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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998節(jié)

    “你分到了哪個隊?還是青年軍?”

    “第60裝甲萬人隊,我們是第二批,月底出發(fā)。”

    “六零?媽的,這次到底動員了多少人?”

    “至少一百萬,你沒看《凱旋報》嗎?這次估計要來波大了!”

    “刺激,希望能打到聯(lián)盟的本土去?!?/br>
    “我只希望快點兒上前線,別等我們?nèi)チ诉B開槍的機會都沒有?!?/br>
    整個酒館里都是士兵。

    要么是從前線回來的,要么是準(zhǔn)備上前線的。前者多半獨自喝著悶酒,而后者往常是三五成群的豪飲。

    雖然前線也提供酒精這類嗜好品,但顯然不如不限量的后方喝的痛快。

    南方軍團(tuán)其實封鎖不了從前線傳來的消息,沒有人能捂住威蘭特人的嘴,哪怕是威蘭特人自己也不行。

    不過如果聯(lián)盟指望口口相傳的沮喪就能壓垮他們的戰(zhàn)斗意志,那也一定是一廂情愿。

    因為從抱怨的那一刻開始,那些失敗者就已經(jīng)被開除了威蘭特人的隊伍。

    在一輛疾馳的過山車上,任何試圖踩剎車的人都是叛徒,而誰又會在乎叛徒說了什么呢?他們只會覺得自己更對了。

    某種意義上而言,威蘭特人和婆羅人面臨的困境是相似的。

    就像鏡子的兩面。

    只不過前者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半世紀(jì),而后者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雙方彼此誰都不知道,自己要打的仗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打完,他們心中的執(zhí)念和仇恨又還需要幾代人才能結(jié)束。

    也正是因此,亞爾曼心中無比佩服那個叫穿山甲的男人。

    聽說那家伙只是個來自河谷行省的山溝溝里的村夫,振聾發(fā)聵的吼聲卻驚動了凱旋城。

    希望他能將希望從凱旋城帶回來。

    也希望那一天不要來的太遲……

    在酒吧的吧臺前,亞爾曼找到了剛從海關(guān)下班的庫魯安。

    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已經(jīng)喝上了,換掉那身掛著勛章的衣服的他看起來和周圍的酒鬼也沒什么兩樣,甚至比他們更邋遢。

    “來這邊坐?!币谎郾銖娜巳褐锌匆娏藖啝柭?,庫洛魯熱情地替他拉開了椅子,隨后又咧嘴笑著看向了酒保,“這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再拿瓶啤酒過來?!?/br>
    “謝謝?!?/br>
    亞爾曼禮貌的點了下頭,坐在了這位退伍老兵的旁邊,順帶著環(huán)視了周圍一眼,驚訝的砸了砸舌頭。

    “這酒館從來沒這么熱鬧過。”

    “今非昔比,我們也算是發(fā)了戰(zhàn)爭財,”酒保將冰鎮(zhèn)的啤酒放在了吧臺上,又看向了庫魯安,“別見外,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奚落你們的意思。”

    庫魯安笑著擺了擺手。

    “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我甚至?xí)D闵馀d隆。”

    看著這個灑脫的瘸子,亞爾曼覺得挺有趣,笑著隨口不問句。

    “你聽完了我的故事,能說說你的故事嗎?我一直很好奇前線到底是個什么情況?!?/br>
    雖然他沒有少造訪婆羅行省,但基本上都是在幾個主要港口活動,并沒有深入到陸地的內(nèi)部。

    庫魯安咧了咧嘴角,臉上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一團(tuán)糟糕,我的故事就像前線送來的戰(zhàn)報一樣不值一提,如果你非要聽的話就當(dāng)個樂子聽好了,千萬別當(dāng)真,一切還是以《南方軍團(tuán)勝利報》的故事為準(zhǔn)?!?/br>
    “我對報紙沒有提到的故事很感興趣,那些婆羅人偶爾也會告訴我一些《幸存者日報》沒有提到的內(nèi)容?!眮啝柭退隽讼卤膭钏^續(xù)說下去。

    庫魯安淡淡笑了笑,眼神陷入了回憶,思索了片刻后繼續(xù)說道。

    “……當(dāng)時我們在里德布爾縣遭遇了骷髏兵團(tuán),那些家伙的坦克就像開瓶器一樣,我們的坦克被一輛接一輛的打爆,就像這啤酒瓶蓋?!?/br>
    說著的同時,他用拇指將瓶蓋彈飛了出去,準(zhǔn)確無誤地彈進(jìn)了垃圾桶。

    “后來呢?”

    “后來?后來當(dāng)然是我們贏了,雖然這筆代價說出來恐怕會讓你接受不了,我們有三千個弟兄到現(xiàn)在都屬于既沒有失蹤,也沒有找到,”庫魯安笑了笑,停頓了片刻之后又說道,“至于吉普森,還在當(dāng)他的萬夫長,而我則被安排在了這個破海關(guān)。”

    亞爾曼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知道那3000多個人在那兒,就在金加侖港郊外的戰(zhàn)俘營里。

    聯(lián)盟對他們其實還不錯,聽說戰(zhàn)俘營蓋好之后干活兒還給工錢,而且他們同樣受到了聯(lián)盟法律的保護(hù),一天就干八小時。

    庫魯安也陷入了沉默,獨自悶了一口啤酒,將空瓶子磕在了那發(fā)霉的木桌上。

    “也許是我太悲觀了,我感覺想要在正面戰(zhàn)場上取得勝利幾乎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除非有某種能夠徹底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武器,將我們的對手直接從這顆星球上抹去?!?/br>
    亞爾曼苦笑了一聲。

    “真要是有那種武器,它的存在本身就有夠恐怖的了?!?/br>
    庫魯安咧嘴笑了笑。

    “說不定真有呢?我聽說古里昂將軍就下了重注,把一部分籌碼壓在了一種叫‘死劑’的玩意兒上?!?/br>
    從這個名字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亞爾曼輕輕皺起了眉頭。

    “死劑?”

    庫魯安壓低了聲音,用神秘的語氣說道。

    “沒錯,一種只有特定人群會感染的病毒,能夠有計劃的消滅我們的對手……比如那些鼠族人,蛇族人等等。至于其他人,最多只會成為病毒的攜帶者,但不會受到病毒的影響?!?/br>
    亞爾曼的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這種事情真能辦到嗎?我的意思是……它真的不會對威蘭特人也產(chǎn)生同樣的效果?”

    庫魯安笑了笑。

    “誰知道呢,有些東西就像前線的戰(zhàn)報,半真半假?!?/br>
    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道。

    “……說起來,我還聽小道消息說,這‘好東西’其實是一只藍(lán)地鼠弄出來的?!?/br>
    第887章 蛇真出洞了?

    藍(lán)地鼠弄出來的……

    亞爾曼的臉上寫滿了詫異。

    也許是因為認(rèn)識的避難所居民人都挺不錯的原故,他實在難以相信那群樂善好施的家伙里面居然也存在著立場極端的惡魔。

    當(dāng)然,他也只是詫異了一小會兒,很快便釋然了。

    畢竟莫說別人,坐在這間酒館里的自己,又何嘗不是與周圍格格不入呢?

    “……聽說過一個傳聞,最早的婆羅人其實是來自中部世界的遺民中的一支,他們的基因與廢土上的其他幸存者差別其實不大?!?/br>
    絕大多數(shù)婆羅人都能夠在精氣神上一眼認(rèn)出對方是自己的同胞,并且再根據(jù)姓氏大差不差地判斷出對方是哪個族的。

    然而外人其實根本認(rèn)不出來他們之間的分別,除非經(jīng)常和婆羅人打交道。

    這種現(xiàn)象在死亡海岸尤其常見,來自落霞行省和婆羅行省的居民除去文化與信仰的隔閡,外貌基本沒有很大的差別。

    庫魯安咧嘴笑了笑。

    “我聽說過,但那又怎樣呢?我們又不是中部世界的遺民,我們是他們的征服者,那病毒再怎么也影響不到我們,清理掉一部分垃圾也沒什么不好……”

    殖民地的原住民太多了,繁榮紀(jì)元的科技讓一些本不該活下來的人也活了下來。

    就比如黑水巷。

    那里簡直是滋生瘟疫與腐敗的溫床。

    不過不可否認(rèn)的是,永夜港的繁榮也確實有那兒的人們的一份功勞。

    如果不是他們?nèi)蝿谌卧沟娜淌軇兿?,威蘭特人又怎么能住得進(jìn)大房子里呢?

    美好生活總不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庫魯安沉默了一會兒,灌了一口啤酒,有些矛盾的說道。

    “其實也不好,我從來不贊同用那種方法取得勝利,堂堂正正的戰(zhàn)斗才是我們的傳統(tǒng),在衰老之前死去亦是一種光榮……不過那都是大人物們的游戲,你我就算感到不妥也改變不了什么?!?/br>
    亞爾曼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關(guān)于這一點,他的感觸是最深的,就算他把家搬到了總督大人的旁邊,也改變不了他只是一名無足輕重的棋子。

    當(dāng)災(zāi)難發(fā)生的時候,他除了向神靈祈禱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愿意在“死劑”的話題上多聊,庫魯安很快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

    坐在吧臺前的倆人一瓶接一瓶的喝著,不知不覺聊了很久。

    庫魯安后來還說了很多關(guān)于前線的故事,從里德布爾縣的絞rou機,到河灣處的三次血戰(zhàn)。

    而這些故事與《南方軍團(tuán)勝利報》上寫著的內(nèi)容,就好像是兩個完全毫不相干的世界一樣。

    令亞爾曼格外感慨的是,當(dāng)初那個腦袋上纏著繃帶的鼠族人居然蛻變成了令前線部隊感到無比棘手的“叢林之鼠”。

    果然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fā)光。

    感慨的不止是亞爾曼。

    聽聞他與伊舍爾居然有一面之緣,庫魯安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媽的……你居然認(rèn)識那家伙?我聽說他在婆羅行省的北方三州沒少讓奧萊特萬夫長吃苦頭!”

    奧萊特萬夫長和他的麾下之前一直駐扎在永夜港,也算是當(dāng)?shù)氐拿肆?,其威名令大荒漠中的變種人部落都聞風(fēng)喪膽。

    亞爾曼對這個名字當(dāng)然不會陌生,而對于伊舍爾竟然能與這位將軍相提并論更是驚訝萬分。

    面對庫魯安驚訝的眼神,亞爾曼輕輕咳嗽了一聲,謙遜地說道。

    “只是點頭之交……我的夫人和他比較熟,當(dāng)時多虧了他出手相助,我的家人才得以周全。”

    庫魯安心中一動,忽然壓低了嗓音,一臉神秘地繼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