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8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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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亞奴什微微瞇了瞇眼睛,眉宇間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快意。 封王拜相。 人生巔峰莫過于此了! “天狼吞日,這傳說也該兌現(xiàn)了才是……牛族人姑且先放一放,畢竟這兒是牛州,不過對日族人的清算可以開始了?!?/br> “傳我令下去,沒收他們的一切財產(chǎn),將他們貶為奴隸,誰抓到歸誰?!?/br> “還有巫駝冊封的那些貴族們,讓他們留在家里聽候發(fā)落,敢出門一步,格殺無論!” 立在他身側的軍師恭敬說道。 “陛下圣明!” 升騰的濃煙遮蔽了夜空。 登基大典定在了三日后。 亞努什宣布西嵐帝國已經(jīng)覆滅,西嵐王朝已經(jīng)不復存在,新的帝國名為亞努什帝國,新的王朝名為亞努什王朝。 如許多偉大的家族一樣,他的名字成為了未來家族的姓氏,而這個被冠以諸多傳說的姓氏將無上光榮,就如狼神在人間的化身一樣。 整個天王軍從上到下一片歡騰喜慶,宰殺豬羊,喝酒吃rou好不快活。 可惜天都的威蘭特人跑得快,一個都沒剩下。 而那些貴族們也一個二個賊精,跑的甚至比他們的陛下還快! 也就那些武官出身的貴族沒有逃跑,而是和禁衛(wèi)軍一起抵抗。 還有便是那些頑冥不化、仍對西嵐王庭抱有幻想的遺老們。 他們很快為此付出了代價。 不但全家男丁盡皆被屠,女眷更是被貶為奴隸成了天王軍的玩物。 天都的北郊,阿布賽克的獅子軍旗在夜色與篝火中飄揚。 雖然阿布賽克本人是狼族人,而且是灰狼軍出生,但并不妨礙亞努什將他封了獅王。 以后的獅州的大公也得是狼族人,獅族人必須在狼族人的領導之下。 這也算是汲取了前朝的教訓,在此基礎上做的改良。 軍帳中觥籌交錯,眾千夫長們歡聲談笑,只有一人憂心忡忡。 那千夫長的名字叫安沃,和坐在軍帳內(nèi)的眾人一樣也都是狼族人,同時更是阿布賽克將軍、新帝國未來大公的心腹,甚至和阿布賽克還在一個碼頭上干過活。 唯一不同的是,他信仰的并非是狼神,而是銀月女神。 雖然信仰這玩意兒在婆羅行省并不算身份的標簽,血統(tǒng)才是,但他那憂心忡忡的表情,依舊與周圍歡騰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阿布賽克走到了他的旁邊,開懷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沃,開心點哈哈!從今往后帝國就是我們狼族的了!無論是勤勞肯干的牛和不可一世的太陽,在我們面前都得低下他們的頭顱!等天王封了我將軍,包括你,以及在座的各位,所有人都是萬人之上的萬夫長!” 他一字一頓的說出了最后那半句話,隨后將杯子里的美酒一飲而盡,那豪邁的酒量和抑揚頓挫的聲音引得軍帳內(nèi)一陣叫好喝彩。 看著開懷大笑的長官,安沃卻一點開心不起來,也舉杯一飲而盡,但眼神中的憂慮卻絲毫不減。 反而更深重了。 “感謝將軍的提拔,可也許是我多慮,我總感覺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看到那憂慮的眼神,阿布賽克哈哈大笑出了聲來。 “你還在擔心那些大鼻子?” “難道不值得擔心嗎?”安沃看著自己的長官,這新帝國的未來大公,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們殺了他們那么多人,還搶了他們的軍火……那些威蘭特人不會放過我們?!?/br>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喝的醉醺醺的阿布賽克眼中忽然放出了一絲精芒。 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他忽然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別太天真了,安沃,在這個殘酷的廢土上,天真是最致命的?!?/br> 安沃的喉結動了動。 “將軍的意思是?” 阿布賽克咧嘴笑了笑說道。 “確實會死一些人,不過那個人不是我們,而是‘舊王朝’的皇帝……你聽不懂這句話沒關系,但你不妨猜猜,我們?yōu)槭裁茨苴A得這么順利。” “這還用問嗎,”安沃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因為我們足夠團結,當其他人還在砸東西發(fā)泄的時候我們組織了起來,并像驅(qū)趕獵物的狼群一樣統(tǒng)帥了他們——” “哈哈哈哈!”豪邁的笑聲打斷了安沃的發(fā)言,阿布賽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嘴角連著殘忍的笑容,“就這樣?靠這些就能推翻帝國?安沃,我的好兄弟,我當你是兄弟,所以要給你一些忠告,這天真的想法怕是連獅州大公桑賈伊那關都過不去!” “你辦事辦的很漂亮,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不要總是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聽到什么就信什么,要用自己的腦袋去思考‘為什么’和‘是什么’?!?/br> 安沃茫然地看著他,神色忽然嚴肅起來,恭敬的給將軍斟上了一杯酒,也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隨后仰頭一飲而盡。 “請將軍指點!” 對這家伙勤奮好學的態(tài)度很滿意,阿布賽克正好喝的也有些醉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坐在了他的旁邊。 “我就教教你好了……但你得把這些話爛在肚子里?!?/br> 安沃認真地點著頭,恭敬地側耳。 “屬下一定牢記將軍的教誨!” 阿布賽克將聲音放得很輕,讓那句話淹沒在了嘈雜的聲浪中。 “亞努什是灰狼軍出身,我也是灰狼軍,很多人都是……十三路大軍的大王都是他的心腹,是他的戰(zhàn)友,但這其中也存在著一個他不了解的圈子。” “我們迅速團結在了他的周圍,把他推到了王座上,并不是因為他在我們之中有多高的威望,而是我們需要一個這樣的家伙……承擔下屬于王的責任,而他是主動站出來的,那就讓他去當好了?!?/br> 醉醺醺的酒氣吹到耳邊,那個胡子拉碴的家伙說出來的話,讓安沃不禁心頭一寒,只感覺手腳冰涼。 尤其是下一句,更是凍住了他那因為緊張而越來越粗重的鼻息。 “堆在港口倉庫里的軍火,鐵路線上拋錨的軍列,以及那些快爛在倉庫里都沒送去前線的軍糧和物資……” “你真以為……那些都是為阿賴揚準備的?” ……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也是一樣。 然而老鷹還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夸張。 為什么本該送去前線的軍火就堆在港口的倉庫,而且還是港口的倉儲壓力最大的時候。 為什么這么重要的物資沒人把守,以至于起義者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它們,并立刻用在了那些警衛(wèi)們的身上。 還有最關鍵的……為什么當變故發(fā)生的時候,真正該死的卻一個都不在。 當最后一塊拼圖拼上,所有他死活想不通的疑點,都被那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線索給串聯(lián)上了…… 那確實是一場偶然發(fā)生的變故。 但偶然并非是它的全部…… 入夜之后。 老修女點燃了一支蠟燭,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教堂的地下室。 這里是梅爾吉奧牧師的酒窖兼書房,因為經(jīng)常會有人待,因此通風狀況還算湊合。 銀月教派不禁酒,甚至對葡萄酒多有推崇,經(jīng)常將其用于祭祀。 據(jù)那位老修女說,他總是泡在葡萄的酒香味兒里伏案寫作,整理關于波爾的故事,撰寫那份《銀色福音報》。 當那場變故發(fā)生的時候,孩子們就躲在這間不算寬敞的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木質(zhì)樓梯做工很粗糙,踩上去會發(fā)出吱呀的聲音,能為躲在里面的人提供警示。 亞爾曼本以為在這里會看到自己的妻子,卻沒想到地下室空空如也。 不過在來到這里之后,端著銀質(zhì)燭臺的老修女卻松了口氣,繃緊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下來。 “……當時您悲傷過度,我擔心如果您知道她還活著,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她,或者把事情告訴那個麥克倫將軍以及他的部下們?!?/br> 亞爾曼下意識反問道。 “難道不應該這么做嗎?” 攪屎的棍吹了聲口哨。 “分情況,如果在曙光城,我們當然推薦您第一時間報警,畢竟救人算是薪水最豐厚的活兒了。但如果是西港這種鬼地方,就算報了警……也會被抓回園區(qū)里吧?” “西……西港?” 看著一臉茫然的亞爾曼,善戰(zhàn)的狼輕咳了一聲,用結結巴巴的聲音說道。 “他,串臺了……那是,另一個次元的故事,與這里無關。” “……?” 老鷹干咳了一聲,打斷了自己這群狐朋狗友們的插科打諢。 “好了,想想你們的手冊……咳,說正事吧,既然您愿意帶我們來這里,想必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您的信任,對嗎?” “確實如此,”老修女緩緩點了下頭,“請原諒我沒有在一開始便開誠布公的坦白一切,而現(xiàn)在又來懇求你們的幫助。這畢竟關系到兩百條人命,我必須謹慎對待自己做出的每一個選擇?!?/br> 導管的狗樂著說道。 “沒關系,游戲任務不都是這尿性么,我懂的——” “閉嘴吧你?!?/br> 老鷹捂住了這家伙的嘴,示意那位老修女不要在意,只管繼續(xù)說下去。 那老修女愣了一會兒,隨后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我一邊等待著亞爾曼先生冷靜下來,一邊觀察著你們?,F(xiàn)在的我可以確信,如果連你們都不值得信任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人能幫助我們了?!?/br> 面對著一雙雙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她緩緩的開口,說出了整個聚居地無人愿意提及的、那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 …… 時間回到了點燃一切導火索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