱起這首世界名曲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仿佛從夏天一下子跌入了北極的冬季,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今晚,李正卻覺得這貨唱得好像還不錯,自己也跟著哼了兩句。 只有魏胖子在隔壁的洗浴間里聽到了李正的聲音后,打了個冷戰(zhàn),罵了一句:“一個瘋,另一個也瘋了?!?/br> 第0110章 二排長的預(yù)感 第二天中午,李正和張建以最快的速度扒拉完飯菜,穿好迷彩服,扎好武裝帶,按照莊嚴的要求連攜行具都穿好了,筆挺筆挺地站在連隊前面的水泥路旁,在那里朝師部方向張望,等著莊嚴的出現(xiàn)。 等了十幾分鐘,張建有些焦急,看了看表說:“該不會放鴿子吧?” 氣氛有些奇妙。 張建居然很主動和自己說話了。 李正也不想裝高冷,于是便說了自己的看法:“不可能!我覺首長不會騙人,就算不想教,昨晚直接拒絕就是了,何必答應(yīng)了又不來,軍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哼!”張建斜乜了他一眼,語帶譏諷說道:“說得你好像見過很多首長似的!你不就是見過曉倩她爸一個嗎?真是蛤蟆站在天鵝邊上就以為自己會飛了?” 瞧! 熟悉的張建立馬就回來了。 李正像張嘴不小心被蒼蠅飛進去又不小心恰好咽了口唾沫把這玩意吞進肚子里去那么惡心。 他覺得張建這人真是賊賤賊賤的,對他好一丁點都不行,給點陽光他立馬就會比太陽還要燦爛,刺瞎你的氪金狗眼那種。 李正伸手在自己的臉頰上狠狠抽了一下。 張建吃驚地看著他:“你干嘛?說你兩句也不至于自殘呀!” 李正等了一眼張建說:“我抽自己是警告自己不要再賤,搭理你這種人干嘛?” 說罷,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