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你們一個班的?”他問李正。 李正點頭。 “有點兒意思?!鼻f嚴笑吟吟一邊跑一邊朝張建招手:“小伙子快點!加油!” 張建好不容易追上來,也說不出話了。 他倒是想問好,別讓莊嚴感覺自己沒禮貌,可追了這一段,確實難受,一張嘴想說話氣就又提不上來的感覺。 莊嚴將速度降低到慢跑的速度,讓兩個新兵緩了緩。 過了一會兒,倆新兵蛋子總算回了點血,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首長,你這是要跑多久?” 李正問。 莊嚴看了看手腕上的運動表說:“已經(jīng)跑了八公里,再跑兩公里吧。” 李正和張建都無語了。 人家剛才追上自己陪跑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跑了至少五公里,現(xiàn)在自己的排跑完了五公里,人家還要跑兩三公里。 可看起來,莊嚴是一點難受的樣子都沒有,似乎很享受跑步的過程。 想想自己比人家年輕十幾歲,居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夠沒臉的。 這一口一個“小伙子”,令人尷尬地想跳河。 “首長,我叫張建,我爸是l集團軍參謀長張勁?!?/br> 張建張嘴就套近乎。 “張建?”莊嚴臉色微微一變。 張建以為自己表露身份起到了作用,喜上眉梢道:“嗯,首長認識我爸?” 莊嚴的臉色很快恢復如常,再次微笑道:“哦,張勁參謀長呀?認識,但不熟?!?/br> “噗嗤——” 一旁的李正差點笑出聲來。 第0108章 條件 張建有些尷尬。 本想套近乎,本以為父親的名字說出來,莊嚴會把自己高看幾分。 好歹也是部隊子弟,自己人嘛! 可沒料到莊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熟。 他的臉頓時火燒一樣辣辣作痛。 莊嚴問:“你們倆就這么追上來,不會告訴我僅僅是想陪跑鍛煉一下自己吧?” 李正和張建相互對視一眼。 其實彼此都猜到了對方的小心思。 李正是想請教問題,拜師學藝。 張建更簡單,李正抓住的機會他豈能放過。 不能讓李正在莊嚴那里得到點撥壓自己一頭。 不能輸。 還是這三個字。 李正坦蕩,覺得自己想學絕活這事也并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干脆直說了。 “首長,那天你的槍法真的太神了,坦白說,我跟上來就是想拜師學藝。” 莊嚴繼續(xù)跑,不說話。 張建見狀不敢開口了。 良久后,莊嚴才側過臉問張建:“你呢?” 張建這才支吾道:“我也是……跟他一樣……” 莊嚴看看倆人,然后說:“想跟我學槍的人多了去了,倒不是我擺架子,我確實很忙,如果每個人都我教,教不過來,我答應了你們排長,抽個時間過來給你們上一堂射擊課,說到一定做到,放心吧?!?/br>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沒時間,不開小灶。 張建有些喪氣,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他感覺莊嚴有點兒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李正卻覺得莊嚴這首長為人挺直爽,不繞彎,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沒找借口沒糊弄人。 好歹兩杠四,你要人家給你倆軍銜都沒掛上的小兵單獨開小灶,本來就不靠譜。 可現(xiàn)在既然跟上來了,搭上了話,又豈能隨隨便便輕言細語放棄灰溜溜地空手而回。 這可不是他李正的性格。 拜師不答應,問點技巧上的事總可以吧? 于是又問:“首長,有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所以想請教下?!?/br> 莊嚴道:“你說吧?!?/br> 李正說:“我們連隊二排有個同年兵是個射擊高手,聽說他爸是省射擊隊退役的運動員,他從小就跟著練槍,我雖然也能打50環(huán),但怎么練都沒他的成績那么穩(wěn)定,他基本上說打50環(huán)就50環(huán),我好像有些運氣成分,有時候可以,有時候不行?!?/br> 莊嚴說:“射擊隊的是吧?” 李正點頭:“嗯,很厲害呢!” 莊嚴說:“你參軍前有沒有打過槍?” 李正點頭:“打過,大學軍訓的時候打過5發(fā)實彈?!?/br> 莊嚴笑了:“那個不算!” 李正搖頭:“那就沒了。” 莊嚴問:“你能打50環(huán)?概率是多少?” 李正說:“一半一半?!?/br> 莊嚴說:“那就是百分之五十了?” 李正說:“大致就這樣,說不準,有時候連續(xù)幾輪都能上滿環(huán),有時連續(xù)幾把怎么打都少一兩環(huán)?!?/br> 旁邊的張建看到李正問了這么多,莊嚴居然句句都回答,心中頓時有燃起了希望,連忙插話道:“首長,我也可以打50環(huán),但也是不穩(wěn)定?!?/br> 莊嚴問:“你參軍前打過槍是吧?” 張建難為情地點點頭:“是的?!?/br> 莊嚴又問:“你滿環(huán)的概率多少?” 張建說:“也是一半一半。” 莊嚴看肯他,又看看李正,很直白地說:“那說你還真沒你的戰(zhàn)友有天賦?!?/br> 張建的臉頓時長了兩寸,臉色黑了。 莊嚴繼續(xù)說:“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訓練,沒有經(jīng)常摸槍,剛入伍兩個月能打滿環(huán),這說明本身就有點兒天賦。你們在新兵營結束的考核上能打滿環(huán),估計一個團嘉獎是跑不掉的,有些尖子少的部隊,甚至還會給你報個三等功?!?/br> 李正說:“三等功我就不指望了,但我覺得沒道理我天天那么刻苦練槍,就是比不上人家,我覺得是我哪練得不對,出錯了。” 莊嚴說:“你們排長是射擊尖子,沒告訴你們怎么練嗎?” 李正說:“有呀,他讓我們從最基本的據(jù)槍練起,我試過槍口放彈殼據(jù)槍四小時,直接暈過去了?!?/br> 張建連忙說:“當時我也在,我也堅持了四小時!” 莊嚴問:“彈殼掉幾次?” 李正和張建幾乎異口同聲:“一次沒掉!” 莊嚴這回總算有了些反應,多看了倆人幾眼。 要知道,新兵能放彈殼據(jù)槍四小時不掉的不說少見,是罕見。 有點意思。 他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你們想知道為什么比不過你們二排的那個戰(zhàn)友嗎?”莊嚴問。 “想知道!” 又是異口同聲的兩個新兵蛋。 莊嚴看了看表說:“我收徒弟是有要求的,以前帶特種大隊的時候也得選人,你們是新兵,我要求不高,從現(xiàn)在開始計時,再跑一圈五公里,到達終點的時候你們倆能跑進22分內(nèi),我就答應給你們當一次老師,我保證一個禮拜后,你們有六成的機會能贏二排的那個同年兵?!?/br> “再跑一圈?” 李正和張建愣了。 剛才跑了五公里,現(xiàn)在跟跑了也有一公里,統(tǒng)共已經(jīng)六公里了。 再跑5公里,還要22分鐘內(nèi)?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莊大校是特種兵出身,問題自己和張建這倆貨可是新兵蛋子,連新兵期都沒過完。 咋跑? 他望向張建。 張建也是一臉的蒼白。 這種挑戰(zhàn)太難了。 李正咬咬牙:“好!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