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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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人人都叫他江家玉囊,如今他替她去了,還不知道那些人會(huì)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來呢。 正遲疑,小和尚行慈跑了回來,正要說話,上頭已經(jīng)在喊:“衛(wèi)五娘子。” 她忙松開江凌:“還是我自己去吧?!?/br> 行慈卻睜眼不解,道:“大師說可以替的?!?/br> 錦魚搖頭,正要上前,江凌伸手拉住她,有些疑惑:“不要我替你嗎?” 錦魚嘴角慢慢揚(yáng)起,搖了搖頭。 她舍不得了。 她不想江凌叫人非議。 他能陪她來,支持她做這些拋頭露面的事,已經(jīng)是天下最好的相公了。 * 江凌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由有些提心吊膽,目光一直尾隨著錦魚。 錦魚站在了金剛殿前的臺階上頭,雙手下垂,微低著頭,任由秋天爽朗的風(fēng)輕輕吹動(dòng)她的裙裾。 她今天穿得比平常在家里還要簡單。 上身是窄袖窄裉的淺黃綠妝花緞對襟襦裙,下面一條素白朵云縐的挑線裙子。 身姿苗條,像一株新柳,柔韌挺拔。 臉上雪白粉嫩,像剛開的海棠花瓣,有一點(diǎn)點(diǎn)在羞澀,嘴角微微上翹著,好像露水浸著,晨光映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她前方那簇絢麗的竹籃繁花。 江凌覺得一顆心猛地吊了起來。 剛才他該替她上去的。 她這樣的美好,如果……柳鎮(zhèn)后悔了,要來跟他硬搶,可怎么辦?! * 江凌并沒有想想就算了,他的腳甚至比他的腦子還快。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站在了錦魚的前面。 錦魚本來覺得極窘,沒敢抬眼看向洗墨池,只拿眼偷瞟著前頭的小和尚打開了功德箱,沒想到眼前突然多了一道深藍(lán),隨風(fēng)吹來極熟悉的氣息。 她驀然抬頭,就見到一個(gè)筆直的背影將她遮擋在了身后。 耳邊傳來一陣喧嘩。 有人驚訝地問道:“江家玉囊這是在干什么?” 也有人戲謔地答:“遮著媳婦不叫你們眼饞唄?!?/br> 錦魚:…… 可卻覺得十分安心。 她默默向前半步,幾乎貼在江凌的后背上,低埋了頭,嘴角忍不住高高地翹起。 就聽一旁尋禪大師唱了一聲佛號,道:“《楞嚴(yán)經(jīng)》云: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jīng)百千劫,常在纏縛。善哉善哉!” 殿上殿下,響起一片哄然大笑之聲。 錦魚臉紅如蝦,藏在江凌背后,心道,這個(gè)老和尚,她替他化了這許多的緣,他竟然拿她取笑。下回他便是拿轎子抬她,她可再也不來了。 眾人笑了一番,尋禪大師才叫繼續(xù)。 這時(shí)那功德箱已經(jīng)打開,里面的棋子幾乎都是黑子,足有大半箱,不用看,就比之前眾人加在一起還要多。 * 錦心坐在橋上,覺得橋上的風(fēng)比冬風(fēng)更寒冷百倍,臉色鐵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花兒是她插出來的?! 明明她最會(huì)假模假式,明明去年老和尚還為她辯解,說什么六度之花! 她怎么會(huì)突然轉(zhuǎn)了向,竟插出這樣富貴錦繡的繁花籃子? 卻聽誠王妃跟敬國公夫人笑道:“錦心那幾句還真唬住了我。原來她們是姐妹情深,在幫你meimei多化些緣呢?!?/br> 敬國公夫人勉強(qiáng)笑著含混了過去。 錦心卻只覺得胸口好似刀扎一般,可又不能跟誠王妃說自己跟錦魚早是死敵。 柳鎮(zhèn)卻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她哪有這個(gè)本事?看得出來那是她meimei的花兒?!?/br> 這一刀卻比誠王妃的刀扎得更狠更深了百倍。 錦心眼睛里晶光閃動(dòng),勉強(qiáng)起身,哽咽道:“這里風(fēng)大,我去禪房加件衣裳?!?/br> 她一定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等柳鎮(zhèn)回答,便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橋。 眾人眼睛都盯著前面金剛殿,她與香絹倒沒引人注意。 兩人剛走到醉筆亭,卻見洪嬤嬤在紫薇樹叢后探頭探腦的。 錦心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樹后,不等洪嬤嬤張嘴,揚(yáng)手就是一個(gè)耳光。 “啪”的一聲,在場三人都是一驚。 洪嬤嬤捂著臉,滿臉委屈,道:“姑娘……你這是怎么了!”一語未完,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錦心咬牙切齒道:“沒用的東西,你是怎么辦事的?” 洪嬤嬤捂著臉,淚流不止:“那小和尚收了銀子,真把她的花兒打爛的了。只是她實(shí)在好本事,竟是又插了一束出來。卻是沒法子再做手腳了。” 錦心搖搖欲墜,扶著香絹不住地喘氣。 香絹忙叫洪嬤嬤:“夫人冷得跟冰似的,你去取件厚實(shí)的大氅來?!?/br> 洪嬤嬤巴不得地跑了。 香絹忙扶著錦心到醉筆亭里坐下。 這里與金剛殿雖隔著一個(gè)洗墨池,可仍是聽得見那頭傳來的聲音。 隱隱約約地,卻聽不太真切。 因官房在這洗墨池后,不一會(huì)兒就有人經(jīng)過。見到她們,都一個(gè)勁地打量。 香絹忙偷偷勸錦心道:“不如還回去罷?!?/br> 錦心搖頭。這樣煎熬了有一盞茶的工夫,洪嬤嬤才抱了件織金繡牡丹的大氅來了。 錦心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大氅上的牡丹花,咬牙切齒道:“這衣裳,以后都壓在箱子里,不許拿出來?!?/br> 洪嬤嬤跟香絹面面相覷,也不敢吭氣。 一時(shí)錦心回到橋上,就見金剛殿前站著的人竟是王青山。 他前面的黑色功德箱子也已經(jīng)打開,小山似的黑色棋子傾泄而出,打眼看去,與錦魚之前收到的竟是不相伯仲。 她不由心中一喜,忙道:“想不到白鷺公子竟然也好花道?” 柳鎮(zhèn)冷道:“他天資拔萃,去年輸給錦魚不服氣,花了一年時(shí)間,便有這樣的造詣。你在家無事,不妨也學(xué)一學(xué),省得跟丫頭們慪氣?!?/br> 錦心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青,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 自從柳鎮(zhèn)收了她的丫頭之后,兩人之間倒暫時(shí)平靜了些。雖然通房多了些,但柳鎮(zhèn)大半時(shí)間還是歇在她屋子里的。 她想著只要肚子爭氣,便能在府里站穩(wěn)腳跟,以后再慢慢收拾那些個(gè)妖精不急。 因此尋常對柳鎮(zhèn)都是一味地柔順,不敢有半句爭執(zhí)。 只是柳鎮(zhèn)在家說她幾句也就罷了,怎么到了外頭,還這般不給她臉面? 又聽他對錦魚直呼其名,心中更覺不安。 不由暗中打量柳鎮(zhèn)。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時(shí)涼了一半。 柳鎮(zhèn)沒看王青山,他在看江凌。 而江凌身后,露出了半張雪白明媚的面孔。 * 看著江凌與錦魚的人不止他們。 此時(shí)王青云遠(yuǎn)遠(yuǎn)看著江凌跟錦魚,在問鐘家兄妹:“你們是不是早猜出來那竹籃繁花是錦魚的?” 鐘哲笑著一攤手:“我怎么會(huì)猜得到。倒是你……是不是看出來這白陶玉簪是你弟弟的?” 說著還拿眼睛瞟了一下鐘微。 鐘微臉上微紅。 王青云倒也爽朗,道:“不錯(cuò)。他自打去年輸給錦魚,便跟著了魔似的,書都不讀了,成天鼓搗插花。那白陶罐子是他自己特意找人制成的。不知道壞了多少,里面有現(xiàn)成的插花孔。” 想了想,拉了鐘微一把:“你呢?你是不是猜到了?” 鐘微狹長的眼兒一瞇,笑道:“我不過是跟著你們玩兒罷了。哪里猜得到?” 竟是跟鐘哲一般滑不留手,把王青云氣個(gè)半死,鼓著腮扭頭去看王青山,生氣不理他們兩個(gè)。 這時(shí)王青山的募捐到的錢數(shù)已經(jīng)清點(diǎn)出來。黑子二百零三枚,白子二十八枚,折銀兩千一百七十兩。 王青云哀叫一聲,道:“啊,都怪你們兩個(gè)!這下可糟糕了。他接下來若是再荒廢一年,錯(cuò)過了明年的大比,怕是連我都要叫我爹一頓棍子打死?!?/br> 鐘微不服,道:“這卻怪不到我,你自己才投了十枚黑子,我倒投了二十枚呢,跟投給錦魚的一樣多。” 鐘哲卻笑起來:“便是你我都投得跟給錦魚的一般多,他也贏不了。錦魚的黑子比他多了三十枚。白子比他只少了八枚。一共折銀兩千四百三十兩。比他多了二百六十兩。你我相加,也不過是二百兩,錦魚還是贏他六十兩。” 鐘哲不愧是金算盤,瞬間便把賬算得一清二楚。 王青云眼中盈盈有光,瞥了他一眼。 鐘哲卻掉過頭去了,目光投向卻是江凌與錦魚。 王青云暗暗嘆了一口氣,想了想,無奈地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這時(shí)尋禪大師已經(jīng)宣布,狀元是錦魚,榜眼是王青山,探花郎卻是年紀(jì)最大的一位,是翰林學(xué)士傅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