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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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輝擰著眉把電話拿遠,耳朵差點炸了。 干笑兩下:“也沒那么嚴格,爸爸覺得,只要你能靠自己的本事考上二本就夠了,高了爸爸不為難你。如果能考上二本,就算mama不給你錢,爸爸也給,爸爸說到做到,你只要努力就可以了。” 其實有一點沈國輝沒告訴她,要是實在考不上好大學,高三過后他也會把女兒送到國外鍍鍍金。 他們家又不缺錢,沒必要死磕國內(nèi)大學,沈姜周圍的叔叔伯伯家的孩子早送國外去了,他就是放不下江薈珠,怕女兒去國外了mama一個人在榮市孤獨,所以沒送。 而且江薈珠也不同意把孩子送走,說她現(xiàn)在還沒長大,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容易被騙,沈國輝想了想,覺得在理,遂作罷。 “唉,爸爸心里也不好受啊,但你媽說的對,不心狠逼你一把只會繼續(xù)墮落!” 沈姜很委屈,委屈到?jīng)鲲L從窗外吹過來,都覺得是在欺負她。 欺負她還不夠冷,欺負她一連打了五個噴嚏。 “我知道了?!?/br> 掛斷電話,沈姜重重撲進被褥里。 忍,她一忍再忍,等到了大學,她絕對要放飛自我! …… 今晚天色異常黑暗,天空看不見一朵云,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幽暗的巷道內(nèi)寂靜陰森,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周鳴耀說把他送到博園路的十字交叉口就可以了,江薈珠非要把他送到家門口。 無奈,周鳴耀只能等江薈珠走后,偷偷在樓道里換衣服,好巧不巧,就被剛下班拎著一袋油炸花生米回家的周巡山看見。 “瞎子!你在干什么!”凜冽一聲大喝,嚇得花壇里休憩的小狗發(fā)出嗷叫。 “哪里來的,?。磕睦飦淼?!” 周鳴耀不肯說,掙扎著要掏鑰匙進屋,被男人拽著手臂扔到樓梯口,差點滾下樓。,好在他及時抓緊扶手。 “衣裳哪兒來的?剛才那個送你回來的車又是誰的?你他媽在外面干什么勾當?” 周巡山在紅木廠當小工,每天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今天好巧不巧提早下班了十分鐘,結(jié)果就看見兒子從一輛汽車上下來。 周巡山不懂什么汽車牌子,但他知道那種車頭前面帶立體圖標的車是豪車。 想到兒子傍上了有錢人還裝窮,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臉上,看他還敢不敢跟他老子扯謊! 少年攥緊扶手,青筋如虬,跌倒的時候腳踝扭了一下,膝蓋一軟,猶如破敗的棉絮墜落深淵。 周巡山氣急敗壞打開門,拽住周鳴耀的襯衫領子往屋里扔。 周鳴耀看不見,幾個踉蹌摔倒在地,兩只手下意識撐著,手腕傳來鈍鈍的痛。 周巡山把他剛換下來的衣服奪走,扔到地上踹了兩腳:“你個瞎子,也配穿這么好的衣服?你配嗎,配嗎?” “別人給的!看我可憐給的可以嗎!”周鳴耀很少發(fā)火,這次真的動了怒。 少年那雙被怒意染黑的雙眼孔鷹隼一般盯住男人,盡管看不見,寒潭般凜冽的眼神卻讓周巡山莫名發(fā)怵。 “誰?誰看你可憐給你買西裝?這一套得多少錢?” 西裝是什么東西?在周巡山的人生經(jīng)驗里,西裝那是有錢人穿的,有錢人才買得起的衣裳。 周鳴耀這種毫無經(jīng)濟來源的窮學生怎么買得起? 一定是別人給他的! 五年來,這是周巡山第一次正經(jīng)打量兒子, 穿上西裝的他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變得不再像他的兒子,那個卑微到塵埃里的少年。 他像清峻的貴公子,像大戶人家的豪門少年,他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腦海里閃過的念頭讓他為之一顫,隨后便清醒,肆意倀笑: “你以為你穿得人模狗樣就不是我周巡山的兒子了?你以為傍上富婆就能擺脫我了?周鳴耀,你是老子生的!你是老子的兒子!想擺脫老子,你還嫩了點!” 是了,他再穿得漂亮,再長得帥氣,他永遠都是周巡山的兒子,刻在基因里的血脈他永生永世也無法擺脫! 周巡山臉上的笑愈加暢快:“你看看你自己,你就是個瞎子你有資格嗎?你有什么資格!”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白熾燈,周鳴耀坐在冰涼的地板,身子斜斜靠在柜邊。淺白色的光從他頭頂灑下,照得他影子冗長,仿佛沿到黑夜盡頭。 這么多年,他鬧過怒過反抗過,到頭來只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像條死狗被他毫不憐惜拖拽。 他永遠忘不了周巡山的語氣,那吃人的眼神不用眼睛看,他已然能想象。 在周巡山面前,他只是一只輕賤的螻蟻,美麗的皮囊下,只是一副任人擺布的軀殼。 來回好幾個深呼吸,周鳴耀終于冷靜了下來。 再抬眸時,眸中厲色收斂,眼睫無辜下垂,他又成了那個可憐包周鳴耀。 “老師帶我參加活動,衣服是學校公款買的,洗干凈明天還要還回去,你給我丟地上弄臟了,一百塊錢的押金還怎么退?” 他一板一眼地撒謊。 “什么?”周巡山愣住,遲疑地把西服撿起來,拍了拍灰,“老子一天給你二十塊錢,你哪來的一百?” “前兩天買彩票,中了兩百?!鄙倌昀淠卣f。 周巡山一巴掌扇過去:“有錢你他媽不孝敬你老子,翅膀硬了要飛了?”